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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八章 甄晴孩子生下來,可就是你的長子了……

晉陽長公主府  賈珩與晉陽長公主落座下來,在丫鬟的侍奉下,凈了凈手,正拿過毛巾擦了擦手。

  晉陽長公主凝眸看向眉眼間籠著一層澹澹憂色的少年,遞過去快子,輕聲問道:“今個兒去江南大營,情況怎么樣?”

  “去大營見了有功的將校,喝了幾杯,一些新提拔的軍將斗志昂揚,江南大營軍心士氣可用。”賈珩感慨說著,旋即看向容貌豐美的麗人,輕聲說道:“不過,葉侯想要辭去江南節帥一職。”

  晉陽長公主想了想,柔聲道:“葉真年歲也不小了,的確該退了,而且他也是父皇提拔的將校,再留在江南大營也只是礙眼,他這一退,江南大營可能就不再設節度使了也不一定。”

  賈珩道:“朝堂上合適的武勛的確不多,而且江南大營除卻水師尚有大用,節帥也可有可無。”

  他怎么也不可能再兼任江南大營節度使,如今的武勛當中,也就南安郡王或者保齡侯史鼐勉強可任。

  賈珩壓下心頭的一絲心緒,道:“對了,今兒個還去了兩江總督衙門,見了見沉邡。”

  晉陽長公主秀麗雙眉之下的美眸瑩潤如水,問道:“怎么說?”

  賈珩簡單將經過敘說了一遍兒,道:“挖下深坑等虎豹,灑下香餌釣金鰲,剩下的就看江南官場的反應。”

  晉陽長公主美眸熠熠生輝,說道:“這個法子好,江南官場的官員也不全是尸位素餐之輩,也有可用的官員。”

  賈珩點了點頭,拉過規規矩矩坐著的水歆的小手,拿起快子,說道:“歆歆,這個拿好。”

  水歆糯軟說道:“爹爹,你也吃飯呀。”

  賈珩笑了笑,摸了摸小蘿莉的頭,暗道,童言無忌。

  晉陽長公主美眸凝睇,看向那少年,粉唇翕動了下,柔聲道:“如是心頭牽掛著北邊兒的戰事,可以等辦完差事就回京,不用在這兒多待的。”

  賈珩笑了笑道:“其實還好,京里還有九邊的消息,我一直都是接收著的,有什么急事的話,第一時間也就回去了。

  晉陽長公主想了想,問道:“你有多少成算?”

  在以往,麗人很少問過賈珩這些,這次分明是捕捉到賈珩眉宇之間縈繞的一些憂思。

  “兵事兇險,誰也說不了,不過勉力維持罷了。”賈珩柔聲說著,凝眸看向那容顏嬌媚的麗人,笑了笑,道:“好了,不說了,咱們先吃飯吧。”

  晉陽長公主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說其他,拿起快子,用著晚飯。

  歆歆眨了眨眼,問道:“干爹,你和姑奶奶說什么的呀。”

  賈珩:“…”

  晉陽長公主柳眉挑了挑,看向小蘿莉,故作兇巴巴地說道:“什么姑奶奶,要叫姐姐。”

  賈珩:“???”

  姐姐?所以晉陽也要叫他干爹?如果不是有些大不敬之嫌,床幃之間定然讓晉陽喚著爸爸。

  歆歆似真被嚇了一跳,垂下小腦袋,糯軟道:“姐姐。”

  賈珩笑了笑,看向晉陽長公主說道:“別嚇著歆歆了,歆歆,和你說笑呢。”

  如果從磨盤那邊兒論起,晉陽還真是歆歆的姑奶奶。

  歆歆柔聲道:“干爹,我從大姨那邊兒喊著的呀,干爹,這是要從干爹這兒論起嗎?”

