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左念夫妻在,有些話不方便說,雖說都是左家人,但左左暫時無法信任,再說他們的來歷太驚世駭俗,她不想拿這個去試探人心。
“對了,今天藥店里那些人是怎么回事?強迫拆遷?”
一說起這事,不管是左右還是左念都是一肚子火,他們左家這塊地確實是值錢,可再值錢他們暫時也沒有想過要賣掉,左家幾代行醫,不缺錢,這個藥店對他們來說不止是一個店鋪這么簡單了,而是一份祖產,幾代人傳下來,只要日子還能過,又豈會甘心易主。
“還真有這個意思在里面,藥店周圍的房子你們也看到了,全是高樓大廈,而且那一片現在是商業寫字樓,藥店占地面積不小,再加上以前建房時就留有余地,他們是想在這個位置再建一棟寫字樓,我不同意出手,他們小動作不斷,可惜,憑這個他們逼不死我們,就算藥店關門,我們左家也不愁吃穿,可如果他們拿藥藥做威脅,說不得我只能退讓,不管如何,人健康平安才是根本。”
看著不知世事的孫子,左右嘴里滿是苦意,這藥店的原址真要算下來經歷了左家六代人,眼看著到他手里就要保不住了,他怎么甘心啊!
“那人很有來頭?”
“要不是來頭太大,左家又豈會一點辦法都沒有?左家幾代積下來的人脈也不少,可沒一個人能到他這個層次。”想起她這中間有三十幾年的空白,左右解釋道:“現在已經不像以前了,有錢就能做房地產。不是非常有權有勢,甚至是哪個領導人的后代,是不可能再做這行的,反過來想。倒是還不如以前了。”
左左皺眉想了想,“就沒有人拿他們有辦法?”
“呵,當然有人。他們不過是在吃祖輩的老本,只要不過分現在當政的也不會拿他們怎么樣,但是過分不過分的標準還不是他們說了算,得了,不說這事,想起來我就難受。”
左左心里有了計較,也就不再抓著這事不放。有能讓他們怕的人就好,她那個東西要是真的對這里的人有用,她還真不信有人能抵擋得了誘惑,要是手里有了這個,能和其他國家換取多少利益?這可不是國內的一畝三分地。要是做得漂亮讓他青史留名都有可能。
心中一動,左左問道:“現在國內吸毒的人還多嗎?有沒有做出來抑制毒品的藥?”
“何止是多,條件好了,吸毒的人是越來越多,要是真有你說的那種藥,那就真是全社會的福音了。”
沒有就好,她就怕有,她這個藥就沒有了立足之地,“你們認識的人里有沒有吸毒的?”
左右一直當左左是好奇這幾十年里的變化才會東問西問。所以他也答得仔細,現在聽她這么問總算回過味來了,坐正了身體,神情也變得嚴肅,“問這個做什么?你都是有身孕的人了,還想吸毒?”
“啊?!”左左失笑。“我怎么會吸那個,我也不敢,爺爺會從地下跳出來找我算帳的。”
“你知道就好,大夫世家的人吸毒那就真是笑話了。”左右自己沒發現,其他人卻看出來了,雖然他們還沒有把關系攤開來扒,但是這人已經下意識的接受了他們當時的話,把左左拉當成了他死去三十多年的妹妹。
“那你問這個做什么?”
左左看了左念一眼,左念多有眼色的一個人,站起身來就要回避,“我去廚房幫忙。”
“不用了,坐著吧,沒什么不能見人的。”反正也是左家的人,左家如果真能從中得好處,必定是會落在左念和他兒子身上。
“麻煩你們兩人關一下窗子,拉上窗簾。”
有和鸞在,左左其實并不怕被人看到什么,反正他們也不會在這里久呆,只是支開他們才好拿東西出來,她失策了,只記得要輕裝出行,卻忘了要準備一個包做裝飾了。
兩父子相相相覷,最后還是同時起身,把窗子關上,窗簾拉上,回到位置上坐下時就看到桌上已經放著幾個木盒子以及幾株看著還異常新鮮的植物。
先把四個盒子中的三個打開,里面是同樣的東西,綠色的一小團渣,看著水潤潤的水份很足,“這是什么?”
“這是我做出來的能解毒品的解藥。”
一語驚翻了兩父子,都是大夫,他們很清楚那毒品的毒不是一般的藥可以解的,但凡不是難于上青天,也不會現在都還沒有出現有效的抑制藥。
可這…這…
“我沒聽錯吧,這真能解毒品的毒?”
