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看城下這些人真有意思。”
陸大站在城頭上,樂呵呵。
望著城外交換物資的散部,仿佛就像是見到了當初去庫城的自己。
“庫城那邊呢?已經很久沒有得到消息了。”
陸舟拍了拍身上的白雪,轉而問道。
“主子,庫城那邊安穩。
要比陸莊還熱鬧。
漠北大部分的部落都往那邊去了,現在整個草原上都過正旦節。
想要趁這個時候,多換取一些我們的布匹、還有鹽巴。
大雪也阻擋不了他們腳步”
陸大回答。
此時的陸大脫去衣甲,換上了一身新裝。
手里握著一個巨大的扳指,像極了一個山大王。
“是啊,大家都在過正旦節!”
陸舟一陣感嘆。
節日的氣氛熱烈,現在整個城內一萬五千多人。
全部歡慶起來,著實喧囂。
城里城外都涌起人潮。
可就是西伯利亞的冬天,實在太長了。
陸舟下到了城頭,新春的一切活動,全部交由文工團的人操辦。
其他事情,還有翠娘等人。
很多場合,陸舟也只用露個臉就足夠了。
同時趁著這兩天封賞的勁頭。
陸舟在城主府內,添立了一名主簿和三名參知。
都是經過考驗的窮酸秀才。
從天武城篩選合格,又被送到了遠北這邊。
有幾個讀書人分擔事務,陸舟也能輕松了許多。
只是現在,陸舟卻逐漸感覺到有些孤冷。
自從上下運轉的體制,越來越完善之后。
權利不斷的集中,把陸舟抬高了起來。
這是大勢所趨。
但陸舟不由凡事謹慎了一點。
因為他偶然間的態度,就很有可能會影響到許多人的判斷。
“主公,漠北腹地的諸位領主也來了,帶來了貢品”
過來稟報的參知姓趙,很年輕的秀才,是被建奴擄掠到明邊,后給救下的。
“知道了。”
陸舟點點頭。
“先讓他們在城內好生安頓,過兩天再去看看。”
這些領主,雖然算是漠北上的中堅力量。
可全是陸舟重新任命,有的還立過軍功。
所以相于那些散部來說,算不上外人。
陸舟離開了城頭,也沒有直接去議事廳,而是讓人拿了許多衣物和吃食,往陸莊學堂那邊走去。
此時學堂內的許多孩童,正玩耍著炮竹。
見到陸舟走進來了,又整整齊齊起身。
“校長好!”
稚嫩的嗓音,穿透著風雪。
這些少數的孩童,大多數都是天月軍中,那些胡人將領的子嗣。
還有草原上大小領主的兒子。
現在的漢語已經說得很順暢了。
有部分的孩童在換上裝扮之后,反而與漢人的孩童一般無二。
主要是言行舉止間的東西,灌輸入了骨子里、
陸舟在一群孩童中,一眼就看到了沙闊的那雙兒女。
“校校長!”
沙闊的兒子小心翼翼的走上前來。
“你叫什么名字?”
“沙小田”
“嗯,這是賞給你的。”
陸舟將一把精致的匕首,放到了沙闊兒子的手上。
沙小田激動得不行,連忙學著大人模樣單膝下跪。
“愿為校長效死!”
沙小田不過七歲,也抬起頭喊著。
陸舟看著這幅稚嫩的模樣,不由啞然一笑。
“我是沙小月”
“嗯,這是你的。”
陸舟說著,遞過一支迷你般的望遠鏡,有沒有用另說,但主要是精致好看。
沙小月正是沙闊之女。
此時眼中驚喜連連,不知所措的情況下,像是想起了什么。
婷婷施了一禮。
陸舟很是滿意的點點頭,看來呂不川把文化教育這一塊做得不錯。
接下來讓身后的人,把提前定好的衣裝都發了下去。
又一人發了雙毛皮手套。
這些物資,對于他們原先在外邊的生活來說,也是奢侈的。
孩童們有樣學樣。
“愿為校長效死!”
模樣頗為滑稽。
但要的還就是這個效果。
“校長爹爹,校長爹爹!”
原先陸莊的那些孩童,聽到風聲也往這邊趕來。
他們是難得見著陸校長一次。
自從傳授完四則運算,陸舟就很少出現在學堂里。
“再去取些物件來吧。”
陸舟無奈一笑,這畢竟是過年的時節。
只是下一刻。
侍從們沒有回來,卻是迎面跑來兩個小丫鬟。
“莊主、莊主,夫人她夫人身體有恙。”
丫鬟氣喘吁吁,一臉慌亂的模樣。
“新月?早晨不還好好的?”
陸舟想了一想。
這幾天新月胃口的確有些不好。
“莫不是感染了風寒”
陸舟不做多想,往府上趕回去。
等到屋里的時候,城內醫院的一眾大夫也都守候在此了。
“恭喜,恭喜莊主,夫人已經有喜孕了!”
為首一個老大夫,激動道。
周圍的眾人皆是滿臉喜色。
陸舟愣了一愣,走進屋里,七八個女仆伺候在一旁。
新月看起來跟平常沒有不同。
當下卻是被好生安排在臥榻上,旁邊是一些湯湯水水。
“沒什么不舒服的,大夫給我把完脈,下人就送來補品。”
新月抬起頭來說道。
“嗯,我知道的。”
陸舟微微一笑。
讓新月腦袋依靠在懷里,輕輕安撫。
雪飄如絮,似冰似玉。
萬里冰封的西伯利亞,城主府外的爆竹聲愈發熱烈了。
城主府有喜孕的消息不脛而走。
陸舟有下了一波賞賜。
而實際上,陸舟卻一直低估了手下人,對子嗣這件事情看重的程度。
老張頭得到消息后松一口氣,幾位原先陸莊的老人也聚集在一起。
他們是最先支持陸莊向外擴張的人。
就這一年的時光,卓有成效。
有的是一部主事,有的已經成了將領 “咱們主子有了血脈,雖不知是公子還是姐兒,起碼能穩定人心。
這另外一件事情,也不能耽擱了”
眾人趁著年節聚首,扎堆泡在陸莊的桑拿房里。
不多時,呂不川帶著幾個書生也走進來。
不嫌下邊的人是匹夫出身,換了衣物下到池子里。
“老呂啊,如今這幅情形,什么正遠伯啊,將軍啊,對于咱們主子來說太小了。
偌大的領土不能只有這點聲勢。
更何況,今年還要用兵擴張 聽說老黃、劉使臣他們督促過主子,只不過是被回絕了。”
老張頭泡在池子,手里提溜著一只羊腿。
呂不川點了點頭:“老張,你放心好了造反,呸!
勸進這種事情,我們讀書人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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