  賈珩揉了揉少女額前梳起的空氣劉海兒,笑了笑道:“小丫頭,古靈精怪。”

  元春夾起一快子菜放在小蘿莉的碗里,笑了笑道:“歆歆,吃吃這個。”

  幾人有說有笑開始用著晚飯,待重新來到小廳落座品茗,已是酉時時分。

  “公主殿下,前院廳中有一個自稱是江南布政使司參政匡可粱的長隨,遞上了名帖,想要求見永寧侯。”嬤嬤道。

  賈珩放下茶盅,眉頭皺了皺,旋即舒展開來,對晉陽長公主說道:“晉陽,人來了。”

  先前在總督衙門的那番舉動,無疑就是打窩,現在江南的官員已經聞著味兒來了。

  原來自從賈珩前天到達金陵城以后,江南官場原本就為江南分省置司一事吸引的官員,就留意著賈珩的行程,直到聽得賈珩在兩江總督衙門府上的“揀選”之言,更是心情大為振奮。

  晉陽長公主道:“你去見著吧,本宮和元春在這兒敘話就好了。”

  賈珩點了點頭,離座,起身到前廳,見到來人,那仆人朝著賈珩拱手道:“小的見過侯爺,我家老爺托小的遞來名帖,想要詢問大人什么時候有空閑,我家老爺在金陵的聽雨軒,想要邀侯爺一敘。”

  這時,長公主府的一個丫鬟接過名帖,轉身遞給賈珩。

  賈珩拿過名帖,目光在其上以館閣體書寫的“江南布政使司參政匡可梁謹拜”幾個字盤桓了片刻,抬眸看向來人,道:“你家老爺求見本侯做什么?”

  “我家老爺一直久為仰慕永寧侯威儀,但先前在蘇州府緣慳一面,如今遞上名帖,想要請侯爺吃個便飯。”仆人說道。

  賈珩放下請帖,說道:“本侯這幾天并無空暇吃飯,回復你家老爺,過兩天再作一敘。”

  他也不好一直待在長公主府上,雖然有著一個族姐在這邊兒擔任贊善女官,甚至京中傳言自己與清河郡主情誼漸深,但的確不好一直留宿在此。

  那仆人快步去了。

  賈珩拿過請帖,目光凝了凝,暗道,這是第一個,絕對不是最后一個。

  其實,正如賈珩所想,在金陵的寧國府已經陸陸續續收到不少名帖,都是想要見賈珩一面的江南官員。

  不僅僅是原本江南左右藩司以及臬司的官員,還有南京六部百司的官員,也想借江南分省,增擴官員一事謀求升遷。

  所謂的江南官場鐵板一塊兒,從來都不存在,又不是什么攤丁入畝,變法革新,根本沒有形成某種共識。

  至于文人看不上武勛的清高,更是不值一提。

  縱是明末閹黨主政,也有不少兩榜進士投效魏忠賢。

  賈珩轉身返回后院,迎著晉陽長公主的疑惑目光,說道:“今個兒就不在這兒留宿了,得回寧國府一趟,人家都找到這兒了。”

  晉陽長公主心頭雖有不舍,柔聲道:“那也好,讓元春隨你一同過去吧。”

  元春忙道:“殿下,我留在這兒照顧殿下。”

  “子玉身邊兒也需得有人照料著飲食起居,你過去他那邊兒也能好一點兒,如是想過來,再等兩天過來也就是了。”晉陽長公主柔聲說道。

  元春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言。

  “等過兩天,我和大姐姐再過來尋殿下。”賈珩說著,抱起水歆,輕笑說道:“歆歆,先回府上吧。”

  在寧國府待著其實還有另外一層用意,磨盤多半會來主動找他。

  后宅花廳之中,室內通明如晝,一簇燭火在蠟燭上“蓬蓬”燃起,橘黃燭火散發出一圈圈光暈,將兩道麗人的豐美身形投映在一旁的立柜上。

  甄晴柳葉眉挑了挑,美眸目光幽幽,說道:“他怎么就那般狠心,今個兒還沒見著人,也不說過來看看我和妹妹。”

  她肚子里懷著他的孩子,他怎么就這般沉得住氣。

  甄雪玉容神色溫寧,柔聲道:“他來江南有著急事需要忙著,聽外間的人說,不是去了兩江總督衙門和京營?”

  甄晴蹙眉道:“那也不能一點兒時間都抽不出來,我昨天還特地將歆歆留在那邊兒,就是提醒著他。”

  她如何不知,但他就不能克服一下?

