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簡直把所有人都驚呆了。
剛剛發生了什么?這個容胖子真的把一頭黑虎獅殺死了?
等等,黑虎獅死了就算了,為什么連金鐘鼎也碎掉了?還給碎成了這幅德行!
難道那把匕首的威力如此之大,余波都能震碎一個如此法器嗎?
天靈根少女是最驚訝的,因為除了她,沒人知道這個金鐘鼎究竟有多厲害,這是連九階兇獸都能抵擋一個時辰的頂級法器,絕不可能輕易被震碎,可擺在她眼前的事實,又告訴她一切不是在做夢。
金鐘鼎真的碎了。
在這個巨大的震驚下,乃至于她都沒那么在意一個新弟子竟然擊殺掉一頭五階黑虎獅了。
另一邊,余師兄也結束了戰斗,離開朝這邊趕來。
早在結束前,他便聽見了兇獸的怒吼,等打跑那五人后,他御劍飛了過來。
在山下御劍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畢竟山下靈氣不多,只有出的,沒有進的,筑基修為的弟子還不能在體內儲存大量的靈氣,他御劍消耗掉大半,若是那五人再折回來,他怕是沒有多余的靈力折騰了。
好在那五人是真的跑遠了。
余師兄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現場,他都做好要與五階黑虎獅一番惡斗的準備了,結果他定睛一看,黑虎獅已經死了。
當然金鐘鼎也碎了,只是碎成那副德行,他壓根兒沒認出那是金鐘鼎。
他看向了插在黑虎獅胸口的匕首,有些難以置信師父當年送給他的東西竟有如此巨大的威力,師父用心良苦了。
很快,他發現匕首的新主人——靈芝并不在現場,他眉心一蹙:“靈芝呢?”
幾人遙手指了指湍急的河流。
他再次御劍飛了過去,將靈芝從巖洞里救了出來。
靈芝的身上有些擦傷,除此之外,并無大礙。
等他帶著靈芝回到大部隊時,容小公子已經暈過去了,妥妥噠嚇暈的。
余師兄挖掉了黑虎獅的內丹,將容小公子背了起來:“此地不宜久留,大家趕緊回千嵐宗吧。”
幾名新弟子跟緊了余師兄。
靈芝將喬薇薇抱了起來。
天靈根少女總感覺今天的事有哪里不對勁,可一時半會兒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靈芝,尿。”喬薇薇突然捂著小屁屁說。
靈芝擔心那伙人追上來,輕輕地說道:“現在要尿啊?能憋一下嗎?”
喬薇薇的小臉漲得通紅:“憋不住了。”
靈芝四下看了看,找到一片花叢,抱著喬薇薇走了過去。
天靈根少女的目光落在花叢里冒出來的一顆小腦袋上,終于想起來哪里不對勁了!
發生了這么大的事,幾乎所有人都嚇壞了,就連靈芝的臉色都煞白煞白的,可那個差點兒被黑虎獅一口吞掉的小家伙,卻連哭都沒有哭過,儼然是…他們之中最冷靜的一個。
要說她是有多厲害,天靈根少女是不信的,天靈根少女早就聽說了,靈芝的妹妹是個連靈根都沒有的廢物。
天靈根少女又想起她抱著金扇子親親的畫面,不由地呢喃道:“莫不是個傻子?”
靈芝也擔心喬薇薇嚇壞了,可見喬薇薇的樣子,似乎壓根兒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靈芝并不認為這有什么奇怪的,正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薇薇還小,不認識那些兇獸,不知道它們是會吃人的,不怕也正常。
何況,她們都是山里長大的孩子,哪里那么嬌貴?
天靈根少女的丫鬟哭哭啼啼了一路,一直在說小姐你把我送回洛陽吧…
余師兄回到千嵐宗后,即刻向宗門稟報了山下的事。
有散修帶著五階兇獸在附近出沒,極有可能危機鎮上百姓的安危,宗門即刻派了兩名結丹境的高手,前去捉拿作惡的散修,違抗者,就地處決。
擊殺五階黑虎獅子的事讓容小公子又火了一把,這確實是百年不遇的天才啊,人家連二階兇獸都惹不起時,他就已經能擊殺五階的了。
劉執事也火了,畢竟那個法器是他親造的,上面有他注入的一絲靈力,可沒注入太多,就這樣,都把頂級法器金鐘罩給震成碎片了。
一時間,找劉執事打造法器的人幾乎踏破門檻。
當然這是后話,當下,金鐘罩碎裂的事還沒徹底傳開,只在場的幾人知道。
天靈根少女回到自己所在的山峰后,先去了一趟二護法的住所,給她老人家請安。
她的情緒有些低落。
二護法已從余杰口中得知了事發經過,明白她心里在不舒服什么,安撫她道:“雖然擊殺黑虎獅的人不是你,但你也保護了幾名新弟子,功不可沒。”
天靈根少女垂眸道:“我還是太著急了,我應該等所有人都過來,再拿出金鐘鼎的。”
這話是自責自己險些害死容小公子與靈芝妹妹,還是不甘自己給容小公子創造了一個大出風頭的機會,恐怕只有她心里清楚了。
二護法一針見血道:“你對付不了它的。”
心思陡然被戳破,天靈根少女抓緊了手指。
二護法徐徐說道:“他不是贏在天賦上,是贏在法器上。你不必與一個俗世來的弟子較勁,你是上仙的血脈,不要降低自己的身份。”
天靈根少女低下頭:“弟子知錯了。”
二護法語重心長道:“你還是不知道自己的天賦究竟有多難得,天靈根只有上仙的血脈才會有,但不是每個上仙的血脈都是天靈根,你的前途是不可估量的,不要被這些小事羈絆了。”
天靈根少女跪坐在墊子上,繞著腰間的流蘇,嘀咕道:“那個俗世來的水靈根也很厲害。”
二護法淡淡地挑了挑眉道:“厲害么?花了兩倍的時間來訓練,不也才同你一樣是中品靈根么?你若花上兩倍的功夫,早已是上品靈根了。”
這么一說,天靈根少女的心里又舒坦了。
二護法站起身:“你跟我來。”
“是。”
天靈根少女在二護法走過去后,徐徐站起身,跟著二護法出了大廳,右轉繞過回廊,進了一間寬闊而又莊嚴的殿堂。
殿堂里擺放著不少好東西,大多都是法器。
二護法在一個用光波罩著的臺子前停下腳步,揮手一劃,光波消失了,露出一個沉甸甸的盒子來。
二護法打開了盒子,取出一塊血紅的晶石,遞給天靈根少女道:“它叫龍晶,是吸收龍氣日積月累凝結而成的晶石,里頭有一滴珍貴的龍血,我將它送給你,以后,它就是你的兵器。”
說罷,二護法用法力將龍晶化作一柄長劍,遞到了天靈根少女的手中。
她就知道她師父是疼她的,嘴上說著不讓她爭強好勝的話,卻拿了這么寶貴的法器給她。
天靈根少女握緊了手中的寶劍,激動地說道:“多謝師父!”
