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寇仲輕輕念叨著這個聞名已久的名字,也是眾人心中難以磨滅的陰影。(有)(意)(思)(書)(院)
“當初我娘刺殺楊廣的時候,沒聽她說過這昏君有這么厲害啊!”寇仲不解道:“我還以為他就只能指使宇文化骨呢!沒想到他手下有那么多高手,要是當初追殺我們的是那個汪大人,我和小陵恐怕早就一命嗚呼了!”
“宇文化及也死了!”獨孤鳳漠然道。
“什么?”寇仲、徐子陵同時驚呼道,寇仲不可置信的說:“化骨老賊不是楊廣最信任的走狗嗎?怎么會這么容易就死了?”
“宇文化及之心,眾人皆知。那昏君表面上倚重他,但到了該下手的時候,比誰都狠厲。那一日朝堂血變,宇文化及率先發難,刺殺昏君,被西廠雨化田一劍斬殺,是我親眼所見。”獨孤鳳回憶起那一天的情形,冷漠的表情也出現了一絲崩裂,露出里面的脆弱與不安,讓寇仲看的目不轉睛。
無嗔大師嘆息一聲:“施主節哀!”
“化骨老賊也死了,本來打算練好武功給娘復仇,但現在他不爭氣,先死了一步,到是叫我們心里空落落的…”寇仲摸著胸膛迷茫道。
獨孤鳳卻轉頭對無嗔說:“大師,所有人中唯有我一人見過楊廣出手,想必道信大師托我來,也是想告訴你們楊廣的可怕。如今天下正道岌岌可危,楊廣和他手下的走狗,逼得天下人心惶惶不可終日,氣焰滔天,大師和凈念禪宗的諸位高僧,請務必愛惜自身,暫避楊廣鋒芒。”
“我聽說天下武功最高的是三位大宗師:寧道奇、畢玄、還有我們的師公傅采林,難道連他們也不敵楊廣嗎?”徐子陵詫異的問道。
獨孤鳳抬頭看著他們,眼中爆發出一股異彩,她冷笑道:“就我所見,他們之間的武功之差,可以說是…”
“天壤之別!”
“哦?”歐陽希夷疑惑道,頃刻間就恍然自答道:“楊廣畢竟是皇帝,身邊有精銳士兵和兩廠高手相護,三位大宗師拿他沒辦法,也是理所應當。”
“我說的是三位大宗師和那昏君的武功相比,天壤之別…楊廣是天,他們才是壤!”
獨孤鳳的話讓大殿上的眾人像炸開了鍋一樣,就連無嗔也忍不住問:“獨孤施主你說的可是真的?”又有歐陽希夷顫抖道:“鳳姑娘,你未曾見過三位大宗師出手,緣何能如此肯定?”寇仲和徐子陵看著這些白道中身份顯赫的大人物,顫顫巍巍的樣子,卻頗感到好笑。
獨孤鳳掃視了一圈,站起來道:“我是未曾見過三位大宗師全力出手,但我祖母卻見過,她說天下間武功不下于三位大宗師者猶有數人,嶺南宋缺可以算一個,他二十年前可能還差些火候,但磨刀堂里二十載磨礪,已經讓宋缺的刀法比寧道奇的武功更為可怕。”
聽到是尤楚紅的評價,大家都安靜下來,尤楚紅輩分之高,見識之廣,中原武林中算是數得著的,她的評價自然不會有假。
“解決功法隱患后的石之軒可以算一個,四位圣僧聯手也可以算一個,還有一些道佛隱逸之士,神秘莫測,難以探出他們的深淺。但在僅次于大宗師的高手中,我祖母不顧隱疾,全力出手可以算一個,宇文傷可以算一個,他們都不在陰后祝玉研和慈航靜齋上代傳人之下…”
“但他們兩人以雷霆之勢,蓄力于一擊,對于楊廣來說,也不過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獨孤鳳說到這里聲音已經嗚咽,她深吸一口氣道:“諸位前輩,不是晚輩攝于楊廣魔威,為其張目,而是他確實是有史以來,正道最可怕的敵人。”
“我懷疑,楊廣可能已經可以破碎虛空了!大興城有傳言,楊廣是當年被女蝸所斬,化為天魔石的元始天魔轉世,此言雖然無稽,但也未嘗不能以此來考量楊廣武功之高。”
了空按在了無嗔的肩膀上,平息了他惴惴不安的內心,他輕輕敲擊手中的木魚,將大家從獨孤鳳語言營造的那股詭秘絕望氛圍中拉了出來。
獨孤鳳這才擺脫心中的魔影,向了空禪師行禮道:“多謝禪師開解,自從那日以來,楊廣的陰影一直在我腦海中徘徊不去,常有這種情況發生。”
無嗔回禮回答道:“獨孤施主,恐怕你已陷入了楊廣造成的幻境之中!我佛門略通這種武學,傳說密宗有一門變天擊地,能將人拉入三世輪回之中,楊廣可能也會這種法門。禪主請獨孤女施主這次先流下來,由禪宗高僧為施主誦經祈福,大約十日就能拔除施主的心魔。”
獨孤鳳欣然接受了無嗔的好意,無嗔又轉向跋鋒寒,沉聲問道:“這次請跋鋒施主前來,也是想詢問鐵勒飛鷹曲傲的死因。”
“你們猜的沒錯,他大概也是死在你們所說的東廠手中。”跋鋒寒冷漠回答道。
“他本來要與我決斗,卻在一個月前忽然失約,前往大隋,我便想去問個究竟。沒想到一路循著他的蹤跡,一直來到了晉陵,遁入了鐵騎會中。”
“鐵騎會居然和鐵勒有所勾結?”無嗔詫異道。
“不錯,鐵騎會的首領任少名,就是曲傲的兒子,原名曲少名。他潛伏中土必有所圖,可惜這一次,曲傲不是來勾結鐵騎會謀劃不軌的,而是來保他兒子一條命的。結果反而連自己的一條命也送掉了!”跋鋒寒道。
“難怪,難怪!”無嗔神色有些恍惚,仿佛在回憶著一些關于鐵騎會的事情,很快他就回過神來:“鐵騎會圖謀不軌,我等絕不能留它。”
“晚了!鐵騎會的人都已經死了,沒死的人也落入了大隋朝廷手中。”跋鋒寒抬了抬眼睛:“東廠并不是伏殺了任少名,而直接殺入鐵騎會,敢于反抗的人,都被殺絕了,至于鐵騎會的普通幫眾和產業,都落入了大隋朝廷手里。”
“我聽那個帶頭的太監講,這叫‘國有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