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牌,曹寧收到了第五隊隊長的來電。
知道了文集與那女人死了,曹寧也就放了心。
雙奸,已去一,就剩下一個了。
這剩下的一個內奸,遲早會將他挖出來。
第二天,曹寧去吃早餐,在街上見到了一個人。這個人很面熟。
曹寧想了想,終于知道她是誰。
原來,這個女人就是在江陰的酒店中,殺死了軍統派到炮旅的人,后來在船上,差一點被抓,是曹寧救了她。
本來曹寧想去見,問一些事,但是一想,自已的真面目她不認識。
所以,曹寧回家,化裝成那次江陰船上的那個樣子,來到了譚芳的面前。
譚芳正低著頭,給人打豆腐腦。看到有人站在自己的面前,便習慣地抬頭問:“先生要幾碗…”
譚芳吃驚了,她馬上認出了來了,這人就是曾經救過自己的恩人。
“恩人!”
譚芳一時激動不已。
曹寧擺擺手:“不要這樣稱呼!對了,你們都來上海了?”78中文m.78zw
譚芳拿出一個小櫈,請曹寧坐下。
“是啊!與恩人分手后,我們便不敢在那一帶停留,按照你的建議,我仨就來到了上海。到了上海后,我就憑家傳的手藝,做起了豆腐腦,還能養活自已。恩人,你嘗嘗。”譚芳給曹寧勺了一碗豆腐腦。
曹寧接過譚芳遞來的豆腐腦,吃了一口:“好吃!”
真的很好吃!
這豆腐腦佐料比較多,有蝦米、榨菜、木耳、蔥花、辣油、香油等十多種佐料,不光是顏色很好看,口味更是集中了香、鮮、咸淡等,吃起來有滋有味。
得到了曹寧的贊揚,譚芳很開心。
曹寧一邊吃一邊問:“他們兩個呢?”
“我男人在一家糧油店做事,他有力氣,老板還喜歡他。”譚芳笑著說。
“你結婚了?恭喜你!”
“結什么婚啊,就是兩人中意,住在一起了。”譚芳一點都不害羞,反而帶點自滿感。
“你哥呢?”
“我哥進了一個大戶人家,幫人家養狗。”
“怎么養狗了?”
“我狗小時候就有特性,喜歡狗,便跟人學了養狗的手藝,這次來上海,他本來也是做雜工,有一次那家人的狗脫了繩索,有些管不住。結果是我哥上去,將那狗哄住了。那家人一看,有這本錢,便讓我哥隨他去了。”
曹寧問:“不問明白,你哥就去了?”
“問明白了!那家人是當官的,很大的官。”
“那家人當了什么大官?”曹寧笑著問道。
“什么行政…院長?”
曹寧心一動,他猜到了是誰。
“是不是姓梁?”
“對!就是姓梁。住在朝馬巷。”
梁鴻志就是住在朝馬巷。曹寧肯定了譚芳的哥哥就在梁鴻志家當傭人。
“你哥在梁家怎么樣?”曹寧問。
看到譚芳低下頭,曹寧安慰說:“同你哥說一聲,明天,我見見他。”
“好啊!我哥一般白天有時間,晚上他要守夜,帶狗守夜。”
“那就明天上午十一點見,你們三個都來,我請你們吃飯。”
與譚芳約好了明天見面的地方,曹寧便回到了辦公室的 本來,曹寧對刺殺梁鴻志的事感到無路過走,譚芳的出現,讓他又希望滿滿。
也許譚芳的哥哥,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但是,這件事,曹寧沒有告訴方杰。
他了解軍統的行事風格,為了達到目的,他們是不會在乎普通的人的生死。如果告訴了,那么譚芳的哥哥就會被強制利用,用后也不管他的死活了。
等事情辦的差不多了,再去向方杰匯報。
匯報是必須的,因為曹寧要為譚芳的哥哥爭取到一筆錢。
第二天的上午十一點,曹寧來到了譚芳賣豆腐腦的那條街。
那條街有一個小飯館。
譚芳選定的地方就是那里,她準備要請曹寧吃飯,但是錢不多,所以只能選那個小飯館。
平時,就是那個小飯館,她們也是吃不起。
曹寧到時,譚芳三人都在小飯館的外面等著。
見到曹寧,譚芳的哥哥是最激動,就差沒給曹寧拍灰了。
四個人走進了小飯館。
五十多平方的餐廳內,擺放了四張大桌子。
其他的桌上,已經有人在吃飯,就空下一桌,是譚芳他們占的桌子。
大家入座后,曹寧又問了問他們的生活情況。
三個人,除了譚芳的哥哥,另兩個對眼下的處境還滿意。
譚芳對哥哥譚宗說:“要不你就辭了吧,何必在那里受氣。”
“那有那容易,他們說如果我要走,就會將我們三都趕出上海。”
曹寧關心地問:“你說說,我聽聽,那家是什么回事?”
譚宗便說了起來。
梁家外面風光,但是里面很臟。
梁家的二兒媳婦,與大兒子偷情,被二兒子發現了,最后又牽出了二兒媳婦與老爺有一手。
這些事,譚宗進了梁家后,便知道了。他曾親眼看到,二兒媳婦半夜偷偷溜進了老爺的書房。
但是,他知道這些事,給他也帶來了麻煩。
管家幾次給他打招呼,讓他管她自己的嘴。
害怕的心情,讓譚宗打算不干了,便提出辭工。
但是,管家不同意。一是擔心他出去亂說,二是梁家的兩條狼犬,也只服譚宗一個人。晚上由譚宗帶著狗巡邏,比三四個人巡邏還強。
辭了兩次,那管家煩了,威脅道,如果不想干,那么就將他三個人趕出上海,同時通知其他地方,不允收用他仨。
為了譚芳夫婦的生活,譚宗便忍了下來。
曹寧沒有再說什么,而是與大家一起吃喝起來。
中途,曹寧去了一趟廁所,便去收銀臺將這帳結了。譚芳三人的生活這樣,曹寧不忍讓他們破費。
直到譚芳去付錢時,才發現帳已經結了。
曹寧告訴她,算他請吃飯,將來她賺了錢,再請他。
吃完飯后,譚宗送曹寧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