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葉博淵輕輕搖搖頭,“兔崽子很好,你知道的,他不怪你,”葉博淵淡淡的說道。
“如今的局面,我也無能為力啊,那樣的老怪物,諾大的世界,也只有兩個而已,老頭子不會出手的,到了他們那個級數,是不愿意參與爭斗的,傷元氣,三年前,飛揚受創時,從老家伙阻止嫣然殺曼陀羅我就知道了。”
葉博淵看著星空淡淡的說道。
“嫣然前段日子,去了滬海,見了飛揚,見過之后便離開了,即便是對我這個做哥哥也都不曾說過什么,那個時候我就懂了,老家伙不想參與這事,也不想讓嫣然參與,所以這擔子還是落在了我們一家三口的身上,旁人 ,怕是指望不上了。”
“既然不想插手,那便不插手,我們一家子,什么困難挺不過去,一個將行就木的老家伙罷了,又能如何?”葉博淵看著星空,嘴角勾起一抹桀驁的笑意,亦如二十年前相遇那般,只是這張臉龐,卻是染上了歲月的滄桑。若素的美眸中帶著一抹細碎的柔情,輕輕靠在葉博淵的肩膀上,風風雨雨浮浮沉沉這么多年都過來了,就如這個男人所說的,一個將行就木的老家伙罷了,又能怎樣?
葉博淵輕撫若素的青絲,嘴角笑意微暖,眼中閃過一抹堅定,“這個家要維持下去,無論是誰,都不能傷害兔崽子和自己身邊女人。”看著星空,葉博淵的雙眸,越發的璀璨。
看著身邊的女子,“為了他們,自己就算是低一次頭,又如何?”葉博淵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老家伙,你等無非就是這一刻吧。”葉博淵心中呢喃道。
“我是你培養的罪孽,飛揚也是,這一戰之后,飛揚就準備隱居,而我封劍歸隱又如何?”葉博淵看著星空,眼神前所未有的堅定。
“夜了,你這幾天一直沒有睡好,早點要歇息吧。”葉博淵看著若素柔聲說道。
“恩,”若素輕輕點點頭,“你也早些休息吧,那老家伙今日被飛揚傷了,短期不會有所動作的,只是可恨,不能挖出他的行蹤。”若素語氣中帶著一抹憤恨。
“恩,”葉博淵笑著點點頭,“既然你認為那是罪孽,那么所有罪孽加諸在葉博淵一人身上如何?”葉博淵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
第二天清晨,經過一夜的恢復,葉飛揚的傷勢卻是好了許多,早餐的時候,家里卻是缺了一人,葉博淵已經不知所蹤?
“老頭干嘛去了?”葉飛揚沒心沒肺的問道,他絕對不會以為葉博淵被老家伙的干掉了,那無異于天方夜譚,在他全盛時期,面對老頭尚且沒有必勝的把握,更何況曼陀羅家族的那個老怪物,與他之間,勝負不過五五之數 ,葉飛揚受了傷,老怪物也不好受,在帶著傷的情況下,干掉葉博淵,那無異于天方夜譚。
若素的美眸之中閃過一抹復雜之色,沒好氣的白了葉飛揚一眼,“你爸有事要離開幾日。”若素看著葉飛揚淡淡的說道,她心中已經隱隱猜到了一些事,看著遠方,嘴角的那么弧度越加的柔和,“那個男人。”若素輕輕 一嘆,心底最柔軟的部分,似乎被人撥弄了一下。
若不是昨晚她流露出的擔心柔弱,那個男人,這輩子怕是都不會對人低頭吧。
華夏,一座深山之中,若是葉飛揚在此,定會對眼前的場景極為熟悉,因為那里,葉飛揚整整生活了三年。
深山的草廬之內,老道看著有些陰暗的天空,目光再看向在廚房忙碌的葉嫣然,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滄桑之色,“莫不是真的躲不掉嗎?博淵,為師已經退避三舍,你又何苦苦苦相?”老道搖搖頭,微微感慨。
葉博淵在外間,已經整整跪了兩個時辰。
老道嘆息一聲,身影出現在葉博淵的面前,“博淵,何苦來哉?”老道微微一嘆。
“當年,我殺孽太重,您將罪孽歸于你一人身上,今日,我浪子回頭,有何不可?既然是罪孽,所有罪孽都加諸我葉博淵一人身上如何?”葉博淵看著老道,眼中精光閃爍,言語擲地有聲,葉飛揚印象中的葉博淵,從來不 會如此,永遠都是那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慵懶樣子。
“如何?”老道微微感慨,像是在問葉博淵,又像是在問自己。
“日后,我葉博淵封劍歸隱,此生絕不殺生,飛揚退居海外,再不問這江湖事,如何?”話落,葉博淵靜靜的看著老道,等待著老道的答復。
“博淵,你走吧,”老道揮揮手,轉身離開。
看著老道離開的身影,葉博淵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老家伙,若能保我家人,我低頭一次又如何?天道,誓言,我葉博淵從來都不曾信過,那些東西又如何奈何我?”
葉博淵起身,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草廬之中,葉嫣然聲音清冷,“哥哥走了?”葉嫣然淡淡的問道,幾日不見,葉嫣然的氣質,卻是越加的出塵了。
“恩,”老道點點頭,“他說的話,你信?”老道看著葉嫣然淡淡的問道。
“自然是不信。”葉嫣然輕輕搖搖頭,聲音清冷,不染塵埃。
“呵呵,”老道暢快一笑,“不過他卻是難得的低頭啊,”老道看著葉嫣然笑瞇瞇的說道。
“你很得意?”葉嫣然看著老道問道。
老道干咳一聲,卻是不肯言語。
“嫣然,你說,這事,我幫還是不幫?”老道看著葉嫣然問道。
“博淵此來,無非是想讓我出手幫他罷了,老曼陀羅,多年的老對手了,只不過當年的恩怨,已成過往,這一趟渾水?不知趟還是不趟啊?”老道看著葉嫣然,微微有些猶豫。
葉嫣然淡淡一笑,“師傅不是告訴嫣然,修道之人,當斬斷世間塵埃,不理世間紛擾嗎?所以,幫與不幫,只在師傅您一念之間,嫣然卻是做不得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