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出國選擇

　　娛樂圈中最應驗的一句話就是“眾口鑠金，積毀銷骨。”想當年周頡憑還珠格格大紅大紫，演藝事業蒸蒸日上。孰料一個“舌吻門”竟成他星途隕落的關鍵。

　　十幾年后，當還珠格格一眾主創都混的風生水起，而他卻活成了表情包，不得不叫人扼腕嘆息。

　　當然，整個事件的大背景是內地與港臺演員30年的恩怨糾葛。劉曉晴、黎陽中在拍攝垂簾聽政和南北少林時已經內地的頂級明星，可在待遇上仍飽受歧視。

　　至于后來內地中生代一線演員，男星如坤、超、明、燁，女星如“四旦雙冰”，在早期合拍片中無不是給那些毫無人氣、演技平平的港臺藝人做配，從番位到戲份都飽受打壓。

　　在這種大環境下，像周頡這樣的耿直boy會有那樣的遭遇，也就不難理解了。至于后來那些小鮮肉日進萬金、片酬過億，靠的卻是先輩打下了江山啊！

　　不過陸麟如今尚是籍籍無名之輩，想必昨晚那半句傳到大佬耳中也就是引人一笑，被認做是小角色故作驚人語罷了。

　　若是眾星大腕紛紛回應，反倒會惹網友問一句，陸麟是誰？這不是平白為大圣歸來做宣傳嗎！是以昨晚那半句，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倒是成名之后需謹防小人，不可酒后失言啊！

　　把事情想透，陸麟也就不再糾結，哈哈一笑道：“放心吧，師哥，不用惦記這事。只要咱倆論英雄的話不傳出去，天就塌不了！”

　　豈料吳靖很鄭重道：“放心吧，那些話我會爛在肚子里，將來跟你嫂子也不會說！”

　　陸麟一愣，旋即笑道：“跟嫂子相處如何？”

　　吳靖笑的很開心，“挺好的，一直有發短信，晚上回京城約了一起吃飯呢！對了，你要不要過去？讓她見見我兄弟！”

　　陸麟道：“算了，你倆一見鐘情，久別重逢的，我就別當電燈泡了！”

　　吳靖靦腆一笑，又問：“那你后面的事如何安排啊？”

　　陸麟道：“先去國外做特效、剪輯，大概年前能回來吧！在弄配音、配樂，送審，爭取明年一月份上映！”

　　“這一出去又是小半年啊！外面不比國內，自己多注意！遇事別仗著會功夫就不服軟，人老美可不禁槍的。”吳靖右手做了一個打槍的手勢，良言相告。

　　陸麟笑笑，“我知道，人離鄉賤，我又不傻，安安穩穩把電影特效做好，回來圈錢才是正理！”

　　吳靖走了后，陸麟繼續留在懷柔。找了家影視后期制作公司，先把整部片子粗剪出來，掃描到超級微觀電腦中，然后讓它自行對影片進行特效制作、渲染。

　　通常而言，一部超級大片的特效鏡頭往往會分包給多家公司。一是為了趕檔期，二是為了降低成本。因為整部影片中的特效鏡頭，是分為不同難度層級的。

　　一些特效公司雖然規模很小，技藝也不太高超，但處理一些粗略的鏡頭還是綽綽有余。同時，他們的報價會讓制片商感到非常誘人。

　　大圣歸來是沒有多余的錢浪費在這上面的，但以后再拍片子，陸麟肯定是要把一些難度不大的鏡頭多找一些特效公司分包出去，用來掩人耳目。

　　反正只要分包出去的特效鏡頭數不超過一半，他應該能穩穩立于不敗之地。至于這一次，特效方面怕是要虛構一家制作公司了。至于將來會不會被有心人或是網友翻出來，就不能顧慮太多了。