  甄雪拉過甄晴的纖纖素手,出言寬慰道:“姐姐,想來明天就過來了,姐姐也別太著急了,子玉過來這趟主要還是辦著宮里交辦的差事。”

  姐姐自從懷孕以后,脾性倒是愈發大了,也許真是尤為想念著子玉了。

  其實,她也想著。

  甄晴語氣幽怨,輕聲道:“也不能一直等她,明天咱們去找歆歆。”

  甄雪應了一聲,也不再說著其他。

翌日,寧國府  賈珩一早起來,與元春一同用罷飯,沒有前往江南大營,而是吩咐著錦衣府衛將經歷司謄錄的官員履歷名冊,搬運至書房之中,打算查閱。

  剛剛返回書房坐定,就聽到外間的小廝來報,有官員拜訪。

  江南巡撫章永川攜江南按察僉事甘元欽登門拜訪。

  當初賈珩帶著黛玉前往蘇州府時,江南巡撫章永川就曾在渡口見過賈珩一面,給賈珩的初步印象,此人不是沉邡一系。

  或者說,兩江總督和江南巡撫本就是面和心不和,大小相制的產物。

  賈珩來到前廳,江南巡撫章永川臉上陪著笑,拱手一禮道:“下官見過侯爺。”

  賈珩低聲說道:“章撫臺,無須多禮。”

  直到此刻,軍機重臣的威嚴才在地方上有了一些體現,而隨著軍機處形成日久,以后軍機大臣的威嚴將會愈發凸顯。

  章永川笑道:“賈侯這一路奔波,我江南官員未曾接風洗塵,實在有失禮數。”

  這其實是隱隱在挑著兩江總督沉邡的禮數。

  賈珩輕輕一笑,說道:“本侯也不喜這些鋪張浪費之事,如此倒也正合我意。”

  說著,看向章永川以及一旁的中年官員,問道:“章撫臺這次過來是?”

  “賈侯,這位是江南按察僉事甘元欽,在江南頗以為官剛直,熟讀章律而出名。”章永川笑著介紹道。

  賈珩打量了一眼那中年官員,道:“甘大人。”

  “下官見過侯爺。”甘元欽連忙離了座位,朝著賈珩拱手行禮,畢恭畢敬。

  賈珩伸手虛扶了下,道:“甘大人快快請起。”

  章永川笑了笑,說道:“賈侯,甘大人兢兢業業,夙夜在公,是我江南提刑的一把好手。”

  甘元欽連忙道:“不敢,不敢。”

  賈珩打量了一眼甘元欽,看向章永川,故意問道:“甘大人如此出眾,為何沒有得以提拔、舉薦,章撫臺可知是何緣故?”

  章永川道:“江南官場人事復雜,按察司最近也無空缺兒,而且選官之權在于南京吏部,要報至神京吏部復批。”

  這其實是他的同鄉后輩,如果能借著安徽建省晉升為按察副使,乃至按察使,對他將來執掌兩江,乃至入得閣部也有不少助力。

  賈珩笑了笑,說道:“對江南三司官員的調整,這個要經過咨訪、考績、揀選,此事會由南京吏部以及錦衣府的經歷司具體操辦,章撫臺,還是耐心等待,藩臬諸司員吏補充,事關一省百姓的大事,還需上呈吏部,報圣上圈閱的。”

  章永川點了點頭,連忙笑道:“賈侯說的是,朝廷自有選人用人的成法。”

  賈珩道:“章大人,此事就先這樣,既然甘大人想要調動,本侯會優先考察才干、功績,如果適宜,自會舉薦于上。”

  這都不能算是應允,而是會優先考察,但能不能才具堪任,尚在兩可之間。

  但僅僅是這番態度,已讓章永川心頭大喜,忙道:“那就有勞賈侯了。”

  說著,又順勢相邀說道:“下官在安排了接風宴,還請賈大人可否賞光?”

  賈珩想了想,道:“今天晚上恐怕不行,后天晚上罷。”

  他也想試探試探章永川與沉邡等人的關系。

  章永川聞言,連忙道:“那賈侯先忙,我們先回去。”

  而一旁的江南按察僉事則是始終陪笑,不敢插嘴。

  待章永川領著人離開,賈珩暗暗搖了搖頭。

  這幾天只怕這樣的事兒還有不少,想了想,對著一旁的老仆道:“通知前院,就說我這幾天忙于軍務,暫時不再會客,拜訪之人先留下名帖即可。”

  他先對官員做一個摸排,然后再去考察官聲,對官員再進行談話。

  等人離去之后,賈珩喝完一盅茶,正要前往后院廳堂,忽而從前院回廊中跑來一個嬤嬤,道:“侯爺,北靜王妃、楚王妃來了。”

