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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精彩演技,囊中之物

  花園內動靜太大,很快便傳到了大殿,當時侍女稟報的是那三個小寵突然發瘋,把小卓瑪家的小寵給揍了,幾個孩子也嚇壞了,和卓與諸位長老立刻停下了手頭的事物,一步不停地去了花園。

  花園的空地上,塞納夫人與幾名侍女分成了兩個陣營,塞納夫人的身邊站著望舒與景云,而那些侍女則將另外兩個孩子護在懷里,那架勢,就像是有什么窮兇極惡之徒意圖對孩子不軌似的。

  “發生了什么事?”和卓問。

  兩個孩子聽到了和卓的聲音,仿佛一下子看到了救星,哭著朝和卓跑了過來。

  “太公,他們打人!”小姑娘眼淚汪汪地告狀。

  小男孩兒的眼圈也紅紅的,女孩子哭就算了,一個男孩子也哭,其實是有些丟臉的。

  女子給他使眼色,偏偏他沒瞧見,還學著妹妹邊哭邊告狀:“他們把大白和小白還有珠兒都打傷了!太公,你看!”

  眾人齊齊朝小孩子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就見青蔥的綠草地上,歪歪斜斜地躺著三只小寵,假大白與假小白的尾巴都被打禿嚕了,貂毛掉了一地,假珠兒的臉腫成了包子,小腿兒也不知是不是折了,一瘸一拐地走到假喬爹跟前,撲進假喬爹的懷里,小身子瑟瑟發抖。

  兩個小孩子也嚇壞了,一把躲到女子的身后,他們原本是想教訓一下那三個小寵的,但是三個小寵太兇了,他們也給嚇壞了!

  “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和卓問。

  小女孩兒走出來抱住他胳膊,哭哭啼啼道:“他們的貂和猴子打我們的小寵!那三個小東西好兇好兇!”

  好兇好兇的三小只絲毫沒意識到自己闖了禍,還特別雄赳赳氣昂昂地杵在那里,一臉勝者為王的倨傲表情。

  喬薇狠狠地瞪了瞪三小只。

  三小只:干啥?

  喬薇:躺下!

  大白小白兩眼一翻,華麗麗地倒下了。

  珠兒沒有立刻倒下,而是抽出了一方新順來的帕子,一手捏著帕子,輕輕地捂住了嘴角,另一手捧住心口,難過、疼痛、悲傷、委屈、不甘、幽怨,也不知她的臉上是怎么變幻出如此多的表情,她全身都被一股巨大的哀傷籠罩。

  “她受了重傷!”一個侍女道。

  “她好像吐血了…”另一個侍女道。

  “她命不久矣…”第三個侍女道。

  “她是被害的…”

  “她好可憐…”

  侍女們你一言,我一語,都快要說不下去了。

  小猴子太可憐了,剛來賀蘭堡,人生地不熟的,就被混蛋們給欺負成這樣了。

  珠兒在眾人不忍的目光下,緩緩倒在了地上,她想爬起來,可是她再也爬不起來——

  她閉上了眼…

  “嗚嗚…太可憐了…”侍女們都不忍地哭了。

  男人們全都懵逼了。

  塞納夫人也想哭,她去抽自己帕子抹眼淚,抽了半天沒抽著,咦?我帕子呢?

  已經閉上眼的珠兒將帕子不著痕跡地塞到了屁股下。

  “這…這究竟是怎么了?”女子無比疑惑地問。

  喬薇淡淡一笑:“這話得我來問你才是,我們初來乍到,對賀蘭堡不熟,不過是逛個園子,就給逛出了這種事,你女兒口口聲聲說我家的小寵欺負了你家小寵,可是你睜開眼看看,現在傷得最重的到底是誰?!”

  女子蹙眉道:“這不可能,小白他們從不打人的!”

  喬薇冷下臉來:“那它們這樣是鬼干的?”

  小男孩兒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了,還不忘繼續告狀:“娘親,是他們的小寵打了我和妹妹的!”

