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下大亂老頭口中的玄親王,自然便是東方傲云的父親東方黃,東方黃,又名東方玄黃,所以稱為玄親王。
只聽見轟隆一聲,雄偉的府邸中,那朱紅色的大門打開,一條康莊大道從門后露出,直通主殿。
這條道路使用青金石鋪成,大門則是用凰金鑄造,周圈是一層厚厚的秘銀,大門上的門把手更是用黃金鑄成,可謂奢侈至極,不由得讓人感嘆“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哎哎哎…這都扯哪兒去了?
那老頭見大門打開,臉上頓時一喜,又是一次叩首,然后起身,領著身旁的小女孩朝著門里走去,直奔正殿。
路上老頭忍不住向四周打量,發現這座府邸的前園雖然非常寬闊,但卻十分冷清,沒有絲毫人氣。道路兩邊的池塘里倒是有數條金魚不停的跳出水面,水面上也有不少荷葉覆蓋其上,再往兩邊,是兩塊草地,上面放養著…那是白虎?老頭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這白虎也有養的?其實的確是老頭子看錯了,白虎貴為神獸,別說東方黃,就是當年東方家族的族長、東方家族的老祖宗都沒這資格養一只。這不過是一種和白虎很相像的魂獸,名叫極金嘯天虎,也算是一種很高級的魂獸,擁有一定的白虎血脈,成年后若是有大機緣,還是可以進化成為和白虎同等級的存在。
察覺到主殿中一道冰冷目光看來,老頭也趕忙收斂目光,不敢再四處打量,要是真把這玄親王得罪了,以他那出了名的冰冷的性格,殺他也是一瞬的事,根本連商量的余地都沒有。
終于走到主殿的門前,老頭再次跪下,叩首道:“微臣沈林帶領釋天親王之女、當代四公主前來覲見玄親王。”說完也不敢抬頭,老老實實的跪在那里,沒有絲毫舉動。
過了半晌,東方黃的聲音才從大殿上傳來,極其飄渺,難尋其蹤:“起來吧,帶著她進來。”
聽見這句話,自稱沈林的老頭子如獲大赦,再次叩首,趕忙起身,領著身旁被他稱為四公主的小女孩走進了大殿。
進了大殿之后才發現,這大殿里面的構造并不像外面那樣氣勢恢宏、大氣磅礴,反而有種古樸的味道,整座大廳的內部都是木質的,沒有一絲金玉混雜其中,當然,這不是說這大殿內部的構造就便宜到哪里去,若是有識貨的人在這里,恐怕都會把眼睛瞪出來,不為別的,就因為這大殿內部構造所用的木材,全部都是紫檀木!
紫檀木,價值堪比黃金,不,應該說和黃金等價,甚至在某些時間比黃金還貴,一般有錢人家都會選購幾件紫檀木所做的家具擺放在家里,感覺倍兒有面子,但和東方黃這拿紫檀木造房子的貨相比,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紫檀木并沒有什么明顯的特點,唯一能拿得出手的特跌就是極其堅韌,能堅韌到什么程度呢?鑒定師有話說:堪比精鐵!所以有很多勢力都拿紫檀木做為身份憑證,一是極其堅韌,難以摧毀,二是紫檀木本身就有極高的價值,做為門派的身份憑證,也能證明該門派的強盛和富足。
當然,這座大殿里,也不是什么東西都是用紫檀木做的,就比如東方黃所坐的那把椅子,就不是紫檀木所做,而是…紫檀木靈所做。紫檀木靈,在外界有價無市,只能以物換物,而紫檀木比之紫檀木靈,舉個例子吧,比如空間戒指,也就是納戒,納,取須彌納芥子之意,低級納戒,空間只有小小的數平米,價值也并不高,只有數萬金幣。而中級納戒,空間上比低級納戒要大上許多,能有近百平米,甚至能過百。而價值上也要數百萬金幣。至于高級納戒,其內空間最少也有數百平,更大的甚至能有千平,還能種下靈魂印記,防止他人使用,當然,價值上要高出很多,最起碼也要近千萬金幣,甚至要以物換物,以高階丹藥或者高階魂技來換,可見價值之大,高級納戒在外界市場上甚至有價無市,連三大帝國的帝都都不一定有高級納戒買賣。
這紫檀木和紫檀木靈的比較,就相當于低級納戒和高級納戒的比較,完全沒有可比性。
所以就算是沈林這種在皇宮里呆慣了的老家伙,看見東方黃屁股底下那完全用紫檀木靈所做的椅子時,也忍不住被驚得目瞪口呆。他在剛剛做官時,甚至是沒做官時,就聽說過這玄親王私藏極其富有,簡直富可敵國,但也不曾想過,這玄親王竟然富有到如此程度,居然可以拿紫檀木靈做椅子,這已經不是富有可以形容的了,就算說是奢侈都不為過,說是敗家子、暴殄天物都不過分!
