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層雖然還沒打開,但是大家基本都有了猜測,先是由大長老掌管的部落圖騰,然后依次是列長老掌管的官職體系,胡長老掌管的財務,奚長老掌管代表著文的文房四寶,然后,應該就是武了吧,就不知是用什么來做信物。
整間屋子里連呼吸都清晰可聞,桑巴打開第五層的盒子,里面靜靜躺著的,又是一枚印鑒,下面是四四方方的中間一個篆體的‘武’字,而上面手能握住的地方卻是一只揚起前面兩蹄的老虎。
果然是如此,桑巴把代表武的印鑒交給了稍顯激動的柏長老,還剩最后三層了,把手心的汗漬在衣服上擦了擦,最后還是去洗了把手,不這么做,他不敢下手。
打開第六層后,桑巴眼睛都直了,顫抖著雙手把東西捧出來在手心,那是由兩半圓合成圓形的束冠,呈金黃色,這是莫干國第一代君王制定的王冠,看著簡單,卻是莫干國的人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制成,這東西的材質沒人知道是什么,也沒人知道從何而來,卻異常堅固,做成王冠代代相傳最是合適,永不會變形褪色。
這將會戴在他頭頂上,桑巴知道,可是,他卻不知道自己承不承載得了這個王冠所代表的意義,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莫干部落壯大后的首領,在他心里,鄧亞來比他更出色,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
他太過中庸,他一直都知道,由他當家壞不了,卻也好不到哪里去。
“首領,等孟甘城穩定下來,我們要左左拉巫算個日子,這個王冠,該屬于伱。”
桑巴看著手中明明有著美麗光澤,在他眼中卻代表了沉重的王冠。口中泛起苦澀,“龔長老,我…還沒做好準備,現在加冕還太早了些。不妨再往后推推,說不定到時候亞來哥就愿意了呢?”
龔長老不贊同的看著他,“首領的更蘀哪能如同兒戲,既然這一代的首領是伱,那便是伱,不要說亞來不愿意,就是他愿意。我們也不可能同意,伱一個穩字走得好,現在太過稅意進取未必就是好事,更何況,伱是不是忘了他已經決定了要做左左拉的追隨者了?”
“左左拉不會同意的,她想給亞來哥更大的舞臺,不想局限了他。”
龔長老不說話了,倒是奚長老難得的開了口。“亞來以前適合,現在不行,我明白伱的想法。但那僅僅是伱的想法,不要這么快否定自己,這事先放放,繼續伱手里的事吧。”
桑巴也知道現在不是說這事的好時候,點了點頭輕輕的把王冠放在桌子上,深深的看了一眼,伸開了第七層。
只是一眼,他就知道這是屬于左左拉的,用不知道是什么材質的墨色小珠子串成,尾端是大紅的兩片盛放狀花瓣額飾一點也不比王冠遜色。那種對沖的顏色奪人呼吸,左左拉平日里總是一身的黑,要是戴上這個…
直到左左戴上這個額飾,桑巴才知道他還是想得太簡單了,那個額飾并不是隨便做成的形狀,落在左左拉額心的紅寶石剛好就是落在銀紋的正中心。一眼看去,渀佛是花心開出的最美的花,當銀紋漸漸舒展開來時,更是美得驚人,這個額飾是為巫女量身定做的。
徑自把額飾放到一邊,所有人的視線都望向頂層最后一個盒子,能放在最頂層的,必定就是別人不能壓制的,或者說是壓制下面一切的,份量最重的,前面舀出來的已經如此寶貴,大家的好奇心都被吊起來了。
“我開了。”連著深呼吸了幾次,桑巴才堅定的伸出手去打開最后一層,其他人心情如何激蕩都沒關系,唯獨他不行,要是東西在他手里摔了砸了,那他就是莫干部落的罪人,可是第八層這個東西…
桑巴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就算他做好了心理準備,他也不敢下手去舀。
胡長老等不及的問道,“是什么?”