  景云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你家的小寵不過是掉了幾根毛,還活蹦亂跳的,我家的白白珠兒已經不能動了。”

  雖然假的三小只看上去傷勢嚴重,但真的三小只似乎傷得更重,習武之人都知道沒有傷口的傷才是最可怕的,正所謂外傷易治,內傷難養,這三小只,分明就是被打成了十分嚴重的內傷啊!

  將人家的小寵打成了這樣,還惡人先告狀,當他們這些長老的眼睛是瞎的嗎?連內傷外傷都看不出來嗎?!

  長老們看向那兩個小家伙,瞬間感覺不好了,這么不誠實的孩子,真的是卓瑪的后人?

  長老們又看向了景云與望舒,同樣是小寵受傷,怎么人家就如此冷靜?怎么人家就沒撲進家長懷里,像個哭包似的告狀?

  望舒絞手指:自家小寵把人家的給揍了,好怕被家長知道腫么破?

  小男孩兒哭:“就是你們就是你們就是你們…”

  景云一記冰冷的眸光打過去:“給我閉嘴!”

  小男孩兒一噎,果真閉嘴了。

  剛剛景云身上一瞬間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讓大長老不由地側目了一下,大長老神色復雜地看了兩個孩子一眼,道:“小卓瑪的事,改日再議吧!”

  女子就是一愣:“大長老!”

  “雖然,這個喬老爺對卓瑪的了解并不全面。”屁的并不全面,簡直是一無所知!大長老忍住嘴角的抽搐,語氣如常地說道:“但這畢竟是關乎到我塔納族傳承的大事,還是謹慎些的好。”

  大長老沒說的是,王要有王的氣度,這兩個孩子身上毫無王血風骨,反倒是那個臨危不亂的小家伙,眉宇間的冷靜,讓人想起了年幼時的和卓。

  和卓并不是先和卓的第一個孩子,他上頭曾有過兩個哥哥,都十分的優秀,但先和卓最終沒有選擇長子與次子,卻是將和卓之位傳給了第三子,先和卓對第三子寄予了厚望,第三子也沒有讓他失望。

  和卓將塔納族治理得極好,大家都非常地愛戴他,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子嗣單薄,終其一生只得一女,這一女,還是個超級小混球。

  不過,他們的卓瑪雖然混球,卻是全族最勇敢無懼的女人,她打小就流血不流淚,比男兒更堅強百倍,她的后人,也該和她一樣,鐵骨錚錚,勇猛堅強。

  長老們的目光在景云與望舒的臉上掃視了一圈,彼此都達成了共識,那個喬老爺令人失望,這兩個小家伙卻頗讓人喜歡。

  大長老道:“和卓,真假小卓瑪一事,我與幾位長老還需細細商議,待商議出完美的對策,再前來向你稟報。”

  和卓點了點頭。

  女子挽住了和卓的胳膊,眸光盈盈地看著他:“外公。”

  和卓看了一眼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的孩子,拍拍她肩膀:“孩子們嚇壞了,趕緊帶回去哄哄。”

  女子的神色怔了怔,垂眸,行了一禮:“是,外公。”

  和卓轉身離開了,沒看喬薇一行人,也沒看那幾個西貝貨,大約他也是焦頭爛額,不知該如何抉擇吧。

  女子捏緊了手指,她明明就是先來的,信物也到了,又全心全意地討著和卓的歡心,以為和卓已經完完全全地接納自己了,可這一群可惡的家伙,一來就把和卓的心動搖了!

  喬薇譏諷地說道:“沒聽見外公的話嗎?你孩子嚇壞了,趕緊帶回去哄哄吧?免得外孫女的人設沒拯救回來,連好娘親的人設也全面崩塌了。”

  女子一怒:“你…”

  喬薇好笑地看著她:“我什么呀我?”

