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拿一個木瓜去皮,放盆里攪成漿子,舀了幾勺糖漿進去,為了不損失木瓜的營養,先往里邊加了些涼水,再調了些湯圓湯進去變成溫水,將小丸子全抄了進去拌勻。
將木瓜小湯圓端到桌上,兩人開吃。
結果小湯圓一進嘴里,阿音就又開心了:“嗯,Q彈Q彈的,比糯米湯圓好吃。”
李君閣又納悶了:“這東西可真古怪,咋跟剛剛的口感又不一樣了?剛剛還像小湯圓的…嗯?難道這東西越放越Q彈?”
阿音說道:“也可能跟溫度有關。”
說完跑去倒了一些涼開水進碗里,撈了一勺子小湯圓泡進去。
等到再次撈起來幾個涼透的小湯圓放進嘴里一嚼,李君閣對這口感可就太熟悉了:“嗐!媽蛋原來珍珠奶茶里邊的珍珠就是這玩意兒做的!”
阿音這下更開心了:“二皮,明天早上我要吃木瓜椰汁珍珠露。”
李君閣笑道:“哈哈哈,這個太簡單了!喜歡的話今晚我們就做一個工具出來,有了它,可以加工大量的薯粉!”
吃過飯,李君閣將生漆重新刮回漆筒,處理得非常仔細,這東西太精貴了。
生漆含水百分之三十,要一直曬到百分之十以內,加入四份的干性油,才能調制成漆料。
半天的氧化,已經讓生漆帶上了一些紅色。
以后,這種顏色會越來越深。
做完這些,重新將漆筒蓋好,牽著阿音去空地周圍閑逛。
阿音說道:“二皮,你這是在找啥?這片地方我們都看了十幾天了,沒啥東西吧?”
李君閣一直走到了一塊大石頭旁,拍了拍石頭,說道:“就找它!”
大青石好像一頭牛側躺在那里,正對湖面,上邊比較平坦。
有時候兩人得閑,也會來這里坐一坐,看一看湖光。
阿音說道:“這石頭怎么了?”
李君閣笑道:“今天過后,我們就坐不成了。”
阿音說道:“你要拿它打磨盤?”
李君閣說道:“可沒那本事,你先去提水來把它洗干凈,表面上的地衣這些都用竹片盡量刮掉。我去做準備工作。”
阿音依言進行。
李君閣搬來幾根大竹筒,圓石盤子,一根粗細能剛好過圓石盤子孔眼的筆直粗竹竿。
粗竹竿有三米多長,李君閣先拿鉆頭在粗竹竿上打了四個對孔,那竹條量出圓石盤子的厚度,大約七八公分,再在竹竿上量出距離,又打了四個同樣的對孔。
將圓石盤子套進去,釘上竹釘,將圓石盤子鎖在竹竿上。
然后劈了些薄木頭楔子釘入石頭和竹釘的空隙中,將圓石盤子鎖死。
阿音已經將石臺打掃干凈,李君閣將圓石盤子立在石臺的中心位置,將竹竿擺放成與石臺大致垂直。
然后量好位置,拿大竹筒斜切出兩根來,用大木槌狠狠釘到了竹竿頭子內側的半米位置。
抬起竹竿,在大竹筒上比好高低位置,讓圓石盤子垂直立在石臺上的時后,竹竿正好水平。
標示好位置,李君閣拿出一根麻繩,將另一根粗竹筒在兩根大竹筒之間扎出橫杠。
將連著圓石盤子的長竹竿放在上面,李君閣又在兩根大竹筒上方再綁了一支橫檔,將長竹竿夾在了里邊。
調整好長竹竿的位置,又取來四根大竹筒,一邊兩根貼著橫檔釘入地里,將長竹竿控制在了里邊。
留了一些空隙,這樣竹竿另一頭的圓石盤子可以在石臺上來回滾動,又不會滾出石臺兩頭的邊緣。
將橫檔和這四根大竹筒也牢牢扎在一起,這下阿音也看懂了,拍著手喊道:“這個可以拿來碾東西!”
李君閣笑道:“這玩意兒叫碾槽,現在估計沒多少人見過了。”
圓石盤子另一頭還留出半米多的粗竹竿,李君閣通過這個推動這碾子,實驗它轉動的流暢性。
竹竿有胳膊粗細,推起來很方便,不過盤子上全是粗敲出來的齒,不很規則,踏踏踏的響著,以竹架子為圓心,在青石臺子上來回畫出一個大弧線。
因為半徑太長,所以在青石臺這短短一段距離內,弧線和直線差不多。
阿音說道:“我們換著來推它,讓它在石臺上磨圓!”
李君閣說道:“嗯,同時石臺上還會被磨出溝槽來,不過不是現在,明天吧,明天我們一邊加工一樣東西,一邊磨它,總不能又廢馬達又費電不是?”
