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戴安娜回到樹屋時,歐陽靖仿佛早有預見,已擺了一桌好酒好菜等著她了。
紅燒蹄膀、豬頭肉、叫花雞、松鼠鱖魚…一水的犖菜,門門噴香,道道油膩。
很明顯,這桌油脂含量嚴重超標的犖菜很不健康。
然而就是合戴安娜口味。
戰斗民族的女漢子,哪有吃素的?不吃肉,哪來的營養進行高強度訓練?
大塊吃肉,大碗喝酒,這才叫英雄本色。
看著那一桌油汪汪的肉食,嗅著那撲鼻的肉香,戴安娜兩眼發光,歡呼一聲,迫不及待地撲至桌前,徒手抓起一只碩大的紅燒蹄膀,一口就啃了上去。
她的吃相,完全與“優雅”二字絕緣,乃是純粹的梁山好漢畫風。
不過她是身高腿長、顏值極高的女武神,這樣的畫風,看起來不但不令人反感,反而別有一番賞心悅目的感覺。
歐陽靖見她吃得痛快,也被勾動饞蟲,擼起袖子,也與她一樣手動進食。
大口吃肉時,他拍開兩只酒壇,將其中一只遞給戴安娜。然后他捧起自己那只酒壇,大口痛飲起來。
戴安娜哈哈一笑,也學她一樣,拎起酒壇豪飲。
兩人都是一口氣吹干了整壇酒。
歐陽靖放下酒壇,用袖子一抹嘴巴,叫了聲爽。
戴安娜也是毫不淑女地用手背擦嘴,連道痛快。
兩人對視一眼,都是哈哈一笑,頗有惺惺相惜之感。然后又繼續大吃大喝,時不時對干一整壇酒。
半個小時后,滿桌的肉食,都被二人掃蕩一空,兩斤一壇的紹興黃酒,更是每人喝空了四壇。
八斤黃酒下肚,饒是以戴安娜的海量,也有了五六分醉意。
她臉蛋紅撲撲的,仿佛涂了兩抹腮紅。雙眼亮晶晶的,仿佛映入了月光。
她黑色的大眼睛直勾勾盯著歐陽靖,笑呵呵說道:“你這酒比我的酒更好喝。還有嗎?”
歐陽靖倒是一點醉意都沒有,笑道:“酒,我這里多的是。不過今天已經酒足飯飽,還是到此為止吧。明天再請你喝個痛快。”
戴安娜霸氣拒絕:“不行!我還沒有喝夠。”
歐陽靖搖頭道:“再喝你就要醉啦。”
戴安娜哈哈一笑:“我怎么會醉?你對我的酒量一無所知…”
歐陽靖提醒道:“很晚了,該休息了。”
戴安娜一擺手:“在古代,這個時間,正是古希臘英雄們圍著篝火,喝酒唱歌逗姑娘的時間。早得很呢。”
歐陽靖決定轉移話題:“剛才吃飯,身上沾了不少油膩,粘乎乎很不舒服,我想去洗個澡。”
“正好,我知道附近有個天然溫泉,我們可以一邊泡溫泉,一邊繼續喝酒。”
戴安娜用她油乎乎的纖手,一把抓住歐陽靖同樣油膩的大手,根本不容他拒絕,拉著他出了樹屋,縱身躍下,拖著他一路飛奔,將他帶到附近一座山洞中。
山洞里面,還真有個天然的溫泉池。
溫熱的泉水從山洞深處淌出,流到一座數丈見方的池塘中,又從池塘另一邊漫出。
溫泉池中,每時每刻都在不停更換著新鮮的溫泉水,始終保持著泉水的潔凈,當真是一處泡溫泉的好地方。
“怎么樣,這地方不錯吧?”戴安娜笑問。
“確實不錯。”
歐陽靖四下環顧,只見山洞頂上,垂下幾根鐘乳石,上面生長著大塊純凈的天然水晶,不但晶瑩剔透,還散發出柔和的白光,好像熾光燈一般,為山洞提供著充足的照明。
“不愧是宙斯創造的天堂之島。”他輕聲贊嘆。
“天堂島是眾神送給亞馬遜人的禮物。”戴安娜頗為驕傲地說道。
說話間,她竟是毫不避諱歐陽靖的目光,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脫了個精光,邁動修長美腿,步入溫泉水中。
走進池中后,她轉身面向著歐陽靖,將最美好的風光,盡皆呈現在歐陽靖眼前。然后她毫無羞澀之意地明媚一笑,躺入溫泉池中。
池水清澈,雖表面繚繞著一層水霧,但也難以遮擋歐陽靖的視線。
他仍然能透過水霧和清澈的清水,繼續欣賞她略顯平平無奇的胸脯、結實平坦的小腹,以及…咳咳。
好吧,戴安娜雖然號稱精通幾百種語言,看過大量學術著作,對男女之間的區別,甚至生殖學,都有著豐富的理論知識儲備。
然而…
天堂島獨特的環境以及人口結構,令她空有滿腹經綸,也仍然不具備“男女有別”這種人類社會的基本常識。
所以她能坦坦蕩蕩地在歐陽靖面前展現身體,并且絲毫不覺羞澀。
“下來啊,老看著我干嘛?”