  女子冷冷地說道:“你別以為耍點小手段就能把和卓從我身邊搶走,和卓是我的,他已經認定了我。”

  喬薇淡淡一笑:“是嗎?那你狗急跳墻什么呀?又是找人追殺我孩子,又是裝病阻止我與和卓見面,我看你呀,其實心里很沒底吧?想想也是,一個贗品罷了,正品來了,多少都是有些心虛的。現在我差的不過就是一個信物,可是你覺得信物真的有那么重要嗎?日久見人心,你是個什么貨色,我外公遲早會看出來的!”

  女子漲紅了一張臉:“那就走著瞧,究竟誰才是被趕出塔納族的那一個!”

  喬薇眼皮子都沒抬一下:“走著瞧就走著瞧。”

  女子冷冷地瞪了喬薇一眼,牽著兩個孩子的手離開了。

  三只凄慘無比的小西貝也被侍女抱走了。

  偌大的園子只剩下塞納夫人與喬薇一行人,老實說剛剛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塞納夫人也不大清楚,她正被一個侍女恭維呢,等聽到慘叫聲走過來時,三小只已經結束戰況了,可三小只明明沒事啊,怎么會突然就倒下了?難道…真的是受了內傷?

  喬薇用腳碰了碰小白的小屁股:“行了行了,都走了,起來。”

  小白一秒立了起來!

  塞納夫人就是一怔。

  很快,珠兒也起來了,精神抖擻,活蹦亂跳,哪像是半點受了內傷的樣子?

  大白…

  懶大白睡著了。

  景云將呼呼大睡的大白抱進了懷里,與娘親和妹妹一道出了賀蘭堡。

  一行人回到塞納堡,焦急地等待了一整日的燕飛絕立馬迎了上來,將喬薇與喬崢拽進了屋子:“快快快,結果怎么樣了?見到你外公沒?和你外公相認沒?”

  喬薇嘆了口氣:“見是見到了,相認嘛…問我爹咯!”

  喬崢難為情地側過了身子。

  喬薇走到姬冥修身側,一屁股坐下。

  姬冥修給她倒了一杯熱茶。

  燕飛絕湊到了喬崢身前,喬崢側過去,他也繞過去,喬崢再側,他再繞,喬崢第三次側身的時候,被他摁住了,他道:“喬老爺,你干嘛呀?”

  喬崢清了清嗓子:“你擋著光了。”

  “不順利?”姬冥修問。

  喬薇幽幽地嘆了口氣:“我現在真懷疑我把娘給搞錯了,我爹說的我娘,和人家說的我娘根本就不像同一個人!”

  喬崢哼道:“那是他們在撒謊!你娘當初就是這么和我說的,她孝順你外公,功課好,學習好,心地善良,樂善好施,醫術高明…誒?她的醫術你們是有耳聞的!”

  喬薇杏眼一瞪:“給我一罐太上老君的靈丹妙藥,我也能成再世華佗!”

  “她才沒有太上老君的靈丹妙藥。”喬崢輕咳一聲,“她就是有…有不少兩生果。”

  兩生果包治百病,半顆就能起死回生,不少得是個什么概念?!

  喬薇都無語了。

  喬薇不禁想起了她娘留的金冊子,上頭記載了不少疑難雜癥與對癥的藥材,那些藥材都不是中原的東西,所以尋常人拿到那本冊子與沒拿到一樣,可她娘不同,冊子上有的她都有,她想治什么病還不是手到擒來?

  她娘真是個作弊的祖宗啊…

  虧得所有人都認為她娘的醫術比她爹高明,論資源的重要性。

  喬崢固執地說道:“你娘就是很厲害,你別聽那群人瞎說!”

  嘖嘖嘖,癡漢!癡漢!

  喬薇搖了搖頭,轉頭看向姬冥修,莞爾一笑:“我厲害嗎相公?”

  姬冥修不假思索道:“當然,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的。”

  喬薇心頭一暖,忽然又聽得他輕聲道:“晚上可以同房了嗎,娘子?”