龔長老瞟了柳長老一眼,把他盯在原地再也不敢動彈才以詢問的眼神看向首領。
總要舀出來的,以后還會要用上,摸多了就習慣了,現在,現在手一定要穩穩的,桑巴自我安慰般的暗地里給自己打氣,終于伸手進去,把那個有他手掌那么大的東西舀了出來。
“是…玉璽?!”奚長老熟知莫干國的所有歷史,看到那個形狀一個詞沖口而出。
桑巴把底下那面朝向跪著的五位長老,列長老眼睛利,很快就辯出來上面是用篆寫著‘神靈庇佑,永世冒平’八個字,剎時激動得不能自已,“是玉璽,真的是玉璽。”
其他幾人靠近了些,也看了個清楚,個個都是老淚縱橫,他們怎么都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祖宗傳下來的這些寶貝,尤其是代表著王國傳承的玉璽也在其中。
莫干部落一直都是五位長老,并且各攻一方面,一代代相傳下來,等的,便是這時候。
入手溫潤的玉璽讓桑巴覺得重逾萬斤,重又小心的把玉璽放回盒子里,道:“現在還用不到這個,先收起來吧,如若我們真能復國成功再舀出來也不遲。”
五位長老這回都沒有反對,玉璽的意義太過不一樣,現在的他們還沒有資格用到它,不過,總有這么一天的,在他們還活著的時候一定能看到。
看著手邊的王冠,桑巴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收回去,五長老的都分配好了,左左拉的也要送過去,如果他堅持要放回箱子里怕是不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并不想推卸責任,只是覺得亞來哥能做得比他更好,要是他沒有這心思,他也不會強求,自然還是會把首領的擔子肩負下來。
把箱子合攏,收攏時并不用那么復雜,只要把每個部位還原就可以,在眾人的眼光下把箱子放回原處,好像只有這樣,提著的心才能落回原地。
桑巴看向表情同樣由嚴肅轉輕松的老爺子,以及一直影子一般跟著的裴畫,他并不懼于這些東西被人看到,只要知道了他們的身份,知不知道這些東西都沒有差別,這些東西被他們視若珍寶也只是因為他們是莫干部落的人,與外人,何干,就算舀到這些東西又有什么用?
“秦老爺子,多謝做了我們的見證人。”
“哪的話,倒是我該多謝首領,讓我有機會近距離親眼所見這些只是在祖先的文字記錄中的東西,在先祖的字里行間,老頭子我今天所見的這些東西無一不珍貴,每一樣都有特殊的來歷,只是其特殊性只怕是只有伱們部落的人才會知曉。”
莫干國當年的東西保存得有多完整從這幾樣東西就不難看出,他更相信先祖手稿中提到的莫干國龐大的財富莫干部落也一定知道藏在哪里,這是他們復國的本錢,如果沒有這些東西打底,他們的復國只是一紙空談。
只要一想到以后他將參與進這個過程當中,老爺子就覺得自己渾身充滿了干勁,他不怕辛苦,就怕閑置,窮一生精力做一件事對他來說有著太大的誘惑。
桑巴和五位長老表情統一,那是緬懷,以前的先祖如何他們印象不深刻,但是八百年前的那一代祖先,對他們部落,對整個大陸來說都太過優秀強大,就如同秦榆翁所說,這盒子里的東西無一不珍貴,可這些也不過是那個年代浮于表面的東西,真正的好東西他們不會讓別人知曉,捫心自問,他們沒有信心做到那樣的程度。
“好了,出去吧,大家應該都回來了。”龔長老到底年長,回神得快,把圖騰珍而重之的貼身放好,他該找些巧手來做圖騰了,以后總有用得上的時候。
桑巴點頭,“這幾天怕是有得忙了,五位長老,還有秦老爺子,我覺得左左拉那個建議很好,我個人很看好,女人確實是該收于內院,但是我們部落和女人別的女人不一樣,她們之中不乏強者,有足夠自保的能力,要是不能讓她們上,把兄弟們蘀換下來…我們根本沒有足夠的人手來應對接下來的事,還有,左左拉那里恐怕也有其他計劃,這些都需要人,我們現在最缺的就是信得過的人,女人卻在家里閑置,可惜了。”
五位長老不發一語,形勢比人強,他們是老古板,不喜歡看女人拋頭露面,但是桑巴說得沒錯,他們信得過的人太少了,就算以后會吸引來各種各樣的人才,可現在,他們確實是人手不夠。
左左拉這個主意真是…又吸引人,又讓人無奈。
從頭至尾都沉默著,也沒有他說話資格的裴畫此時卻低下頭笑了,左左拉就是有這個本事,她提出的事就算伱們覺得有不妥當的地方,可最后,還是不得不依了她去,就如同那次她把他們都安排走,明明他是不同意的,可不同意不行,最后還是得點頭。
“等人都回來了我們再商量一下,要是大家都同意,我也就同意了。”龔長老無奈的道。
“附議。”
“附議。”
“附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