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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直入險地,得先雙修

  與額日格的打斗太過引人注目,方才的正道高手都在看著,蘇青綺為了防止身份暴露,眼看趙無眠已經解決戰斗后,便尋回自己的白霜劍,一個閃身不見了蹤影。

  趙無眠看了蘇青綺一眼,而后又瞥向正朝此地飛身而來的一眾正道高手,便將此間劍遞給慕璃兒,

  “我身份敏感,便不久留了,我和蘇小姐打算明日便啟程前往秦風寨尋許然,今晚只是路過忻州,不過這家伙也不知是在暗中監視四門會,還是跟蹤蘇小姐而來…還望師父幫忙查清,若是有信兒,可來晉忻客棧天字二號別院找我們,切記小心有人跟蹤。”

  慕璃兒接過此間劍,微微頷首并未多言,等趙無眠飛身而去后,以玄滄師太為首的正道魁首來至額日格前,臉色微變,“戎族國師烏達木的弟子…他怎么在此?”

  慕璃兒凌空一指點出,將失去雙腿的額日格點暈止血后,才微微搖頭,“無論是何目的,均居心不良,好生審問便是。”

  歸玄谷的長老微微頷首,而后問:“方才那位一刀一劍斬斷額日格雙腿的少俠呢?此等大功,當褒獎結識一番。”

  慕璃兒微微搖頭,“他還有事。”

  “哦?”歸玄谷的長老發出一聲意味深長的鼻音,笑道:“方才還以為那位少俠是得罪了慕劍主才會被帶走,如今看來,好像和我們想象的不太一樣,莫不是慕劍主枯木逢春…”

  嗆————

  此間劍直指歸玄谷長老的喉間,慕璃兒表情極冷:“祁衍林,別以為你在歸玄谷地位不低,我就不敢殺你。”

  祁衍林,歸玄谷谷主的師弟,地位約等于洞玄大師,只不過沒溝通天地之橋,但也是與慕璃兒同級別的高手。

  祁衍林緊閉嘴唇,后退幾步,舉手表示我錯了,而后看向額日格打量幾眼,琢磨了下,對旁邊的槍魁胞弟陳澄宇道:“陳兄怎么看?”

  陳澄宇眉梢蹙了下,蹲下來檢查額日格雙腿的斷面,“此刀此劍,兵刃不一,但武藝卻是殊途同歸,好像有點像…挽月弦?”

  此話一出,全場的氣氛都僵了下。

  魔威赫赫蕭遠暮,二十年來唯一一位斬殺武魁的強者,單單是提起她的武功,便足以讓人感到凝重。

  慕璃兒杏眼微瞇,“陳副宗何以見得?”

  “家父被蕭遠暮所殺,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因此我與兄長自是日日夜夜都在研究蕭遠暮的武功…”陳澄宇又伸手在額日格的腿上斷面細細摸了摸,用指尖摩挲著其中血跡,而后搖搖頭,

  “不過挽月弦這門武功包羅萬象,學習難度極大,即便只是單學其中的刀法篇與劍法篇也絕非易事,而我方才看得仔細,額日格直到最后一刻才反應過來自己的雙腿已斷,即便他倉皇逃竄導致一身功夫用不出多少,但能將挽月弦用出此等火候之人,據我所知,目前江湖上應當只有蕭遠暮。”

  玄滄師太微微頷首,“眾所周知,太玄宮青黃不接,并沒有宗師級別的年輕弟子,蕭遠暮本人似乎是收了一位徒弟,但那徒弟是個女子,且從未踏足江湖。”

  慕璃兒沉默片刻,她其實也不知趙無眠是否與太玄宮有關。

  不過一日師父,一輩子師父,趙無眠沒了記憶,前塵往事雖不至于說斷個干干凈凈,但至少此刻,她作為師父自該護著他。

  因此慕璃兒淡淡揮手,“他是持本座的劍令才入了白首樓,乃是本座半月前新收的弟子,若本座當初看花了眼,收了名太玄宮賊人…那責任本座自會擔之。”

  “有慕劍主這番話便好說。”祁衍林微微一笑,卻是語風一轉,又道:“只是恐怕得親手清理門戶才算盡了責。”

  慕璃兒側眼看他,面無表情。

  玄滄師太察覺到氣氛不對兒,便道:“慕劍主新收弟子,此間劍一脈有了衣缽傳承,此是江湖喜事…祁長老莫煞了好心情。”

  “有口無心,有口無心,慕劍主莫怪。”祁衍林朝慕璃兒拱拱手。

  慕璃兒淡淡收回視線,“此人由我劍宗嚴加審問,待有結果后告知諸位…如何?”