  喬薇:“…”

  夜里,丞相大人美美地“飽餐”了一頓,抱著雙腿都還有些打顫的丞相夫人回了屋,兩個小包子已經進入了夢鄉,正甜甜地打著小呼嚕,三小只分別睡在并排的吊籃中,也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夫妻倆窩進了暖烘烘的被窩,喬薇的身子還殘留著被疼愛過的余韻,腿心都是軟的,呼吸微喘,臉頰潮紅,眸子水汪汪的,氤氳著薄薄的水汽。

  姬冥修看著她這副誘人的模樣,又有些蠢蠢欲動。

  “不能再來了。”喬薇按住了他壓上來的身子,“正事兒還沒說完呢。”

  姬冥修虛虛地壓在她身上,瀲滟的眸子,映出她嬌媚的模樣,他使壞地在她唇上允了一口:“夫妻人倫,就是正事。”

  這么se情的話題怎么被他說得如此天經地義?

  喬薇睨了他一眼,他又開始勾引她了,喬薇捂住了他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睛:“真的有正事!”

  “認外公的事?”姬冥修問。

  “不是。”這事兒剛剛已經談過了。

  姬冥修長長的睫羽在她手心眨了眨,撓得她手心癢癢的,感受到她的異樣,他輕輕一笑:“好,你說。”

  喬薇緩緩拿下了手,確定他沒有亂來,才定定地說道:“兩件事,一,我見到圣女了;二,我知道那個戴面具的家伙為什么把我們孩子擄來隱族了。”

  姬冥修眸光一頓:“先說第二件事。”

  喬薇危險地瞇了瞇眼:“那家伙把景云和望舒接來隱族,果真是不懷好意的!”

  姬冥修眉梢微挑:“怎么說?”

  喬薇正色道:“他想把景云和望舒給賣了!要不是今天那個西貝貨反咬我一口,我還不知道他們背地里竟干了那么多上不得臺面的勾當!前幾日,有人在黑市放出消息,重金購買一對孩子,最好是一男一女,然后還有雪貂。結果真有人販子帶著一對孩子與一雙雪貂去黑市做買賣了。”

  姬冥修眸光一頓:“就是景云他們?”

  喬薇點頭:“沒錯,交易的地點就在景云與望舒去過的小酒館。賣了之后,酒館的老板娘即刻聯系了買主,買主帶了士兵去抓人,那些士兵是哈佐與他的部下假扮的,他們的目的是什么,想來不說你也知道了。”

  姬冥修沉吟片刻,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即說道:“他為什么又把孩子接走了呢?”

  喬薇道:“許是怕人家殺了他滅口,所以才把孩子帶走的吧?”總不可能是良心發現。

  姬冥修道:“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想到了什么,喬薇道:“對了,就在酒館出事后不久,我收到過一封信。”

  “什么信?”姬冥修問。

  喬薇推了推他,他從喬薇的身上下來,喬薇披上外袍,下床取了信來:“你看。”

  姬冥修打開了那幅畫。

  喬薇說道:“酒館出事的第二天早上收到的,我看了半天沒看明白。”

  姬冥修盯著那歪歪斜斜的線條,呢喃道:“你的孩子在我手上,帶上一萬贖金來贖人,否則要你好看。”

  “這是一封勒索畫?”喬薇將圖畫拿了過來,“你是怎么看出來的?我和塞納夫人都是一頭霧水,以為是哪個孩子的惡作劇呢!”

  姬冥修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看懂了,他甚至并沒有去思考,只是一眼掃過去,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這種感覺,有些奇怪。

  喬薇翻來覆去地看:“誰送的?”

  姬冥修淡道:“那個男人。”

  喬薇眉梢一挑:“你怎么知道?”

  “直覺。”當然從證據上分析,也只能是他,可姬冥修不需要去分析,憑著一股直覺就覺得這樣的字畫是出自那個人的手。

  喬薇摸了摸下巴:“所以那家伙是在把孩子賣掉之后,無意中發現了孩子的真實身份,也發現了我們的蹤跡,這才把孩子從小酒館帶了出來,好賣個更高的價錢?小混蛋,別落在我手里!”

