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語言博大精深,有些時候,同樣的文字在同一個人的口中說出來,可能也會因為表達人的語氣以及神態的不同,而向對方展現出不一樣的意思。
我下面給你吃!
我下面給你吃!
又比如,這周日你有空嗎?
這周日你有空嗎?
同樣的數字,如果說話的人表現出不一樣的神態,那么給人的感覺肯定也是不一樣的,就看個人怎么理解了.......
周惠敏憑借著自己半生不熟的國語水平,聽了個大概,再看三人那種滿不在乎的神態以及對吳見夜先入為主的想法。
她的內心產生了不好的想法!
綁架!
這種新聞在香江已經不是什么稀罕事情了。
香江的富豪向來都是一個高危職業,香江開埠以來這樣的新聞也是屢見不鮮。
40年代,老牌賭王傅老榕被社團標參(綁架),參金分文未付,傅老榕被割耳釋參。其后,他兒子又被標參,參金不詳。這兩案都曾轟動一時,但因傅老榕從事的是偏門生意,不足為怪。
1964年,邵氏電影公司主席邵爵士的兒子邵偉銘,在新加坡被綁架,邵爵士的三哥邵仁玫付參金300萬新市,綁匪放參。
1979年,香港殯儀大王蕭銘,某日在離開九龍殯儀館時,被3名大漢綁架。不久,蕭銘被釋,警方調查,指控蕭明的弟弟涉嫌此案。但蕭銘不愿出庭作證,借故離港,并花10萬港元請律師為其弟開脫罪名。此案被撤,只能算一疑案。
1982年9月,香港臺和主席胡應緗之子胡民心,在大坑道被4名大漢綁架,索取200萬港元。港警方迅速破獲此案,將4名綁匪全部拘捕歸案。
1984年,香港香格里拉老板郭賀年的堂兄郭鶴堯,在大馬首都吉隆坡被綁架,郭家付出3340萬港元才得以放人。
這些都在香江流傳一時。
此時周惠敏顯然已經將吳見夜等人定性為這一類的悍匪了。
看了一會陳氏玩具的股價,吳見夜的心中已經有了大概,說道:“走吧。”
吳雙慶與戴震早就待的無聊了,立即跟著吳見夜朝著聯交所外面走出去了。
此時陳德章則是正在跟周惠敏喋喋不休的繼續介紹著陳氏玩具的情況:“雖說謝婉清是謝家的私生女,但是現在她嫁給陳文倫,在謝家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這兩年謝家與陳家更是多方位的合作,在香江可謂強強聯手,買他們的股票準沒.......”
話沒說完,就看到周惠敏已經跑出去了。
“哎.......慧敏,你做什么啊?”
吳見夜三人走出聯交所,正準備上樓去堯光集團總部的時候,突然有人在后面叫住了自己。
“那個人!”
即便是兩個人已經見過兩次了,周惠敏依然不知道吳見夜的名字。
吳見夜聽聲音有些耳熟,回身,便看到了周惠敏有些氣喘又有些怒其不爭的看著自己。
“你怎么在這里?”吳見夜好奇的穿過吳雙慶與戴震,來到了周惠敏的身邊。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周惠敏睜著大眼睛,有些淚汪汪的看著吳見夜。
“我怎么了?”吳見夜有些摸不著頭腦的問道。
周惠敏看著吳見夜有些冤枉的表情,心中的怒氣,突然消失不見了,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多了一絲拜托的意思:“你能不能不要做不好的事情?”
吳雙慶與戴震也是一臉的迷糊,不知道吳見夜什么時候,認識了這么一個清純的女孩子。
這個時候陳德章也走了出來,看到周惠敏與三個男人對峙,先是看了一眼聯交所門口的保衛,然后走了過來,關心的問道:“慧敏怎么了,他們欺負你了嗎?”
吳見夜見到陳德章,眉頭微微一挑,然后笑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咱們換一個地方吧?”
周惠敏點了點頭,認為吳見夜是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計劃。
“你們兩個先回去吧。”吳見夜跟戴震,吳雙慶說道。
“哥!”