  人是慕璃兒和她徒弟抓的,自然享有決定權,在場眾人都無異議。

  “勞煩慕劍主了,這家伙出現在此,說不得是本我堂勾結戎族…這可是大發現。”陳澄宇微微搖頭,長身而起,心頭還是一陣不解。

  蕭遠暮在江湖中出手不多,一出手要么殺武魁,要么就是滅門絕戶,所以實際上見過‘挽月弦’的人真不算多,遠沒有蘇家月華劍,道門太極云手這種武功那么有名…但殺父之仇擺在這兒,陳澄宇與槍魁研究這么多年,料想不會看錯。

  可太玄宮什么時候出了這么一個能把挽月弦練到這種地步的猛人?還成了慕璃兒的徒弟…陳澄宇雖說因為趙無眠與慕璃兒有幾分芥蒂,但也深知慕璃兒此人嫉惡如仇,怎么也不至于收了太玄宮的賊人當弟子。

  帶著滿心疑惑,陳澄宇告別一眾正派高手,往無極天在忻州的駐地走去。

  等回了駐地進了屋,他還是在琢磨這個問題,眉頭緊蹙。

  思索片刻后,他終于還是站起身,將自己的長槍用黑布包起,背在身后,又換上夜行衣,打算去跟蹤趙無眠,細細查個清楚。

  但推門而出,被深冬的寒風一吹,他又回過神來,敲了下自己腦門。

  他娘的剛剛不去跟蹤,現在誰知道他跑哪兒去了?去哪跟蹤?去哪查?

  要不潛入劍宗分舵看看?畢竟是慕璃兒的弟子。

  就在他猶豫間,他的親傳弟子則快步跑來,手里捏著信,口中道:“師父,有人指名道姓,將此信寄于你。”

  陳澄宇眉梢微蹙,接信一看,臉色頓時一變。

  上面赫然寫著“趙無眠所用武功為《五氣經》與《挽月弦》。”

  字跡不多,但陳澄宇瞬間頭皮發麻,連忙問道:“那人可還留了什么信息。”

  弟子回憶了下,道:“他說,若師父對緝拿趙無眠感興趣,可去樓外山一敘。”

  樓外山,晉地江湖頂尖門派之一,距離忻州一百多里,雖號稱‘頂尖’,但實則遠弱于小西天,不過內里也有兩個宗師撐場面,這實力也算是不錯了。

  而樓外山之所以能在晉地江湖扎根立足,還是得益于晉王庇護…乃是晉王用于管控江湖的路子之一。

  “所以此信是晉王送來的?”陳澄宇一把撕開身上的夜行衣,眉梢微蹙。

  倘若此信屬實,那方才慕璃兒那所謂的弟子,恐怕就是趙無眠,只是他不知何時已經沖殺出京,來了晉地…但陳澄宇目前沒膽子登門要人。

  畢竟無極天雖和趙無眠有芥蒂,但還沒到血海深仇那種地步,而且此信空口無憑,沒有證據就敢去劍宗要慕璃兒的徒兒,那慕璃兒當場就敢砍了陳澄宇五肢。

  小閻王的外號不是白叫的,慕璃兒可不是小西天的和尚,謠言輿論之類的東西對劍宗無用…所以要想從劍宗分舵抓趙無眠,只能看拳頭大不大。

  而陳澄宇…明顯不是慕璃兒的對手。

  那弟子琢磨了下,笑道:“當初上任宗主被蕭遠暮那妖女所殺,是晉王一路扶持宗主入京,拿回槍魁牌匾,有此等恩義在,晉王想必不會欺騙我等。”

  陳澄宇琢磨著也是如此,當即道:“無極天弟子繼續在忻州協助正道同僚鏟除本我堂…你則隨我一同前去樓外山一敘,是為隱秘行事,不可暴露。”

  無極天和趙無眠沒那么大的仇怨,但此信說,趙無眠會《挽月弦》,那陳澄宇便必須去樓外山一趟…殺父之仇,任何線索都當一探究竟。

  親傳弟子疑惑問道:“趙無眠此賊行刺皇后,又在京中放出話來駁了我等面子…不將此事傳出去,給他點苦頭嘗嘗?”