  姬冥修看著紙上的畫,眸子里掠過一絲復雜,孩子與妻子是他最不可觸碰的逆鱗,那人竟敢將他的孩子從大梁販到隱族,這罪名,夠自己殺他一百回了,可說不上來為什么,他心底沒有那股強烈的殺意。

  喬薇把畫折了,掀開被子走向壁爐。

  “做什么?”姬冥修問。

  “燒了啊。”已經解讀出意思了,留著也沒什么用了,總不會還拿這個作為呈堂證供吧?對付那家伙用得著這么麻煩嗎?他現在是個通緝犯呢,不必他們動手,西貝貨那伙人就會撕了他!

  “給我。”姬冥修伸出了手。

  喬薇一愣:“你還想留著?”

  姬冥修嗯了一聲。

  喬薇古怪地挑了挑眉,沒說什么,把畫給他了。

  之后,喬薇與姬冥修說了圣女的事,這個純粹是女人的八卦了,圣女夠拉風,進堡不下轎,神神秘秘的,總躲在轎子里,不知是個天仙呢還是個丑八怪。

  不過不論如何,今日是托圣女的福,她才得以進了賀蘭堡。

  姬冥修這幾日可沒閑著,別看他足不出戶,可多年為官的嗅覺,讓他將塔納族的局勢嗅得一清二楚:“塔納族三大勢力:塞納家、畢羅家與長老院,哈佐是畢羅堡的,那個假的小卓瑪也是畢羅家找來的,現在他們與塞納家已經對上了。在此之前,三方勢力相互掣肘,是穩固的三角關系,圣女殿凌駕于任何一方勢力之上,但并不參與政務,也不過問和卓的家事,所以盡管圣女的地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鮮有家族會調轉矛頭去對付她。”

  喬薇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可是她什么都不干,又為什么會有這么高的地位?”

  姬冥修道:“這就與塔納族的信仰有關了,他們信奉真神,祭師與圣女在他們心目中都是真神的使者,只不過當年塔納族被屠戮得太厲害,祭師的傳承沒了,只剩下圣女殿。”

  喬薇恍然大悟:“明白了,教皇嘛。”

  “教皇?”又是個姬冥修沒聽過的詞。

  喬薇笑道:“就是宗教領袖的意思!和那什么…大祭司差不多!”

  姬冥修想了想:“也可以這么說。”

  喬薇蹙了蹙眉:“隱族的圣女的地位如此之高,她振臂一呼,豈不是她所有信眾都會聽她的?”

  姬冥修笑了笑,說道:“圣女只是真神的使者,但和卓是真神選定的王,和卓的地位還是更高一些的。”

  喬薇依舊眉頭緊皺:“話雖如此,可萬一這個什么圣女圖謀不軌的話,也還是會很可怕的!和卓就沒想過控制一下圣女殿在民間的威望嗎?”

  姬冥修撫平了她皺起的眉頭:“這個不用擔心,圣女是不能背叛和卓的。”

  喬薇嘀咕:“你怎么知道?”這家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么把隱族的底細摸得這么清楚了?

  姬冥修解釋道:“圣女與和卓,就像是燕飛絕他們與我,都盟了血誓,一旦背叛就有性命之憂。加上仆人死了,主人不會有事,可主人若是死了,仆人的命也沒了,所以歷代圣女都希望她們侍奉的和卓能夠長命百歲。”

  難怪那個圣女今日見她外公,什么也不提,只是關心外公的身體,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外公能夠活下去吧。

  入夜,賀蘭堡籠罩在一片朦朧的月色下,和卓站在古堡的城墻上,眺望著城鎮的方向。

  “外公。”女子拿著外袍走了過來,輕輕地給他披上,“風涼,您快進屋吧。”

  和卓看向她:“孩子們睡了?”

