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集隨著女人去了屋內。
曹寧看了看四周,便去了隔壁的一家小旅館,開了一間房。他要的是靠著那鳳樓的一間房。
閂上門后,曹寧親耳聽到了那鳳樓內的談話。
那屋內,兩個人快射之后,便躺在床上說著話。
“你今天真厲害,干了好久。怎么突然持久起來了。”女人扒在文集的身上。
文集說:“過去一直過的是刀口浪尖的事,整天的精神都高度緊張,所以那方面不行。”
兩個人笑了起來。
“今天有什么情況沒?”
文集拿起一支煙:“沒有。象我們這樣,執行了一次任務后,就會停止活動,潛伏一段時間,再出來行動。”
“局座還在等你的好消息呢?”
對著女人的火,點燃煙,文集說:“上次要是直接出手抓人,該有多好。”
“不是告訴了你嗎?周副局長調動便衣警察隊,與正局長發生了沖突,周副局長又不愿說出來,與那正局長共享,所以兩人在酒店的一間房內吵了半個小時,等到他們吵完,出來一看,那幾個軍統人都走了。”
這個女人不是一般的技女,她不簡單。
曹寧點上一支煙,繼續偷聽。
“什么時候讓我上岸?那種日子我不想再過下去了。”文集將煙頭丟在地上。
“快了!局座說了,你只要完成了兩件事,他包你當上警察副大隊長。副大隊長呀,比我還高。老娘為局座接待男人,也就混了個中隊長級。”
文集抱住了那女人:“等我的功勞成了,說不定你就是大隊長了。”
“是啊!那你要盡力喲。本小姐的前途就在你的身上。”
“兩件事,第一件事不難。只要五隊有新任務,五隊隊長就會找我,到時候就可以抓住他了。”
“那好啊!”
“第二件事就有點難。我也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黃鳥。”
隔壁的曹寧一楞,什么說了我了?
“局座不是分析過了嗎?在上海,又比五隊隊長的職級高,有權指揮五隊行動的,肯定只有黃鳥。你那天在廁所見到他的畫像不是他本人的像。按照你描述的外貌畫出來的畫像已經發到了上海各分局,但是各分局匯報,轄區內沒有此人。”
文集:“我猜他應該是化了裝的。黃鳥在上海這久,如果那是他的真面目,那么警察會記得他。”
女人:“哼!要是他用真面目見你,那他就不是黃鳥。”
“黃鳥又怎樣?只要他敢出頭,老子一定抓住他。拿到周局長許諾的三根小黃魚。”
曹寧悄悄地離開了小旅館。
再也沒有必要偷聽下去,已經知道了文集就是叛徒,那么,怎么處理就交給方杰了。
回到了老宅,曹寧給方杰發了一封電報:文集就是叛徒。
電報發完后,曹寧又想起了一件事。
既然周副局長知道了軍統人進來了,那么他為什么不直接抓人?
對了,那女人說,周副局長為了搶單功,沒有告訴正局長,便私自調動便衣警察隊。
兩人吵架,是井上五郎去勸的架。為此,井上五郎還批評周副局長,連皇軍也不報告。
沒報告日本人嗎?應該是沒報告日本人。
但是…
曹寧在他們吵架之前,便聽井上五郎說過:軍統的除奸隊會進來,刺殺梁鴻志。
那就說明,井上五郎得到的消息,不是文集提供的。這說明,軍統內還有內奸。
于是,曹寧又給方杰發了一封電報。
“井上從另外的途徑知道軍統第五隊的行動計劃。”
在重慶,本來端起紅酒杯準備喝一口酒的方杰,聽到又有人敲門,嚇得他一多哆嗦。
“什么事?”
來人進來后,方杰沒有好臉色。
“處座,黃鳥急電。”
又來電了?為什么不一次性射…說完?
方杰接過電報,等電訊人員離開后,他才去譯電報。
電報一譯出來,方杰氣的手一掃桌子。
“砰!”
酒杯被掃到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破了…
方杰手顫抖著,拿起電報稿,仿佛那電報稿有千斤重。
這讓人怎么活呀!一個就出奇了,你現在弄出了兩個。
這事,他也決定不了,只有去向局座匯報。
戴笠也頭痛。
一個十個人的除奸隊,竟然出現了兩個內奸,那說明什么?說明這個隊問題大了。
今后,誰敢再讓這個隊執行任務?配合的人都面臨著危險。
“你電報曹寧,對他進行訓誡。帝豪大酒店,他親自出面去幫第五隊,是違反紀律的。要他以此為戒。”
訓誡令到了曹寧的手上,他有苦難說。
讓他看著自己的戰友在自己的面前去死,他經歷過。但是,這一次是四個呀。所以他才冒險行動。
曹寧知道,戴笠也是為了自己好,如果出了事,那就追悔莫及了。
不過,他對戴笠的處決文集的命令支持。78中文m.78zw
在這個命令中,戴笠沒有讓第五隊去清除內奸。因為他也不知會不會命令下達到第五隊,日本人就已經知道了。
所以,戴笠命令曹寧執行這個任務。
對于那個想打自己的主意,抓自己去獻給日本人升官發財的叛徒,曹寧巴不得他死。所以他接受了這個任務。
對于如何處理這個叛徒,曹寧有一個計劃。
想好了這一切,曹寧便在天黑后,給第五隊隊長發了一封電報:“請于晚上八點整,你與鐵柱二人潛入桃子巷3號,殺死屋內的所有人。不留活口。”
之所以晚上行動,是因為那個鳳樓,白天傭人來做事,到了晚上,傭人就回家了。
這幾天,文集天天都在八點至十一點這段時間內,去那個屋子。
曹寧之所以下如此命令,是因為那兩個人該死。
他們知道了一些事,長久下去,對軍統不利。
雖說現在第五隊分散居住,誰都不知道誰的住址。萬一第五隊的其他人在街上碰到了文集,那么就面臨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