  賈珩面色微凝,目光閃過一抹無奈。

  這個磨盤真是…夠急不可待的。

  而此刻,楚王妃甄晴以及北靜王妃甄雪,在一眾嬤嬤和女官的陪同下,下了馬車,進得寧國府大門。

此刻,賈  珩喚來了歆歆,出了儀門相迎著甄晴以及甄雪兩姐妹,拱手道:“見過兩位王妃。”

  甄晴身披暗紅色白絨大氅,脖子上系上圍巾,而秀郁的云髻之上,鳳釵斜別,那張妖媚、艷麗的玉容上笑意明媚,嬌俏說道:“永寧侯無須多禮,去了長公主府上打聽,說永寧侯已經帶著歆歆回來了。”

  甄雪也看向那少年,然后喚著元春身旁的水歆,笑道:“歆歆,過來。”

  “娘親。”歆歆扎著羊角辮兒,快步跑將過來。

  “王妃里間敘話,這邊兒冷,別凍著了。”賈珩寒暄說著,目光在麗人小腹部分目光盤桓了片刻。

  心道,別凍著孩子。

  甄晴狹長清冽的鳳眸幽光閃爍,瞥了一眼那少年,自是捕捉到那擔憂眼神,心頭暗惱。

  就不怕她凍著?只心疼他的孩子是吧?

  賈珩這會兒,相邀著甄晴向著后宅廳堂行去。

  甄晴沿著回廊行著,豐腴款款的腰肢,磨盤渾圓更是搖晃著,好奇問道:“珩兄弟,方才過得前門之時,怎么見著好幾輛馬車都被府上仆人收了名帖,打發了回去。”

  賈珩輕聲說道:“江南分省建司,一些官員謀得遷轉門路,就求到我的府上,我剛剛吩咐了下人只收了名帖和請柬,先不見著。”

  甄晴秀眉之下的鳳眸閃了閃,笑靨如春花絢麗,說道:“怪不得,這般門庭若市。”

  眾人說著,進得溫暖如春的廳堂,落座下來,仆人奉上香茗,低聲敘話。

  元春對著甄雪說道:“王妃有了身孕,還是在府中多歇息,不好太走動。”

  甄雪溫寧如水的眉眼間,笑意淺淺,說道:“太醫說也不能一直坐在府上,時常出來走動走動,對胎兒都好上一些,我懷歆兒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元春笑了笑,說道:“王妃有著經驗,也能好一些。”

  水歆揚起粉凋玉琢的臉蛋兒,糯軟說道:“娘親,我那時候還是在娘親肚子里嗎?”

  甄雪臉頰微紅,伸手拉過水歆的手,捏了捏那粉膩的臉蛋兒,說道:“你這小丫頭,渾說什么呢。”

  元春笑了笑,道:“小孩子都喜歡問東問西的。”

  另一邊兒,賈珩則是與甄晴敘著話,看向那麗人,清聲說道:“王妃,最近朝中有一些關于兩位王爺的事兒想要和王妃和北靜王妃敘說,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甄晴正等著賈珩這么一遭兒,聞言,芳心微喜,連忙轉過臉喚著甄雪,說道:“妹妹,子玉有些朝堂上的事兒要說。”

  甄雪芳心一跳,但寧靜容顏上不見神色變化,說道:“歆歆,你先跟著你姑姑說話,娘親去和你干爹說說話。”

  水歆糯軟說道:“娘親去罷。”

  賈珩這邊兒與甄晴以及甄雪,則是離了廳堂,前往內書房。

  繞過一架錦繡山河的木質屏風,進入珠簾垂掛的里廂,賈珩提起茶幾上的茶壺,給兩人斟了一杯茶,抬眸看向容顏姝麗,一豐潤、一纖美的花信少婦,低聲說道:“剛過來,辦著詔旨交辦的差事,處置江南大營的軍務,沒有尋你們,等急了吧。”

  甄晴冷睨了一眼賈珩,冷笑道:“也沒有等急,我和妹妹在江南好好的,你非要眼巴巴地過來。”

  甄雪:“???”

  不是,先前究竟是誰在不停抱怨?合著都是在演她?

  賈珩放下茶盅,近得前來,看向那一襲朱紅衣裙,玉顏艷媚的麗人,伸手拉過那纖纖素手,擁在懷里,湊到麗人芬芳浮動的耳畔,柔聲說道:“這不是想著你們娘倆兒了。”

  這個時候,他還是愿意給磨盤一些小小的虛榮心滿足的。

  甄晴柳眉揚起,芳心生出欣喜和甜蜜,玉顏緋紅如霞,清叱說道:“你這混蛋,就會說些甜言蜜語哄著我和妹妹,我們不來,你是不是就不去找著了?”

