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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心中激動或者興奮的人,聽到于師傅的話,不禁想起了剛才的事情,全部面色一變,震驚的看著方游,在這年輕人想買廢料時,他們還勸著這年輕人不用買,直接拿去練手就行了。()
可是這年輕人絲毫沒有聽他們的話,依然等到葉氏珠寶的人前來,放著那么多的碎毛料他不挑,偏偏只挑了一塊,而且就這樣的漲了,這讓所有人都有些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一個個直勾勾的盯著方游,看看從這年輕人的嘴里,會說出什么東西來。
柳遠山亦是如此,目不轉晴的看著方游,雖然他相信方游不是靠運氣賭漲的,可是他想要方游親口確認一下。
方游笑了笑,自從綠光一閃,看到了這毛料里的那一抹綠色,還有毛料切面上那死氣沉沉的黑色,他就想到了李老跟他講過的一些賭石知識。
這些知識大部分都是李老在多年賭石中積累下來的寶貴經驗,卻是毫不猶豫的教給了自己,這讓方游很是感動,這些經驗和知識,在書本上是根本學不到的。
聽了旁邊眾多的議論聲,他自然知道這向自己問話的這個老人就是葉氏珠寶中眼力很強的于師傅,于是,他笑著說道:“于師傅,您老賭了這么多石,應該知道毛料中出黑色有什么狀況吧,乞毛料中有綠色時,不一定會出黑,但是有黑色時,卻很容易出綠。”
于師傅表情有些不自然,竟然讓一個年輕人來教自己這些知識,毛料里出黑,很可能有綠,這個道理他知道,可是在賭石過程中,整個心神都被里面是不是出翡翠所迷惑了,況且將毛料切成了很多碎塊,里面仍然沒有出綠,使得他們放棄了這塊毛料。
可是他并不想這么輕易的放過這小子,這點基本的知識,任何人都懂,“我看這毛料里所出現的黑色,死氣沉沉的,是明顯的死黑,那為什么里面還會出現翡翠呢。”
看到這于師傅這么著急的追問,方游笑了笑,繼續說道:“于師傅,物極必反這個道理我們應該都懂吧,有時候一個物體在發展到極限時,會向相反的方向或者狀態變化,如果毛料里出現了死黑,那么這塊毛料已然被判死刑,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在死黑的末端,有可能會出現活黑,與死黑的死氣沉沉不同,這活黑是油光發亮,如同翡翠的光芒一般。”
“當時在收拾解石機上的碎毛料時,我不經意間看到了這死黑上面,竟然不起眼的光芒出現,所以,我當時就已經確定了,這就是活黑,里面肯定會出現翡翠。”方游淡笑著指了指翡翠上那散發著光亮的黑色位置,結束了自己的話語。
方游的這一席話,不禁先前熱鬧的場面,平靜了下來,有些玉石商人則是皺著眉頭思考著方游的話,死黑和活黑,這屬于判別翡翠的高級知識。
他們有的人懂得,卻是根本無法判斷出來,這就是一個眼力與理論相差過大的原因。
“物極必反…”于師傅喃喃自語著,方游的這些話,帶給他的震撼,遠遠比普通人要強得太多,他看著翡翠上面那與先前死氣沉沉不同的亮黑色,臉色變了變,忽然向著方游拱了拱手,“物極必反,死黑可以變成活黑,小伙子,多謝指教,我明白了。”
這于師傅的動作,不禁讓現場的人有些嘩然,于師傅可是葉氏珠寶資質最老的一位賭石師傅,想不到竟然對一個年輕人說出了多謝指教的話語,他們第一次開始正視起這個看起來非常普通的年輕人。
在此刻,沒有人敢懷疑這年輕人的眼力,他們大多數人甚至連賭石最基本的知識都無法判斷,更別說這毛料里的死黑和活黑這么高級的知識了。
“這不可能,小子,你一定是裝的,裝出來的,死黑活黑,你為了讓大家相信你,說出這么玄乎的東西,誰能明白。”許世仁無法相信的大喊大叫著,他絕對不相信這小子是憑借眼力挑選出來的這個毛料。
于師傅面色沉了下來,“住嘴,許明勝,自己知識淺薄還怨別人說的玄乎,你簡直無藥可救了。”
“哈哈,我無藥可救,你們都被這小子忽悠了,小子,你不是說我的毛料有問題嗎,我就解給你們看看,等到我的毛料大漲之時,就知道是誰有問題了,哈哈,你們等著瞧。”許世仁瘋狂的大笑著,猛的跑回了解石機旁邊,嘩的一下開動了機器,開始解起石頭來。
他要用一塊大漲的毛料,來證明這個小子是在說假話,是一個根本沒有任何眼力的家伙。
