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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三章:陳都

  初平三年(192年),十二月二十七日,陳都。

  陳都雖然位處豫州中部,但是仍舊沒有辦法逃過季節的變遷。

  雪虐風饕,陳都連下了數日的大雪,白雪似乎要將整個陳都全都埋于其下一般。

  陳都東城區,這里曾經是陳縣民居,曾經住的是陳縣周圍的富戶大家,但是自從劉協入主陳縣,陳縣變成了陳都,這里原先的主人便陸續搬離了出去。

  這里的建筑也被拆除后重建,作為了官吏世家的住宅,還有從外地入京,等候詔令的外官等待之地。

  東城區,一處宅院之中。

  一名身穿著深衣的男子束手站于長廊之中,看著飄揚而下的雪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男子面如冠玉,氣宇軒昂,端的是儀表不凡。

  其雖然面容俊朗,但是看上去卻并無娟秀之氣,倒是讓人感覺頗為和煦,從容有度,讓人見不由心生好感,如沐春風。

  都道瑞雪兆豐年。

  但是如今這大雪一落便是十數日,連著也不見間斷。

  地面之上的積雪落了一層又一層,地面之上現在覆蓋的白雪已經是厚的有些讓人心憂。

  劉備并非是那些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世家子弟。

  他確實是漢景帝之子中山靖王劉勝的后裔,他的祖父劉雄被舉為孝廉,官至東郡范令。

  但是由于其父劉弘早亡,少年時家道已是中落,為了維持生計,他母親只能是以織席販履為業,劉備雖然年幼,但是也并沒有袖手旁觀,而是幫著他的母親一起勞作。

  凝望著眼前紛紛揚揚自天空之上飄落而下的大雪,劉備的眼中不由的浮現出了一抹憂色。

  冬天似乎越來越漫長,也越來越寒冷…

  現在豫州的冬天已經和幽州的冬天相差無幾了,而現在的幽州還要比之前寒冷數分。

  若是冬日再長一些,大雪再落大幾分,恐怕明天的收成要少上不少。

  連年的戰端,沉重的徭役,恐怕那些平民百姓肩上的擔子又會加重。

  劉備嘆息了一聲,這些事他很清楚,但是卻又毫無辦法。

  他僅僅只是一個帶兵打仗的將軍,而并非是有資格治國理政的高官。

  “大哥。”

  劉備微微偏頭,看向身側,他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兗州牧曹操前來拜訪,大哥要見嗎?”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二弟關羽邁步從長廊的右側走來,向著他詢問道。

  “曹操?”

  劉備聽到這一名字,微一挑眉。

  他和曹操也算是有些交集,東郡之戰時,他曾經和曹操帶領兗州兵一起對抗袁紹,也算是有些戰陣的情誼在。

  只是兩人除此之外在無什么交情,曹操因為討董之事,還有幫助奪取兗州,穩定兗州之功,再加上其父曹嵩如今官拜九卿,已經是由兗州刺史升任為了兗州牧。

  一州的州牧自然是舉足輕重,地位崇高。

  現在他劉備不過只是一個雜號將軍,這一次東郡之戰雖然他也頗有戰功,但是場戰役,漢庭勞師遠征,耗費錢糧,看似穩住了局勢,但是實則是一敗涂地。

  東郡之戰是草草收尾,而洛陽之戰,最終獲勝的其實還是袁紹。

  洛陽地區被袁紹攻下,而徐州的北境盡皆淪陷,袁紹軍的觸手甚至深入了兗州的濟北國、泰山郡等地,威脅到了他們的腹地。

  幸好旋門關還在他們的手中,不至于被袁紹軍從濟北國、旋門關兩面夾擊,切斷兗州和豫州的聯系。

  “快請曹使君進來。”

  劉備雖然心中想法頗多,但是卻并沒有怠慢了曹操。

  劉備剛說完話,便又否決了自己之前的言語。

  “不,我親自去迎接他。”

  劉備整理了一下衣服,隨后快步向著大門的方向走去。

  劉備一路急行,很快便走到了大門處,張飛看到劉備親自前來,連忙讓仆役打開了大門。

  “等會見到曹使君,禮數須得周全,萬萬不可無禮。”

  劉備走到近前,對著張飛叮囑道。

  “大哥放心,就憑他曹操敢把旌旗立在前陣,我也不會對他的無禮的。”

  聽到劉備的叮囑,張飛自然是沒有不放在心上,連忙保證道。

  “等會出去可別直呼其名了,要叫使君。”

