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美娟回到了家里,對著坐著的胡明山和胡師杰說了一聲:“平安在海娃子那里吃了,咱們吃吧”。
一邊說著言美娟一邊把鍋里熱的饃拿了出來,把裝饃的盆子放到了桌上,自己坐到了桌邊一手拿著饃一手拿著筷子吃飯。
如果是往常,言美娟到也沒什么,不過今天聞到了蒼海家里的飯菜味,再看看自己吃的東西,頓時覺得心中有點小落差。
“娃他爺,您說這海娃子在魔都趁了多少錢回來?”言美娟向著胡師杰問道。
胡師杰抬了一下眼皮子,掃了一眼自家兒媳婦,慢慢悠悠的問道:“你問這個干什么,海娃子就算是有座金山跟咱們有什么關系?”
“娃他爺,您可不能這么說,海娃子咱們以前可都照顧著來的”言美娟說道。
胡師杰繼續慢悠悠的拿著筷子夾著菜就著饃:“這是不假,但是海娃子他大在世的時候,也沒少幫襯過咱們吧?哪家有事海娃子他大說過一個不字?來安小時候身體弱,海娃子他大可沒少送奶粉吧?收過你的錢?這人哪,別老想著自己對別人好的那點事,要記得別人曾經對自己的好!”
聽到胡師杰這么一說,言美娟有點尷尬了。
胡明山這時板了一下臉,看著言美娟說道:“你今天哪來的那么多話!”
言美娟聽了撇了一下嘴,不言語了。
這一家三口這么無聲無息的吃了快四五分鐘的飯,言美娟終于又忍不住了,這次她不敢再張口和胡師杰說了,而是沖著胡明山問道:“咱們家平安跟著海娃子干了一上午的活了,你說海娃子會不會像去年一樣給平安算工錢?”
這下不光是胡師杰皺眉了,連著胡師山臉上也有點不快了。
“你就這么點見識?”胡明山板起了臉問道。
言美娟道:“我這不就是一問嘛,再說了眼看著來安的年紀也不小了,也到了該說媳婦的年紀,現在說個媳婦容易嘛,平安這邊能賺一點也算是給咱們減輕一點壓力了”。
沒有等胡明山張口,胡師杰手手中的筷子拍到了桌上。
胡師杰這動靜直接把兩口子嚇了一跳。
“大!”胡明山張口想說什么。
胡師杰擺了一下手,心煩意亂的說道:“我吃飽了,你們吃!”
說完不等兩人說話,站起來向著門口走去,一挑窯中的簾子老頭消失在了簾子之外。
言美娟有點不岔的嘟囔道:“我哪點說錯了”。
“你哪點錯了,你錯的多了,從村里的水塔到接到各家各戶的水管子,哪一個不是人家海娃子出的力使的錢,你跟我大提這個,他能不生氣么?”胡明山說道。
言美娟奇道:“不是說這賬都是村里公中的么?”
“屁,你真當公中欠的那幾個錢能把這事辦起來,就那幾萬塊,連修塔工人的工資都不夠,村里老人家誰不知道這是海娃子出了大力!少打你心里的小算盤,沒的讓人瞧不起”胡明山說道。
言美娟嘟囔道:“我這不是不知道嘛!”
頓了一下又問道:“你說海娃子會不會給平安開個工錢什么,要是像去年一樣,平安今年能有個兩萬多就好了,來安以后娶媳婦的彩禮兩三年平安就能給賺上一大部分了…”。
聽到媳婦嘮叨,胡明山忍不住了火,不過聽了一會火氣慢慢的消了,只得嘆了一口氣,抓起了饃繼續吃自己的飯,任由著媳婦自顧自的說著讓平安賺錢給來安娶媳婦的話。
胡師杰現在是窩了一肚子的火,飯也不吃了,出了門按了一鍋子煙絲,打上了火找了個地方一蹲一個人慢慢的抽了起來,一邊抽一邊想著今早蒼海和李立成的話,再想著中午自家大兒媳婦的話,頓時為平安的將來發愁起來。
老頭想著自己在的時候還能照應一下自家的個大傻孫子,這一萬自己一蹬了腿,那平安可怎么辦才好,不得被他娘給生剝了去貼來安啊。
不提老頭一個生悶氣,蒼海家里這邊到是熱熱鬧鬧的吃著飯。
平安的碗很大,大半下子的米飯,配上蒼海給撈的七八塊排骨,還有小半份的菜,再澆上了湯汁,吃的平安是美不滋滋的直哼哼。
在平安的旁邊,人模狗樣蹲著的是鐵頭,鐵頭學著平安的樣子也正大口大口的吃著飯,在平安的另一側是虎頭,一張狗臉幾乎都浸到了食盆子里,不住的發出吸溜吸溜的聲音。
蒼海則是蹲在一邊,細嚼慢咽的扒拉著碗里的米飯,吃了骨頭上的一圈肉,吸兩口骨髓便把骨頭扔到了虎頭的碗邊上。
