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特別的疼!
被滑板刺穿身體的切肉穿心之痛,傳遞到了威特的每一個細胞,那種耳鳴犯惡心后的虛弱迅速貫穿了全身,最終將意識拉入了一片芒白,然后是黑暗。
直到,耳邊響起一陣讓人心煩的“嗶、嗶”聲響,威特皺緊了眉頭,忽閃了兩下眼瞼,睜開雙眼。
右手狠狠拍在了鈦合輕金制作的感溫床框上,整個屋子的衡控系統立刻悄無聲息地運轉起來,將適睡的環境調動,從低暗的室色變為了醒早的溫光,溫度提升3.5,濕度降低10.4,洗漱臺的智能系統隨即開啟,洗漱用品當即就位。
媽的!又來…威特揉了揉凌亂的頭發,急躁地下了地,開始焦慮地來回走動。
不行啊,這里的所有人都會攻擊我,這樣的情況根本無解。威特煩躁地咬著食指關節,這是他開始陷入狂暴時候的習慣小動作,上一次出現這樣的狀態,還是在他未成年的歲月里。
時間不知不覺過了一段,管家羅素的聲音如約通過墻上的內訊系統響起,告知:“威特少爺,昨晚夫人和老爺留宿東館,兩位已在一樓餐廳等您共進早餐。”
一聽此話,威特不禁抬腿狠狠地踢了床墊一腳,握緊了雙拳。
既然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威特自然不能坐以待斃。他在屋子里找了一圈,終于在書桌的抽屜里找到了一把瑞士軍刀,這是前幾年去歐洲滑雪時候買來防身用的,雖然這年頭滑雪根本沒什么危險。
選擇了一身休閑的裝扮,將刀具揣在兜帽衫口袋里,威特開始邁步下樓。
走下螺旋樓梯,來到一樓餐區,兩位父母親大人正經危坐在餐桌的兩端,桌面上食物華麗紛繁,一切都是那樣照搬前情,別無二致。
威特毫無表情地坐到了餐桌的中央,待羅素一絲不茍地為自己鋪好了餐布,卻沒有一點胃口和想要拿起刀叉的沖動。他的耳邊只“嗡嗡”響著父母那些重復的單調對白——
“聽說你們科研所就基因嫁接進化這個項目有了突破?”
“對,我們在一只白猴上作用的人類基因嫁接有了效果,那只猴子開始學會了語言,現在已經能跟我們用英語簡單交流了。”
“這個項目究竟幾時才能商用?已經經歷了十年,我家對此的投入也已經過百億了,你要懂得適可而止。”
“我當然知道,不然怎么會沒黑沒夜在工作,如今的突破是前所未有的,你就等著看吧。”
聽到這里,威特不覺感到一陣惡心,這重復的劇情已經將他拉到后續即將發展的血腥,讓他不僅吃不下任何東西,而且在一陣身子發熱眩暈之后,他竟然干嘔一身,吐出了一陣酸水…
“威特,你沒事吧?”母親將視線完全轉移到了他的身上,握著手中的刀叉站起了身來。
“是啊,威特,你沒事吧?”父親說著,也緊握餐具直立了身體。
威特本想說句“我沒事”,卻止不住的干嘔。當他微微抬起頭來時,母親已經站在了他的斜后方,依然握著刀具。
“威特…”母親這一聲,將威特的注意力完全地拉了回來——
他的腦袋只覺得嗡嗡作響,幾乎是反射條件地握住了桌上的切肉餐刀,向著母親的喉嚨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