  劉備無奈的搖了搖頭,關羽和張飛兩人自黃巾之亂時和他一起自桃園起兵,距離今日,也有八年的時光了,他對他們兩人的性格都十分的熟悉。

  關羽為人頗為傲氣,但是禮數之類的都會做足,張飛為人頗為鋼直,并不在意小節,平日里更是對于很多官吏頗為看輕,劉備有點擔心張飛會因此開罪曹操。

  劉備帶著關羽、張飛兩人走出了大門。

  出乎劉備意料之外的是,門外并沒有停靠著什么馬車,也并沒有衛兵的身影。

  雪地之上,一名身穿披大氅,細眼長髯的中年男子負手而立,那人的身材并不高大,看著約莫只有七尺之高,膚色白凈,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嚴。

  身側一名魁梧的將校,罩袍束帶,手牽著馬韁,腰配寶刀,身長八尺有余。

  劉備雖然不認識其人,但是只是看上一眼,便知曉其人必定是百戰之將。

  劉備曾經見過曹操的戰馬,那將校牽著的戰馬一匹正是曹操的戰馬,那戰馬通體雪白,四個黃蹄子,高大威武,體態莊嚴,讓人一眼看去,便難以移開目光,

  另一匹戰馬雖然也是好馬,身體毛發皆是墨黑,唯有額前有一條白紋,但是饒是如此,比起曹操的戰馬卻是仍然是相形見絀。

  不過那戰馬的馬鞍左右,卻是掛著一對用于步戰的手戟,還有數把小戟。

  關羽和張飛兩人看到曹操時,面色并沒有多少的變化,但是當他們看到曹操身側的那一名將校之時,兩人皆是目光一凝,將心神多留在那人的身上。

  “劉備,參見使君。”

  劉備恭敬的行了一禮,關羽和張飛也是一起見禮。

  曹操呵呵一笑,上前握住了劉備的手,笑道。

  “些許虛禮,何必在意,還是先進屋再敘吧。”

  曹操開口,劉備自然也沒有再矯情,兩人一起走入了門內。

  眾人通過了長廊,進入房舍之中,分主次坐定。

  雖然曹操說了不必在意虛禮,但是劉備并沒有因此無禮,還是做足了禮節。

  “不知使君這次前來,是為何事,莫非是兗州局勢有變?”

  劉備心中疑惑,斟酌了一下,詢問道。

  “玄德直接稱呼我表字即可,你我二人在東郡曾共同御敵,當日若非是你帶領幽州騎及時來援,恐怕我早就已經在九幽之下了。”

  曹操擺了擺手,言道。

  “玄德忠心為國,帶領麾下一路轉戰,千里輾轉,連敗強敵,方才進入兗州,在平原國之時更是連拒袁紹七道招降書信,千金在前,高官在上,仍舊不為所動,如何現在做這般小兒女之態。”

  “孟德兄言重了,討董之時,袁紹便已經是現出了端倪,而后更是亂國禍民,只可惜界橋一戰,本有勝算,但奈何當時平原國遭受青州兵襲擊,難以兩全。”

  劉備沒有在稱謂上糾結,不過曹操的言語,讓劉備想起了之前的舊事,劉備嘆息了一聲。

  界橋一戰,若是當時他沒有被青州兵拖住,帶領著五千精騎支援公孫瓚,也不至于因為前軍的騎軍遭遇慘重的傷亡,軍中騎卒短缺,士氣大落,而一潰千里。

  曹操詢問道:“揚州匪亂于十一月已經平定,玄德可知道這個消息?”

  “自然知道。”