旁邊一些人頓時露出了疑惑之色,不明白這突然張嘴就說這年輕人是騙子的中年人,到底和這年輕人有什么恩怨,好像還關系到毛料的問題,“這家伙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怎么回事啊。”
“呵呵,我來告訴你們吧,這許世仁當時和這年輕人的朋友看中了一個毛料,兩人在爭搶,這年輕人一過去,就說這毛料有問題,不能買…”一位從高老板那里,一直跟到解石大院的中年人,一副熱心腸的說道。
聽完這中年人的話,旁邊一些人頓時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看向這年輕人的眼光中,充滿了佩服,被別人質疑眼光有問題,這小伙子竟然一點都不反駁,就像是這塊垃圾毛料,沒有人說它會漲,可是這小伙子同樣沒有辯解,以毛料中的翡翠作為事實,說明了一切。
他們不禁向著許世仁那里看去,那一塊足有二三十公斤的毛料上,一個擦口上已然顯出了冰糯種的翡翠,這明顯的一塊可能大漲的料子,也會有問題嗎,可是看著這小伙子依然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又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情,他們的內心不禁充滿了期待。
期待的這小伙子再一次的勝利。
而站在于師傅旁邊的那名中年人,看著眼前發生的事情,面上不由的有些呆滯,大漲了,這一塊他們不要的廢料,竟然解出了一塊冰種翡翠。
他對于師傅非常的熟知,深深知道這老頭的秉性,非常的自傲,從當初方游說這塊他放棄了的毛料,還有賭漲的可能時,他露出不屑一顧的模樣就可以看得出來,想不到,這方游的一席話,竟然讓于師傅都深深的服氣了,這讓他感到無法接受。
一個本來,他看都看不上眼的年輕人,猛的有一天,擁有了與比自己還要多的財富時,心中的那種奇怪感覺,根本無法用言語所能表達出來的。
“小兄弟,這塊毛料已經解出來了,該賣了吧,這塊冰種菠菜綠翡翠,我出一百五十萬…”
“你真不實在,小兄弟,他坑你,我出二百萬…”
冰種翡翠原材料,可謂是有價無市,平洲公盤上的解出來的那些翡翠,大部分都被一些大型的珠寶公司給包了,他們想插手進去,都沒那本錢,此時在公盤外,有機會優先得到一塊冰種原料,這怎能不令他們群情激奮呢。
“咳,咳,大家容我來說兩句,這毛料本來是我們葉氏珠寶的,賣給了這小伙子,現在也應該由我們來把這翡翠接收回去,小伙子,我們出價二百四十萬來買回這塊翡翠。”中年人緩緩走了出來,面色有些尷尬的說道。
“嘿嘿,你們葉氏珠寶不要的了毛料,又有什么資格收回去,準備店大欺客是吧,你們剛才不是擺出一副這毛料絕不會漲的模樣嗎,現在漲了,你們又屁顛屁顛的前來買翡翠了,世界上沒有這么好的事情。”有個與葉氏珠寶有些過節的中年人,毫不留情的說道。
看到這情形,中年人不禁苦笑了一下,他有些后悔,當初為什么要對方游擺出一副冷漠的模樣,難道僅僅是因為他的出身,還是他那自信無比的樣子刺激到了自己,在這個大染缸里呆久了,連自己也變得這么勢利了嗎。
“方小兄弟,剛才我不該說你靠運氣,我袁天行向你表示道歉,請你接受。”在腦海中想了一會,這中年人毫不猶豫的走到方游面前,向方游表示了自己的歉意。
做錯了就是做錯了,這中年人表現出的光明磊落,不禁讓現場的一些人有些震驚,這袁天行可是葉氏珠寶最有權力的幾個總經理之一,卻是為了一塊毛料向這年輕人表示道歉。
方游搖頭笑了笑,一些人總是在你勝利的時候,表示出與先前不同的變化來,想了想,他淡淡的說道:“呵呵,諸位,這塊毛料你們不用出價了,我想就賣給葉氏珠寶是最合適不過的了,如果你們有一天,遇到同樣的事情,那么也會將這塊翡翠賣回去,來讓自己永遠記住這個教訓。”
他雖然對這中年人有些意見,可是還不至于在一個毛料上,對其使用放暗槍,用冷箭之類的陰招。
眾人一聽,確實是這個理,有些古玩收藏家,對于賭石同樣感興趣,他們第一次打眼所買到的贗品,直到現在還收藏得完好無損,為的就是提醒自己以后不能犯這樣的錯。
他們不禁看了看方游,又看了看那袁天行,對于方游這種寬廣的胸懷有些驚訝,要是他們面對這樣的事情,恐怕第一個所要報復的就是這葉氏珠寶了,哪怕別的買家出的價錢低一點,也要賣給別人,而不是賣給這個之前擺出一副高高在上姿態的葉氏珠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