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國家有多大?”
如果不離開本土的話,對于這個問題是沒有清楚認知的。
因為sEA并不僅僅只有國土,他還有海外租借地——因為探索太空的需要,所以和英國簽署了土地租借協議,在中東,非洲,南美洲租借了大片的土地。那些土地的面積或大或小,雖然分散在世界各地,但是,他們確實是sEA的領土。
至少在一定程度上來說是這樣。
當然了,領土不同于國土,這一點在二戰前的國際社會上,認知是非常簡單的——國土指的是本國國土,至于領土,簡單扼要的解釋就是海外殖民地或者領地。
而那些租借地,無論是以什么樣的借口租借的,理論上來說,他們都是“領土”。
從長安的富士空軍基地起飛的c1軍用運輸機一路向西,在納米比亞的鯨灣租借地降落。
面積8.7萬k㎡的鯨灣租借地基本上被沙漠所包圍,瀕大西洋鯨灣,屬于天然良港,亦稱沃爾維斯港。
在飛機降落之后,安成東有些好奇的看著機場外的城市,城市的建筑風格是帶著濃濃的19世紀風格。
這座城市擁有7.5萬人口,其中80的人口是唐人,還有15的白人,還有幾千名持勞工簽證在這里工作的納米比亞黑人,他們大都是從事著家傭工作或者繁重的體力勞動。
而在沙漠腹地還有上萬名納米比亞勞工在礦場上工作——沙漠腹地的羅辛鈾礦,是一座大型鈾礦,其擁有17.4萬噸可采儲量。
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安成東在離開長安之前,在圖書館中查閱的資料。
鯨灣租借地,是sEA最大的海外租借地,租期為99年。
與其他的租借地不同的是,這里并不是從英國那里租來的,而是從南非租來的,畢竟,這里曾是南非的托管地。
在獲得這片租界地之后,在很大程度上來說,軍方終于在大西洋擁有了一個包括航空母艦在內的各種軍艦的前進基地。
而在此之前,僅僅只有西南非一塊錨地而已。
有了這個前進基地之后,海軍才真正意義上進入了大西洋,并且為南非在安哥拉的軍事行動提供相應的幫助。
因為飛機明天才能起飛,所以,安城東和其他的乘客一樣,下了飛機之后便離開了機場,到附近的酒店入住。
這也讓安成東有機會親自觀察這座城市,一座屬于sEA的海外城市。
“有沒有注意到?”
同行的馬鵬宇指著道路兩邊的那些帶著英式殖民時期風格的建筑,說道:
“這里的建筑是不是都顯得非常古樸?”
“確實,但是和開普頓卻又有些不太一樣。”
雖然對于建筑安承東并不怎么了解,但是在出發之前他畢竟在圖書館里查閱了不少資料。
“哈哈,你說的沒錯,這里最早是德國人的殖民地,所以是德國確定了這里的建筑風格,一戰之后這里被交給南非托管,布爾人來到了這里,嗯,他們的建筑風格受到荷蘭的影響,所以,這也決定了這里的建筑風格,截然不同于其他地區。
而后來,這里成為我們的租界地之后,首任執政官以法律的形式確認了這里的建筑風格——延續傳統,所以我們現在所看到的這些建筑實際上都是新建的。”
而這也是這座城市會成為旅游目的地的一個原因,在街頭上閑逛的時候,仍然可以看到不少的游客,
軍事基地,鈾礦,再加上旅游,現在這些已經成為這座城市的經濟支柱。
現在這座城市已經成為西部非洲最繁華的城市之一,
“我們將會給這里帶來繁華。”
安成東的腦海中浮現出來了這句話,或許這就是sEA給世界帶來的承諾。
在sEA治下,這些地方必然會走向繁華。
就這樣與這座大西洋畔的小城漫步的時候,安成東的感受是截然不同于過去的。
“這里也是我們的國土啊。”
看著身邊的那些同胞,他的心里浮現出這樣一個念頭。
不過偶爾的,他也注意到這里的不同之處——路邊總有荷槍實彈全副武裝的軍人。
他們警惕的看著周圍,偶爾的一些地方還可以看到裝甲車。
“安檢察官,你看那邊…”
馬鵬宇手指著路口的裝甲車說道。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這里并不是一片凈土,在納米比亞獲得獨立之后,他們一直宣稱對鯨灣擁有主權。
雖然對于此外務部從來不曾理會過,但是,軍方從來不曾放松過警惕,他們多次警告納米比亞——如果有任何游擊武裝滲透到租借地,我們都會立即對他們實施全方位的打擊。所以,靠著這種威懾,鯨灣才不至像其他地區一樣,陷入戰火紛紛之中。”
接著他的話音稍微一頓,說道:
“這個就是閣下說的——為了確保和平,我們必須為戰爭做好準備。”
作為軍人的馬鵬宇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神情變得肅穆起來。
對此,安成東用點頭表示贊同。
“是啊,所以我們一直在為戰爭做準備,不是嗎?”
