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謙虛不太好。”對于她的回答,陶智杰沖她微微瞇瞇眼一笑。
同個醫院里頭,像普外二和肝膽外科因病人關系打交道甚多。普外二的醫生一個個什么技術能力,逃不過肝膽外科技術大牛的眼。
孫玉波有沒有這個能力,在旁聽著見著的何光佑跟著陶智杰一樣心頭明了。
光說那張普外二交給他們的會診申請單,上面寫的行言字句包括字跡,通通不可能是出自孫玉波的腦子。孫玉波沒這種清晰的快速行文組織能力。誰都知道孫玉波遇到急事慌,慌到沒了頭緒的。
像現在孫玉波打著電話,邊低頭挨施旭老師的訓。
“這么大的事,沈主任的病人,你不趕緊打電話給我?你以為你自己搞得定?你什么時候自己有這個自信心了?你說叫了誰過來讓你通知沈主任的?”
“陶智杰。”
“他來了嗎?他從家里趕來嗎?”
“他今晚剛好在醫院里沒走,接到我們發去的請求會診,帶了人過來。”
施旭聽完,估計在對面摸腦袋了。肝膽外科的大佛說的,豈不證明這病人命懸了。
“他們白天沒察覺,你晚上過去查房才發現?”
“對,后來瑩瑩說他皮膚有點黃,我一想也是。今晚后來收了兩個病人,等忙完很晚了。因為病人家屬不肯開門,所以請肝膽外科的人本來只是想嚇唬病人家屬開門讓我們晚上查房。哪里想到——”
“什么時候發現他皮膚有點黃?”
“九點多。”
“發現他昏睡是——”
“一點多鐘。”
夜晚規定是醫務人員必須定時查房,尤其護士,晚上需要一到兩個鐘頭到病房一次,隨時發現病人可疑情況。現在家屬把病房的門關了,相當于耽誤了病人發現病情的時間或許有三四個鐘頭了。
急性肝衰竭到一定階段,發現晚了很難逆轉的。
“轉肝膽外科。”
“他們說沒床,施老師。可能需要去icu了。icu要是暫時也沒床的話。”
“我趕回來。你在那里盡可能讓病人的生命體征先維持住。”
這邊老師們和師兄們打著電話。謝婉瑩靜心等待下一步指示,突然有個人接近她身邊。
“謝醫生。”那人仔細辨認起她胸前的醫生牌子上的名字,喃喃著說。
回過身,謝婉瑩見是加床的那個病人姐姐,不知這人想干嘛,會不會是病人有事,問:“病人還難受嗎?”
“不難受了,我弟弟他胸口不疼了,我剛剛問過他的他自己親口說的。他很感謝你,叫我來和你說謝謝。”病人姐姐道。
這人十幾分鐘之前罵她要投訴她要人身威脅她,突然態度一百八十度轉了?謝婉瑩是有絲驚訝,問:“真沒事?”
“沒事沒事。”病人姐姐擺了擺手,緊跟著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謝醫生,剛我說話過分了。當時我心急,情緒激動,我不該罵你。”
“病人沒事就好。如果覺得不舒服,可以再來找我們。我們等會兒這邊病人忙完會再去看看他的情況。”謝婉瑩對待病人一視同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