二護法點點頭:“時候不早了,快些回去歇息吧。”
天靈根少女微笑:“嗯!”
師徒二人邁步走出殿堂。
“哎呀,東西被人送走了。”
天靈根少女步子一頓,古怪地扭過了頭來。
二護法不解地問道:“你怎么了?”
天靈根少女道:“我好像聽見有人在說話。”
二護法問道:“你能聽見?”
天靈根少女愣了愣:“師父…沒聽見?”
二護法搖頭:“我沒有,但是在你之前,也有人在這里聽見過說話的聲音,不過并沒找到說話的人。”
“師父不覺得奇怪嗎?”天靈根少女問。
二護法道:“奇怪呀,不過我想應該是你們聽錯了。”
“是嗎?”天靈根少女眨了眨眼,拿上寶劍,從一道虛晃的殘影中一穿而過。
殘影搖了搖頭,沒什么失望的,似乎是對這樣的事習以為常了。
夜里,靈芝與喬薇薇洗白白后,躺在硬板床上睡著了。
睡到半夜時,喬薇薇被尿尿憋醒了,迷迷糊糊地爬下床,去找茅廁了。
這里的茅廁是在后院,可喬薇薇睡糊涂了,還當自己在村子里呢,稀里糊涂地走出了院子,往左一拐,朝著印象中的“茅房”走去。
她走著走著,走進了一扇大門,大門后,是一座清雅的院子。
院子里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只是正對著的方向,坐著一個男人。
男人穿著暗紅色官服,帶著官帽,身材比余師兄的還要高大不少。
喬薇薇揉了揉眼睛。
男人轉過身來,戲謔一笑:“喲,又有人來了。”
如果天靈根少女在這里,一定會驚訝的發現,這就是她白日里聽到的聲音。
“還是個孩子。”男人笑道,說罷,卻轉過身去,不再理會喬薇薇了,畢竟過來的人那么多,他每個都理會一下,豈不是要累死了?何況這些來的人,全都看不見他們,理了又有什么用?
喬薇薇睜大無辜的眸子,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她的個子還沒桌子高,但她當走過來后,發現在男人的對面還有另外一個男人。
她古怪的目光在兩個男人的身上來回切換。
穿著官服的公子疑惑地開口了:“咦?她好像能看見我們?”
喬薇薇扒著桌沿,踮起腳尖,看了看桌上的棋子,她儼然對這些黑黑白白的東西沒什么興趣,穩穩地站回了地上。
“小家伙。”穿著官服的公子戲謔地彎下身來,伸出一根手指,要去戳戳喬薇薇的臉蛋,喬薇薇卻張開小嘴,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
“啊!你這小家伙!居然咬我!”穿著官服的公子趕忙抽回了手指,一臉警惕地看著喬薇薇,“你屬狗的?”
喬薇薇:“汪!”
“…”沒法兒接了。
喬薇薇又看向了另外一個男人,與其說是人,倒不如說是一道虛晃的殘影,殘影比穿著官服的公子還要高大,一身玄色寬袍,徐徐地垂落在地上。
男人的腰身束著一條閃動著金光的腰帶,因被寬袍擋住了,倒是沒讓喬薇薇看見。
喬薇薇又看向了他的臉。
他的臉施展了幻術,外人看去只是一團黑漆漆的迷霧。
喬薇薇爬上了他的腿。
穿著官服的公子狠狠一怔:“呀,她能摸到你!”
喬薇薇站到了他的腿上,柔軟的小身子貼進他懷中,抬起帶著一點嬰兒肥的小手,摸上了男人的臉。
男人的臉上有個金色小月牙,喬薇薇摸了摸小月牙。
這是連穿著官服的公子都看不到的容貌,卻讓這小丫頭看到了,公子可不是會認為她是亂摸的,因為如果他記得沒錯,大人的那個地方,確實是有著一個很獨特的印記。
公子驚得險些要說不出話了:“你的幻術對她沒用?”
喬薇薇摸摸不夠,又踮起腳尖,崛起軟紅的小嘴巴,親了親那金光閃閃的小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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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哥:再親是要負責任的,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