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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碰她

  很好啊,問這個做什么?”

  張小劍覺得這個問題有些怪異,于是挑了挑眉頭。

  鄭嘉凱也覺得自己這么問有些唐突,如果是換成能言善道的羅騰飛,估計能扯出一籮筐的理由。

  但鄭嘉凱顯然不是一個能滿嘴胡鄒的人,他居然看著張小劍很直白的道:“我妹不錯。”

  張小劍一臉懵逼。

  鄭嘉凱酷酷的運了幾下籃球,他又道:“我妹有病。”

  張小劍:“…”

  “不是,鄭嘉凱大兄弟,這時候怎么就酷勁兒就上來了呢,你說話能不能把話說全了?”

  “什么不錯,什么有病...有病怎么就不錯了?”

  鄭嘉凱想了想,又投出了一個空心入網的球,仔細的想了一下道:“我好像有點說不明白。”

  張小劍差點被氣的背過氣去。

  鄭嘉凱之前說我妹不錯,是因為他覺得張小劍也不錯。

  而且腦袋里想起之前在醫院的一幕,在陽光下,坐在椅子上的鄭嘉旋伸著一條腿放在了潔白床單上,坐在一旁的張小劍正在揉著她的腳腕。

  或許這在旁人看來就是有點曖昧的普通一幕。

  但對鄭嘉凱來說,這不是命中注定嗎...

  如果鄭嘉旋和張小劍能走到一起試試,其實是他這個當哥的愿意看到的事情。

  只是那天腳腕事件之后,張小劍就和葉墨竹火速的墜入愛河,鄭嘉旋其實也對張小劍沒意思,所以這只是他當哥哥的想一想,主觀上的說了一句我妹不錯。

  而我妹有病..則是真的有病。

  鄭嘉凱組織了半天語言,蹦出來一句話:“她有心理疾病。”

  張小劍睜大了眼睛,滿是疑問:“什么疾病?”

  鄭嘉凱道:“不能被人觸碰的病,因為碰尸體碰多了。”

  張小劍聽到這句話后終于明白了鄭嘉凱之前所有話的含義,因為他也想起了鄭嘉旋讓他揉腳腕的一幕...

  鄭嘉凱又道:“她去看心理醫生,醫生說你能幫她治。”

  “呃?怎么治?”

  鄭嘉凱跑著去撿起了籃球,又跑了回來,看樣子很不著急,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鄭嘉旋的病已多年,已經讓他們兄妹兩人習慣了。

  一邊拍球,鄭嘉凱一邊淡定從容的道:“碰她。”

  張小劍:“…”

  鄭嘉凱又道:“或者摸她。”

  “你特么是當她哥的嗎!”

  鄭嘉凱點了點頭:“是啊,親哥。”

  事實上,如果不是鄭嘉旋一直攔著,張小劍又剛剛墜入愛河不久,鄭嘉凱很早之前就會提出這個建議——讓張小劍碰她,或者摸她....

  因為張小劍不會觸發鄭嘉旋的應激反應。

  心理疾病這東西說來奇怪,無論什么儀器什么藥物,心里過不去就是過不去。心理醫生只能幫忙疏導,藥物只能輔佐,有些心理問題的確可以逐漸緩解并得到治愈。

  但鄭嘉旋治愈希望渺茫,因為她治療了幾年卻未見一點轉機。

  白色手套,油膩的觸感,尖銳的刀片,還有血腥的畫面。

  她總會在夢中夢到被自己解剖,或者觸碰的尸體觸碰自己,以至于后來只要在現實生活中別人主動觸碰到她的皮膚,她都會產生強烈的厭惡以及下意識的應激反應。

  張小劍能夠觸碰她的腳腕,而不引起這種反應,心理醫生說大概率是因為在火災中,鄭嘉旋本來高度集中在其他事情上,被觸碰而不自知,后來反應過來時發現好像也沒什么,從而打開了一扇窗。

  但后來鄭嘉凱也嘗試過,鄭嘉旋還是升起了應激反應,心理醫生分析,因為每一個人帶給她的觸感不同,其他的觸感還是會導致她的心里疾病發作,但她似乎只能接受張小劍的觸感....

  所以,如果張小劍多碰碰她,讓她多嘗試被觸碰的感覺,在配合醫生的疏導,似乎還真的可行....

  只是,現在籃球場中的張小劍并不知道這些,他一臉驚異的站在籃球場上,看著鄭嘉凱又罰進了一個投籃而徹底無語。

  鄭嘉凱這次沒有去撿球,而是轉過頭來看著張小劍:“呃,你不要想多了,就是很普通的碰。”

  看張小劍還沒答話。

  鄭嘉凱沒招了,去袋子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他之前就怕自己說不明白,專門找心理醫生錄了音,現在發現自己果然說不明白,就只好拿錄音給張小劍聽。

  然后,他繼續打球,拍球的聲音響徹球館。

  張小劍坐在不遠處的長凳上,聽到了極其專業的解釋。

  聽完后,他看著又在罰球的鄭嘉凱道:“這戲碼有點忒俗了吧。”

  不太擅長言辭的鄭嘉凱卻道:“生活永遠比戲劇更加戲劇。”

  嗯,這是他昨天看的一本書說的,幸好剛看沒多久還記得,說完這句話他很滿意,再次罰籃,這次終于罰丟了。

  籃球觸碰籃筐后被彈出,跌跌撞撞的滾到了張小劍腳下。

  張小劍琢磨了琢磨,道:“還是不太好吧?”

  鄭嘉凱回答:“這都什么年代了。”

  也對...

  這時,張小劍的電話鈴聲響起,接起電話,是劍行慈善基金的工作人員,顯然他們已經蓄勢待發,就差他這個大老板了。

  吩咐他們直接來健身館,張小劍道:“一會我要去一趟醫院。”

  “慈善基金?”

  “嗯。”

  “我和你一起。”

  “好。”

  一邊說,鄭嘉凱一邊又擦了擦汗,走向張小劍,坐在了他的身邊問:“為什么敢去了?”

  張小劍:“…”

  火災之后,張小劍通過閆詞的手,通過自己的錢,幫助了很多那場火災之中遭遇燒傷的遇難者。

  鄭嘉凱也幫著閆詞忙活了幾天,但張小劍從未出現過,并不是因為拿了錢就想當甩手掌柜,而是張小劍不敢看那些被燒傷的遇難者。

  就像前些年華夏遇到某些天災后,他連電視都不敢打開一樣,不是說同情心泛濫,會傷心流淚,只是因為看著那些畫面他就感覺很難受,非常難受,僅此而已。

  今天他要去的原因,也并不偉光正,一是因為想讓閆詞多些時間研究一下投資的事兒,二是早上他的確發現劍行慈善基金里的下屬員工們有點士氣不太好,作為第一次捐助,他去把這件事辦的漂漂亮亮,或許能震一震士氣。

  所以他面對鄭嘉凱的問題,想著鄭嘉凱之前什么生活永遠比戲劇更加戲劇,他皮皮的文藝了一把:“人總要學會自己以前無法直視和面對的事情。”

  鄭嘉凱一聽,卻道:“嗯,那我妹的事兒你別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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