馬鵬宇只是微微一笑,無論是鯨灣,還是那些以太空探索為名義建立的租借地,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都是在為戰爭做準備。
這天晚上,安成東和馬鵬宇在海濱的一家餐廳里享用著啤酒,海鮮,聽著大西洋的波濤聲,享受著徐徐海風。
就像所有的游客一樣,他們同樣也沉迷于這個美好的夜晚之中,
次日上午,補充燃油后,c1軍用運輸機繼續向西。飛越大西洋,最終降落在福克蘭群島。
福克蘭群島同樣也是sEA的租借地,雖然這里地處偏遠,但是這里卻生活著超過15萬sEA人。
在飛機抵達福克蘭群島附近時就可以看到海面上一個個巨大的海上網箱,那些網箱是用來養殖三文魚的。
三文魚養殖和泥炭威士忌是福克蘭島租借地的主要經濟支柱,尤其是前者——每年上百萬噸的三文魚出口,不僅提供了大量的就業崗位,而且為其帶來十幾億美元的出口額。
再加上海上漁業捕撈,使得這里的雖然偏遠,但無論是從個人收入還是國民生產總值上來說,在所有的海外領地之中都是名列前茅的。
軍用運輸機的引擎在雪幕中逐漸冷卻,噴氣式發動機攪起的氣流卷著碎雪,在停機坪上劃出凌亂的弧線。十幾個小時的顛簸后,艙門液壓裝置發出沉悶的嘶鳴,7月的福克蘭島正浸在南半球凜冽的寒冬里,細密的雪花像被凍住的鹽粒,無聲地落在艙門邊緣。
安成東裹緊厚重的羽絨服,絨毛領口蹭過凍得發紅的臉頰,指尖剛觸到艙外的空氣,就被寒意刺得微微發麻。他伸手去接那片飄到眼前的雪花——六角形的冰晶在掌心轉瞬融成一點濕涼,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雪,雖然在讀中學的時候,曾經到九州、大員等地游學,但是很不走運,他去九州的時候是秋天,壓根就沒看到雪的模樣。
一直生活在赤道附近的他,從未見過這樣安靜墜落的“雨”,嘴角的笑意不自覺地漫開,連眼尾都沾了點細碎的好奇。
他打量遠處覆雪的荒原,跑道旁的防風林只剩下光禿禿的枝椏,雪粒子撞在枝葉上發出沙沙的輕響,這時站在他身邊的馬鵬宇說道。
“怎么樣?是不是很神奇?當北半球還是盛夏的時候這里卻是冰天雪地。”
“確實是很神奇。”
安城東看著已經背起行李的馬鵬宇說道:
“你接下來要怎么去地獄島?”
“乘飛機,就是那架直升機,”
馬鵬宇指著不遠處的一架黑鷹直升機說道。
“安檢察官,回頭我們地獄島再見。”
“好的。回頭再見。”
在與馬鵬宇告別之后,站在機場上的安成東稍微等待了一會兒就聽到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一名軍人踩著積雪跑過來,靴底碾過冰殼的脆響格外清晰,他抬手敬了個標準的軍禮,防寒面罩下的聲音帶著點呵出的白氣:
“請問您是新來的檢察官安檢察官嗎?”
安成東笑著點頭,剛要開口,對方已經伸手接過他腳邊的行李箱——箱子上還沾著熱帶機場的潮氣,此刻正與軍人手套上的雪沫融在一起。
“我是陸軍上士馬克,不好意思,剛才因為一個案子耽誤了一會,所以來晚了。”
他拎起箱子轉身引路,一邊走一邊說道:
“以后我就是你的助手。”
福克蘭租借地并不是一種單純的民政城市,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是以太空監測站為中心的“基地”,而這座基地是由軍方代為管理,所以,這里的很多機構都是軍民混合,安城東是檢察廳派來的檢察官,但是,他的助手卻是軍人,而這恰恰也說明了這里的不同之處。
很快他們就坐上了車。
越野車的輪胎在雪地上碾出兩道深色轍印,引擎的轟鳴破開寂靜。
安成東透過車窗上,目光從路邊列隊的士兵身上掠過——他們和他熟悉的國內軍裝截然不同的,全副武裝的他們都穿著厚重的冬裝。
在機場跑道旁邊還有幾輛坦克,看著那些坦克以及機場上停著的f2戰斗機,安成東似乎明白了為什么阿根廷那邊只是在那里說著狠話了。
就是因為在這座島嶼上的數千名駐軍,雖然數量不多,但是卻足夠守護這座島嶼,威懾所有對其有野心的國家。
“看來這里的安全應該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就在他的心里這么想著的時候,遠處一架黑鷹直升機正呼嘯著起飛,看著航向應該就是向著地獄島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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