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幺,你的意思就是說,我這塊石頭里面什么都沒有了,是吧?”老二一聽莊睿的話,頓時苦下臉來。
“有沒有誰也不敢說,二哥,那邊有切石機,你放上去切一刀不就不完事了。”莊睿笑著回答道,像老二買的這樣的毛料,100塊里面,也難得能有一塊切出綠來的。
“切就切,不就是三百塊錢嘛…”
岳經兄不服氣的從莊睿手里搶過毛料,嘀嘀咕咕的走向切石機。
“靠,這比打牌輸錢還快啊!”
在莊睿教會他用法之后,老二也光棍,根本就不去管什么紋路之類的講究,一刀兩半,拿起來一看,自然是什么都沒有。
“二哥,你讓讓,我這塊石頭也要解開。”莊睿拍了拍老二的肩膀,示意他讓出地方來。
“對了,老幺,你不讓我們哥幾個買貴的,你出手就花一萬買塊廢料,可沒經過哥幾個的同意啊。”
剛才莊睿購買毛料的事情,老三已經同他們講過了,這哥幾個已經在抱怨先前切石的時候沒喊他們了。
“我可是你們封的賭石基金會的理事長啊,要買塊毛料,還用請示你們這幾個閑雜人員?二哥,要不然這理事長的位置讓給你,怎么樣啊?”莊睿開玩笑的說道。
“得了吧,五萬塊錢的基金,哥哥我才看不上呢,行了,快點去切石頭吧,按咱們先前說的,賠了反正都是你的。”老二壓根不搭理莊睿這茬,這做了一年多的小領導,怎么說都是他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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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睿在將毛料固定好之后,想了一下,還是很嚴肅的說道:“別,幾位哥哥,我丑話先說前面啊,這塊毛料算是哥幾個一起買的,賠了賺了大家可是都要平攤的呀,要不然我也不解了。”
雖然這兄弟五人,感情不是一般的好,但是這年頭因為金錢,父子反目,親兄弟打架的事情多了去了,莊睿說出這話,就是不想等一會切出翡翠來,誰的心里落下了疙瘩,那自己就是好心辦壞事了。
岳經兄對莊睿的話很不滿意,當下說道:“行了,老幺,我說你怎么還當起真來了,那石頭里面要是什么都沒有,這錢就算是二哥的,總行了吧。”
“嘿嘿,恐怕那幾個不答應啊。”
這幾個哥們都是不計較錢的主,莊睿放下心來了,拿起了砂輪打磨機,準備先擦石,這塊毛料去除掉表層,里面基本全是翡翠,如果下刀切的話,就會將其內部結構破壞掉了,只能一點一點的擦出綠來。
現在距離這賭石大會開幕,也有兩個多小時的時間了,不過今天來的人,大多都是圈子里的人,基本上都是在問價看石頭,出手買的不是很多,也有幾個人在解石,那運氣與中年人差不多,都是賭垮了,所以莊睿現在要擦石,呼啦啦的又圍上來了一群人。
會場人員流動很大,雖然剛才八十三號攤位賭垮了的消息,雖然傳遍了整個會場,但是親眼看到的,也就那么百十個個人,這會早就不知道轉悠到哪里去了,現在圍觀的人,都是新流動過來的,也沒幾個人知道莊睿現在要擦的毛料,是花一萬塊錢買來的廢料。
“小兄弟,你這毛料可是切過的啊,這兩邊的窗口都沒有出綠,基本上就是廢料了,這還值得擦嗎?”人群里不乏賭石的高手,一位五十多歲,站在切石機旁邊的小老頭,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呵呵,老先生,我們哥幾個就是買別人切垮的毛料,練練手的,反正也不值幾個錢。”莊睿隨口答道。
那老頭聞聽此話,臉上頓時露出失望的神情,準備退出去的時候,卻發現后面都擠滿了人,沒奈何,只能等莊睿擦完石頭再出去了。
“這樣的石頭還用擦啊,直接一刀兩半不完事了。”
“是啊,浪費我們時間。”
圍在圈子最里面的人感覺上當了,紛紛出言說道。
“哥們我又沒喊你們來看啊…”莊睿沒搭理這些人,打開砂輪,對著大約距離翡翠有七八公分的一面,擦了起來。
莊睿不是呈一條線切進去擦的,而是擦出一個巴掌大的天窗來,層層向里面推進的,因為莊睿知道,在這邊翡翠的邊緣,會有白霧出現的。
經過前面那幾人的七傳八傳,圍觀的眾人也知道這擦的是塊廢料,都有些不耐煩,圈子最外面的人已經離去了,其余的人也在七嘴八舌的議論著今天自己的見聞,誰都沒把這塊料子放在心上。
莊睿擦石的動作很慢,沒擦進去一兩公分的時候,就會用清水將擦面清洗干凈,在第三次清洗過后,一片呈白霧絲狀的細小晶體,就呈現在了眾人面前。
“咦?出霧了?”