戴安娜笑著,光滑細膩、渾圓修長的大腿在水中輕輕一彈,撩起一片水花,濺到歐陽靖身上。
歐陽靖干咳兩聲,將視線自戴安娜身上移開,同時腦中雷音震蕩,堅定意志、洗凈心靈,按捺下某種蠢蠢欲動的沖動。
“就只有這一個溫泉嗎?”
歐陽靖東張西望。
“天堂島上,當然不止一個溫泉。不過這附近就只有這一座。”
戴安娜笑著,又踢起一片水花:“下來吧,池子很寬敞,足夠我們兩個人泡了。”
妹子都這么大方了,歐陽靖還有什么好扭捏的?
當下也麻利地卸光衣甲,坦坦蕩蕩地步入溫泉池。
當他下水時,戴安娜又是好奇,又是驚訝地盯著他,問道:“這就是你們男人的種族特征?”
歐陽靖一本正經地糾正:“男人和女人,雖然性別不同,但都屬于同一個種族。你所看到的,并不是種族特征,只是男人的性別特征。”
“噢,這樣啊…”
戴安娜又點點頭,充滿學術精神地追問:“所有的男人,性別特征都和你一模一樣嗎?”
歐陽靖沉到水中,背靠池壁,與戴安娜面對面,一邊愜意地舒展四肢,一邊笑著說道:“當然不一樣。就像自然界中,找不到兩片同樣的樹葉一樣,全世界的男人,也找不出性別特征一模一樣的存在。我所擁有的,理所當然屬于出類拔萃,超一流的存在。”
“出類拔萃?超一流?”戴安娜興致勃勃:“有什么特別之處嗎?”
“這個…”
歐陽靖有點頭疼,感覺任這個好奇寶寶繼續追問下去,恐怕會出事——事實上,現在他就有點要出事的感覺。
池子雖然很大,可兩人都是身高腿長的好身材,面對面泡在泉中,舒展雙腿時,兩人的腿腳,難免會碰在一起搞搞摩擦。
這也就罷了。
關鍵是歐陽靖只要一抬眼,就能看到戴安娜浸泡在池水中的,那一副不著片縷的美好身體。強烈的視覺刺激,加上池水中與她細膩肌膚的挨挨蹭蹭,令他不得不花費很大的毅力,來克制自己的情緒。
于是歐陽靖決定顧左右而言其他:“不是說還要喝酒嗎?學術問題,以后再討論。現在繼續來喝個痛快。”
說罷,他意念一動,自儲物戒指中,取出兩瓶蘇格蘭威士忌。
打開瓶塞,扔給戴安娜一瓶,他舉瓶致意:“敬美麗而強大的公主殿下。”
戴安娜呵呵一笑,舉瓶回敬:“敬地球最強的男人。”
兩人遙遙碰瓶,又喝了起來。
喝酒當然是越喝話越多。
不過歐陽靖這次不和她討論學術問題了,而是與她說起了東方的神話故事。
女媧造人、煉石補天、牛朗織女、二郎救母…
一邊喝著酒,一邊說著一個個古老的華夏神話,不知不覺,一瓶酒就到了底。
威士忌的酒精含量,遠遠超過之前二人喝的紹興黃酒。
之前戴安娜喝下八斤紹興黃酒,也不過五六分醉意。這次一瓶酒下肚,立馬再給她增加了一分醉意。
她倒是沒有暈,也沒有喝到語無倫次,只是臉蛋越來越紅,眼睛越來越亮。
然后也不知怎么地,她就來到了歐陽靖身邊,與他肩并著肩坐在了一起。
二人并肩而坐,雖令歐陽靖無法再將她一覽無余,可是二人肌膚接觸的面積,卻因此大幅增加,連大腿都緊緊地挨在了一起,令歐陽靖的意志力,受到了更為嚴重的挑戰。
“泡了這么久,感覺差不多了。”
歐陽靖決定結束這一切,說道:“我們該回去休息了。”
“還早得很呢。”戴安娜笑瞇瞇說道:“在神話時代,在這個時間,古希臘的英雄們,才剛剛開始與中意的姑娘們約會呢。”
歐陽靖側首,凝視著戴安娜雙眼,問道:“戴安娜,聽你說的倒是頭頭是道,然而你真的知道…在這個時間段的約會,意味著什么嗎?”
大學霸、理論家戴安娜,當然…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她學的理論雖多,卻從未有過實際經驗。
別說實際經驗了,她就連實地考察的經歷都沒有過。所以別看她說起來頭頭是道,其實嚴重缺乏理論聯系實際的經驗。
但她并不是那種打臉腫充胖子的性格,反而不懂就問:“我還真的不知道這個時間的約會意味著什么。難道不就是兩個人在一起玩樂?”
“那么,你理解的玩樂又是什么呢?”
“喝酒、吃東西、聊天?”
“太天真了。”歐陽靖搖頭,語重心長地說道:“事情不是那么簡單的。你所理解的,與事實真相,差得太遠了。”
戴安娜虛心求教:“那么,真相究竟是什么呢?”
“這個…”
歐陽靖沉吟一陣,道:“你以后慢慢去研究探索以及發現吧。好了,我們該回去休息了。”
正要起身時,戴安娜忽然纖臂一展,環住了他的脖子:“等等,你既然知道,那現在就告訴我啊。”
歐陽靖感覺,今兒個晚上,怕是真的要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