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最底層的當然不可能是這些二世祖。
這些二世祖背后都有著雄厚的家族支撐,自然,有著無數的家仆忠于他們,而那些家仆,就是這支軍隊的基石。
除此以外,這支軍隊在扶蘇財政上也是花費不高。
因為有許多家族都甘愿自掏腰包,畢竟這上戰場可不是開玩笑的,那些家仆及其家人的待遇都翻了好幾倍。
這便是希望那些家仆能夠在關鍵時刻為自己擋刀。
可以說,現如今的這支虎賁軍土豪的不得了!
而平日里的訓練扶蘇也有關注,的確不錯。現如今,這支虎賁軍所欠缺的應該就是實際的作戰經驗。
是故,扶蘇便想到了用這支軍隊暫時先頂上去。
夜色降臨,篝火燃起,大塊大塊的肉食被架在了火上,并不精美的碗中倒入了透明的酒水,整個村莊,散發著酒肉的香味,更有著一股歡樂的氣氛。
在蕭何組織的變法之后,已然是允許宴飲。只不過,需要將參與的人進行報備,還有對于酒水售賣,雖然比之前松動了一些,但也有著嚴格的限制。
這些更改自然是有必要的。
當然,扶蘇也并未因此直接撤銷此類法令。畢竟,當初商鞅設立這樣的條例的確是有一定道理的。
首先便是私斗成風,一些人在喝了幾杯馬尿之后,下手就沒輕沒重了!
而且,七八個人聚集在一起宴飲,更會導致這種情況的發生。
除此以外,釀酒還需要消耗糧食,基于種種原因,商鞅在這樣的基礎上定下了十分嚴苛的條例。
這是時代使然。
扶蘇若是一口氣將這些都撤銷了,那必然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黑夜之中,扶蘇在云陽里和鄉民宴飲,可在草原上,一支精銳的騎兵則是在快速的移動。
“折蘭王,看到前方的大帳了么?”稽鬻坐在一匹駿馬上,年紀雖小,可是卻英姿勃勃。
折蘭部族素來在草原上惡名遍布,可是稽鬻卻能與其談笑風生。
折蘭王點了點頭,稽鬻又道:“折蘭王,此戰是我大匈奴與東胡最后一戰,折蘭王可不要叫單于失望。”
“您的命令,我的使命。”折蘭王微微躬身,道:“折蘭部族誓死為匈奴大單于效忠。”
“好,本王子就在這里看著折蘭王如何為我大匈奴建功。”對于折蘭王,稽鬻放心的很。
自從匈奴與東胡開戰之后,他的父親冒頓馴服了折蘭部族,折蘭部族便成為了大匈奴的忠犬。
是大匈奴最為鋒利的長矛,每每與東胡作戰,折蘭部族所展現出來的戰力,都令人嘆為觀止。
皆是認為除了單于的本部精銳騎兵,沒人能再做到這一步了!
如今,折蘭部族,已然是匈奴強大的戰力當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這也是為何冒頓安排稽鬻來到折蘭軍中的緣故。
匈奴的下一任繼承人已然就是稽鬻,而如今冒頓則是開始為自己鐘意的這個兒子鋪路。
東胡部族在強大的攻勢之下,只能一路向東逃竄。原先肥沃的草場,悉數被匈奴占據接管。
大批的牛羊被東胡部落拋棄,成為了匈奴的囊中之物,還有著無數的女人,也成為了匈奴的俘虜。
多數的男子自是被匈奴給殺掉了,只留下一些年齡尚小的人,這些將成為匈奴的奴隸,飽受匈奴人的鞭撻和驅使。
東胡部落一路逃竄,連東胡本身都不知道自己已經逃亡到了哪里,因為其逃亡的范圍,早已經超過了其曾經統治的范圍。
而匈奴,對于東胡的殘部也已經不太感興趣了!
之所以如此樂此不疲追了這么久,還是因為曾經匈奴與東胡之間有著莫大的仇恨。
可眼下,形勢已然發生了變化,再將主力投入到追擊東胡的過程中,已然不是什么明智之舉了!
要知道,那些占領下來的草場也是需要騎兵看管的。
各自的牧區都要劃定范圍,否則的話,匈奴辛辛苦苦打下來的草場,卻被外人糟蹋的一塌糊涂,那對于匈奴來說,可是得不償失。
還有,再向東征伐已然沒有什么多大的利益,在東方,那里多有山脈,并不是一片富饒的草場,對于匈奴來說,不過是一處雞肋。
此外,匈奴的敵人可不僅僅是東胡,還有北方的丁零人,西方的大月氏。
已然成長起來的匈奴部族,開始向世界展露獠牙,瘋狂的攫取著利益。
而冒頓,此時也已然萌生了一個莫大的志向,徹底統一草原部族,如同當年的那個秦朝的始皇帝一樣。
冒頓亦是聽說南方的秦朝發生了動亂,在其中,林立了無數了小型的勢力。
只不過,冒頓對此卻并沒有生出什么心思。
其一,便是如今的匈奴還騰不出手來對付秦朝。若是匈奴與周邊的部落戰端未開,冒頓倒是有著這個想法。
可現如今,周圍的部族清晰的看到匈奴部族實力得到了空前的膨脹,自然彼此之間開始有意聯合對付匈奴。
這時候出兵對付秦朝,萬一這些部族在背后捅刀,那匈奴如今所打下來的地盤可就要拱手讓人了。
而其二,便是南方大秦駐守在北方的秦軍一直未曾調動,雖然主帥蒙毅被調回了咸陽,可是如今鎮守在這里也并非泛泛之輩,乃是王離。
若是匈奴此戰失利,只怕未必能夠回到草原上,就算能夠回到草原上,只怕匈奴身旁的部族一個個都跳出來,恨不得將匈奴分而食之。
在草原上,乃是赤裸裸的叢林法則,若是匈奴稍微露出一點頹勢,其余的部族,就會像聞見了血腥味的鯊魚一樣,一擁而上。
只不過,若是再過個三兩年,等匈奴的實力再強勁幾分,那冒頓說什么也要帶兵南下去走一遭了!
南方的富庶,是難以想象的。那里,有著各種各樣草原部族所需要的物資。
若是能夠劫掠南方一座城池,那么,匈奴一年都可以不用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