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巴冷眼看著他們神情變換,對權力對皇位的貪婪幾乎無遮無攔,他沒有打破別人美夢的習慣,反正…你們就算再有才也不會有機會。[]
這個皇位還有一個先決條件,那就是,你必須是莫干部落的人,誰說他無私?就算無私,也只是對部落而已。
“皇,快到祭祖的時辰了。”
“那出發吧。”
“是。”
桑巴站起來走下臺階和左左拉并排而立,“我讓人提前在那邊放了椅子,一會你好好坐著,別跟著跪拜,要是傷了孩子,我會找你算帳。”
“是,吾皇。”左左貌似恭敬的行禮,眼中的笑意卻泄露了她的心思,桑巴瞪她一眼,最后卻笑了,穿上這身衣服后,不用別人說,他自己就覺得和別人的距離遠了,原本平常肆意說笑的人,現在卻對上他的視線都會避開,只有左左拉,還是和以前無二。
祭臺搭在莫府的后邊,他們生活的地方,朝著曉月森林的方向。
很枯燥的過程,桑巴和祝容最不輕松,他朝也有祭祖,但是絕對比不得莫干國的隆重,這種隆重并不是表現在場面上,而是在人身上。
桑巴和祝容滿臉肅容,口中唱著他們部落獨有的歌謠,在這樣的場合里顯得格外的莊嚴,原本心下不耐的人此時也靜下心來,跪拜得心誠。
所有莫干部落諸人都圍在祭臺周圍,附和著國君一起唱那古老的歌謠,原本該由左左拉跳請神舞的,不說她現在是雙身子沒人敢讓她跳,就說神靈就在她身邊,她還想請誰?
所以,全場唯一還坐著的人就只有左左,以及那三個不是人類無需跪拜的了。
源源不絕的信仰之力涌入體內,比之以前任何一次都要強大的力量,和鸞瞇起眼感受著。是因為他們的身份變了嗎?一個部落的首領和天下共主果然不在一個層面上。[]
北方原本看得津津有味。突然間像是受到什么指示一般恢復了原形,緩緩上升到半空,身形變大到他的極限,先是圍繞著祭臺轉了一圈,最后出現在桑巴頭頂,翅膀揮動了幾下。一團乳白色的光團飄落至桑巴身上,至不見。
就像突然出現一樣,做完這些,白澤又突然消失在祭臺上。變成人形出現在左左拉身后,可這短短時間內發生的事讓眾人目瞪口呆,白澤是瑞獸,就算以前不知道的現在也早就知道了,白澤的出現代表盛世的開啟,那白澤剛才的舉動代表了什么?
左左看向北方,她也想知道剛才他那么做是什么意思。
北方有些脫力的靠在得之身上。苦笑著道:“剛才我腦子里什么都沒有,就像是有人控制了我的身體,連記憶都是模糊的,我以前也和你說過,我以前也曾經下山,只是不像這次一樣清醒,我翻過史記,古往今來有幾個朝代也提到過白澤現世,對照一下時間。就是我莫名下山卻記憶模糊的那幾次,所以你的問題,我回答不了。”
左左又看向和鸞,北方不知道他總該知道吧。
和鸞看她嘴巴有點干,憑空變出一碗溫水遞給她,看她乖乖的喝了才道:“白澤的使命。”
左左了然,北方若有所思,白澤的使命應該就是帶去祥瑞吧,這樣倒也說得過去。
“北方。你的身體沒有問題吧。剛才的事對你有影響?”
“不礙事,失去一點本源。休養一段時間能恢復。”不過就是時間有點久而已,本源可不是隨便什么就能補回來的。
正想著,眼角余光看到有什么東西扔過來,本能的接住,不解的看著他。
和鸞也不看他,從頭到尾,他的眼光就沒有離開過左左,不過還是給了他答案,“妖族的東西,能幫你修復本源。[]”
那還真是好東西,北方不客氣的送進嘴里,沒有誰愿意虛弱得站都站不住。
這邊說著話,祭祖也完成了,接下來的事左左可以不用參與,差褚玲去和桑巴打了聲招呼,一行人又慢悠悠的晃回了院落。
這段時間院子里又多出來幾個成員,或者說是本來就在的,只是身份上有所改變而已,化形的植株數量很可觀。
左左最近就在煩惱她要是離開這里這些小家伙該怎么辦,不是每個人類都會善待妖修的。
一個小不點撲過來,龍溪身體一移擋住,眼睛都瞪圓了,“碧洗草,我警告過你了,姐姐不能用撲的。”
犯了錯的小妖縮了縮小身子,看那人還是瞪著自己,身影一閃就躲到了幾個身高和龍溪差不多的妖修身后,不同種類的妖修化成人形后也不一樣,可能是小孩,可能是少年,也有可能是大人。
無奈的充當了擋箭牌,幾個妖修同時彎身行禮。
“好了小溪,碧碧還小,你別兇他,碧碧,下次要記住哦,我懷了小寶寶,摔倒就麻煩了。”
“母親,我記住了。”
龍溪翻了個白眼,每次都答應得很好,可每次照樣用撲的,他最近幾天都養成了習慣,一看到那小個子就擋在姐姐面前,一擋一個準。
“都去休息吧,我有點累了。”
折騰這么久,左左覺得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以她現在的身體素質都會覺得累,真不知道普通人是怎么熬過來的。
回房吃了點東西,左左才覺得有了點精神,扒著和鸞的袖子,左左犯愁,“和鸞,我們馬上就要離開了,這些植株怎么辦啊。”
和鸞哪會不知道她的那點小心思,故意不接她的茬,“送它們回森林就行了,那里原本就是它們的家。”
左左撇嘴,“讓它們回去便宜那些兇獸?”
