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坐不上他們先前預定好的航班了。
剩下不夠一個小時的時間給他們趕去機場。
“攔不攔得到車?”邱瑞云急著再問了她一句。沒法的話,他必須打給誰緊急調派輛車過來。
“前輩,車來了。”謝婉瑩努力的聲音說。
第二輛出租車行駛到了他們面前。
謝婉瑩這回吸取教訓不廢話了,迅速拉開車門,讓前輩和移植箱先鉆進車內占住車再說。
“你們要去哪里?”司機打開計程表問。
“去機場。”
“哪個點的飛機?”
“一個小時后。司機,麻煩您開快點。”
“你們趕飛機要提早出發的,你們這是干嘛了?”司機批評起他們兩個人。
“我們護送移植器官的,沒法提早。”
果然,這司機一樣對醫學術語聽不太懂也不想聽懂。
“我們給多點錢,你開快點行嗎?”邱瑞云說。
客戶要多給小費,司機對這話聽明白了,道:“你們坐穩了。”
猛踩油門加速。
器官移植箱有保護殼和減震器,里頭裝的卻終究是一顆脆弱無比的人類肝臟,完全經不住任何大折騰。箱子倘若受到外部劇烈撞擊摔打,后果絕對不堪設想。為此,保護移植器官的醫生們不敢在路上有半點掉以輕心。
車在道路上行駛的無論順不順利,邱瑞云雙手摟緊了大腿上的器官移植箱。
謝婉瑩幫前輩盯緊住箱子周圍,避免箱子在前輩看不見的死角里頭受到傷害。
眼下馬路上不是早上六點多鐘的交通狀況了,車輛不再零星出現,而是特別多,更別說開到半路要路經一個批發市場門口的交通要道。三岔路口處擠滿了各式各樣的車輛。人力車,單車,小轎車小貨車全混堆成一塊,將狹窄的四車道塞的叫做一個水泄不通。
出租車司機盡了最大的努力,一會兒踩剎車一會兒踩油門,在密集的車流量中尋找縫隙穿梭過去爭取時間。
時間過于緊迫,邱瑞云冒汗了,想著倘若趕不上這趟預訂好的飛機,再改簽航班中間要消耗掉不知多少時間,到時候真有可能趕不上規定內的十小時了,只能祈禱司機快點再快點。
在他身邊,謝婉瑩的雙手全力幫扶移植箱,眼睛的注意力落在了司機轉動的方向盤操作上,一個糟糕的念頭忽然閃過她的腦子。
這司機打方向盤太急了,作為貨車司機的女兒,她對這個情況真有點兒經驗。如果前面遇到突然事件,很有可能來個橫打,車內所有人絕對要翻了。
“師傅,你別那么急——”謝婉瑩剛開這句口。
車頭方向像撞了邪似的,真的冒出了輛人力三輪車,橫沖直撞向他們過來了。
人群呀呀呀大叫著喊躲。
出租車司機急得換腳踩急剎車,方向盤沒任何思考下急促打個橫閃。
嚓,人力三輪車和出租車車頭幾乎貼著皮斜擦過去。
嘣的聲,急剎車加急扭轉,出租車沒翻過去,車內所有人卻如謝婉瑩所料,由于巨大的慣性力量隨時要被甩出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