“小叔!”
“行了,青天白日的,還能出什么事情嗎?”吳見夜擺了擺手。
“哦。”兩人點點頭離開了。
然后吳見夜又對周惠敏說道:“好了,咱們兩個找個安靜的地方吧。”
“嗯。”
兩人朝著外面走去,陳德章看了一眼,立即跟在了周惠敏的后面,看到周惠敏對吳見夜的態度,他心中升起了一絲的緊迫感。
吳見夜瞥了一眼陳德章,說道:“這位先生,我跟慧敏有些私人的事情要談。”
“我是慧敏的朋友,誰知道你是好人壞人啊?”陳德章看眼前的這個男人的兩個跟班沒有了,膽氣也壯了不少。
周惠敏則是想到了吳見夜的‘生意’,于是跟陳德章說道:“不好意思,今天我還有點別的事情,就不陪你了。”
陳德章臉色微變,不過還是保持著自己的風度,笑道:“好吧,不過萬一有什么事情,你打我的呼機。”
“嗯!”
隨后在陳德章的目光中,吳見夜與周惠敏肩并肩的走出了交易廣場,想了一下,他又偷偷的跟在了后面。
本來已經準備好勸說吳見夜的周惠敏,此時跟吳見夜走在一起,反而顯得有些局促了,心里的許多話,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
到是吳見夜笑道:“你就這樣跟我走了,不擔心你男朋友生氣嗎?”
“他.......他不是我男朋友!”周惠敏連忙說道,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如此緊張。
吳見夜笑笑,沒再說什么,兩人最終來到了一處咖啡館,走了進去。
坐下后,周惠敏才給自己鼓足勇氣,說道:“那些不好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做了,你如果缺錢的話,我可以借給你的!”
吳見夜笑道:“你對誰都這么好嗎?”
周惠敏懵懂的搖了搖頭,道:“不是的,不過咱們兩個認識了,也是朋友,我真的不希望你走上彎路,那樣是不好的。”
“什么彎路?”吳見夜好笑的看著周惠敏。
“就是剛剛你們計劃的那些事情。”周惠敏看著吳見夜又強調道:“剛剛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我知道你們是想要.......那些富豪,可是這樣真的不好。”
吳見夜笑了,雖然不知道周惠敏是什么時候跟在自己身邊的,不過顯然她是誤會什么了。
“可是我需要錢啊,你看那些富豪一個個的富得流油,肯定是沒做好事,在他們身上拿點錢,我也是替天行道啊,你不是還欠著別人幾十萬呢嗎,等我這次掙了錢,就把你欠的錢幫你還了好不好?”
“不要。”周惠敏先是驚恐的喊了一句,然后又小聲的說道:“我不要,這些錢都是不干凈的錢,而且人家掙錢也不容易,不一定就是做壞事了。”
吳見夜與周惠敏誰也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們聊天的位置不遠處,陳德章鬼鬼祟祟的坐在那里,拿著一份報紙擋住了自己的臉,然后豎起耳朵偷聽著吳見夜與周惠敏的對話。
現在他是越聽越害怕,從剛才的對話中,他已經分析出來,這個吳見夜很可能是一個悍匪,只是不知道周惠敏怎么會跟這些悍匪認識的。
現在他想趕緊的逃離這里,但是又怕被他們發現,只好嘖嘖發抖的躲在角落里,一聲不吭。
那邊吳見夜與周惠敏的聊天還在繼續。
“不如你做正行吧,我在香江也有一些朋友,花點錢的話,可以幫你弄一個香江的護照,到時候你就可以做正行了,這樣你就不用去做那些壞事了?”周惠敏繼續努力著。
吳見夜卻是答非所問道:“你奶奶的身體現在怎么樣了?”
“很好,正在休養,就等著保羅醫生來香江做手術了。”周惠敏慢慢的在被吳見夜跑偏。
“哦,確定了做手術的時間嗎?”
“確定了,就在兩天后!”
“是嗎,那我是不是要去看看她老人家啊,你這么幫我,我要是不去看看的話,不好吧!”