過了半響,沈林才回過神來,恭敬的彎下身,這次,他已經毫不懷疑這位神秘的玄親王可以拯救皇室,拯救國家了。
東方玄黃盯著沈林半晌,似乎是在考慮什么事,也不言語。東方玄黃不說話,那沈林更不敢說話了,而那小姑娘,也怯生生的站在沈林的身后,乳牙緊咬著嘴唇,也是一言不發,大殿上就這么安靜下來。
終于,東方玄黃開了口,他問沈林:“沈林?我記得當初我離開的時候你就已經是左丞相了吧,現在呢?”
沈林的老腰再次深彎,口中郎朗回答道:“回親王,微臣在殿下離開后的第二年便被任命為內務總管兼六部尚書,賜紫風衣加身,并作為太傅,指導太子修煉學習。”
東方玄黃不在意的點點頭,沈林的成就幾乎是必然的,當初自己尚未離開皇室時就知道沈林為人極其忠誠,而且非常有能力,升官發財是必須的,自己也向皇兄數次提過此人,說沈林“堪稱大用”。紫風衣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了,那玩意兒跟免死金牌似的,發給他容易讓他變得肆意妄為。不過也不關自己什么事了,自己早已離開皇宮十幾年了,不過…
他心里想著,忽然站起身,右手撫著額頭,然后不停地踱步,似乎是在想些什么。轉了數圈,他才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盯著沈林,沉聲喝問:“現在紫風帝國發生了什么事?我記得當初我離開時對皇兄說,若皇室沒有滅頂之災,不要派人來找我,你現在來此,是什么意思?”
問到這個問題,沈林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把身后的小公主和東方玄黃都嚇了一跳,跪下還不算完,他還不停的磕頭,眼圈通紅,不住的哭喊:“親王殿下,救救皇室吧!救救紫風帝國吧…”
東方玄黃眉頭一皺,袖袍一揮,把沈林托了起來,雖然沈林也是劍皇巔峰的強者,但這么大年紀了,再加上這里的地面不只是紫檀木所做那么簡單,還被自己布下了各種禁制,萬一一個不慎,他還真有磕死在這里的可能。東方玄黃沉聲問:“到底怎么回事?說清楚!”