  賈珩湊到麗人那桃紅粉唇,低聲道:“好了,我親一口,怎么這么想?”

  甄晴顯然是有打扮過的,而身上除此之外還有一股說不出的香氣。

  甄晴膩哼一聲,臉頰側開,似是躲閃了一下,眉梢眼角止不住的喜意流溢,口中卻嗔怒道:“才不讓你親。”

  但說話間,又落在賈珩口中,那張冰肌玉膚的玉頰彤彤似火,嬌艷明媚一如紅霞。

  甄晴細密睫毛顫抖著,閉上美眸,任由賈珩抵近,那溫熱的氣息撲打在臉上,讓麗人芳心被一股幸福和甜蜜包裹,纖纖玉手輕輕攀上了賈珩的脖頸。

  許久,賈珩看向目光水潤盈盈,檀口微微的麗人,低聲說道:“晴兒,想你了。”

  一句話恍若有著奇怪的魔力,讓麗人原本水波盈盈的美眸幾乎要沁潤出水,而襦裙之中的雙腿都微微并攏幾分,腿…掌心早已泛起幾許潮意。

  他心里是有她的。

  賈珩拉了下甄雪的素手,目光溫和說道:“還有雪兒。”

  甄晴:“…”

  這個混蛋,真是混蛋啊!

  而甄雪那張粉膩臉頰羞紅如霞,眉眼微垂,裙下的蓮步挪動幾步,柔聲道:“子玉。”

  賈珩笑了笑,看向玉容倏然現出幾許不悅之色的麗人,打趣說道:“連你妹妹的醋都吃。”

  甄晴輕哼一聲,似惱羞成怒道:“你就是喜歡妹妹。”

  甄雪臉頰微紅,垂下螓首。

  怎么就喜歡著她了,第一時間親昵的又是誰?

  “你們兩個,我都喜歡著。”賈珩輕聲說著,拉過一襲紅色大氅的麗人,嗯,別說甄晴倒是挺會打扮的,眉眼彎彎,雪膚玉頰,主打的就是一個熾熱如火,烈焰紅唇。

  好在這個時候的胭脂水粉,沒有多少有害物質。

  賈珩拉過甄晴的纖纖素手,輕聲道:“好了,咱們坐床上敘話罷。”

  甄雪頓時羞紅了臉,柔聲道:“你和姐姐鬧著,我望風罷。”

  賈珩道:“雪兒,這內書房為機密要地,我吩咐過,閑雜人等不得靠近,外間唯一的通路上有嬤嬤和丫鬟看著。”

  “好了,都老夫老妻了,別矯情了,咱們也許久沒見了。”見甄雪躑躅不定,賈珩攬過甄雪漸漸豐腴的腰肢,笑了笑道。

  甄雪聞言,豐潤柔美的玉顏紅潤如霞,美眸嗔白了一眼賈珩。

  什么老夫老妻了,她們在一塊兒才多久。

  輕輕點了點頭,然后在賈珩另外身邊兒坐下。

  甄晴看向那劍眉朗目,容顏清雋的少年,說道:“這次江南分省,我瞧著江南官場不少官員都在議論紛紛,今個兒路過門口一看,卻見那么多人等候著,這是事成了一半。”

  她甄晴的男人不僅長于軍略,而且還有著高超的政治手腕,當初她還和妹妹討思忖著,要如何打開局面,不想眼下就有了頭緒。

  賈珩搖了搖頭,說道:“現在這些過來跑官兒的,多是見風使舵的投機之輩,想要大浪淘沙,尋找賢直之士,十分不易。”

  他為朝廷舉賢,系出一片公心,必須要將一些政治素質過硬,業務能力較強,官風品格廉潔的能臣干吏提拔出來。

  甄晴美眸煥彩,柔聲道:“此事非一朝一夕可行了,那你打算在這兒待多久?”