今天的活不累人,李君閣干脆讓阿音去淘麻,自己又去挑水,挑淤泥,然后將在堿水里浸泡多日的麻絮竹絲取出來,挑出一些明顯新泡的丟回去,將剩下的裝籮筐里。
自打蓋著缸子的棕絲斗笠一打開,大胡子就捏住了自己的鼻子,用嘴巴呼吸,這味道沒法聞。
李君閣只好白了他兩眼,將缸子搬到遠處下風口去放著,重新蓋上棕絲斗笠,拎著籮筐去溪邊,將籮筐浸泡著讓溪水沖洗,然后挑著阿音打好的麻捆回來。
李君閣去檢查裝麻子醬的小盆,小坑里已經有了一汪的麻子油。
將麻子油小心地舀出來,舀到沒辦法再舀了才停手,這就收集了大半斤。
李君閣又往麻子醬里邊加入大量開水水,將棒子一通猛攪,厚厚一層油又浮了上來,然后放灶臺上邊,蓋上棕絲蓋子讓它熱著,這才和阿音去休息。
晚上,李家溝聊天室。
“看到沒各位姐妹們,文科生們就會甜言蜜語哄騙你們的感情,關鍵時刻,還是學工科的靠的住。看看二皮的各項神操作,分別運用了物理,化學,幾何等多項工科知識。養好工科一條狗,世界各地隨便走啊…下面我就來解開阿音姐那道題目,讓大家看看如何用直尺和圓規,將一條線段分成十等份…”
“哈哈哈,笑死老子了,一場大雨,把其它隊伍澆得跟落水的雞崽似的!叫他們懶!媽蛋一個個還在原始社會,我大天朝已經跑步進小康了!”
“看到沒各位姐妹們,樓上這位就是一位典型的文科生。夸張,是他們經常運用的手法。請你別打岔,我還是繼續給大家演示如何將一條線段分成十等份…”
“樓上的滾粗!誰有心思看你顯擺冷知識,有本事你去荒島上試試呀!哦,你一定還沒女朋友吧?想參賽都沒伴吧…”
“對呀,他肯定就是來推銷自己求包養的…”
“樓上的,你們太惡毒了…”
“為啥看著全世界人民都在受苦受難,我心里就這么開心呢?看著俄羅斯隊拿著打火機沒柴可點,艾瑪這效果太搞笑了…”
“對呀對呀,美國隊那對兄妹也挺慘,上次他們打火可是用去了整整一天,我的個去!換成是我,老子寧愿吃生的…”
“你想吃生的都不行,聽說木薯生吃要中毒,兩兄妹肯定知道這個。現在他們只能看著辛苦挖來的一堆木薯爛掉,哥哥的眼淚花都包起了喲…我這心里啊…都跟著哇涼哇涼的啊…”
“阿根廷隊還是闊以的,他們至少還能吃上熱東西,跟阿音姐他們差不多…”
“噗…那叫差不多?阿音姐今天小湯圓都吃上了,聽說明天要喝木瓜椰汁珍珠露…溝主這是第幾次了?讓我在大都市里一邊吃著方便面一邊看他們在荒郊野嶺整大餐…”
“阿根廷隊算個屁!要說有誰能夠我大天朝隊相比,南非隊那個坦婭勉強可以跟溝主過兩招,也僅限于獲取食物!我都沒注意看,南非隊到底得到木薯沒?光吃肉不膩得慌啊?”
“對,那個坦婭挺厲害,有點荒野女獵手的味道。”
“哈!那叫厲害?你把阿音姐的飛石擺在哪兒?這就是跟著二皮好吃好喝沒施展的機會而已!”
“阿音姐這手在哪里學的啊?原來二皮的耳朵這么耙,根子在這里,emm…”
“樓上的沒看過苗寨的記錄片吧?趕緊去復習復習,里邊有個十八般苗家兵刃樣樣精通的老大爺,四米多長的竹條鏢都使得呼呼的,那就是阿音姐的爺爺育龍天!阿音姐這門功夫聽說叫包頭帕,這就是家學淵源…”
“二皮今天的操作也逆天啊!上次那個刮筷子的家伙就讓人大開眼界了,今天居然改進成了一個刨子,那張桌子,嘖嘖嘖,給我一套木工器械我都整不出來啊,這娃腦子咋長的…”
“聽二皮說那桌子是個實驗品,那終極產品是啥?好期待啊…”
“今天做那石頭滾子也好玩…我都沒見過也…”
“中國那么大,樓上你不知道的東西多了,我記得那個東西叫碾槽!這鄉下都多少年沒見人用過了,這二皮居然還能做出來…”
“咦?聊了這么半天那工科狗呢?怎么還沒見他將線段分成十等份?”
“呃…估計蹲一邊畫圈圈去了吧,哈哈哈…”
第十七天。
一大早起來,李君閣先去竹林里探查陷阱。
一根竹竿高高地彈了起來,上面掛著一只已經斷氣的竹鼠。
“哈哈哈哈!中招了!”
李君閣故意減短了用線長度,這樣線圈套在了竹鼠的脖子上后,竿子會彈起來將它掛在半空,沒法回頭咬線,就這樣被抓住了。
不過加工起來就要麻煩一些,需要切成小塊拿涼水泡上,滲出血水,還要擠掉血塊,下鍋才香。
竹鼠兩斤多,去掉內臟腦袋估計也得還有一斤多,再燒上一個芋頭,足夠他跟阿音,還有倆寵…倆胡子打一頓牙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