還是那小老頭眼睛尖,一眼看到了白霧,也不顧莊睿手中飛快旋轉著的砂輪機,馬上將頭湊了過去,仔細的看了起來。
“不錯,小伙子,繼續擦,看這樣子,很有可能出綠。”老頭看了幾分鐘之后,滿臉正色的對莊睿說道。
大家都知道,真正能出翡翠的毛料,外面都有一層皮,在這層皮的下面,一般就是霧,霧的下面才是新鮮的翡翠,一般出霧的毛料,也距離出綠不遠了,當然,并不是所有的毛料都會帶霧,也不是有霧一定就會出綠,這都是前人的經驗所談,不過出霧的毛料,出綠的幾率是相當大的。
“前面那位老爺子,這霧的表現怎么樣啊?”
這時擦出霧來的消息也傳了人群里,先前吵雜的聲音頓時不見了,他們都是行家,自然知道出霧代表著什么,后面有性子急的人,就喊了出來。
“白霧中微帶綠色,下面應該有翡翠,并且這翡翠的綠還很不錯,種水不敢說,但是這綠肯定是正、艷、陽、勻的,不錯啊,小伙子,你這塊是賭漲了。”
雖然莊睿還沒有擦出綠來,但是這老頭憑借著眼力,已經將里面的翡翠說得八九不離十了,莊睿心中也是暗自佩服,這塊毛料里的干青種翡翠,的確是種水一般,但是綠頭不錯,很是濃艷。
“小兄弟,聽說你這塊毛料是一萬塊錢買的,我出十萬,賣不賣啊?”
“就憑齊老板的那句話,這毛料也不止10萬的,小兄弟,我出十五萬,怎么樣?”
點評毛料的這老頭,在賭石圈子里好像挺有聲望的,一時間眾人都是議論紛紛,這還只是白霧中帶有一絲綠,居然就有人給莊睿出起了價格來,當然,這些人自然是想占便宜的,擦出綠來之后,這價格可就是要突飛猛漲了。
“老幺,這…這就漲了十五倍啦?咱們賣不賣?”
老三可是全程跟著莊睿的,他沒想到這眨眼的功夫,原本被認為是廢料的石頭,居然就能賣出十五萬的價格來,這讓老三還算強勁的心臟“咚咚”的跳個不停。
“不賣,這才到哪里啊…”
莊睿根本就沒有搭理那些喊價的,連頭都沒抬,這價格翻個十倍還差不多,他心里給這塊毛料的定價是一百五十萬,原本心中還是有些忐忑的,生怕解出來沒有人買,不過看現在這樣子,估計是解出來后,這些人要搶著買了。
要說莊睿就是個生手,他還是不怎么了解國內的玉石市場,現在國內硬玉飾品,都面臨著原料匱乏的現狀,在這種全國性質的賭石大會上,只要你能開出綠來,根本就不用愁沒有下家購買,有些玉器公司為了保證貨源,留住顧客,對表現不錯的翡翠毛料開出的價格,甚至都會與成品價格相差無幾,只賺取很少的利潤。
“瘋子買,瘋子賣,還有瘋子在等待”,這就是翡翠毛料賭石大會上最真實的寫照。
隨著砂輪機和石頭摩擦所發出的聲音,這塊毛料的邊緣,終于現出一抹綠色,等到擦出嬰兒巴掌大的一個天窗之后,莊睿停下了手,接過章蓉遞過來的紙巾,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陽綠,是陽綠,色正而不邪,不錯,很不錯,可惜了,這種水要是能達到玻璃地的話,這塊毛料就不得了了…”還是那個姓齊的小老頭率先上前查看,一邊看一邊搖著頭,那模樣仿佛是莊睿擦垮了一般。
“小兄弟,別往下擦了,再擦有可能會跨掉啊,我出三十萬,賣不賣啊?”
“四十萬,種雖然是干青種,不過這陽綠做出來的首飾最好賣,我出四十萬。”
幾位玉器商人上前看過擦出的天窗之后,紛紛給莊睿開出了價格,聽得從來沒有見識過這種場面的偉哥等人,均是面面相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喊價聲此起彼伏,莊睿擦把汗喝了口水的功夫,這塊只開了一點天窗的毛料,居然就漲到了六十萬元RMB,莊睿臉上露出了笑容,等這塊毛料變成明料之后,看來價格應該不會低了。
站在莊睿身邊端茶送水的楊浩,此時也是滿臉興奮,莊睿心中動了一下,把手中的砂輪機遞給楊浩,說道:“楊兄弟,下面你幫著我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