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8】電話另外一邊的聲音

　　說完之后，我放下了電話，然后盯著另一個號碼，這個號碼，也是一個很陌生的號碼。

　　我思考了好一會兒，還是撥通了這個電話，那邊響了好一會兒，沒有人接聽，很快，電話自己掛斷了，我順勢又撥通了那個號碼，這一次，電話通了，里面又是一個女聲。

　　“你在哪兒？怎么還敢拿著自己的手機打電話，知道不知道，警察都在找你！”

　　當我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好像就是觸電一樣，手上的電話“咣！”的一下就摔落在了地上，我簡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再次把手上的電話拿了出來。

　　“喂，喂，檀偉，怎么回事？發生什么了？喂？喂？”

　　里面的那個聲音也有些焦急了，我聽著里面的聲音，反復確定了再三，之后，我直接就把電話給掛斷了，我把手機放在一邊，整個人都蒙了。

　　我使勁的搖著頭，自言自語了起來“不可能，不可能，怎么會是這個樣子。”

　　我就這么低著頭，一言不發，沉默了許久許久，我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當我抬起頭的時候，我又看見了擺放在一邊骰子，我一個手把檀偉的電話裝了起來，另一只手，抓住了一邊的骰子，我鼓搗了鼓搗手上的骰子，起身，看了眼還在睡覺的魏葉。

　　這孫子，雖然經常不靠譜，為了錢，什么都能出賣，但是不得不承認，他對我的幫助，還是很大的，我從邊上倒了一點水，擺放在了他的枕頭邊上，又看了眼他放在一邊的車鑰匙，我拿起來了他的車鑰匙，接著自己轉身就出門了。

　　我到了外面，發動了車子，十幾分鐘以后，我就到了L市第一人民醫院。

　　我停好車子，進了后面的住院部，這個時候，病房都禁止隨意探望病人了，但是大門卻沒有鎖，畢竟城市不大，醫院里面也沒有那么的正規。

　　我走在醫院的走廊上，小護士都睡著了，我站在啟剛的病房門口，看著里面，好像只有啟剛一個人，我慢慢的推開了門，進了房間。

　　我以為啟剛都睡著了，可是就在我適應了短暫的黑暗之后，我看見啟剛穿著一身病房，躺在床上，睜著眼睛，在盯著我看，我們倆對視著。

　　我走到了他的邊上，給他倒了一杯水，遞給了他“要不要喝點，大晚上的，來打擾你這個病號，實在是抱歉。”

　　啟剛笑了笑，喝了一口水，然后往起靠了靠“沒想到你還真的能看我，挺意外的，我還以為又是檀偉來了呢。”

　　“這有什么意外的，我們是兄弟么，我沖著啟剛笑了笑。”說道兄弟這倆字的時候，我也感覺著有些別扭，啟剛肯定也是別扭的，不過很快我就跳過了這個話題“怎么著，難道檀偉每天晚上都會來看你嗎？”

　　“嗯，我從住院以來，他基本上每天晚上都過來，我們倆聊會天，再睡覺，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到現在，他也沒有來，他之前都是下午來接沈璐的班兒的。”

　　提到沈璐的時候，啟剛的聲音又變得有些低沉，不過他調整的很快“剛才你推開門的時候，我還以為又是檀偉進來了呢，今天會比較晚而已，沒想到居然會是你，檀偉呢，知道不知道他做什么去了，電話也沒人接。”

　　我笑了笑，看來檀偉的事情，還沒有人告訴啟剛呢“那個什么，他喝酒呢吧，晚上已經喝多了，估計這會已經喝多了，你和檀偉關系很好嗎？說說你們的事情吧？”

　　啟剛一聽，笑了笑，也沒有想太多，好像陷入了某種回憶“我們關系當然好了，從小的時候我們兩個人家就住的很近，只不過他們家是樓房，我們家是平房，他們家小時候，他爸媽就有錢，然后很多我們家吃不到的東西，我就去他們家吃，他爸媽對我也挺好的，后來我們就這樣一起長大了，小時候成天在一起玩的，這么多年了，感情當然好了，只不過他比我大一屆而已。”

　　“就算是現在，我也經常去他們家待著，他有啥好東西，也沒有忘記過我，后來就算是我不在輝煌閣了，我們兩個隔三差五的也在一起喝酒，有啥事都說。”

　　“那感情，是比親兄弟還親吧，檀偉這個人，你覺得怎么樣？”

　　“挺好的，挺仗義的，要我說，肯定哪兒都好，畢竟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了，呵呵，他最難的時候，我陪在他身邊度過的，我退出輝煌閣，也就是因為有這個原因，胡昊我們也是很多年的兄弟，很難過的，而且，我知道我做的不對，我對不起你，我”