  “趙無眠若真沖出京師,那消息傳來晉地也就是一兩天的時間,沒必要多此一舉,而你若要將慕璃兒的弟子或許就是趙無眠的信息傳出去,給劍宗引得一身騷,結果卻發現是個誤會,那等劍宗來無極天據點找人問責,你上前自刎于門前平息劍宗怒火?”陳澄宇淡淡問。

  他的親傳弟子錯愕道:“宗主也是武魁之一…怎就怕了他劍宗?”

  “即便不怕,但你何必要讓我等與劍宗結怨?宗門大事,焉能胡來?”陳澄宇冷冷一笑,

  “而且,武魁是兄長,而不是你,江湖三大宗是劍宗,而我無極天只是六大派。”

  “混江湖,凡事穩健點沒錯的,更何況這關乎宗門。”

  陳澄宇在教訓弟子,無極天的駐點外,一道黑影正藏在市井間,默然望著此處。

  倘若趙無眠與蘇青綺在此地,便能認出…此人便是殺了鐵羅剎夫婦,又被當初的趙無眠與蘇青綺聯合擊退的巫明。

  送信者可不是晉王,而是他。

  戎族大軍進不來,但他們這些戎族高手潛入大離境內還是很簡單的。

  巫明輕嘆一口氣,暗罵一聲額日格蠢貨,居然會被生擒…戎族與冬燕有合作,關于趙無眠的事,冬燕知道的,基本上巫明也都知道。

  而冬燕曾透露過,洛湘竹可感知九鐘,額日格才暗中跟蹤,查清洛湘竹身邊的守衛情況,以便于日后擒她…這其實和冬燕無關,只是戎族的自作主張。

  而如今雖然沒擒到洛湘竹,但巫明卻是認出了趙無眠。

  額日格暴露,巫明方才一直藏在暗處觀察。

  趙無眠就是把自己遮擋的嚴嚴實實,他也能一眼認出!

  巫明不著痕跡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又回憶起當初秦風寨那晚…本來那晚抓了洛朝煙,一了百了,此刻大事早成。

  如今就是因為趙無眠,才遲遲拖到現在,原先的布置被趙無眠一次次打破…真TM是瘟神!

  而慕璃兒帶著洛湘竹遲遲不回燕云,一直在晉北轉悠,明顯是晉北有了九鐘的情報,此刻趙無眠回來,又與疑似慕璃兒交情很好…如果巫明所料不錯,趙無眠會帶著洛湘竹,幫他們找到藏在晉北的九鐘。

  但事到如今,九鐘已經不太重要…趙無眠都來了,誰還在乎不知得找到什么時候的九鐘。

  優先擒住趙無眠,逼問出洛朝煙的下落,才是重中之重。

  而趙無眠來了晉地,就不可能不來找許然,按照林公公的推算,趙無眠來晉地本就是讓許然回京殺他…而許然在秦風寨附近游蕩,樓外山距離秦風寨本就不遠,所以去那兒蹲守趙無眠,定然有收獲。

  至于為什么趙無眠就在忻州,巫明卻不在此刻出手…他哪有那個膽子與實力在此刻去抓趙無眠。

  若說之前在秦風寨巫明敗北,只是因為太過小覷趙無眠,吃了大虧,被蘇青綺抓住破綻打成重傷,算是非戰之罪。

  那如今,趙無眠能自大內沖殺而出,實力即便不是武魁,此刻也是半步武魁那種級別。

  巫明自知不是對手。

  加之趙無眠出現在忻州,純屬意外之喜,他們留在忻州的人手不足,戰力不夠,真去抓了,也只能落得個被反過來一網打盡的下場…遠不如集結力量埋伏。

  至于通報忻州守軍,圍墻擒他…巫明覺得可行性不大。

  趙無眠都能從大內沖殺而出,難道還沖不出忻州守軍的包圍圈?

  巫明顯然不相信大離的軍隊…而且他也沒資格調動忻州軍隊。

  所以能不能生擒趙無眠,就看樓外山埋伏的戰力夠不夠了。

  念及此處,巫明便又飛身離去…僅僅是無極天,明顯不太夠。

  而在另一邊。

  趙無眠并沒有想辦法與蘇青綺匯合,而是在大街上左拐右拐,繞了好大的圈子,確保沒有人跟蹤后,才翻過客棧圍墻,悄聲回了別院。

  別院內的千里馬看了趙無眠一眼,便又默默吃草,白娘子倒是很有靈性地用腦袋指了指屋內…意思是她家主人已經回來了。

  趙無眠微微頷首,推門走進,只看蘇青綺已經脫下帷帽,身著青衣,坐在桌前喝水,此刻聞聲便微微仰起小臉看他。

  趙無眠快步走近,拉住她的小手,“你怎么出來了?”

