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元甲望著周軒,臉上也露出一絲詫異。
“嗯?你決定好呢?上擂臺可不是兒戲,我還以為你會多考慮幾天。”
簽下生死狀上擂臺,那就算是在臺上被人打死也不能去追究。一但上擂臺,便身不由己。
不想被別人打死,那就要想方設法去打倒對方。只有在這種生死邊緣的壓迫感中,才最能激發人的潛力。
周軒目光堅定的朝霍元甲點點頭,抱拳朝霍元甲低頭沉聲說道。
“我已經想好了,希望師傅成全。”
憑借他現在的條件,起點已經要比尋常武師高了。他差的只是經驗與火候,但這靠苦練是練不出的。現在上擂臺哪怕他實力不濟,那最多也只是會受點皮肉之苦。
霍元甲在臺下總不可能真的讓別人打死他的徒弟,而且別人也會顧及到霍元甲的面子不敢下死手。
總的來說,上擂臺好處好好。沒道理不上,可能上還想上。
霍元甲眼里的欣賞目光毫不掩飾,笑著點頭應道。
“嗯,那好。以后再有挑戰書,那就你先應戰。沒有挑戰書我就幫你去下挑戰書,但只有一點,千萬不可弱了我們霍家拳的威風。”
相對比于門外的那些徒弟,他是越來越喜歡大徒弟了。那些人只是顯示他門徒眾多的牌面,只有周軒才是他真正的徒弟。現在那些徒弟所有人的分量加在一起,在他心里都沒有周軒重了。
衣缽傳人,可比那些酒囊飯袋要重要多了。
周軒臉上也露出喜色,再次擺正態度保證說道。
“嗯,多謝師傅。放心,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
他也沒想到霍元甲會這么好說話,原本準備好的說辭都沒有用上。
霍元甲望著眼前即將上擂臺的周軒,目光有些復雜。仿佛看到以前的自己,有些語重心長的輕聲說道。
“讓你上擂臺也只是為了追尋武術真諦,閉門造車是行不通的。不過勝敗乃兵家常事,如果要是輸也了不打緊,最主要是有收獲就行。擂臺的事情,三五天內會有消息的。”
這些道理就是他在擂臺上悟出來的,說給現在的周軒正好。
不過他可以容忍周軒輸,但絕不能允許自己輸。他有他自己津門第一的驕傲,起碼現在是絕對不可以輸的。
霍元甲笑著對著周軒揮揮手。
“好了,沒什么事你就下去練功吧。”
但周軒卻沒有急著走,心里懷著一絲忐忑緊張對霍元甲說道。
“師傅,還有一件事。”
霍元甲眼里露出疑惑神色,望著周軒開口問道。
“嗯?還有什么事情?”
周軒從懷里掏出來一本棕色書皮的冊子,跟霍元甲笑著解釋說道。
“我偶然找到了一部關于武俠的話本,覺得很有意思。今天特意帶了過來,給您看看平時消遣一下時間。”
霍元甲盯著那本有兩個巴掌大的冊子,笑著點點頭。
“哦?關于武俠的話本?難得你還有這份心,放桌上吧。不過平時專心多練功就好,不用分散精力去弄這些小玩意。”
徒弟孝敬師傅還是很正常的,雖然東西不怎么貴重,但是這份心意讓他覺得很舒服。
周軒笑著點點頭,沒有多做解釋。
“我知道的,師傅。那我先下去了。”
只要霍元甲收下了那份東西,總會翻開看的。只要他翻開看,那就絕對會起效果。只是效果大小的問題,只是晚上要多勞累一下了。
霍元甲看了一眼那本薄薄的冊子,對周軒點點頭說道。
“嗯,去吧。”
等周軒離開后,霍元甲也確實有些無聊。對于那個武俠話本也有些好奇,便順手拿了起來。
“還是不要浪費振聲的一番心意,隨便看看好了。”
霍元甲翻開平淡無奇的冊子,開篇里面就寫了幾個大字。
“嗯?射雕英雄傳?”
周軒走回武館里,看著那些原本有些心不在焉。突然又裝作認真練功的師弟們,他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以后再慢慢收拾你們,時間還長著了。”
他沒有去跟那些人多說什么,反而嚴格按照自己制定的計劃繼續練功。
先練好馬步,再練霍家拳。
周軒這一上午都在蹲馬步,練習霍家拳。馬步扎的越來越穩,霍家拳的理解也越來越深。
可能是周軒因為身體資質好,悟性也高。他作為“初學者”,再加上現代的一些見聞見識,對傳統武術的理解越發深厚。
其余師弟看著周軒一直扎馬步,要不就悶頭打霍家拳。
心里都在默默腹誹,大師兄凈搞些中看不中用的名堂。
馬步大家都扎過,霍家拳師傅也都教過。大家都學的一樣,再那么努力也又能怎么樣。
本來還挺多人尊重周軒是大師兄,但是現在覺得他也只是走運早拜師幾年而已。本事也是稀疏平常,憑什么對他們作威作福。
原本以前大家還是感情深厚一起喝酒吃肉的師兄弟,但當周軒成為他們當中的異類并侵犯到他們的利益時,心里自然也就不再尊重了。
剛拜師的徐大山和夏襄還有些不明所以,打算冷眼旁觀。
周軒可沒管那些師弟的內心戲,到了下午他決定在師弟里面“隨機”抽取一名幸運觀眾。進行實戰演練,提前感受一下拳拳到肉戰斗。
在那些師弟里看了半天,最后挑中了新來的夏襄。
周軒指著夏襄喊道。
“夏襄,你過來一下。”
夏襄被周軒點到,滿頭霧水走過去問道。
“嗯?怎么了大師兄。”
他剛來不久,想不通為什么會突然被點到。
其他人也是停下了手上動作,開始觀望起來。
周軒對著其他人揮揮手說道。
“你們都讓開點,騰出點地方來。我要和夏襄切磋下,給你們示范一下以后門內切磋是怎樣的。”
夏襄一聽,臉上露出苦澀笑容。
“啊?!大師兄,我不敢。”
這場切磋,不管他打贏打輸都沒好處。打輸可能會被揍一頓,打贏以后可能就要被大師兄穿小鞋。
不管什么結果,對他來說都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