“不用了,你只要做正行,比什么都強!”周惠敏把話題又拽了回去。
“那你能告訴我,為什么對我這么好嗎?”吳見夜再次問出這個問題。
“我.......我不知道。”周惠敏臉色微紅,然后小聲說道:“不過我知道你不是壞人。”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壞人?”吳見夜好奇的問道。
“那天晚上,你什么也沒做,就證明了你不是壞人!”周惠敏有著自己的邏輯。
不遠處的陳德章聽著卻越發的不舒服了,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發生了什么事情?
吳見夜點點頭,繼續逗弄周惠敏,“你該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周惠敏臉色大窘,連忙否認道:“沒......沒有,你不要亂說!”
“哎呀,原來是這樣啊!”吳見夜有些失望的說道,“既然你不喜歡我,就不要管我的事情了,就算是被抓了,我也認了,反正也沒人喜歡我。”
“不.......不是的!”周惠敏又趕緊的說道。
“那你是喜歡我了?”吳見夜感覺這件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沒有,就算是我不喜歡你,也有很多人喜歡你啊,你不是說你要回家給你媽媽蓋大房子嗎,那你一定很愛你媽媽了,你媽媽也一定很疼愛你,萬一你要是被抓了,你媽媽該傷心了!”周惠敏解釋道。
“這個你放心,我已經給我媽媽留下了足夠的錢,就算是我被抓了,我媽媽也會衣食無憂的過完她下半輩子的。”吳見夜說。
周惠敏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小聲說道:“那......那......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你能不能不要再做哪些壞事了?”
吳見夜微微一愣,沒想到周惠敏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可是我就是一個內地偷渡過來的,在香江沒有任何的身份,你的工作我也知道,是一個電臺的主持人,以后還有可能成為香江的大明星,你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喜歡我呢。”
“再說了,你到現在連我叫什么都不知道呢。”
周惠敏露出一絲尷尬,問道:“我以為你不想讓人知道你的名字呢!”
吳見夜看著周惠敏的表情,知道這種事情不能再玩下去了,以后要是自己的身份在周惠敏哪里曝光了,可能會被周惠敏記恨的。
他可不希望這樣的結果。
“好吧,我答應你,我不做壞事了,其實我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叫做吳見夜!”吳見夜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因為去年kun的曝光,吳見夜的這個名字,在香江并不是默默無聞,想來周惠敏肯定是聽過的了。
不過可惜的是,此時的周惠敏正在詫異與自己剛剛說的話,她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說自己喜歡這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再加上之前對吳見夜的誤會,她根本沒有把吳見夜與自己知道的那個吳見夜聯系起來。
最主要的是,吳見夜已經一年多沒有在香江出現了,香江的娛樂事業又是這么的發達,KUN的熱度雖然還在,但是已經與去年無法相提并論了。
以及現在吳見夜說不做壞事了,周惠敏的思想根本就沒往那上面想。
所以綜合這些原因,周惠敏根本沒有把吳見夜與kun聯系起來!
“你真的答應不做壞事了?”
好嘛,這是沒有想起來自己是誰啊,吳見夜摸摸鼻子,有些尷尬。
“那個,你不感覺吳見夜這個名字很耳熟嗎?”吳見夜問道。
“沒有啊.......”
周惠敏坐在這里懵懵懂懂,另一邊陳德章也是怒不可遏,他自然也不會把不遠處的這個男人認為成是KUN了。
他真正生氣的是周惠敏剛剛所說的喜歡吳見夜!
自己辛辛苦苦的追求了周惠敏這么長時間,她現在竟然說喜歡一個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名字的男人,這讓一直都心高氣傲的陳德章怎么可能忍受。
憤怒的男人,總是會放棄一些膽怯。
所以此時陳德章的心中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看著不遠處的吳見夜,嘴角微微一勾,等著吧,一個內地仔,還想跟自己搶女人。
最終吳見夜也沒有跟周惠敏解釋清楚自己的身份,只是說會在兩天后他會去看周惠敏的奶奶手術。
“兩天后!”陳德章狠狠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