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斯特蘭奇一看見陳昂穩定的像是鋼鐵鑄造的手,就篤定這個調查員不是門外的水平,陳昂一邊熟練的切開這名肩膀被抓傷的神盾局特工肩膀側面的皮膚,他的動作像是重復了千百回一樣精準。
實際上,也是重復了千百回,代價是實驗臺上的實驗體的斑斑血淚,想當初陳昂最開始學習外科,就是因為找不到原因參與他非法實驗的頂尖外科醫生,所以才不得不修了一個醫學博士學位,然后在實驗室內拿人將技術練到頂尖。
一開始的時候,陳昂也是犯過錯誤的。
不過他總是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將自己的錯誤淘汰掉,憑借著認真的精神態度,只弄死了幾個練手的實驗體,就達到了頂尖水平。
后來他漸漸淘汰了外科手術的實驗研究方式,但得益于陳昂不時還要切兩個人恢復手感的古怪愛好,他的手法始終沒有退步。
切開皮膚只好,陳昂示意他拉鉤,斯特蘭奇像是炸了一樣,讓陳昂跟到旁邊:“你讓我拉鉤…我畢業之后就沒給別人拉過鉤了!我從住院到主治,沒人敢叫我幫他拉鉤…”
“你是說你不會嗎?”陳昂低頭問他。
“我是說,由我來主刀!”斯特蘭奇盯著他道。
陳昂搖頭:“你的手廢了!”
“我已經治好了!”斯特蘭奇低聲咆哮道,他是如此的以自己曾經的職業為榮,即便他成為了至尊法師,也不愿意讓別人叫他,斯特蘭奇大法師,而是堅持以斯特蘭奇醫生自稱。陳昂漫不經心的態度,激怒了他。
“怎么治好的?”陳昂反問。
斯特蘭奇就是一愣,然后含含糊糊道:“我用靈魂引導我的身體,修復了我的手…就是查克拉、真氣和靈性這類的東西…這方面,你應該很熟悉!”
斯特蘭奇看到陳昂以那種‘你逗我呢’的表情看著自己,陳昂緩緩開口道:“所以,你并不知道你的手是怎么治好的?你在手廢了之后,還拿起過手術刀嗎?”
斯特蘭奇無言以對,他低聲道:“靈魂狀態附體其他人算嗎?”
陳昂繼續用‘你說呢’的眼神瞪著他。
“但我曾經是紐約最好的神經外科醫生,而你…只是一個江湖術士,驅魔人之類的職業者。神秘學算你的本行,但你可以從我的手術臺前走開嗎?”
陳昂緩緩摘下手套,幽幽道:“我可以說…你是在質疑我的資歷嗎?”
“我就是在質疑你的資歷!”斯特蘭奇冷聲道。
陳昂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想笑,整個人類都是他在手術臺上創造的,現在有這么一個猴子的后代跳出來質疑他不會動手術了。你基因上還有我手術做上去的標簽你知道嗎?
但陳昂不能以這個為理由,這是不能說的資歷。
“十年前,在東瀛伽椰子宅案件調查中,受害者的胃部被塞進去了許多他自己的身體組織,都是被佐伯攻擊后,被攻擊的部位消失的部分,出現在胃中。最多的那個受害者,他的兩個手掌,半個肩部,還有腹部包括半個腸子…幾乎五分之一重量的身體組織都塞進了他的胃里…是我做手術,將它們取出,挽救了受害者的生命。”
隨著陳昂的話,半空中出現投影,投射著相關檔案和病歷。
“八年前,邪教血祭案件中,八名受害人被邪教教主以一種相當有創意的方式,進行了血祭,他們的肋骨被打開,像翅膀一樣張開,暴露出內臟,他們的皮膚組織像羽翼一樣被人解剖,腹部的皮膚一直聯通背上的肌肉組織和皮膚一起張開,貼在十字架上。”
“他們的內臟被取出,懸掛在受害人的身前,進行體外循環。”
“受害人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內臟在自己面前循環,我救下他們的時候,他們就像血肉為翅膀的天使。但他們還活著…”
“這個案子被稱為挑戰外科手術極限的案例,你應該有所耳聞。”
斯特蘭奇顫聲道:“這確實引起了包括我在內的很多外科醫師的興趣。”
“你們認為那個邪教教主,是具備極高外科水準的犯罪,甚至認為他挑戰了人類生理的極限…但你們有沒有想過,他要是極限,那么將那幾個受害人救下來,并進行復原手術的人呢?”
斯特蘭奇失色道:“不可能,沒有人能在那種情況下搶救成功!”
隨著陳昂輕輕一點,投影中出現了這些人的資料,就連他們幸存后的照片都十分詳細,資料中那些人就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了下去,至今還平凡的生活在美利堅的一個鄉下小鎮。
“是我,獨創了數種手術手法,在簡陋的條件下,完成了內臟復原和肋骨修復,肌肉皮膚回植的高難度手術!”
斯特蘭奇盯著那些手術記錄和治療,面無人色。
陳昂繼續打擊他道:“你有沒有見過頭發移植后,發絲生長進了全身,包括血管、神經和內臟組織中的案例——東南亞發鬼案。受害者是我救活的。我用了三天時間摘除了她體內的所有頭發。你有沒有見過人在睡夢中,因為應激反應全身大面積燒傷,挫傷,和神經損壞,還有接近腦死亡的案例,每一個受害者所受的傷害都不同尋常,唯一相同的是神經高度受損。榆樹街弗萊迪案,受害者是我治好的。活下來的六個受害者,現在都能正常生活了!”
“你有沒有見過燒傷十幾年后,因為強大的精神而不死,處于生死之間的病患?寂靜嶺案,受害者阿蕾莎,搶救回來后,我為她做了植皮手術。”
“肯尼迪國際機場波音777客機寄生蟲事件,我創造了麻醉寄生蟲的電擊麻醉法,還有開顱取出寄生蟲的腦神經手術。”
“東南亞蠱術案,是我動手術取出蠱蟲;少林釋永德大師一家子純陽內力走火,化為僵死人,是我修復他的脊髓神經;你有沒有聽說過富江病?當年日本政府拜托我研究亞人,我還為聯邦提供精神病研究分析報告,漢尼拔你聽說嗎?他在聯邦心理醫學的地位不下于你,我與他交神分析學,最后把他送進了精神病醫院!”
聽著這輝煌的履歷,斯特蘭奇完全提不起反對的心思。
只有內行才知道,這一連串獨創性和難度都超越了人類醫學至少三十年的外科手術的可畏,在外科領域,斯特蘭奇們還在為一種修復神經的手法的獨創性而頂頂膜拜的時候,陳昂完成了一系列,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難度的手術。
其中開創性的意義,哪怕最瑣碎的一個手術步驟,都是劃時代能上柳葉刀的。
如果不是還有一份身為至尊法師的自尊,斯特蘭奇簡直想給他跪了!這不是自甘下賤,而是在摩拜外科界的真理…
陳昂滿意繼續拿起手術刀,吩咐道:“拉鉤!”
斯特蘭奇乖乖的拉開肌肉組織,恰當的暴露出手術視野,陳昂看著視野中的脊神經,黑色的真菌像黑線一樣纏繞在神經上,斯特蘭奇注意到了這一點,倒吸一口冷氣,猶如活物一般,寄生在神經中的真菌,還在不斷的往腦部轉移,可想而知其中潛伏的風險。
早有神盾局的特工,將此事告知了等在外面的吳·吉米,知情者無不心驚。
無論這些外星真菌是否的有目的有計劃的感染了那些受傷者,這已經是一起嚴重的來自外星的生化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