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林雙目微閉,全身的進入了空靈的狀態,身外的一任何一點響動都映入了他的腦海。
從身后林中傳來的樹枝搖晃聲和零星響起的槍聲,可以聽出兩只花豹在后面的林中,還在忽隱忽現的跟小鬼子周旋,以便讓萬林他們充分偵察前面的敵情,做好出擊的準備。
萬林靜靜的思考著接近莊園的方案,從偵察到的情況看,敖昆所在莊園距離林邊有一千米多米的距離,這個距離完全在成儒的重型狙擊步槍的射程之內,可在漆黑的雨夜和如此遠的距離,敖昆就是出現在院中也無法辨識他的身份,就更別說進行準確狙殺了。
萬林一個個方案在腦袋中成型,可一個個又被否定,他不光要考慮完成斬首行動,還要考慮如何在重重包圍中全身而退。
莊園四角高高的碉堡和里面強大的火力,讓萬林感到極為棘手。就是悄悄潛入莊園,其行動也會很快就暴露在碉堡哨兵的視野之下,在這種情況下根本無法隱蔽行動。
萬林趴在樹冠上,突然感到了一陣焦躁。連續構思了幾個作戰方案,可都由于可能暴露在敵人碉堡之下而無法實施,這讓他感到一籌莫展。
他慢慢睜開眼睛,凝視著莊園內靠近自己的碉堡,心中暗道:無論如何要在行動中拿下這個碉堡,不然就是行動完成后,也很難在它強大的火力面前全身而退。
萬林聽了聽后面林中的動靜,林中的腳步聲、咒罵聲和槍聲依舊在響著,他突然壓根一咬把腦袋伸進樹冠枝葉,張開嘴發出了一聲低沉的花豹吼聲,吼聲中隱含著一種威勢。
低沉的吼聲在樹林中來回震蕩,“嗷”、“嗷”,兩聲響亮的豹吼聲隨即沖天而起,林中瞬間被一紅一藍兩道光柱照亮,就如兩道彩色的閃電穿過濃密的樹林,一閃而逝。
“啊”、“啊…”兩聲慘叫突然在漆黑的林中響起,久久回蕩在峽谷之中,伴隨著山下大河奔騰的洪水聲顯得異常凄厲恐怖。
“噠噠噠…”,激烈的槍聲再度響起,幾道曳光彈穿過林中枝葉射向天空,在漆黑的峽谷中畫出了幾條彩色的弧線。
“嗷!”萬林再次發出了一聲吼叫,緊跟著重新趴伏在樹冠頂上。就在這時,萬林耳中突然聽到了一陣怒罵聲,緊跟著由莊園方向傳來一陣急促的奔跑聲,萬林抬手示意身后幾人戒備,自己側著耳朵傾聽著下面的動靜。
腳步聲輕盈快捷,從“刷刷”的腳步聲就能聽出來人是經過訓練的高手。萬林側耳判斷著對方的行進方向和距離,隨著聲音的臨近他已經判斷出對方大約是三個人,而從跳躍的聲音可以判斷出,幾個小鬼子正在快速穿越院墻外面的那片開闊地。
時間不長,幾個小鬼子已經飛快地沖進自己這邊的樹林,正快速向自己這邊沖來。
萬林不禁有點咋舌,自己并沒有看見手電光,可沖過來的幾人竟然僅憑借頭上夜視鏡里,就在布滿地雷的開闊地中飛快奔跑。這說明幾人不但十分熟悉這里的地形和防御部署,而且接受過極為嚴格的訓練,都具有驚人的記憶力。
只有記住了腳下地雷的埋設位置,他們才能毫無顧忌的在雷區快速穿梭。很快,腳步聲已經從林中傳來,依舊是快捷有力。
隨著對方腳步聲的臨近,萬林清晰的判斷出他們正在林中的行進方式,顯然是從樹根部向前跳躍著前進。
聲音很快就從他所在的樹底下穿過,萬林慢慢低下腦袋,單手撥開下面的枝葉向林中望去。三條黑影正飛快的向樹林深處鉆去。
“報告,剛才鬼子通話,一個叫伊藤的鬼子帶著兩人親自到林中指揮來了。伊藤剛才大罵林中鬼子無能。從語氣判斷,這個伊藤可能是鬼子雇傭兵的指揮官”小雅低低的話語突然在萬林耳機中響起。
萬林此時才明白,肯定是小花它們大鬧林中,激怒了小鬼子雇傭兵的頭頭伊藤,他親自帶著兩個手下趕到林中指揮來了。萬林暗笑一聲,也是啊,一群特種兵出身的雇傭兵,竟然被兩只小動物搞得雞犬不寧、死傷連連,也難怪鬼子指揮官震怒。
萬林聽下面幾個小鬼子腳步聲漸遠,扭頭向身后張望。遠處樹冠上兩個小小的影子正快速在樹冠上起伏,分從兩個不得同方向向自己這邊奔來,兩只花豹正在向自己接近。
剛才,他的第一聲吼聲隱含著暴怒的情緒,是讓兩只花豹對敵人展開攻擊,而第二聲吼聲則是命令它們撤退,立即結束對敵人的騷擾行動。
從進入谷中開始,兩只花豹已經對林中敵人進行了長時間的騷擾,不但牽制了而林中敵人,不失時機的對敵人展開了攻擊,讓敵人死傷連連,還讓自己幾人順利達到了林邊,現在已經圓滿完成了任務。所以,萬林用花豹的吼聲向它們傳達了自己的命令。
萬林長期與小花生活在一起,早就知道了花豹各種叫聲的含義,所以他剛才是用它們的吼聲來指揮兩只花豹行動。
兩只花豹瞬間就撲到了萬林身邊,萬林抬手撫摸了一下兩只花豹的身子,花豹的小胸脯正在劇烈起伏著,全都張著嘴“呼哧呼哧”地穿著粗氣;柔軟的皮毛上沾滿了雨水,濕漉漉的透著一股涼意。萬林將它們輕輕摟到身體兩側,猛地運起一股真氣向兩只花豹體內傳去。
兩只花豹慢慢閉上眼睛,舒適的趴在萬林的身邊,一股白色的水霧慢慢從它們身上冒出。萬林輸出的真氣帶著一股溫暖的氣息瞬間傳遍它們全身,將兩只花豹身上的寒氣和疲憊立即蒸發了出來,連帶著將它們皮毛上濕漉漉的雨水也一并蒸發掉了。
萬林看看兩只花豹愜意的樣子笑了,有兩只生死相依的花豹在身邊,他的眼光突然變得異常堅定。
他抬起臉往空中望去,綿綿的細雨不知何時已經停止了,天空依舊是一片深灰色,猶如一只巨大的鐵鍋倒扣在頭頂,見不到一點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