左左搖頭,“我不是很肯定,畢竟還沒有做過臨床試驗,不過在我們那里這個是有用的,我覺得既然相差不多,就算用這個解藥不明顯,也有了個研究的方向,我把這藥的主要材料帶來了。”
“就是這株藥材?”
左左打開剩下的那個盒子,里面有些顏色和泥土接近的小珠子,“還有這個,它是明心草的伴生物,在里面起調劑的作用,要是沒有這些珠子,這解藥成不了,解藥里最主要是這兩味,還有些其他的這里都有,我沒帶,就這個是這里沒有的。”
明心草,以左右熟記藥典的腦子還真想不出來有這么一味藥材,拿起來翻來覆去的瞧,除了鮮嫩些,綠得很深,看起來就是很普通的一株植物。
不過他不知道明心草,卻很清楚要是這藥真有效將會帶來怎樣的利益和榮耀,以及危險。
“你想怎么做?”
“我需要試藥的人,這藥已經有人吃過了,就算沒效果,對人體也是無害的,試藥的人完全可以放心。”
左右激動得厲害,坐不住了干脆站起來在沙發前有效的范圍內來來回回的走,“這個不難,不難,我聯系幾個人,明天人數就可以到位。”
“保密。”旁聽的和鸞突然出聲道,“暫時不能讓別人知道,你們會有危險。”
“放心,我會注意的。”
應該是左會放心,和鸞視線重又放回左身上,不再說話。
左左對和鸞笑了笑,眉目之間的情意連左右這自覺已經半只腳在鬼門關的老人都看得明白,如果這左左拉真是他的妹妹左左,那他也可以放心了,有這樣的一個愛人疼愛著,有朋友真心相待,她比大數人都要幸福。
現在的人,都活得太過麻木不仁了。
想起什么,左左偏頭道:“和鸞,把灰普的血拿出來。”
和鸞的手在身側一掃,再回來時手上便多了一節近乎透明的竹節,很精致,再沒有眼光的人都看得出來這不是一般的東西。
“這是我一個朋友的血,他們家族血液中出了問題,我們那里沒有先進的儀器,做不了化驗,能不能麻煩你們幫個忙…”
話還沒說完,手中的竹節就已經被接了過去,“這是小事,醫療系統里有很多熟人,左念,你去,那些東西你都會用,去找你那些表兄弟,結果別給別人看。”
左念連連點頭,他不是拙人,相反,他是個極其聰明的人,要不是厭煩醫院里那些明里暗里的規矩,以他的本事在醫院能混得很不錯,這幾人的出現太不尋常,他不知道在他不在的這兩個小時里發生了什么事,可老父的態度明顯變了,隨意了許多,熱絡了很多,而不是對客人該有的客氣。
不管如何,這些人都不會是左家的敵人,他只要知道這點就夠了,更何況他想得更遠,要是這解藥真有作用,他們左家的問題便不再是問題。
“我去拿個試管把這竹節替換出來,頭一次看到這么特別的竹節。”
左家最不缺的就是關于醫藥方面的東西,左念從沙發旁邊的小幾下面拿出一個醫藥箱,居然還真有試管。
“你喜歡就留著。”左左看他小心翼翼的動作笑道,這東西和鸞的空間里想要多少有多少,以前她不覺得有多珍貴,到了這里后才覺得這在和鸞眼中不值一文的竹子其實真的能賣個好價錢,物以稀為貴么。
“那我就不客氣了,晚上我去醫院,人少。”
左右點頭,這事是要收著點,如果真化驗出有什么特殊的也好遮人耳目。
“左念,收拾桌子,可以吃飯了。”
“這么快?”邊說著邊起身,平日里唐凝做飯可沒這速度,更何況今天還要做不少菜,想必是另外兩個的功勞。
這一頓家常菜唐凝是一點也不敢居功,她自認也是個做家事挺利落的人,也一直自得于這點,可比起今天認識的褚玲和海棠,她差的就不是一點半點了,那動作,那架勢,那手法,看得她眼睛都要直了,她拍馬都趕不上。
左左吃的很清淡,左右下意識的就問,“不是挺愛吃辣的?怎么不吃了?哦對,你要忌口。”
“想吃,可他們都不給我吃,現在菜里都看不到辣椒了,只要不吃得過份,其實吃一點沒事。”
“別,為孩子好,你還是忍忍,吃辣椒火氣太重了。”
左左除了點頭還是只能點頭,就算外表變了,這人還是她心里的哥哥啊!就這么一個親的,她恨不得給出所有換他長命百歲,這幾天她要好好給他調養下身體才行,遺憾已經夠多了,不需要再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