  女子道:“是。”

  和卓點了點頭,再次望向無邊的夜色。

  女子想起兩個小家伙哭得毫無形象的樣子,再對比人家孩子氣定神閑的做派,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壓下火氣,她輕輕地說道:“他們平時不這么嬌氣的,今天…今天許是嚇到了。”

  和卓慈祥地說道:“還小,嬌氣是應該的。”

  女子微微一笑:“外公說的是。”

  和卓看著她郁郁寡歡的神色,問道:“還在為今天的事煩心嗎?”

  女主搖頭:“沒有,我只是替塞納夫人難過,她被假的小卓瑪蒙蔽了,希望外公不要降罪于她。”

  和卓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抬起手揉了揉她發頂:“你是個識大體的好孩子。今天的事你其實不用放在心上,真正的小卓瑪是無可替代的,就算來一百個假的,也亂不了那一個真的。”

  幽暗的房間,熏香裊裊。

  女子站在屏風前,神色愧疚。

  屏風后,雌雄莫辯的聲音徐徐響起:“哈佐讓我失望倒也罷了,怎么連你也如此地不中用?你連信物都到手了,卻連幾個踢館的鄉巴佬都擺不平!”

  女子低下頭:“大人,一切原本進展順利的,長老們都對喬老爺失望透了,已經要開始相信他們是假冒的了,可是中途出了點差錯。”

  其實這點差錯在女子看來,根本算不得什么,兩個孩子哭一哭鬧一鬧罷了,怎么就產生如此嚴重的后果了呢?好像世上的小孩子都不會哭鬧似的?

  屏風后的人道:“說一千道一萬,還是你們不夠像,那些老家伙早就存了一絲疑慮,只是礙于各種證據不好讓自己去懷疑,你現在該做的,就是徹底打消那些老家伙的疑慮,可你倒好,愚蠢地送了個把柄給人家!他們現在看你們,哪哪都不像和卓的后人!”

  不得不說,真貨假貨終究是有區別的,服侍和卓多年的長老們,就算沒有證據,只是憑著直覺,也會更親近真正的和卓后人。

  現在,是他們先入為主,又握有信物,加上那個喬老爺實在亂扯后腿,才讓長老們心中的天平稍稍傾斜了一些,可再多相處幾次,再露出更多的破綻,他們恐怕就無力回天了。

  女子自責地說道:“今日是我照顧不周,我不該把孩子們單獨留在那邊的,日后我一定注意!”其實兩個孩子也是萬里挑一的人物,可是,終究不比大人那般天衣無縫。

  屏風后的人道:“盡量別再讓孩子出什么岔子,就說他們受了驚嚇,需要靜養,別再出來見人了。另外,和卓對你的態度有沒有改變?”

  女子認真地回憶了一番,道:“在花園那會兒他情緒有些低落,我擔心他是不是懷疑什么了,可是后面回到寢殿,他又關切地還問我心情怎么樣,說不要把這件小事放在心上,還說真正的小卓瑪是無可替代的。”

  “真正的小卓瑪無可替代?”屏風后的人細細咀嚼著這句話,“這話聽著有點怪,你確定他沒生出疑心?”

  “我確定。”女子無比篤定地說道:“他待我比從前更好了,送了我一套十分寶貴的首飾。長老們的懷疑有時候也并非全無好處,那些老東西早先相信我的時候,和卓待我并沒有這么親厚,現在那些人看我不順眼了,和卓反而心疼起我來了,我想,就算那些老東西真的瞧出了什么破綻,也翻不起多大的浪。”

  屏風后的人冷聲道:“你可別小瞧長老院,和卓很尊重他們,你剛來的時候,也是他們得到了他們的認可,才有機會覲見和卓的。”

  女子忙收起了心頭的一絲得意,恭敬地說道:“大人所言極是,那要是長老們越來越不相信我怎么辦?我是不是就要輸了?”