  蘇青綺小臉紅紅地掙脫了下,雖然兩人已經雙修過不少次,但時至今日即便是牽牽小手,抱一抱,還是會讓她滿心羞赧。

  掙脫不開,她就只得小聲道:“不想讓你覺得我一無是處…想幫幫你。”

  蘇青綺還以為趙無眠接下來會說‘我怎么會覺得你一無是處呢?我不是那種人’,但趙無眠卻是長舒一口氣,“原來如此,方才倘若不是蘇小姐攔住那家伙,我肯定追不上他,還好有你在。”

  蘇青綺微微一愣,而后頓時眉開眼笑,喜上眉梢,心情輕快,嗓音無不帶著喜悅,“當真?”

  “我絕不騙你。”

  蘇青綺開心地腳尖輕點了一下地面,再次仰起小臉,嗓音無不帶著純真,問:“剛才我那一劍,厲害不厲害?”

  “是《五氣經》的劍法吧?我到現在還沒學會,能不厲害嗎?”趙無眠笑道。

  “嗯…我教你?雖然這是林公公那個死太監的劍法,但武功并沒錯,對我而言,這是鐵羅剎夫婦留下的遺物,自當繼承。”蘇青綺輕快的心情在提起鐵羅剎夫婦后,心情沉了下去,銀牙緊緊咬了下,“該死的巫明,戎族大多都該死。”

  趙無眠眉梢輕佻,蘇青綺一向都是理性成熟的懂事模樣,如此偏激的想法倒是很少見。

  他便道:“很少見你這么恨誰?”

  蘇青綺意識到自己有點太情緒化了,便小手揉了揉太陽穴,冷靜下來,沉默了片刻,而后小聲道,“我爹當年就是死在戎族手里。”

  趙無眠微微一愣,而后道:“誰殺的?我幫你去殺。”

  蘇青綺搖搖頭,“戎族大軍,萬刀砍死…沒有具體的仇家,非要找個仇敵的話,只能是戎族國師烏達木,是他派人擄走了娘親,我爹去草原救娘親,才會被殺。

  前朝時,烏達木便是國師,如今被驅逐去草原,他仍是國師,他已活了百年,至今一百歲出頭,而溝通天地之橋后,身體全無雜質,壽算長足拔高,雖然不至于多活幾百年,但活到一百五十歲卻是綽綽有余,因此烏達木目前仍然算是巔峰時期,活得時間更長,自然手段也就更多,所以…”

  蘇青綺猶豫片刻,才小聲道:“我剛出生時,便沒了爹…如今不想再沒了你。”

  趙無眠微微一笑,并未再談殺烏達木的事…他是肯定要殺的,但沒必要此刻多說讓蘇青綺擔憂。

  他便道:“方才那人也是戎族?看面容,不像中原人。”

  “他是烏達木的親傳弟子,額日格。”蘇青綺又帶上幾分笑意,暢快道:“如今擒了他,也算是給了烏達木點苦頭。”

  趙無眠琢磨了下,卻是道:“額日格在這,說不得忻州還有其余戎族高手。”

  蘇青綺柳眉輕蹙,“公子是指…巫明?”

  “有很大可能。”趙無眠微微一頓,而后分析道:“巫明明顯與冬燕一伙,因此他說不得已經透過我方才的挽月弦,猜出了我此刻已經來至忻州。”

  蘇青綺瞳孔微微一縮,“那我們此刻豈不是很危險?”

  “放心吧,我來時確保無人跟蹤,他不知我在此地,若想抓我,只能請忻州守兵封城…”說罷,趙無眠又輕輕搖頭,“沒證據,單靠一條疑似是我的線索,不可能調動軍隊。”

  “嗯…我回來時也繞了很大圈子,沒人跟過來的。”蘇青綺想想也是,便又聽趙無眠道:“所以倘若巫明真發現了我的身份,他定然是要想辦法集結人手,埋伏在某處。”

  蘇青綺眨眨眼睛,看趙無眠分析的頭頭是道,便下意識接著問:“那他們會埋伏在哪里呢?”

