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照樣hold的住
在見到張艾葭的導師之前，周曉川一直認為對方是個年近古稀的老者，直到此刻他方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么離譜。
張艾葭的導師，也就三十來歲的模樣，或許是常年從事音樂研究的緣故，她的身上洋溢著一種藝術的氣息和知性的美感，縱然是不施粉黛，也足以讓人眼前一亮。在見多了那些靠著化妝品、美瞳和假睫毛裝扮起來的美人后，這種氣質型的成熟美女，卻是別有一番韻味。
“周…周曉川，這位就是我的導師，省音樂學院的歐燕玲歐教授。老師，這位就是《自然》曲的作者周曉川。”
在給雙方做介紹的時候，張艾葭頗有點兒糾結對周曉川的稱呼。本來，她是想要稱呼周先生的，可轉念一想，那樣的稱呼多少有些生分。至于小周、曉川之類的稱呼，似乎又太親昵了一些，不太合適。思來想去，最終她干脆是直呼了周曉川的姓名。
歐燕玲面帶微笑的沖周曉川伸出了手，說道：“你好，周先生，你的那首《自然》曲，堪稱是經典。只是我沒有想到，你的本職工作居然是獸醫。嗯…這倒是應了‘市井多奇人’的老話。”
“歐教授客氣了，我哪里算得上是奇人。”周曉川伸手和歐燕玲一握，發現這個女人的手不僅纖細柔嫩，而且極富彈性，算得上是手中極品了。不過，他也沒有失態，僅僅只是一握，便松開了手，表現的很是禮貌。
等到兩人認識過后，張艾葭又開口說道：“周曉川，我老師可是專門從省城來方亭縣找你探討《自然》曲、探討音樂的。我們是不是找個安靜點兒的地方，比如茶座、咖啡廳之類，坐下來慢慢詳談啊？”
這么幾天相處下來，周曉川對張艾葭的性格也有些了解，此刻的他，絲毫不給張艾葭面子，說道：“你沒見我正忙著嗎？哪有時間跟你們去茶座、咖啡廳啊？再說了，現在這愛寵之家里，就我一個寵物醫生，我要是離開了，這里又該怎么辦？你們若是有什么問題，就在這兒問吧。”
“你…”張艾葭被他的這句話給嗆得直翻白眼，暗道：“事到如今，你居然還在裝。哼，你真當自己是《自然》曲的作者呀？還擺這么大的譜！要知道，我老師在國內音樂界，可是有著極高聲望的。不知有多少人，排著隊的想要和她探討音樂呢，你倒好，竟然是讓我老師在這獸醫診所里面和你探討音樂。這事兒要是傳了出去，還不得驚掉一群人的眼鏡啊？”
張艾葭雖然承認了周曉川在鋼琴領域里擁有著極高的天賦，但卻并不相信《自然》曲就是他創作的。
一個鋼琴初學者，怎么可能創作的出這樣的傳世經典呢？就算天賦再怎么高，也不可能就高到了這種離譜、變態的地步吧？
瞪了周曉川一眼后，張艾葭在心頭嘀咕道：“等著瞧吧，待會兒，被我老師揭穿了你冒名頂替的事實后，我看你還有什么話來說。”
其實，張艾葭這么做，倒也不是真的想要針對周曉川，只是有些懊惱他對自己撒了謊，所以才想要小小的整一整他。
相比起有些生氣的張艾葭，歐燕玲卻是涵養極佳，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面帶微笑的點了點頭：“這一次我前來拜訪，的確是有些冒昧，自然也不能夠因為此事，就妨礙周先生的正常工作，所以，一切就都照周先生說的來辦吧。”
見歐燕玲已經做出了決定，張艾葭就算是心有不滿，也只能夠接受了。
黃曉婉在這個時候，給兩人搬來了凳子，讓她們不至于站著和周曉川說話。同時，又給她們兩個各自泡了一杯熱茶。
在向黃曉婉道謝后，端著熱茶的歐燕玲，笑著沖周曉川問道：“周先生，恕我冒昧的問一下，那首《自然》曲，真的是你創作的嗎？我并不是懷疑你，只是聽艾葭說，你是一個鋼琴初學者，所以感覺有些難以置信。”
“這有什么難以置信的？”有老龜在，周曉川也就有了底氣，說起話來，自然是信心十足、老氣橫秋：“張艾葭沒有說錯，我的確是鋼琴初學者。但是有誰規定鋼琴初學者，就不能夠作曲了嗎？
在我看來，這作曲的關鍵，在乎于心。心境到了，好曲自然也就成了。心境不到，就算將技藝練得再高再好，做出來的曲子也是沒有靈魂、難稱經典的！”
“說的還真玄乎…”張艾葭哼哼道，對周曉川說的這番話，顯然是有些懷疑。
歐燕玲卻是微瞇著眼睛陷入了沉思，數分鐘后，方才緩緩點頭，頗為感慨的說道：“周先生說的沒錯，這作曲，最為關鍵的，不是技巧，也不是經驗，而是心境…就像是古代的詩人作詞作曲一般，心境不到，做的詩詞便泯滅于眾。心境到了，自然也就有了傳世經典。正如陸放翁所說，‘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只可惜，當今這世上，懂得這道理的人不少，但真正能夠將其落于實處的，卻是寥寥無幾。而這，想必也就是如今佳作難覓的原因吧…”
“呃…”張艾葭驚訝的看著歐燕玲，她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老師居然是相信并贊同了周曉川的這一番說辭。
周曉川對于歐燕玲的這番感慨，多少也是有些驚訝的。但同時，他也忍不住在心頭得意的暗道：“音樂學院的教授又怎樣？國內知名的音樂專家又怎樣？哥還是能夠hold住的！”
感慨了幾句后，歐燕玲就待繼續向周曉川提問。然而，那只鬢獅蜥的主人，卻是在一旁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搶先一步問道：“醫生，我家獅黃到底是患了什么病啊？怎么從前兩天開始，這精神就一直是萎靡不振，還不肯吃東西了呢？”
周曉川早就已經從這只名為獅黃的鬢獅蜥口中詢問出了病因，不慌不忙的回答道：“它誤吞了一個小木塊，卡在肚子里面無法消化，此刻正難受的很，又怎么可能會有精神和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