  劉備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么曹操突然提起上個月的消息。

  就在十一月,揚州傳來了捷報,持續了一年之久的揚州匪亂終于平息。

  此前揚州叛亂,荀彧推舉別部司馬孫靜前去平叛。

  孫靜遂統領一千五百名軍卒,前往吳郡平叛。

  孫靜進入吳郡之后,聯絡各郡的豪強世家,組成了聯軍,又征召兵士,悉心訓練。

  兵強馬壯之后,孫靜便立即帶兵南下平叛。

  嚴白虎麾下雖眾,但是終究是不得其章法,欺負一下久未參戰,戰力孱弱的揚州郡國兵還行,但是面對著孫靜帶領精兵強將卻是毫無還手之力,一敗涂地。

  但是真正的作亂的其實并非是嚴白虎,嚴白虎之所以能有如此浩大的聲勢,還屢敗揚州平叛之軍,便是因為有不少的揚州豪強實際在暗中支援于他。

  天下紛亂,亂兵四起,揚州的一部分豪強世家也想趁機渾水摸魚,在其中分上一杯羹飯。

  第一次的失敗,孫靜雖然趁勝追擊,但是揚州山林茂密,河網密布,嚴白虎還是帶著麾下的賊兵成功逃脫。

  而這一次的失敗之后,嚴白虎也有了經驗,他不再只看重人數,而是轉而開始訓練軍兵,裝備甲胄,這也讓揚州的叛軍實力得到了一定的加強。

  孫靜雖然麾下軍卒皆是精銳,又訓練了一批新兵,得到了吳郡、廬江等郡部分豪強世家的幫助,但是兵力卻還是遠遠遜于嚴白虎。

  嚴白虎熟悉地形,不斷的騷擾孫靜。

  孫靜雖然每次都能擊敗嚴白虎,但是卻是一直都沒有辦法重創嚴白虎的主力,因此平叛一事幾經起伏。

  嚴白虎而后又聯合賊寇焦已,以及被稱為丹陽宗帥的山越頭領祖郎。

  三家合兵一處,與孫靜對持于吳郡之南。

  孫靜領兵連戰不克,嚴白虎與祖郎、焦已三家勢力聯合,兵力達三萬人之眾,孫靜兵少,連戰未能克敵,遂不敢輕舉妄動。

  孫靜本來想要退兵返回吳郡中部之時,嚴白虎這時卻派出了使者,想要和談,表示愿意接受招安,并要求孫靜不追究之前的過錯。

  孫策因此認定嚴白虎此時不過是外強中干,于是請求再次帶兵進攻嚴白虎。

  孫策請求再戰,但敵軍勢大,兵力雄厚,而孫靜只有軍卒八千余人,不敢輕動,因此并未允許。

  當時周瑜也帶領著不少的家兵跟隨孫靜一同作戰。

  孫靜拒絕了孫策的提議之后,周瑜站了出來,歷陳嚴白虎軍的情況,隨后指出了嚴白虎軍外強中干的事實。

  周瑜詳盡的分析,終于是打動了孫靜。

  孫靜以孫策為先鋒,派出了麾下所有精銳交給了孫策統領。

  初平三年(192年),十一月七日。

  孫靜再度發兵進攻嚴白虎。

  嚴白虎、祖郎、焦已三人分別占據中、左、右三方,互為犄角,據營而守。

  在孫靜指揮的大軍掩護之下,孫策領吳郡精兵兩千人,猛攻中軍。

  孫策領兵與嚴白虎連戰九陣,九陣皆勝,陣斬嚴白虎麾下七將。

  嚴白虎軍軍心惶惶,第九陣時,只要孫策旌旗所到之處,嚴白虎軍軍卒無不走避。

  孫靜派出騎兵切入嚴白虎軍陣之中,嚴白虎軍遂大敗。

  嚴白虎軍敗,祖郎、焦已也無力抵抗,被孫靜殺的大敗。

  焦已死于戰陣之中,嚴白虎和祖郎兩人帶領著殘兵逃入了山林之中,躲入了山越人的領地。

  嚴白虎軍大敗,主力潰敗,孫靜窮追猛打,逐步剿滅散步于吳郡南部,會稽郡北部的殘存勢力。

  孫策仍舊作為先鋒,嚴白虎和祖郎不甘心失敗,試圖負隅頑抗,他們依托著山林,聯絡其他山越勢力,想要重新組織反攻。