  蘇青綺也就隨便問問,不覺得趙無眠真知道,但趙無眠卻是直接道;“還能是哪?定是秦風寨附近,林公公并非蠢人,定能猜出我出京是為了找援軍殺他,倘若我的身份在忻州暴露,無疑坐實了他的猜想…由此巫明便會篤定我會去找許然,沒有比那里更合適的埋伏地點。”

  蘇青綺歪著腦袋想了想,言之有理…什么都被趙無眠分析完了,她只覺自己再跟著趙無眠,腦子都要變笨了,只會當個提問題的笨蛋。

  但還她是忍不住囁囁嚅嚅問,“那,那咱們還去秦風寨嗎?即便奈落紅絲真在那兒,有巫明與一大群高手在身側虎視眈眈,也不易搶到。”

  趙無眠微微一笑,卻是雙手順著蘇青綺軟乎乎的小手,不著痕跡往上爬,摟住她的小腰,“當然要去,巫明以為只有他有幫手?”

  趙無眠一下子與她貼近幾分,炙熱的男子氣息撲面而來,蘇青綺本能地就紅了小臉,兩只小手抵著他的身前,別過小臉,一副‘我是被迫’的模樣,問:“是許然嗎?”

  “是也好,不是也罷,我們總要和巫明那家伙碰上一碰,也總要與秦風寨找奈落紅絲。”趙無眠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冷冷一笑,“當初秦風寨的事,便要在此了結。”

  蘇青綺臉蛋紅紅,望著趙無眠的面龐,心底沒由來升起幾分驕傲…這就是我的男人。

  下一瞬趙無眠便湊近在蘇青綺濕潤柔軟的粉唇上親了一口,不等蘇青綺羞惱發火,他便道:“方才與額日格戰斗,可是受了傷?接下來咱們要去險地,狀態稍差一絲,都將是萬劫不復的境地。”

  蘇青綺微微一愣,其實她的確是受了一點點小傷,但他卻是又別過小臉,小聲反駁,“額日格的氣力太大,硬碰硬對拼兩招,有些氣血不通暢,調息片刻就好。”

  “那我幫你通暢一下?”

  不知不覺間,蘇青綺才恍然察覺,自己不知何時腿彎已經觸及床榻邊緣。

  趙無眠沒怎么用力,輕輕一推,蘇青綺便噗通仰面摔在軟榻上,身前的青衣起起伏伏,晃得趙無眠眼暈。

  蘇青綺的呼吸不由加重了幾分,望著趙無眠,銀牙緊咬下唇,終于還是忍不住再度別過小臉,雙手緊緊抓著軟榻的床榻,而后閉上雙目,“就,就這一次,畢竟我確實受了傷,雙修的話,能更快一點,而且對我們的實力也有幫助…此刻能強一分就是一分。”

  眼看蘇小師父自己為自己找到了理由,趙無眠自然不會再猶豫。

  輕輕抬手便脫去蘇青綺的長靴。

  蘇青綺兩條小腿垂在床鋪下方,而后趙無眠用雙腿抵著蘇青綺的兩條長腿內側…繼而不知何時,蘇青綺垂下的雙腿忽的繃緊伸直,又過了不知幾息,蘇青綺繃直的雙腿又反過來勾住趙無眠的后腰…

  不知過了多久,已經處理好額日格之事的慕璃兒抱著洛湘竹,運起輕功一路朝趙無眠所在的別院而來,打算和兩位乖徒兒一起商討一下今后計劃。

  而等她悄聲來至別院門前,兩匹還沒睡覺的千里馬都是抬眼看她…不過它們見過慕璃兒,明白這個人類女子并非壞人,便沒怎么叫喚。

  但慕璃兒本人卻是忽的動作一頓,美目猛然瞪大,小手放在門前,卻是遲遲不敢敲門。

  慕璃兒不可置信聽著里面的聲音,喃喃自語,“什么蘇小師父…小師父,師父…這,這逆徒…床笫之語,何至于用這個稱呼…”

  洛湘竹武功不好,五感沒慕璃兒這么敏銳,便疑惑地望著她。

  慕璃兒默默放下洛湘竹,牽著她的小手往后走了一截,靠在院子里的外側,神情極為古怪地小聲道:

  “嗯…我,我們待會兒再進去,你師弟,師弟在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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