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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七章 忍著

  文遠伯沒想過,他送上門,東鄉侯府給他一拳一腳算輕的了。

  江媽媽是不能出府,不然非得罵他個狗血噴頭不可。

  當年為了攀權附貴,把云妃的叮囑當耳旁風,拿自己妹妹的終身幸福來謀榮華富貴。

  要不是他是文遠伯府僅剩的獨苗了,看在老伯爺的面子上,夫人再氣再恨也忍了。

他們以為能安穩的活到現在  侯爺抬抬手,就夠他死百八十回了。

知道夫人的身份,想想自己做的那些喪德敗行的事,不躲的遠遠的,還敢上門攀親  唐氏氣在心里。

  江媽媽的怒氣全在臉上。

她沒有唐氏的好涵養,好氣性,她是恨不得剝了文遠伯夫妻的皮才好  左不過是仗著自己是文遠伯府唯一的子嗣,夫人再氣也不能斷了文遠伯府的后,就如此沒臉沒皮。

  江媽媽氣的心口痛,呼吸不暢。

  唐氏扶她坐下,給她倒茶,“消消氣,被他們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我知道不值得,可我就是氣不過,”江媽媽道。

  “他們那么對待夫人,還有臉登門認親”

  “老伯爺的臉都被他們給丟盡了”

  江媽媽恨啊。

  夫人吃盡苦頭,才替文遠伯府洗刷冤屈。

  可惜夫人沒有嫡兄弟,才便宜了他一個庶子,最后害苦了自己。

  雖然現在日子好過了,可江媽媽永遠記得唐氏為了生孩子吃的苦。

  要不是子嗣艱難,侯爺膝下也不會只有一個小少爺。

  就是把文遠伯夫妻千刀萬刮了都不解恨,何況還有她女兒一條人命。

他倒是會挑時候來,要是侯爺在府里,一準叫他缺胳膊斷腿的回去  唐氏想起什么,問道,“崇兒呢”

  “大少爺嫌門口吵,從后門騎馬出府了,”丫鬟道。

  至于去哪兒了,丫鬟就不知道了。

  這會兒蘇崇正在騎在馬背上,看一駕馬車往河邊狂奔而去。

  嘩啦一聲。

  連人帶馬車一起栽到了河里。

  馬車里坐的不是別人,正是剛剛沒討到便宜挨了揍的文遠伯夫婦。

  在水里撲騰著叫救命,可會鳧水的不多,大家找了竹竿來撈他們。

  竹竿短了點,夠不著。

  救命聲越來越弱。

  等他們喝夠了水,只剩一口氣了,蘇崇縱身一躍把他們從水里抓起來扔在岸上。

  拍拍手,瀟灑離去。

  南安郡王他們走過來,道,“我們還以為蘇兄會袖手旁觀呢。”

  “怎么能見死不救”蘇崇笑道。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楚舜拍拍蘇崇的肩膀,小聲道,“要不是親眼看你扔石子,這話我就真信了。”

  蘇崇,“。”

  南安郡王望著蘇崇,好奇道,“為什么讓他們落水又出手相救”

  “這世上總有些人你恨不得弄死他,卻又不得不忍著他,”蘇崇惆悵道。

  “所以蘇兄就打算讓這些不能弄死的人沒事就從死亡的邊緣溜達一圈”

  “你這個主意真不錯,”蘇崇道。

  “幫我想想都有些什么死法,我讓他們挨個的嘗一遍,”蘇崇虛心請教。

  南安郡王他們面面相覷。

這是什么仇什么恨要活活玩死文遠伯  文遠伯去東鄉侯府登門認親挨揍的事還沒有傳開,是以南安郡王他們還不知道。

  事情發生在東鄉侯府門前,事情不可避免的會傳開。

  十五年前的舊事自然而然的又被翻出來成了街頭巷尾的談資。

  南安郡王他們坐在醉仙樓的包間里,聽樓下食客議論。

  有人不信唐氏是文遠伯府墜崖溺亡的大姑娘。

  有人卻是深信不疑。

  當年文遠伯府大姑娘孤身進京替父翻案,就是得東鄉侯和先崇國公世子相助。

  她又進宮在云妃身邊做了兩年的宮女。

  如今鎮北王世子妃的公主身份暴露,雖然不明白為什么皇上遲遲沒有冊封她為公主,但小公主當年怎么離開皇宮的至今是個謎。

  有這么兩層關系在,東鄉侯夫人真的極有可能是當年墜崖溺亡沒死的文遠伯府大姑娘。

  又一個新的問題浮現出來。

  “當年文遠伯府大姑娘于出嫁途中墜崖溺亡,你們說她當年要嫁的是誰”有人八卦道。

  雖然沒有正式拜堂,算不得真成親了。

  可畢竟上了人家的花轎,有媒妁之約在,溺亡了沒死,也不回府,這形同逃婚啊。

  當年那么一個聰慧的姑娘香消玉殞,多少人替她夫家扼腕。

  但沒人知道她要嫁的是誰。

  議論聲悉數傳入耳,北寧侯世子恍然道,“我算明白蘇兄為什么那么做了。”

  南安郡王幾個望著他。

  北寧侯世子佩服蘇崇道,“林管家揍了文遠伯,東鄉侯必定會遭到御史彈劾,說他御下不嚴,蘇兄當眾救了文遠伯,御史還能彈劾東鄉侯嗎”

  這是打你一拳,再給你一顆浸了的砒霜的甜棗啊。

  不過蘇崇的話,他們能判斷出東鄉侯夫人真的是文遠伯府當年墜崖溺亡的大姑娘。

  定國公府大少爺挨個的望過去道,“東鄉侯府一家子身上都是秘密,我現在也有點懷疑蘇小少爺是撿來的了。”

  東鄉侯是冀北侯府二老爺。

  東鄉侯夫人是十五年前文遠伯府失蹤的大姑娘。

  長子蘇崇是崇國公府大少爺。

  長女是皇上的女兒。

就剩一個蘇小少爺了他能例外嗎  南安郡王啃水果道,“現在誰猜測他是南梁或者北漠小皇子,我都深信不疑。”

  不過他現在更好奇當年東鄉侯夫人是在誰的花轎上出事的。

  崇國公府。

  崇國公下朝回府,就聽聞了文遠伯登門認親挨揍的事。

  崇國公起初還沒有反應過來,“認什么親”

  “說是東鄉侯夫人是文遠伯府當年失蹤的大姑娘,也就是文遠伯的妹妹,”王管事道。

  “是她”崇國公詫異道。

  難怪在青云山,初次見她就覺得有那么點眼熟。

  再細看又覺得陌生了。

  當年跟在云妃身邊的宮女,他豈能沒見過。

  皇后可是在她手里吃過不少的虧。

  若非太后幫著撐腰,文遠伯以兄長的身份力壓云妃把她接回府,皇后未必有機會登上后位。

  當年為了不嫁給齊王做側妃,不惜跳崖,連他都贊她一身傲骨,性烈如火,沒想到玩的竟是金蟬脫殼之計。

  這回有熱鬧瞧了。

  “派人送信給齊王,就說他沒過門就墜崖溺亡的側妃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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