聽出玄親王話語里的不耐和煩躁,沈林也不敢繼續哭鬧,只得止住了哭聲,一字一句的將紫風帝國現在的現狀娓娓道來。
原來,紫風帝國在前不久與萬圣帝國開戰了,戰況緊急,當然,開戰方自然是萬圣帝國。而風華帝國也不停的朝著帝國邊境派兵,直指紫風帝國。而國內,三大勢力紫風閣、青龍齋、御劍門中,紫風閣隸屬于帝國,現在卻被另外兩大實力團團包圍,滅亡也只是時間問題。最糟的還不是這個,最糟的是帝國內不知從何處冒出來一股勢力,極其強大,比之紫風皇室也不遑多讓,強者眾多。這股勢力牽制住了帝國皇室的勢力,讓皇室無暇分心紫風閣和帝國邊境的戰事。現在國內情況緊急,三方都是連連告急,誰都有些吃不消了。
匯報完情況后,沈林也老老實實的站著,等著東方黃消化這些消息。
“帝國邊境現在是誰掌兵?”東方黃忽然沒頭沒腦的來了這么一句。
沈林一愣,然后立馬老老實實的回答說:“是二太子,本來陛下是派二太子去歷練的,沒想到正趕上這段時間,所以就讓二太子留在了邊境,沒有回來。”
東方玄黃點點頭,他對這二太子也算是了解,這二太子今年也有快三十歲了,自己當年也是看著他長大的,知道他對軍隊指揮極其具有天賦,從小熟讀兵書,并且不止一次指揮過戰爭,帝國邊境交給他,應該沒有太大問題。
至于紫風閣,其實東方玄黃說起來還是紫風閣的客卿長老,只是他從未去過紫風閣,一直呆在皇室,之后離開皇室便在大陸上游歷,然后就來到了這里,定居了下來。雖然沒去過,但并不代表他對紫風閣不了解,不管怎么說,紫風閣都是國家建立在民間的宗教機構,他在皇室的近二十年里,和紫風閣的閣主沒少接觸過,對于這股勢力極其了解,雖然表面上說是三大勢力鼎足而立,但實際上,紫風閣的隱藏實力,可能是其他兩大勢力相加也比不上的。
唯一麻煩的就是皇室了。皇室傳承這么多年,其實力之強大不言而喻,而新冒出來的這股勢力卻能牽制住皇室,讓皇室無暇分身,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雖然說東方玄黃是皇室的親王,現在皇帝的胞弟,但他對皇室實力的了解卻也只能說是冰山一角,他只知道紫風皇室其實只是東方家族的一個分支所建立的,對于東方家族的主族,他也只是有所耳聞,知道是中域上的一大勢力,強大的不可估量。紫風皇室在某種意義上說,就是東方家族在東域的代言人!
當然,東方家族的主要力量還是集中在中域,這東域,基本上都是東方家族分支這些年發展的老底,從中域帶來的那些東西,基本上都沒有動用。
所以,在東方玄黃看來,雖然帝國表面上風雨飄搖,但實際上并沒有太大的危險,只是皇室有些麻煩,自己去一趟皇室,這麻煩應該就解決了。
但是實際上呢?東方玄黃能想到的,現在的皇帝東方帝天能想不到嗎?另一位親王東方釋天就想不到嗎?既然能想得到,那為什么這兩位還要派人去找東方玄黃求救呢?可見,紫風帝國所面臨的困境,要遠遠比東方玄黃所想的,要大的多。
東方玄黃也沒想再想下去,揮手示意沈林退下,然后就要離開。
沈林愣了一下,旋即想到一個問題,高聲喊道:“殿下等等啊,四公主怎么辦?老臣住在哪里啊?”
東方玄黃的腳步一頓,然后轉身走到小女孩身邊。剛才他一直在考慮紫風帝國的問題,居然把這小女孩給忽略了,實在是太…
看著小女孩,東方玄黃的臉上也是破天荒的露出了笑容。其實東方玄黃在外人的心目中一直都是冰冷神秘的,只有東方黃才是和藹可親的。現在他能以東方玄黃的身份露出笑容,可見…
“你是小玉侄女吧?這兩天要委屈你一下了,你先去隔壁,和東方雪住在一起吧,算起來,她還是你的姐姐,要好好相處,不要鬧,知道了?去吧。”
邊說著,還邊揮手,發出一股柔勁將東方玉包裹,送出了大殿,送到了東方雪家。
至于那老頭子沈林,東方玄黃瞥了他一眼,說:“你隨便找個地方住吧,這座府邸我得收起來了,我兒子快要回來了,現在還不是時候暴露我的身份。你先出去吧。”
說著,也不由分說,就把沈林甩出了大殿,甩到了外面。剛剛落地,還沒有喊痛,他就看見偌大的府邸頓時浮空,然后慢慢變小,鉆進了空中那道人影的手中,然后那道人影一揮手,一座大房子落了下來,覆蓋了府邸浮空后露出的空地。
雖然這房子也算是大氣,但是和剛才那雄偉的府邸一比,顯然要寒酸的多了,沈林也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覺得有那么好的房子不住住這么差的,真是找罪受。當然,這話他是不敢說出來的,否則把天上那位惹毛了,一巴掌扇死他都不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