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涵和黃曉婉的臉上,不約而同的流露出了驚喜表情,年齡較小,不善于控制自己情緒的黃曉婉,更是激動地喜極而泣。
相比起她們倆,樓生四個同伙臉上的表情,則要精彩許多:震驚、愕然、難以置信…諸多的表情齊齊出現在了這四個人的臉上,差點兒沒讓他們的臉皮抽筋。他們不約而同的撲向了樓生,七手八腳的將他從那堆玻璃渣里拖了起來。
也是在這個時侯,眾人方才看清楚,剛剛那個飛射進愛寵之家傷了樓生的,不是什么奇門暗器,而是一只通體烏黑的鷯哥。
在啄傷了樓生之后,這只鷯哥并沒有急著飛走,而是盤旋在樓生五人的頭頂,用尖利的嗓音,翻來覆去的嚷嚷著同一句話:“笨蛋…白癡…笨蛋…白癡…”
樓生五人被這只鷯哥給吵得頭昏腦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也不知道是生氣呢還是羞愧。剛剛那個操起椅子砸碎了圓形玻璃茶幾的寸板頭青年,更是張口罵了一句娘,俯身就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玻璃殘片,揚手扔向了那只鷯哥。
鷯哥一扇翅膀,輕盈的避開了這塊玻璃殘片,同時還玩出了一個急速俯沖,在即將撞到寸板頭青年腦袋的那一瞬間,猛然拔起,并就勢拋出了一枚‘重磅炸彈’。
‘吧唧’的一聲輕響,一團灰白色的鳥屎正中了寸板頭青年的嘴巴,惡心的他差點兒就當場吐了出來。
兩把將嘴巴上的鳥屎抹去,又掀起了襯衣擦拭了一遍后,強忍著惡心感的寸板頭青年,怒目瞪視著周曉川。那雙三角形的眼睛里面,真真是要噴出火來了。
雖然不知道那只鷯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在這個寸板頭青年看來,周曉川顯然是脫不了干系的。
在同伙的攙扶下,樓生也在這個時候從地上爬了起來。在他的背上,猶自還扎著幾塊玻璃碎渣。鮮血從傷口處滲了出來,將他后背的衣衫也給染紅了。
怒火攻心的樓生,抬起因為激動而微微有些顫抖的右手,遙指著周曉川,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吼出了一句話來:“哥幾個給我上,給我廢了這個可惡的小子!”
周曉川非但沒有害怕,反而還輕笑了起來:“不要搞得太過分,揍個半死就成…”
這話算是什么意思?服軟認輸嗎?
樓生五人不由的一愣。
“小子,現在才想著服軟認輸,是不是太晚了點兒?”因為憤怒,樓生的整張臉都已經猙獰的有些變形了:“我告訴你,就算你是跪下來磕頭求饒,我也不會就這么饒過你的…”
周曉川先是一愣,旋即啞然失笑,搖頭說道:“誰說我要向你們求饒了?我剛才的那句話,可不是對你們說的。”
不是對我們說的?那又是對誰說的?難不成,這小子竟是有幫手趕來了嗎?
樓生五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的回轉過頭,望向了身后。
這回頭一望,卻是讓他們震驚的呆住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起,在愛寵之家的大門外,竟是悄無聲息的匯聚了一大群動物。
在這些動物里,既有蹲著的貓狗兔鼠、也有盤踞著的爬蟲蛇蜥,甚至還有那么幾只慢悠悠的、猶自還在道路上不停地邁動著四肢爬向此處的小龜。
而在附近的這幾株樹上,更是棲息著大群各式各樣的鳥兒,從鸚鵡到八哥,從畫眉到百靈,陣容可謂是相當的強大。剛才那只襲擊了樓生,并給寸板頭青年扔下了一枚鳥屎炸彈的鷯哥,也正在其中。它挺胸昂首,展現出一派威武英姿。而在它的身邊,還聚集著一群羽毛色彩艷麗的雌鳥,紛紛是用佩服愛慕的目光在注視著它,顯然是將它給當成了鳥中英雄。
放眼望去,這些貓狗兔鼠、爬蟲蛇蜥、小龜鳥兒們的數量,竟是有數百之多!
按理說,這么多數量、這么多種類的動物聚在一起,場面應該是格外的喧囂嘈雜才對。但是現在,這些飛禽走獸竟是沒有發出丁點兒的聲響。
這種離奇的寂靜氣氛,讓人倍感詭異和驚悚。
聚集在愛寵之家門外的這些動物,無一例外,都用著一種虎視眈眈的冰冷目光,在注視打量著樓生五人。
這樣一種目光,就像是獵手盯著獵物時的目光一樣。
身為獵物的樓生五人,從內心深處泛起了一絲寒意與懼意。更有那么一個膽子較小的人,竟是被這些動物的冰冷敵視目光,給嚇得簌簌戰栗了起來。
“這些畜生…這些畜生是怎么回事?是打哪兒來的?”樓生的這句話里面,竟是透著一絲絲的顫音。
就在這個時候,一只體態婀娜、步伐輕盈的黑貓,從旁里躥了出來,昂首挺胸的,竟是擺出了一副上官檢閱部隊的架勢來,從這些蹲著的貓狗兔鼠、盤踞著的爬蟲蛇蜥、以及從樹上飛落了下來,排在了隊伍中的鳥兒們身前一一走過。
這只黑貓,正是李雨涵的愛寵砂子。
每一只接受了砂子檢閱的動物,無論是體型碩大如阿拉斯加、大白熊的大型犬,還是體型微小如倉鼠、豚鼠的寵物鼠,又或者是模樣猙獰、令人毛骨悚然的蜥蜴蟲蛇,全部都挺胸抬頭,努力地將自己最為威武剛硬的一面給展露了出來。
如此一幕,令在場所有的人都看傻了眼。
在從左至右的檢閱了一遍貓狗兔鼠、爬蟲蛇蜥、烏龜鳥兒們之后,砂子又昂首挺胸的回到了隊伍中央,用它那雙如藍寶石般璀璨的眼睛,盯著愛寵之家里,不知所措的樓生五人。
剛才那個被嚇得簌簌戰栗的家伙,忍不住湊到了樓生的耳邊,小聲說道:“樓哥,今兒這事情瞧著有點兒不對勁呀。要不,我們還是先撤,等過兩天再來找回這場子?”
樓生也覺得眼前這一幕,著實是透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詭異,這會兒聽到有人提說腳底抹油,忙不迭的點頭應道:“好,就照你說的辦。咱們今兒先撤,過幾日再來找這家黑店的麻煩…”
可就在這個時候,砂子卻抬起了右前爪,很有點兒大佬派頭的,沖著樓生五人輕輕一揮,同時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貓叫。
這一聲貓叫,就像是一聲號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