  孫策領兵挺進到會稽郡北部之時,有人向其稟報,嚴白虎和祖郎兩人就在北部一處山越勢力之中,正在勸說其勢力一起發動叛亂。

  孫策當時只領了十六騎親衛于那山越勢力的旁側游獵,大軍離他稍微有些距離。

  知曉了情報,孫策卻是并沒有前去調遣大軍,只是派了一名軍兵報信,隨后帶領著麾下的十五騎徑直去往那山越營地之中。

  會稽郡北部的山越,大多都臣服于漢帝國,之前山越幾經叛亂都被漢帝國以雷霆之勢撲滅,山越之人聞漢兵而膽寒,只有南部的一眾山越還不怎么服王化,偶爾還會作亂。

  在嚴白虎和漢軍的數次大戰之中,孫策的名聲也因此聲名遠播,孫策少時便有勇名,此時名聲更甚。

  孫策手執長槍,只帶著騎兵十五人,踏入了山越的營地,竟然無人敢攔,守門的山越更是乖乖的為孫策打開了營門。

  孫策勒馬走入了山越營地之中,呵問嚴白虎和祖郎何在,山越眾人畏懼孫策之名,將嚴白虎和祖郎所在之地告訴了孫策。

  孫策帶領著一眾親衛,一路急行,抵達了山越營地的中央地帶。

  這里是山越人的議事之地,而嚴白虎和祖郎兩人此時就在勸說此地山越的幾名首領合謀之事。

  嚴白虎和祖郎兩人親衛看到穿著漢軍將校服飾的孫策不由的有些驚慌,只以為當地的山越勢力已經投了漢軍,這一次的會面就是一個陷阱。

  房舍外嚴白虎和祖郎兩人的數十名親衛驚慌失措,有人想逃,有人想去稟報帳中的嚴白虎和祖郎,還有人拔刀想要抵抗,一時間亂作了一團。

  孫策眼見嚴白虎和祖郎麾下的衛兵在房舍之外,立刻便明白了嚴白虎和祖郎兩人定然就在房舍之中。

  房舍之外的混亂并沒有能夠影響孫策的心神,孫策彎弓搭箭,箭如流星,數名賊匪應弦而倒。

  孫策騎乘著戰馬一路奔馳到了房舍之外,而后棄弓下馬,手執環首刀,徑直走向房舍。

  房舍之外,嚴白虎和祖郎兩人麾下數十名親衛因為孫策威勢,竟然沒有一人敢于上前阻攔。

  孫策走入房舍之中,房舍之中眾人皆是一驚。

  嚴白虎和祖郎兩人兩人更是大驚失色。

  嚴白虎當先反應了過來,想要逃走,但是孫策已經走入了房舍之中,哪里還會給他逃走的機會。

  孫策拿起腰間的手戟,飛起一戟,正中嚴白虎面門。

  祖郎倒是沒有嚴白虎那么不堪,他并沒有逃走。

  見到只有孫策一人,祖郎怒吼一聲,奮起余勇,揮舞著腰間的長刀向著孫策直沖而去。

  困獸猶斗,祖狼現在就是一頭困獸,陷入了絕望的困獸,臨死的反撲無疑是最為恐怖的。

  但是兩人終究是武力懸殊,孫策自小習武,祖郎不過是半路出家,又如何能及得上孫策?

  孫策只是一擊,便隔開了祖狼手中的長刀,割破了祖狼的咽喉。

  兩人動作雖多,但是其實嚴白虎和祖郎兩人身死就在發生在短短的數息之間,兔起鵲落,交鋒便已經結束。

  嚴白虎、祖郎身死,孫靜立即帶兵進剿,其余部紛紛投降,或是逃遁,從此銷聲匿跡,不敢當漢軍兵威。

  孫策于山越營地斬殺嚴白虎、祖郎,山越萬眾,竟然無人敢于阻攔,此事一時之間轟動非常,被傳為美談。

  自此,揚州諸郡之人提起孫策,皆將其于勇冠天下的西楚霸王相比較。

  揚州賊亂,因此平定。

  而這個時候的孫策,才僅僅十八歲!

  劉備當初聽聞揚州發生的事情,甚至都以為只是傳說。

  后來封賞的詔令自陳都下達之后,劉備才知道那不是什么傳說,而是真實發生在揚州的事實。

  “真吾之冠軍侯也!”

  據說,劉協收到揚州傳來的消息之時,從坐席之上直接站了起來,歡欣的說道。

  “冠軍侯…”