時不時的還能聽到兩句平安滿足的夸獎蒼海的手藝,雖然平安的語言比較匱乏,只是一些好吃,二哥手藝真好之類的活,但是蒼海依舊是十分滿意。
“二哥,二哥,快看,小燕子”。
平安突然間伸出了筷子,指向了外面。
蒼海挪了兩步,一伸頭果然看到了一只小燕子落在了自家的雨棚下面,站在鋼架子上跳來跳去的,時不時的還發出一兩聲嘰嘰的叫聲。
“今年連燕子都出現了”。
看著忙碌了小燕子正的壘窩,蒼海不由喜上心頭,對于鄉下人來說,燕子到家里筑巢那可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燕子是喜鳥,都說如果燕子到家里那證明這家人和諧美滿,幸福安康。
開始時是一只小燕子跳來跳去,等一會兒又飛過來一只燕子,兩只燕子一此開始忙活了起來。不用說這兩只燕子一準是兩口子,現在瞧上了蒼海家的雨棚下面這塊地,準備在這里安營扎寨準備生上一窩小燕子。
幾雙眼睛盯著忙活的燕子兩口子看了一會兒,各顧各的繼續吃飯,吃完了飯之后,洗碗的活兒自然是平安干了,蒼海則是跟個大老爺似的,給自己泡了一壺熱茶,然后拎了個椅子出來,夾了一本書開始一邊喝著茶,一邊翻起了閑書。
翻了一會閑書,蒼海突然間想起來,自己快沒有衣服穿了,這些日子一直忙活的腳不著地,同時在美國那邊最后攢下來的一些臟衣服也忘了拿出來,現在正好有空,于是便站了起來,把書扔到椅子上,轉身進了屋里。
到了衛生間的洗衣籃一看,滿滿當當的臟衣服,于是把洗衣籃里的衣服扔進了洗衣機,加了洗衣液和柔順劑,設定好了程式讓洗衣機工作。
趁著洗衣機工作的時候,進了空間里,把美國那邊攢下的臟衣服也給拿了出來,擺到了洗衣籃里開始一件一件的掏起了口袋。
這個口袋掏出了幾美元的硬幣,那個口袋里掏出了一個打火機,反正都是一些小玩意兒。
連著掏了好幾件衣服,蒼海望著自己新掏出來的東西,不由的愣了起來。
從一件外套的口袋里,蒼海掏出了一把鑰匙,鑰匙上面還貼著一個紙條,上面寫著一個地址,上面還有一個號碼。
拿在了手中,左看右看,蒼海一邊撓頭一邊回憶,想著自己的口袋里怎么會有這樣的一把鑰匙。從紙條上的道路名稱來看,這玩意兒肯定不是國內的街道,因為國內的街道不可能起名字叫什么英格爾伍德大街,這東西看就是一個外國地名。
帶著好奇,蒼海拿出了筆記本,連上了手機的網絡開始搜了起來,因為自己這段時間就去過洛杉磯,所以蒼海便從洛杉磯開始搜,按著鑰匙上面的地址,很快蒼海便搜出來了鑰匙紙條上的位置。
“一家銀行?”
蒼海拿著手中的鑰匙,皺著眉頭開始思量了起來,當搜到地址是一家銀行的時候,蒼海便猜到了手中的鑰匙很可能是這家銀行保險框的鑰匙。想到了這里,蒼海的腦海里突然間跳出了一個名字:古鵬。
也由不得蒼海聯系不上古鵬,因為從他這些日子接觸的奇怪人物,可能把這鑰匙放到自己身上的只可能是古鵬,就不是用排除法,這事情也得落到他的頭上,因為別人沒可能啊,鄉親們連國都沒有出過不可能有這鑰匙,營地的那幫老美更不可能把銀行的鑰題偷偷放到自己口袋里。
剩下的無非就是魯姝、楊彥行和古鵬了,魯姝和楊彥行不太可能,身份在那里擺著呢,只有古鵬可能干這個事情。
想到這里,蒼海不由的又想起來,前一階段自己被楊彥行那一撥子人折騰的事情,他們一直問一個問題,那就是和古鵬接觸的時候古鵬有沒有給過蒼海一個東西,現在看來那個所謂的東西便是這把鑰匙了。
擺弄著手中的這把鑰匙,蒼海不由的開始犯起了難。
蒼海先是想著把這個鑰匙交給魯姝,不過一想到前面自己被拎來審去的又有點兒怕了他們的折騰勁,想著自己萬一交了出去,這幫人再折騰自己一把,那不是更加麻煩?
思來想去也沒有想到一個好辦法,于是蒼海把鑰匙重新扔回了空間里,想著什么時候有把自己摘出來的萬全之策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