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永已經完全被眼前伸手可得的利益,迷惑住了雙眼,根本沒有去考慮方游所擁有的背景,在他看來,一個普通的小子,雖然能結識到李老這樣的大人物,可是他覺得,李老也只是看這小子順眼而已,不會真心實意的去幫助他。
并且,就算真知道了又如何,是方游硬是要跟他們賭的,雙方都是自愿行事,就如同古玩一般,哪怕你背景再大,錢貨兩清的東西,也不可能再回去找后帳,這是古玩行當最基本的規矩,不遵守的話,那么將沒有一個古玩玩家,愿意與你進行任何的交流。
只要方游簽下了賭約,這就等于有法律效力的東西,任何人都無法翻盤。
“小游,我知道你對戰勝他們很有自信,我只問你一句話,如果我真的讓你退出賭局,你該怎么辦。”過了幾分鐘,電話那頭響起了楚老輕輕的笑聲。
方游笑了笑,這是楚老在設局誑他呢,“楚老,教訓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和您這個等于是我師傅般的人,哪個更重要,想必您老比我更清楚。”
他并沒有說楚老,您相信我吧,以我的實力絕對能戰勝他們,這些話語,卻恰恰是一種不自信或者說是對自己實力過度相信的表現,方游笑了笑,在他看來,現在并不需要說這些廢話,來勸說楚老,只需要讓楚老明白,自己并不是一時沖動,這已然足夠。
楚老笑了笑,“你小子,膽子不小啊,敢跟我打馬虎眼,呵呵,不過你頭腦倒是很清醒,沒有被自己內心的自大沖昏了頭腦,既然你已經決定了,就不用再詢問我的意見了,小游,只要你記住,老頭子我永遠是你堅實的后盾,就可以了。”
“多謝楚老。”方游長吁了一口氣,笑著說道,楚老的心思豈是他能夠猜測到的,剛開始他還真抱著楚老會不同意的想法,可是現在,楚老沒有發現任何的意見書,尊重了自己的決定,這已然可以說明,楚老完全的自己,哪怕自己真的是一時昏了頭,過度自信,楚老也絕不會拋下自己。
方游內心狠狠的抽了幾下,他覺得自己最幸福的不是得到遁術,而是認識了楚老這個時刻為自己著想的人。
“小游,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一切但求問心無愧,只要你覺得對的事情,就去做吧,我在吳陽等待著你的凱旋歸來。”楚老笑著說道。
一種難言的酸楚由然而生,方游強忍住淚水,臉上堆滿了笑容,與楚老說了聲再見。
一旁的李老看到方游臉上越來越濃的笑容,頓時覺得有些不對,湊到電話旁一聽,頓時面上露出惱怒之色,嘩的一下搶過方游手中的電話,猛的喊道,“楚老家伙,你老糊涂了,怎么能同意方游跟他們賭呢,萬一輸//書迷樓最快文字更新無彈窗無//了,你擔不擔得起這個責任,我還指望你勸說方游一番呢,沒想到你還火上澆油。”
“呵呵,還沒有賭呢,你怎么能知道小游會輸呢,我問你,小游的性格如何。”
李老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穩重,平和,謹慎,只要認定的事情,哪怕再多的困難,也會永遠不放棄。”
“這不就得了,他不會放棄,我們還較什么勁啊,更何況,方游這些日子以來所做的事情,最后的結果,都可以說明,他不會去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楚老笑說道。
“雖然說的是這樣,可是如果方游真的輸了怎么辦。”李老有些擔心的問道。
楚老淡淡一笑,“你覺得,一個可以經受得住陳宗義幾個月凌厲拳腳的人,會被這一次的失敗打倒嗎,最重要的是,向來只有小游占別人的便宜,你何嘗見過別人占過他小子半點便宜。”
“咳咳,楚老頭,我現在還欠著他那件換花雕酒的古玩,算不算占他的便宜。”李老干笑了兩聲。
“滾,你個老家伙還有臉說,不過,我也欠了這小子一件古玩,呵呵,好了,小游在平洲的一切,交給你了,如果有金錢方面的需要,別萎萎縮縮的,直接給我打電話,哪怕當了我撿漏幾十年的家當,也不能讓別人小瞧了我們的徒弟。”楚老語氣中,透露出一股傲然在上的威嚴。
李老瞇著眼,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為了這小子,楚老都豁出去了,自己還怕個什么勁。
