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修改中,晚點大家再來一起看謝謝大家的支持 過了這個新年的大楚朝堂上,可謂風云變幻。
一家倒臺,一家崛起,一代新人換舊人。
前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已經干涸在大江兩岸的泥沙中,化為飛沫。
周家倒臺,右徒退位,左徒和右徒的位置同時空了出來,然后換上了覆滅了周家的兩個最關鍵的男人:若敖子琰和成嘉。
隨著若敖子琰的重入朝堂,成嘉的官升一級,楚國外朝的官員變動就像是走馬燈一樣,讓人應接不暇。
然后刑獄司司敗的位置又空了出來,換回了原先的若敖子克;而庭理的位置空了出來后,緊接著又換上了陳晃,陳晃這個壽春的一介平民,憑著與成晴晴的婚姻,一躍登上了楚國的政治舞臺,這可是讓楚國的上層貴族眼紅,嫉恨者多,但面對成氏兄弟也無人敢說什么;而司工部因為去年歲冬砍了大批的工吏的腦袋,公輸年也順理成章填補了這里面的空缺;趙明這個吊兒郎當的家伙,在若敖子琰的督促下到他下面領了一份閑差,開始了敲三天鐘,休兩天的入仕生涯…
還有很多看似細小的位置,也換上了很多人,如東宮的禁軍統領換上了驚風,守衛更加森嚴了,進出也更加不易;如渚宮的禁軍統領換上了閭一,同樣守衛更加森嚴了,一有風吹草動,監視也更加嚴密;而楚軍中葉相如,孫叔敖,楊蔚,歐陽奈,霍刀,司劍他們也紛紛開始跟著練兵。
得了兩位能力卓越的左右徒,楚王也更加逍遙自在了,比之往日也更加解放了許多,有的時候朝堂上都看不到他的身影,而太女因為有孕,一直在東宮靜心養胎,更是一月都難得見上一回。
朝堂上的陰謀,刀劍,爭峰,黨派之爭,似乎都隨著春風拂過荊蠻大地,一度潛入大江,吹綠大江兩岸的楊柳而漸漸遠去。
幾乎每半個月就接到一條新政令的楚國百姓們也因為忙碌,忘記了他們茶余飯后談資的周家。
只記得新的一年終于來到,新任左徒大人開始為大王全國征兵,右徒大人為大王全國督耕,大批批的流民和輕壯被征入伍,強大著本就強盛的楚軍,磨刀霍霍,而一車車的糧食種子送到各個郡縣流民和百姓的手中,以期在今年收獲更多。
楚國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景象,從上至下,忙的熱火朝天。
就連令尹子般也一再地拈須夸贊二人,“很好,很好,我大楚有了你們二子,老夫這些年才真的省心多了!”
可是一家歡喜幾家愁,左徒和右徒二人,幾乎見到人手就會抓,許多朝臣都適應不了這種強度的上朝,每天朝議必然要十分用心,再也無人敢像在楚王當政時那樣上面打著盹,下面瞇著眼,以期輕松混過一個早上。
但是深受流民侵擾嚴重的除了郢都,還有一向富庶的江夏,鼎城等數城,這些城市如果引起動亂,后果堪憂。
“令尹,微臣這幾日有一想法,如今我楚國擊敗庸國,諸國敬服,不如趁此時機,與民休養生息,減少受災郡縣賦稅,同時治理各地水患。大江淮河之洪水泛濫,猶如猛獸,年年禍害我楚國萬千黎民百姓,甚至因此為我楚國引來庸國之覬覦,導致楚庸三年大戰。若是大江一日不治,庸國雖滅,他日定還會為我楚國引來虎視耽耽的秦國,巴國甚至晉國等諸國的趁虛而入。”
被任命為新司敗的成嘉緩緩說道。
“成司敗所言雖然有理。”
一起跟來的李御史聞言拈著長須卻搖頭嘆道,“只是治理水患并非一日,而是數年乃至上十年之功。”
“是啊,如果大江容易治理,我楚國也不會年年受其侵害。這修壩之事,本司空年年撥款,可是依然無法阻止。而楚庸大戰三年期間,國庫吃緊,更是無暇多顧,才導致天災不斷。”公輸謹搖頭說道。
“國庫空虛,如今本就因為要賑災,而左突右支,如果再要治水,肯定拿不出來。”負責銀錢撥款的左徒,周菁華的父親,周穆一臉面色為難地說道。
一起而來的眾臣工們紛紛先是點頭又是搖頭,最后皆長嘆一聲:“修堤修壩談何容易,勞民傷財…”
羋凰將眾臣工的表情盡收入眼中,剛才成嘉所言正是若敖子琰之意,可是顯然眾臣并不看好。
老而深沉的目光在每一個臣工的面上一一滑過,令尹子般聞言一時沒有決斷。
如果要治水,本就經歷了楚庸大戰,三年災害,即使部分城鎮豐收,可還是有一些受災的村落城鎮需要賑災,如今楚國國庫正是空虛之時,若真要治水修壩,肯定又要再度向各大世家門閥征錢,接而又要增加賦稅徭役。
而且對于治水之事沒看到就連工尹也并不看好,以他如今的司敗身份提出實不恰當,相當于把手從他的刑獄司伸到了司工府。
這在朝堂上算是犯了大忌諱。
“此事,工尹大人有何高見?”令尹子般拈著青須將問題拋給了負責此事的公輸大人。
“成司敗所言甚是。“
公輸大人為人圓滑,心中想一套,面上卻換作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樣子,推脫說道,“只是這修壩之事需要從長計議,勘查全國之地形,選擇合適的山川泄洪…”
公輸大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成嘉所截住,“公輸大人的憂慮,我等都明白,恰巧大人之子根據公輸大人這些年所繪制的山川河流堪輿圖,已經將我楚國年年洪水泛濫之地已經全部標出,而世孫前些年也負責這些地方的軍防,對于淮河至大江一帶地形極為熟悉。”
“那公輸大人回去后早日規劃出詳細的方案,以及所需銀錢用度進行商榷,這邊本令尹會一并上成大王。”令尹子般說道,“其他各地賑災之事,還要諸位費心了。”
“是,此等民生大計,恐怕數百萬之數都不夠。”一直沒有說的左徒周穆不急不徐地上前說道,“否則無異于杯水車薪,還是從長計議的好。”
“左徒大人此言差矣。”
(梨樹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