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平的心臟開始劇烈跳動,月光把他的整個身子包裹起來,盧平感覺光線穿過了他的身體深入他的血肉之中,血液在心臟強力的擠壓之下開始快速的流動沸騰。
他聽到自己渾身上下的骨骼都在咔咔作響。
他無力的趴在了冰冷的地面上,不想去做任何的反抗,他知道這沒有用。
在龐弗雷小姐離開之后他就把身上的袍子脫掉了,不然一會兒會撕壞這件價值三加隆的長袍。
他感覺體內的血液開始沖刷他的身體,自己的皮肉里仿佛多了一些毛茸茸的東西,他閉上眼睛不想去看,腿、手掌、腰部、腦袋…
最后他爬了起來,仰天長嘯。
洛哈特今天晚上格外勤快,晚上七點鐘他就把公共休息室里清掃干凈了,回到宿舍之后坐立難安,就是踱來踱去,思量著計劃的每一個步驟。
室友都沒回來,今天晚上還有一節天文課,洛哈特沒有去,他給自己找了個借口心神不定,大膽的翹了課。
他打算等夜深人靜的時候再去霍格莫德,現在…先睡一覺吧。
洛哈特躺在了自己的床上,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畢竟在夢里什么都有。
阿爾弗麗娜拉著加里在公共休息室下了一晚上的棋,大家今晚都無心睡覺,明天就是這賽季拉文克勞魁地奇的隊的最后一場比賽,對手是最近勢頭正旺的格蘭芬多。
之前拉文克勞不出意料的拿下兩連敗,明天將是他們的尊嚴之戰。
六年級的級長南斯·格羅坐在長沙發上苦著臉,自從四年級他加入魁地奇戰隊以來,拉文克勞就沒贏過一場比賽,他的壓力很大,對他來說在畢業之前只要能拿下一場比賽的勝利就算成功。
直到凌晨時分,拉文克勞學生才陸陸續續回到宿舍。
這里面不包括阿爾弗麗娜和加里,阿爾弗麗娜一晚上輸紅眼了,拉著加里不依不饒,非要贏一盤才去睡。
加里忍著困意陪她,心里思索著怎樣才能放水輸掉這盤,還不能讓阿爾弗麗娜發現。
要是讓她知道自己放水,今天晚上指不定就不用睡了。
所幸加里的生物鐘跳出來解圍了,他現在越來越困,腦子有點跟不上棋盤的變化了,有的時候下錯一步巫師棋上的騎士還會跳起來指著加里破口大罵。
這些騎士已經罵了一晚上阿爾弗麗娜了,這種兩極反轉讓她很開心,這盤棋以阿爾弗麗娜艱難將死加里而告終。
加里腦子里緊繃的那根弦終于斷了,就算腦子都不轉了,阿爾弗麗娜也只是險勝罷了。
關鍵是阿爾弗麗娜這臭棋簍子好勝心還特別強,加里感覺今天晚上被她拉來下棋就是一個錯誤。
勝利之后,阿爾弗麗娜滿腔斗志都化成了困意,圓眼都瞇了起來。兩個人打著哈欠收拾著棋盤。
突然,阿爾弗麗娜撲了過來,加里反應不及直接就被她撲倒在地毯上,還好地毯足夠柔軟,加里倒地的時候沒發出太大的聲響。
什么情況?
加里一臉懵逼的看著騎在她身上猶如小獅子一般的阿爾弗麗娜。
噓。阿爾弗麗娜朝他做了個手勢,眼睛牢牢盯著通往宿舍的通道。
從加里的視角是無法看到宿舍入口的,面前的一張大沙發擋住了視線,他只能看到火焰在壁爐中翻騰。
阿爾弗麗娜慢慢伏下了身子,也躲在了沙發后面,加里都能感受到她口中溫熱的氣息打在他的臉上。
“是洛哈特。”加里能看懂阿爾的嘴型。
“所以有什么必要躲著?”加里比著嘴型很費解,就算是弗立維教授來也只是叮囑他們兩句讓他們早點休息。
一個一年級學生有什么好怕的?
阿爾弗麗娜沒理他,她歪著腦袋想要看洛哈特到底要干嘛。
她金色的長發垂到加里的臉上,發梢撓的加里一陣發癢。
加里臉紅了,也不吭聲了,就看著阿爾弗麗娜跨著腿坐在他身上。
老實說這種感覺并沒有那么美妙,阿爾弗麗娜太瘦,身上的骨頭硌的加里生疼。
直到傳來公共休息室大門關閉的聲音,阿爾弗麗娜才從加里身上爬了下來。
“干嘛躲著他啊?”加里拉住阿爾伸出來的手,從地上爬起來用手揉著腰說。
“洛哈特肯定又要去惹事,”阿爾弗麗娜從袍子里把自己的魔杖拔了出來,“我們得阻止他,再扣上五十分,今年的學院杯就沒了。”
“不是,”加里嘴上抱怨著,手上不帶停的把魔杖拿了出來,“你剛剛攔住他就是了?”
“傻啊你?”阿爾弗麗娜白了他一眼,“我們當時又沒有證據證明他要做什么,萬一他就是想到爐火旁邊取暖呢?”
加里無言以對。
“快走,別把他跟丟了。”阿爾弗麗娜拉著他的手出了公共休息室。
加里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咧開嘴笑了笑,任由她拉著。
兩個人小心翼翼的跟在洛哈特后面,加里給兩個人用了隱身咒,在黑夜的掩護下和幻身咒的效果不相上下。
平日里級長會巡邏到半夜十二點,洛哈特出來的時候恰好錯開了級長們。
樓梯兩側的畫像中的人早已陷入沉睡,過了十二點,連樓梯里的蠟燭也滅了大半,零星昏暗的燭光起不到任何照明作用,只能發出些許蠟燭燃燒發出的噼里啪啦聲。
洛哈特看起來很謹慎,每隔半分鐘左右還會回頭觀察是否有人跟蹤他。
他一直沿著塔樓的旋轉樓梯向下,直到三樓走廊。
加里和阿爾弗麗娜跟在洛哈特身后十多米的位置沒有暴露。
洛哈特在走廊上緩慢的行走,耳朵豎了起來,捕捉一切可疑的聲音。
可惜阿爾和加里走路極其小心,加上二人身體輕便,一點聲音都沒傳出來。
洛哈特回了一下頭,加里和阿爾弗麗娜早有準備,立馬停下了腳步,身體和黑暗融為自一體。
他搖搖腦袋,總感覺背后有人盯著他,如芒在背。
沒走兩步洛哈特突然又回了一下頭,還是沒有任何發現,視線范圍內只有一團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