“嘿嘿,方小子,你剛才那種問我們敢不敢賭的自信到哪里去了,現在簽個字都這么墨跡,還要問別人的意見,你小子太沒膽了一些吧。”只要一逮到機會,李子揚絕不會放棄嘲笑方游的想法。
望著李子揚,方游輕輕一笑,或許自己的決定是對了,李子揚這個跳梁小丑,貌似蹦達的太久了些,自己在平洲公盤上,可要努力一點,要讓這個跳梁小丑,從此跳不起來。
方游將眼睛望向李老,李老搖頭一笑,把手機遞給了他,“方小子,我被楚老頭說服了,你去賭吧,一點點小錢,我們還不會放在眼里,當然,這只是投資,你小子別到時候不還了。”
“哈哈,李老,如果不到萬不得以,您老那點錢,我是用不上的。”方游開心的笑了笑,然后在兩份賭約上,鄭重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李子揚頓時興奮的大笑起來,“嘿嘿,方游,你的死期到了,以為賭漲了幾塊毛料,就天下無敵了嗎,看看你這次怎么死。”
李德永笑了笑,把賭約遞給了李老,“李老爺子,請您在上面簽個字,做一個見證人吧,以免我們有人輸了,會不認帳。”
“恩,李老,到時候有人賴帳,就要看您老的手段了。”方游淡淡一笑,輕輕點了點頭。
李老無奈的搖了搖頭,從兜里拿出一塊印章,重重的在上面蓋了兩個紅印,如果不是心臟跳動,證明著這是現實,恐怕他真的會以為,在做夢一樣,這一個賭局,估計在全國也就這獨一份了,以往對賭,都是幾塊毛料,現在,竟然以雙方在整個平洲公盤上所解出的翡翠價值為對賭條件,這幾乎會是一場生死的對決,一點點的運氣,在這種大賭局中,根本起不到決定性的作用。
袁天行震驚的看著方游,他沒想到,最后這小子竟真的同意,與整個李氏家族對賭,這簡直就是一種找死的行為,想到自己那可憐的外甥女,為了來到平洲見他,搞得現在不知下落,他內心就一陣的來氣。
柳遠山全身有些發抖,他見過的世面也不少,可是眼前所發生的這些事情,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他想不到方游會和李子揚兩個人,鬧出這么大的動靜,想到李氏家族的實力,他整個人就沒有任何的信心,甚至現在身體緊張的打起顫來。
正在這時,一名平洲公盤上的工作人員,來到李老身邊,面帶恭敬,小聲的說了幾句話,李老這才拍了拍腦袋,喃喃自語著,“娘的,這事鬧的,把平洲公盤開幕式都給忘了,方小子,你先在這呆著,我馬上就回來。”說完話,便跟著工作人員,從人群中走了開去。
方游抬起頭,向著眼前一望,頓時有些目瞪口呆,他入眼的全是一張張陌生的臉,一個人全都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們看,面色震驚,仿佛眼前的事情,讓這些人完全驚傻了一般,他無奈的笑了笑,自己和李子揚這件事,鬧的確實大了,連平洲公盤的開幕式都給耽誤了。
如果不是李子揚屢次三番的挑釁,方游或許會忘記之前他所帶來的不快,畢竟在擁有遁術的方游眼中,李子揚確實是動動手指,就能捏死的角色,現在,事情到現在的地步,可以說完全是李子揚一個人自作孽而已。
李德永看了看手中兩張賭約上的李老的章印,面上露出了笑容,隨即把一份賭約甩給了方游,“呵呵,方小兄弟,現在賭約已經完全生效,再想反悔,那是不可能的了,除非,你為了損失小一點,也可以在平洲公盤上一塊毛料不買,那么,你只需付出那兩塊皇家紫和春帶彩翡翠,就足夠了。”
他巴不得方游這么做呢,那么他們什么事情也不用干,就能白賺兩塊極品翡翠,何樂而不為呢。
“李經理,我與你的想法恰恰相反,如果你們這么做了,那么我的損失就大了,只賺到三億人民幣,有點太虧了。”方游淡然一笑,話語和李德永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現場所有人,不禁再次被方游的膽氣所折服,你想讓我不買毛料,而我巴不得讓你們買毛料,買得越多越好,這么我才能賺得更多。
李德永冷冷的笑了笑,“平洲公盤,馬上就要開始了,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子揚,我們走。”
“方小子,不會有一個人敢借給你錢,讓你買毛料的,你就等著輸得底朝天吧,看看這次誰是大傻b。”李子揚趾高氣揚,語氣中充滿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