  屏風后的人頓了頓,道:“你也別太杞人憂天,他們只能最大程度地干擾和卓的決心,卻不能替和卓做出決斷。你想辦法讓和卓給你舉行冊封儀式,只要和卓光明正大地承認了你的身份,屆時就算那些攔路的長老想做什么,也已經晚了。”

  女子擔憂地說道:“和卓會愿意嗎?他要是一直等,一直等,怎么辦?我…我只能維持一個月的易容術,那之后,只能用面具了,面具容易被驗出來的!”

  屏風后的人冷笑:“你放心,和卓比你更著急,他時日無多了,撐不過一個月,他一定會趕在自己歸西之前把真正的外孫認上族譜。等你上了族譜,成為了真正的小卓瑪,誰還敢在你臉上驗來驗去?我們再把賀蘭傾閉關的地方炸了,讓賀蘭傾永遠不能出來揭穿你,塔納族,就真正成為我們的囊中物了!”

  女子大喜:“大人英明!”

  這滿天神佛里,有一位著名的三界笑柄。

  相傳八百年前,中原之地有一古國,名叫仙樂國。

  仙樂古國,地大物博,民風和樂。國有四寶:美人如云,彩樂華章,黃金珠寶。以及一位大名鼎鼎的太子殿下。

  這位太子殿下,怎么說呢,是一位奇男子。

  王與后將他視為掌上明珠,寵愛有加,常驕傲道:“我兒將來必為明君,萬世流芳。”

  然而,對于俗世的王權富貴,太子完全沒有興趣。

  他有興趣的,用他常對自己說的一句話講,就是——

  “我要拯救蒼生!”

  太子少時一心修行,修行途中,有兩個廣為流傳的小故事。

  第一個故事,發生在他十七歲時。

  那一年,仙樂國舉行了一場盛大的上元祭天游。

  雖然這一項傳統神事已荒廢了數百年,但依然可以從殘存古籍和前人口述中,遙想那是怎樣一樁普天同慶的盛事。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  上元佳節,神武大街。

  大街兩側,人山人海。王公貴族在高樓上談笑;皇家武士雄風颯颯披甲開道;少女們翩翩起舞,雪白的手灑下漫天花雨,不知人與花孰更嬌美;金車中傳出悠揚的樂聲,在整座皇城的上空飄蕩。儀仗隊的最后,十六匹金轡白馬并行拉動著一座華臺。

  在這高高的華臺之上的,便是萬眾矚目的悅神武者了。

  祭天游中,悅神武者將戴一張黃金面具,身著華服,手持寶劍,扮演伏魔降妖的千年第一武神——神武大帝君吾。

  一旦被選中為悅神武者,便是至高無上的榮耀,因此,挑選標準極為嚴格。這一年被選中的,就是太子殿下。舉國上下都相信,他一定會完成一場有史以來最精彩的悅神武。

  可是,那一天,卻發生了一件意外。

  在儀仗隊繞城的第三圈時,經過了一面十幾丈高的城墻。

  當時,華臺上的武神正要將妖魔一劍擊殺。

  這是最激動人心的一幕,大街兩側沸騰了,城墻上方也洶涌了,人們爭先恐后探頭,掙扎著,推搡著。

  這時,一名小兒從城樓上掉了下來。

  尖叫連天。正當人們以為這名小兒即將血濺神武大街時,太子微微揚首,縱身一躍,接住了他。

  人們只來得及看見一道飛鳥般的白影逆空而上,太子便已抱著那名小兒安然落地。黃金面具墜落,露出了面具后那張年輕俊美的臉龐。

  下一刻,萬眾歡呼。

  百姓們是興高采烈了,可皇家道場的國師們就頭疼了。

  萬萬沒想到出了這么大的差錯。

  不祥啊,太不祥了!

  華臺繞皇城游行的每一圈,都象征著為國家祈求了一年的國泰民安,如今中斷了,那不是要招來災禍嗎!

夢想島中文    侯門棄女之妖孽丞相賴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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