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峰這番話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諷刺偃月能夠坐在九局局長的寶座上,純粹是靠著身體上位而已。
偃月當然能聽得出,張嘴剛要反駁,眼前卻又是一陣發黑,趕緊狠狠用力咬住了牙關。
偃月沒有辯駁,更讓冷峰以為他說中了,看著她的眼神里更是不屑,松開她的左腳,身子一彈站起來的瞬間,右手在她‘胸’前狠狠‘摸’了一把,‘’笑道:“嘿嘿,果然是好本錢啊。送你一句忠告,你最大的優勢是在‘床’上,而不是和人打架。這次遇到我是算你幸運,要是別人,說不定會把你先‘奸’后殺。”
‘胸’前被狠狠‘摸’了一把后,偃月羞惱‘交’加,再也無法壓制心中的怒氣,只覺得喉嚨一甜,竟然張嘴噴出了一口鮮血,猛地噴在了墻上,就像一朵朵‘艷’麗的梅‘花’。
偃月羞惱之下竟然吐血,這可把冷峰給嚇了一跳:“沃曹,你的承受能力竟然這樣脆弱?嗯,水貨,絕對是水貨,靠身體上位的終究是差點勁啊。唉,也不知道怎么闖下這么大名頭的。”
一口鮮血噴出去后,偃月心里好受了許多,但她卻沒有起來,仍然側躺在地上,呆呆望著墻上那一朵朵‘艷’麗的梅‘花’,慘白的臉‘色’竟然慢慢變為了‘潮’紅,看起來很像回光返照的樣子,這更讓冷峰擔心。
對于張耀明那樣的沙比青年,冷峰根本不在意,‘弄’死也就‘弄’死了,反正只是一不知好歹的紈绔子弟罷了,就算是死上一萬個,也不會對當局造成太大影響的。
可偃月就不一樣了,盡管這‘女’人很可能是靠著臉蛋和屁股上位的,可她的身份決定如果她真死在這兒,那絕對是個引起最高層震驚的大事,這可不是冷峰所希望看到的。
所以在察覺到偃月情況不妙后,冷峰趕緊彎腰伸手放在了她的嘴‘唇’上面,要查看一下她的呼吸情況。
偃月一動不動,目光凝固在了墻上,任由冷峰試探她的呼吸。
察覺出偃月還有微弱的呼吸后,冷峰多少有些放心了,輕輕拍了拍她臉頰,關心的問道:“喂,你沒事——”
冷峰還沒有說完,偃月卻猛地張開嘴,向他手腕咬了過去。
嚇得冷峰連忙縮手:“草,原來是裝死!”
好心查看別人,卻差點被咬著,這讓冷峰很不爽,站起來后抬腳沖著她屁股上就是大力一腳:“馬的,國安的面子可被你給丟光了,草…你敢對我動槍,想玩真的?”
偃月緊咬著牙關,從沒有遭受過的奇恥大辱,使她全身在劇烈顫抖的,但唯獨握著槍的右手,卻穩如磐石,眼里也‘射’出嚇人的寒芒。
冷峰平時很自信,或者說很自戀,可他還沒有傻到以為自己能在這么短距離內能躲開子彈的地步,嘴上雖然說的輕松,但眼睛卻死死盯著偃月握槍的右手。
他敢發誓,如果這‘女’人右手手背上那根牽動食指的青筋有凸起的跡象(這就證明她要扣下扳機),他寧可拼著挨一槍,也絕不會給她開第二槍的準備,用最快的速度把她結果掉。
冷峰有這個把握,絕對的把握。
偃月慢慢的從地上坐起,可她右手中的手槍,卻始終固定在那個角度,槍口對著他的心口。
冷峰閉上了嘴巴:他可不是張耀明那樣的沙比,在不該說話時‘亂’放屁,最后吃虧的只能是自己。
偃月伸出左手,扶著墻壁慢慢的站了起來,低聲問道:“你怎么你說話了?”
冷峰沒有吭聲,右手攥起,也看著她的右手。
偃月眼睛重新變得亮晶晶,閃著狠毒的光澤,深吸了一口氣時,氣‘色’好了很多,用雙手握住了手槍,再次問道:“回答我呀,你怎么不說話了?”
冷峰終于說話了:“我怕會‘激’怒你。”
偃月雙眸微微瞇起,殘忍的笑意在嘴角翹起;“你怕死了?”
“是,我怕死。”
就在上帝都以為偃月在下一刻很可能開槍時,冷峰卻忽然全身放松,就像偃月已經把手槍收起來那樣,無所謂的聳聳肩:“但我覺得你更怕我會和你同歸于盡。咱們一無仇,二無冤的,何必為了一個張耀明就冒險呢?我要是你的話,就會裝做什么事也沒發生,畢竟這事也沒有太多人知道,還不會影響到你的威名,對吧?”
“而且,我可以對你保證,很快就會忘記這件事,忘記你這個人的。”
冷峰笑了笑,不等偃月說什么,轉身就向‘門’口走去。
盡管有只手槍在對著他的后腦勺,盡管他看出某個‘女’人眼里閃著惡毒的光芒,但他肯定這個‘女’人,絕不會做那種對大家都沒有好處的事。
望著冷峰的背影,死死盯著他的后腦勺,就算不閉著眼也能把他腦袋打爆了的偃月,嘴角劇烈‘抽’動了幾下,最終卻眼睜睜的望著他走了出去。
她不是不想開槍,是因為她看到冷峰右手一直緊緊的攥著,手背青筋凸起,是那樣的用力——她沒有絲毫把握,在開槍的同時,依現在的體能能躲開冷峰臨死前的致命反擊,所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
“哦——哦。”
就在偃月慢慢放下槍,用手捂住小腹閉眼‘露’出痛苦之‘色’時,一聲呻‘吟’響起,使她剛剛彎下的腰板,陡然停止,飛快的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扭頭冷冷的向張耀明看去。
被掐昏過去的張耀明,這時候慢悠悠的醒了過來。
在看到眼前站著個人后,張耀明本能的一縮身子,尖聲叫道:“你大人大量繞了我吧,我再也不敢——”
喊到這兒,張耀明才看出站在眼前的,不再是那個該死一萬遍的冷峰了,而是一個‘女’人,一個站住那兒就像標槍那樣‘挺’直的‘女’人。
愣了一下,張耀明臉上閃過一絲狂喜:“是你!”
偃月此時已經變得無比從容,盡管這一切都是裝出來的,淡淡的說:“是我。”
“那個人呢,叫冷峰的呢?”
“你很希望看到他?”
“我很希望?”
張耀明臉上刷的浮上驚恐之‘色’,連連搖頭。
“他已經走了。張耀明,以后最好收斂一下,別以為你憑著老首長就能橫行天下。以前沒人敢怎么著你,那是你沒碰到狠人。如果你仍然執‘迷’不悟的話,那你距離死也不遠了。”
偃月收起手槍,大踏步的走向了‘門’口,在拉開‘門’時,卻又轉身,冷冷的說:“還有,好好搞你的批文,盡量別做做那些找死的事,要不然一旦泄‘露’,老首長也保不了你的。你現在錢,已經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