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李漠這一棍被石天章六橫檔,可他的攻勢并未停下來,他手中的鐵棍極速揮舞,或橫擊、或橫掃、或直取、或抽打,沒有任何固定的招式可循,看著就像是雜亂無章的出招,可當中卻是內蘊著一股凌厲無比的殺人之道的氣勢。
石天章六忍不住皺了皺眉,李漠的這種攻擊打法讓他感到極度的不適應,因為李漠的出招雜亂無章,沒有絲毫的軌跡可循,這與他所熟悉的一招一式的招式變化全然無關,是以在李漠這凌厲的殺伐攻勢下,石天章六竟是開始顯得有些慌亂起來。
李漠又是一棍橫掃而至,鐵棍所向,碾壓空氣,發出了接連不斷的爆破聲,橫掃向了石天章六的胸膛。
石天章六心中一驚,來不及做出反擊的他手中的武士刀橫檔于胸。
李漠這一棍橫掃而來,爆發出了刺耳聲響,兩人的兵器立即緊貼在了一起。
“吼!”
李漠一聲怒吼,手中的鐵棍抵著石天章六的武士刀,他腿部發力,頂著石天章六朝前沖著。
在這個過程中,李漠的右腿橫掃而出,攻向了石天章六的腰側。
石天章六無法閃躲,唯有抬腿迎接,砰的一聲,兩人腿勢對撞在了一起,在李漠那凌厲的腿勢橫掃之下,石天章六的身形微微晃動。
就在這時,李漠的額頭猛地狠狠地朝前一頂,又是‘砰’的一聲,李漠的額頭狠狠地撞擊在了石天章六的臉面上,這一擊將石天章六轟得頭暈腦脹。
石天章六何嘗想到李漠還會用頭部作為攻擊手段?
事實上,在打黑拳的時候,黑拳選手的渾身上下都可作為攻擊的手段,雙手雙腳、手肘、膝蓋、頭部,甚至是牙齒等等,都可以用來作為攻擊的手段,只要能將對倒,無論用什么方式都可以。
石天章六頭暈腦脹之際,李漠的左手一拳已經趁機而出,一拳轟殺而至,沒入到了石天章六的胸膛內。
石天章六口中悶了聲,他身形朝后倒退。
呼!呼!
李漠一沖而上,手中的鐵棍揚起,朝著石天章六當頭鎮殺而下。
石天章六毫無反擊之力,唯有奮力的提起武士刀橫檔而上,招架向了李漠手中的鐵棍。
當!當!
李漠手中鐵棍內蘊著的那股強橫的爆發力量席卷而下,震得石天章六虎口生疼,手中握著的武士刀險些握不住,都快要脫手而出,就在這時——
一聲極為銳利的呼嘯之音響徹而起,李漠手中掄起的鐵棍朝著石天章六的右側脖頸橫掃而來,這一棍石天章六毫無反應之力,竟是木然石化般的站在了原地。
最終,李漠猛地收回了力道,他手中的鐵棍臨近石天章六的脖側時硬生生的停住了,那冰冷的鐵棍貼在了石天章六脖頸的皮膚上,直讓石天章六感覺到一股刺骨的森冷之意。
“你輸了!”
李漠盯著石天章六,一字一頓的說道。
石天章六咬了咬牙,臉色一陣鐵青,他嘴角翕動,想要說什么卻是根本說不出口。
毫無疑問,如若是生死對戰,那現在石天章六早就死了,李漠最后時刻要不是收回力道,任由這一棍橫掃向石天章六的脖側,足以將他的脖子給打斷。
哐當!
李漠將手中的鐵棍仍在了擂臺場上,他轉身朝著擂臺下走來,這一戰勝負已分,無需在多說什么。
那一刻,石天章六盯著李漠的后背,忽而間他眼中目光一寒,竟是握住了武士刀,身上赫然有股凌厲的殺機在涌動。
石天章六盯著李漠的背影,眼中糅合了憤怒、恥辱、不甘與憎恨!
這種負面情緒讓他為之發狂,極度的憤恨與仇視吞沒了他的理智,心里面一直有個聲音在呼喊——我怎么會輸?我怎么能輸?
北辰一刀流的刀道不是最強的嗎?怎么會輸?一定是他那種雜亂無章的打法擾亂了自己的心神,否則自己絕不會輸!再說北辰武館已經輸了第一場,這一場不能再輸了!
極度的仇恨與憤怒下,石天章六猛地握緊了武士刀的刀柄,身上一股凌厲的殺機彌漫而出,他猛地暴喝一聲:”受死!“
石天章六身形一動,他一躍而上,竟是朝著李漠瞬間疾沖了過去,手中的武士刀已經揚起,那尖銳的刀口朝著李漠的后背直刺而去。
“嘩!”
突生變故,現場中響徹而起陣陣嘩然之聲,沒有人能夠想得到在這最后一刻,石天章六明明是敗了,居然還會從背后偷襲,并且一出手就是置人于死地的殺招!
“小心!”
上官天鵬、陳啟明等人見狀后忍不住驚呼出口,聲音又驚又怒,這一切來得太快了,讓他們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應沖上去化解李漠此刻所面臨的危機。
李漠已經感覺到了一些異常,隨后更是感覺得到一縷尖銳的殺機鎖定住了他,一道鋒利無比的鋒芒從他的身后傳遞而來,內蘊著一股森然的殺機,竟是讓他不由自主的毛骨悚然。
李漠驀地轉身回頭,他眼中的瞳孔驟然冷縮,竟是看到石天章六已經沖到了他的面前,那柄寒光閃閃的武士刀的刀鋒更是距離他的胸口不過近在咫尺!
李漠全身僵硬,這一刻,他已經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應能力,已經沒有時間去閃躲,甚至,他都已經感覺得到那柄武士刀的刀尖都刺入了他胸前的衣服,接觸到了他胸口的肌膚。
一股死亡之意籠罩向了李漠全身!
場中的情況極度危機,李漠危在旦夕!
“啊——”
柳如煙與唐果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她們花容變色,忍不住驚呼出口,像是不敢看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切般,她們都忍不住要伸出手去捂住雙眼。
“別閉眼!”奧麗薇亞的聲音忽而傳來。
突然間,擂臺場上,有風起!
一股不知從何處刮來的勁風將此刻早已經手足無措的李漠的頭發吹揚而起,一只沉穩有力的手猛地伸探而出,于千鈞一發間扣住了那只持刀的手腕,那柄刺向李漠胸膛的武士刀竟是無法再前進哪怕是一寸,恍如就此定格住。
時間也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