  劉備眼神微動。

  得到冠軍侯之名者,歷來不過四人。

  霍去病十八歲為剽姚校尉,率領八百騎兵深入大漠,兩次功冠全軍,封冠軍侯。

  十九歲時升任驃騎將軍,于河西打破匈奴,殲滅和招降河西匈奴近十萬人,俘匈奴祭天金人,奪取祁連山。

  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霍去病與衛青再次率軍深入漠北。

  漠北大戰,霍去病與衛青兩人聯手消滅匈奴左賢王部主力七萬余人,霍去病一路追擊匈奴軍直至狼居胥山與姑衍山,分祭天地,臨翰海而還。

  自此“匈奴遠遁,漠南無王庭”。

  然而,天生將星,卻是如同流星一般一閃而逝。

  元狩六年(前117年)病卒,年僅23歲。

  第二位是霍去病的兒子霍嬗,霍去病死后他繼承“冠軍侯”爵位,但霍嬗年紀輕輕就去世了,沒有留下任何子嗣,冠軍侯國除。

  第三位得到冠軍侯爵位的賈復,被光武帝劉秀封為冠軍侯。

  賈復雖然戰功赫赫,名列云臺二十八將第三位,但是他的戰功與西漢冠軍侯霍去病還是不可同日而語。

  第四位則是竇憲。

  永元元年(89年),竇憲為車騎將軍,合屬國南匈奴、烏桓、羌胡兵三萬余出征。

  竇憲遣精騎萬余大破北匈奴于稽落山,深入瀚海沙漠三千里,大敗北匈奴于稽洛山,至達和渠北醍海,殺一萬三千多人,俘虜無數。

  后登燕然山刻石記功,史稱燕然勒石,與霍去病封狼居胥之功相比亦不遜色多少。

  后來,竇憲派兵再次出擊,出塞五千里進攻金微山,大破北匈奴單于主力,斬名王以下五千余人,俘虜北單于皇太后,北單于倉皇逃竄不知所終。

  冠軍侯之名,如雷貫耳。

  獲封冠軍侯,無疑是莫大的榮耀。

  將孫策比之冠軍侯,比之西楚霸王,無疑是讓孫策的名聲更上了一層樓。

  “此次前來,在下確實是因為兗州之事,前來請求玄德相助。”

  曹操面色肅然,面對著劉備,雙手作揖,鄭重其事的言道。

  劉備見狀也是放下了手中的水杯,同樣面對著曹操。

  “昔日袁紹與許安兩人合謀,使得可以以三面包夾之勢促使我軍退軍,泰山黃巾軍退出泰山、濟北兩地,被青州兵所接收,玄德應當知曉。”

  “前些日子,就在這個月的十日,徐州傳來了消息…”

  曹操面色肅然,停頓了一下。

  劉備眼神微凝,關羽和張飛兩人的目光也同時聚焦在了曹操的身上。

  “玄德應當不知道,揚州之亂平定之后,車騎將軍劉寵將孫策調往了徐州。”

  “孫策抵達了徐州之后,整頓兵馬,朱治帶領軍兵自西向東,進攻羽山,而孫策則是帶兵先自東向西出發,隨后北上直接進攻瑯琊國,直取瑯琊國治所開陽…”

  曹操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孫策于開陽之西,大破臧霸軍的主力。”

  “臧霸負傷,被孫策突入陣中刺中左肩落馬,開陽一戰,孫策斬獲首級一千七百級。”

  關羽和張飛兩人眼神皆是微凝,不過他們并沒有什么大的動作。

  “朱治領軍一萬兩千人再攻羽山,陣斬臧霸麾下大將孫觀,擊破青州與臧霸兩家聯軍,斬首級三千八百六三級,如今徐州東海郡北部利城、祝其、贛榆三城已經克復,東海郡北部門戶已經被我軍所得。”

  曹操繼續說起了徐州的局勢。

  “眼下臧霸已經帶兵撤離開陽,青州兵和臧霸麾下的軍隊已經放棄了瑯琊國的北部地區,向著瑯琊國的崢嶸谷撤離而去。”

  “徐州青州、臧霸聯軍潰敗。”

  曹操舉起了手,握成了拳頭,擲地有聲道。

  “這是一個絕好機會!”

  曹操目視著劉備,面色肅然無比,沉聲道。

  “這是一個重新奪回泰山郡、濟北國的最好機會!”

  “青州兵孱弱,昔日泰山黃巾軍被圍困于漯城城南,卻能連破青州圍剿之兵。”

  “泰山郡、濟北國青州兵共計兩萬人,如今袁軍重心皆在洛陽,于黃河之北,只留下了守備之兵,兗州數年磨練,可以調動軍卒足有四萬之眾,足可破敵!”

  “在下此次前來,正是想要請求玄德盡力竭智,助我收回濟北、泰山兩郡。”

  曹操微微躬身,面對著劉備請求道。

  “孟德兄言重。”

劉備面色肅穆,鄭重道  “為國分憂,在下如何會不盡力竭智?”

  “只是我麾下軍眾,盡是騎軍,孟德兄想要進攻濟北國、泰山郡是為守城,恐怕助力有限。”

  “不。”

  曹操目視著劉備,搖了搖頭。

  “騎兵攻城,無異于是暴殄天物。”

  曹操拍了拍了手,那名一直坐在他旁側的魁梧將領立刻站了起來,拿出了一張堪輿圖,走上了前去,將堪輿圖展開撲在了劉備的案桌之上。

  曹操站起了身來,也走上了前去。

  他指著泰山郡和濟北國北部一片頗為狹長的地帶,那是平原國祝阿城的南方,那是泰山郡和濟北國通往平原國的門戶。

  “泰山、濟北兩郡若想北上青州,必定要經過此處,此地地勢狹長,但是南部地勢開闊…”

  曹操的聲音微微有些陰冷。

  “我想要玄德在我軍兵出濟北國之時,率兵立刻切斷此地。”

  “如此,泰山、濟北兩地青州兵,便如若魚游釜中,喘息須臾間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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