“弱肉強食,叢林法則。”
左左沉默了一會,聲音弱了些,“我舍不得,我都養了這么久了…”
和鸞最看不得她消沉,不再逗她,拿了個糕點送到她嘴邊,看她張嘴吃了才道:“我會把它們放進我空間,滿意了?”
左左瞬間笑彎了眉眼,“滿意。”
怎么會不滿意,她原本就打的這個主意。
和鸞寵溺的勾了勾嘴角,左還是小看了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不要說只是這么點小事,就是再任性一點,再過分一些,他都會滿足她,不只因為她懷了他的孩子需要一個好心情,還因為那個人是她。
“打算什么時候走?”
“再過幾天吧,明心草就在這幾天可以收了,我要全部帶上,恩,我還得帶上一些土,如果我們那里種不了明心草,免不了要在土上做點文章,和鸞,我們那里環境比這里差多了,但是比這里要先進無數倍,到時候一定讓你大吃一驚。”
“拭目以待。”
左左挑眉,她到時候一定會盯緊這張臉,看他能不能一直保持這么冷靜。
復國這天,左左露面的時間不長,可她地位的特殊所有人都了然,連國君都對她那般禮遇,其他人更不用說了,國師府的坐大已經是不容否認的事實。
可是左左看到的,卻是這事背后的危機,國師府的一家獨大對莫干國并不是好事,長此以往下去,要么就是國師取代國君,要么就是國君容忍不了國師府而除之,不管哪一種,都是莫干國的災難。
這不是左左拉愿意看到的,理論上她知道自己管不了莫干國長長久久,但是看著自己費盡心血才復立的國家毀在自己人手里,她一定會憋悶得吐血。
這個后患一定要除了。
復國之后的第三天,桑巴才有時間過來看左左拉,帶著皇后祝容一起。
聽左左拉說出她的憂患,桑巴和祝容對望一眼,真應該讓外面那些說左左拉權勢過大會對莫干國造成影響的人來聽聽這話。
“左左拉,我賜封的時候并不是封的國師府,而是你左左拉,這權利只對你有效,要是國師府換了人,自然不會再有這么大的權力,你放心,我不會留下后患的,不會每個巫女都能像你這樣讓我放心,有依依蘭的例子在前,我會記住教訓。”
“那我就放心了。”擔心的問題得到解決,左左隨意問起別的事,“復國那天新出現的四方勢力是桑巴叔叔你推出來和五大家族對峙的吧。”
“恩,那五家應該心里也有數,我不會允許有勢力能威脅到朝廷,讓他們斗去吧,我再時不時的添把火,他們就沒有多余的心思再去打別的主意了,現在莫干國新立,很多地方還不穩定,經不起折騰。”
左左暗暗點頭,誰說桑巴不適合為皇?恰恰相反,她一直覺得桑巴是最適合為皇的,他性子寬和,能容人,聽得進去別人的勸告,這是很多為皇者都沒有的,而他也不是一味的寬和,真要遇上事了又很果斷,該狠時也狠得起來,有這樣的開國君主是莫干國的福氣。
“我看過帳本,現在國庫非常充盈,那三處的寶藏暫時沒有動的必要,先留著吧,我推算過了,以后隨時去取都不成問題。”
“哈哈哈,四國的寶藏全歸我莫干國,能不充盈嗎?不過現在每天的花費也很可觀,皇宮國師府都在建,這兩個地方還不能修得太寒磣,什么都得用精品,胡長老天天上火,嘴巴都起泡了。”
“我開個方子給他去去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