李青蘿怔怔的聽著,搖頭道。
“天下竟有這種茶花!我聽也沒聽過。”
周軒道。
“比之‘十八學士’次一等的,‘十三太保’是十三朵不同顏色的花生于一株,‘八仙過海’是八朵異色同株,‘七仙女’是七朵,‘風塵三俠’是三朵,‘二喬’是一紅一白的兩朵。”
“這些茶花必須純色,若是紅中夾白,白中帶紫,便是下品了。”
木婉清、鐘靈、阿朱阿碧等人聽到這些話,臉上都露出驚訝且佩服的表情。沒想到,周軒竟然懂得這么多。
李青蘿聽完后,不由得悠然神往。她抬起了頭,輕輕自言自語。
“怎么他從來不跟我說。”
周軒當然聽到了這話,便知道那個“他”肯定說的是渣爹段正淳。
周軒接著說道。
“‘八仙過海’中必須有深紫色和淡紅的花各一朵,那是鐵拐李和何仙姑,要是少了這兩種顏色,雖然八花異色,也不能算‘八仙過海’,那叫作‘八寶妝’,也算是名種,但比‘八仙過海’差了一級。”
李青蘿道。
“原來如此。”
周軒又道。
“再說‘風塵三俠’,也有正品和副品之分。凡是正品,三朵花中必須紫色者最大,那是虬髯客,白色者次之,那是李靖,紅色者最嬌艷而最小,那是紅拂女。如果紅花大過了紫花、白花,便屬副品,身分就差得多了。”
有言道是“如數家珍”,這些名種茶花原是段譽家中珍品,他說起來自是熟悉不過。
李青蘿聽得津津有味,嘆道。
“我連副品也沒見過,還說什么正品。”
周軒指著那株五色茶花道。
“這一種茶花,論顏色,比十八學士少了一色,偏又是駁而不純,開起來或遲或早,花朵又有大有小。它處處東施笑顰,學那十八學士,卻總是不像,那不是個半瓶醋的酸丁么?因此我們叫它作‘落第秀才’。”
李青蘿不由得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道。
“這名字起得忒也尖酸刻薄,多半是你們讀書人想出來的。”
到了這一步,李青蘿于周軒之熟知茶花習性自是全然信服,當下引著他上得云錦樓來。
周軒見樓上陳設富麗,一幅中堂繪的是孔雀開屏,兩旁一幅木聯,寫的是:“漆葉云差密,茶花雪妒妍”。不久開上了酒筵,李青蘿請周軒上座,自己坐在下首相陪。
木婉清、鐘靈、阿朱阿碧則在樓下又開了一桌,這是周軒特意交代的。免得她們與李青蘿同桌吃的不盡興,而且有些事也不方便讓她們聽到。
這酒筵中的菜肴,與阿朱、阿碧所請者大大不同。朱碧雙鬟的菜肴以清淡雅致見長,于尋常事物之中別具匠心。這云錦樓的酒席卻注重豪華珍異,什么熊掌、魚翅,無一不是名貴之極。
但周軒穿越那么多影視世界,什么珍奇的菜肴沒吃過,反覺曼陀山莊的酒筵遠不如琴韻小筑了。
酒過三巡,李青蘿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道。
“大理段氏乃武林世家,師弟可有學習本家武功?”
周軒道。
“師姐可是說那一陽指?”
李青蘿點點頭說道。
“不錯。”
周軒笑著說道。
“自然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