　　雖說，自己名下能有特效公司做掩護，是最好的選擇，但問題是他真沒那個錢啊，而特效公司偏偏是最燒錢的存在。注冊資本就不必說了，今后幾年國內稍有口碑的特效公司，注冊資本怎么也要七八百萬起，好一些的要三五千萬。還要有注冊地址、辦公地址。要買各種大型的電腦設備，經過授權的后期特效軟件，招募特效團隊，每一樣都要不少錢。

　　至于說弄個空殼公司，然后硬說媲美阿凡達般的特效是他那皮包公司做的，分分鐘被人查個底掉啊！

　　想查一家公司的注冊信息太容易了，現在是得去工商局。等到了14年，全國企業信用信息公示系統上線，任何一個網民都可以在網上查詢一家公司的注冊信息。15年底還有天眼查上線，公司信息、司法風險、經營狀況，詳細的不得了。

　　雖說虛構一家外國公司，也有這種風險，但終究不像在國內開一家皮包公司那好被查出來。

　　再者說陸麟是燕京武術隊出身，連初中都沒念完。到時若要有人說怎么查不到給你做特效的那家公司，就說英文名字記不準弄錯了，單據丟了，誰還能非逼著他，必須把那公司找出來不成嗎？

　　待超級微觀電腦將影片后期做好后，陸麟開始琢磨到底去哪個國家混一陣。

　　若論知名度，華夏人民最耳熟能詳的則是大名鼎鼎的工業光魔，制作過星球大戰、變形金剛、侏羅紀公園等影片，公司總部位于舊金山。

　　而能與工業光魔媲美的，則是位于新西蘭的維塔數碼，曾憑魔戒三部曲、阿凡達獲奧斯卡獎。不過新西蘭遠在南半球，到那邊人地兩生，日子怕也不好過。

　　陸麟正難以抉擇時，忽然想起國內后來的商業大片，貌似都在韓國做特效。天將雄獅、龍門飛甲、十二生肖、尋龍訣、大鬧天宮等片，均由Digital Idea公司進行后期制作。

　　想到這，陸麟簡直高興的一拍大腿。去首爾自然要比去舊金山、惠靈頓方便，生活成本也會低一些。

　　其次就是，他不知道如果虛構出的特效公司是美國或新西蘭的，會不會有什么潛在麻煩。萬一有納稅部門找到他頭上，或者說在未來一直揪著他虛構的那家公司不放，弄不好以后連美國都不能去，盡管將來未必有機會參加奧斯卡。

　　可去首爾就不同了，來回方便，文化上也相近。最關鍵是那個“一切都是韓國的”梗，估計等大圣歸來上映后，高麗人發現這么牛逼的特效竟然是他們做的，一定會相當自豪。等發現現實中并沒這家公司后，十有八九要申請一個啊！

　　一切想好后，陸麟先回京城辦理單次旅游簽證，有效期3個月的那種。跟老美的相比，撮爾小國的旅游簽證就相對好弄了，資料齊全沒幾天功夫就下來了。

　　因為來往方便，他也沒再跟誰告別，直接乘飛機從京城到首爾，找了一家小酒店安頓下來。單從住宿上講，就要比去美國便宜很多。若是去舊金山，怕是要考慮能不能用旅游簽證租房了。

　　最初的幾天，陸麟還四處走走，看一下首爾的風光。后來膩了便每天去公園閑坐，跑步、打拳、發呆。因為酒店有監控，他不想讓別人在以后查到他每天都是呆在房間里。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過去，既沒有奇遇，也沒遇見美人。異國他鄉，舉目無親，連個喝酒說話的人都沒有。

　　人一閑下來發呆，便容易多想。回想這些年過得，恍如大夢一場。別人有父母親情，他沒有。別人有同學之誼，他只有一個師兄關系尚佳。

　　因為各自打拼，其實這些年跟吳靖的聯系也不是很多。別人有情愛家庭，而他卻總是孤孤單單一個人。

　　“可真要是殺了你，從今往后這世上，就只剩我一個人了！”寂寞如雪的陸麟忽然間想起繡春刀中的丁修，都特么是孤獨患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