　　“好了，別說這些了，沒啥對不起的，戀愛自由么，你真的愛她嗎？”

　　“當然，我可以為她付出一切，乃至生命。”

　　“那你覺得她愛你嗎？”

　　啟剛楞了一下，笑了笑，點頭。

　　“沒有別的意思，祝你們幸福，我們都是過去式了。”

　　我拍了拍啟剛的肩膀“我就不打擾你了，早點休息，檀偉來不了了，喝多了。”

　　“那好吧，你也早點休息。”

　　我起身，要往出走的時候，啟剛突然之間開口了“其實并不是所有的誤會都能解除，所有的代溝都能磨合，所以的裂痕都可以填平，你我都知道，我和你們再也回不到以前了，如果可以，別太過于難為檀偉了，我兄弟不是那種有野心的人，他做人做事，這么多年，沒有任何對不起兄弟的事情。”

　　“反正你們再輝煌閣，都是為了撈錢，別看沈恩賜占大勢，但是輝煌閣離了檀偉，不好運轉的，他雖然沒有突出的地方，但是他是輝煌閣很重要的一環。”

　　“我知道你說的是什么意思，放心吧，你好好休息，好好的養傷，剛哥，祝福你們。”

　　“有些時候就是需要選擇的，就好比當初，女人，還有兄弟，需要選擇一個的，我一直以為我一定會選兄弟的，可是當愛情降臨的時候，我才知道，不過我不后悔。”

　　我聽著啟剛這么說，笑了笑“早點休息吧，晚安。”

　　“有些時候，一旦踏出了那一步，就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我站在門口，沉默了片刻，轉身還是離開病房，我一路往前走，走到了邱陽的病房門口，這個時候了，病房外面的窗戶還可以看見，邱陽的病房里面臺燈亮著。

　　邱陽帶上了眼鏡，周圍到處都是課本，房間里面貼著的，都是備戰高考的字樣，我盯著還在努力學習的邱陽，笑了笑，正好，邱陽這個時候抬頭，我不知道他看沒看見我。

　　我沒有進去和他說話，只是轉身回到了魏葉的車上，開著車，奔著渣區的方向就行駛，一邊開車，一邊笑了起來，我打開魏葉車子里面的CD，一首兄弟難當，正好響起，我也不知道自己再笑什么，跟著一起吼了起來“我說兄弟難當，咱們有難一起闖，一杯酒啊到天亮，再和從前一樣。”

　　“我說兄弟難當，咱們有福一起享，一輩子的兄弟情，比天還要長。”

　　十幾分鐘以后，我把車子開到了沈恩賜家的樓下，我直接給恩賜打了一個電話，幾分鐘以后，恩賜就從樓上面下來了。

　　他穿著打扮還挺整齊的，下來之后，看見我靠在車邊上，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麻痹的，嚇死我們了，都在找你，你跑哪兒去了？”

　　“沒事，去調查了點事情，然后，現在調查清楚了。”

　　說完之后，我伸手一指邊上的速騰轎車“來，你先跟著我上車。”

　　沈恩賜點了點頭，我們兩個人坐在車上，我看著一身休閑裝的沈恩賜，白皙的面容，飄逸的劉海兒，還是那么的帥氣。

　　我遞給他煙，自己也點著了一支“恩賜，你說你怎么長得這么帥啊，麻痹的，每次和你在一起，就特別的自卑。”

　　沈恩賜聽我這么說，從邊上笑了起來“你不是來這里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的吧？大晚上的叫我出來，然后就夸獎我？”

　　說到這的時候，沈恩賜搖了搖頭“不過這好像是你第一次當著我的面夸獎我啊，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你？”

　　沈恩賜從兜里面把煙拿了出來，遞給了我，自己也點著了一支“有啥事就直說，別從這有一句沒一句的給話。”

　　“沒啥，發自內心的想法，這人和人就是不一樣，你看看你，再看看我，走在一起，那真是鮮明的對比，你是什么，哦，對，是王子，我呢，哦，對，是比蒙巨獸，這時候我就有點想念金磚和金條了，他們兩個再的話，能把事情描述的很貼切。”

　　“你他媽今天是抽瘋了吧，怎么這么不正常啊，到底咋了，你說。”

　　“沒咋，我有啥不正常的，我就是覺得，老天爺真不公平，有些人生下來就可以衣食無憂，含著金湯勺出聲，像咱們這樣的，就不得不這么小的年齡，經歷這么多事情，恩賜，你知道嗎，就是咱們碰見彭剛他們的時候，在野外生存那陣子，是我見過的，你這么長時間，最丑最虛弱的時候了，可是就算是那樣，你還是那么的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