  這是他在江南壯大勢力的機會,她手下其實也有一些人,等會兒慢慢和她說,起碼把這個混蛋伺候舒服了,再提不遲。

  “這兩天,我還需視察江南大營水師以及水師學堂,大概要在金陵過年,那時候也能好好陪陪你。”賈珩攬過甄晴的肩頭,轉眸看向那張秀麗玉容,原本眉眼冷艷甚至有些刻薄的麗人,此刻已有幾許珠圓玉潤之感,只是修眉鳳眸,仍給人以譎艷和刻薄之感。

  這就是毒婦…哪怕是生了孩子。

  甄晴柳葉細眉之下的鳳眸眨了眨,似是疑惑問道:“你前天怎么住在長公主府上?”

  賈珩抱著麗人,堆著雪人,面色澹澹說道:“小郡主那邊兒托我捎了封書信給長公主,而且大姐姐也在那邊兒。”

  “她還真想將她那寶貝女兒嫁給你呀?”甄晴玉容現出詫異,說道。

  許是懷了賈珩的孩子,已經當賈珩為自己人,這位麗人也沒有太多避諱,反而視晉陽長公主為外人。

  賈珩抬眸看向麗人那張妖媚的臉蛋兒,輕聲道:“差不多,與咸寧差不多罷,將來如果立著大功勞,可能一并賜婚。”

  甄雪訝異道:“一起賜婚?”

  賈珩嘆了一口氣,道:“可能需要立很大的功勞了。”

  甄晴看向那少年,輕笑道:“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不過,長公主想為下半輩子找個依靠,有你這樣出挑的女婿,大抵也能保著富貴了。”

  有了長公主幫助,等她將來成了皇后,與這混蛋共掌國政,好好善待這長公主也就是了。

  其實這位麗人之所以自信,就是認為自己這個挾子自重的劇本,賈珩一定會喜歡。

  “當年我能蒙圣上慧眼識英,離不開長公主極力舉薦。”賈珩聲音漸漸含混不清說道。

  甄晴秀頸微揚,大片雪白肌膚顫顫巍巍,柔聲道:“那也是你有驚世之才,如錐處囊中,其末立見。”

  說著,麗人藕臂輕舒,纖纖玉手捉住,熟練至極。

  賈珩低聲說道:“先別胡鬧,你現在正有著身孕,孩子當緊。”

  “我自是知道,只是許久不見了。”麗人柔聲說著,瑩潤流波的美眸吮著一絲嫵媚。

  她真的有些想他了,尤其是這個混蛋又一番鬧騰。

  念及此處,輕輕推開賈珩,漸漸低下身來。

  賈珩拉過被子,躺在靠枕之上,低聲道:“晴兒,先上來吧,別累著了。”

  其實他倒是無所謂,顯然甄晴想絕地求生。

  甄雪見著這一幕,玉頰羞紅如霞,輕聲說道:“姐姐,子玉,我還是去望風吧。”

  兩個人說著說著又是胡鬧了起來。

  賈珩溫聲道:“雪兒不用去望著了,外間冷,上來吧,雪兒,我和你說說話。”

  甄雪聞言,對上那雙明眸,芳心羞喜,也不好再走,只是去著鞋襪,剛剛近得身前,卻見那少年已經將溫軟氣息湊將過來。

  甄雪微微閉上美眸,而白嫩細膩的臉頰肌膚上,團團紅暈一直蔓延至秀頸,小巧瓊鼻之中膩哼陣陣。

  過了一會兒,賈珩道:“雪兒,最近你和孩子還好吧?”

  “太醫說,需得靜養,別的也沒有什么。”甄雪柔美眉眼已是溫寧如水,凝睇含情地看向那少年,纖聲道:“子玉,聽姐姐說,你在京城因為和議之事和朝臣爭執了起來?”

  賈珩堆著雪人,輕聲道:“一些人想要借此發難,與女真和談只是一個借口罷了。”

  甄雪眸光瑩潤微微地看向少年,聲音微微打著顫兒,說道:“子玉,我和姐姐也不能幫你太多,你萬事要小心才是,與北邊兒打仗也要小心。”

  花信少婦說著,忽而聽著古怪之聲,玉容羞紅,嗔惱地看了一眼那云髻金釵瓔珞搖曳的麗人。

  姐姐也真是的,難為子玉了。

  賈珩臉上也有幾許異樣,定了定神,看向甄雪的目光已有幾分時凝時散,道:“你們在南省好好養胎,不用擔心我這邊兒。”

  甄雪幽幽嘆了一口氣,拉過少年的手,目光緊緊盯著少年的臉,柔聲道:“子玉,北邊兒戰事兇險,如遇到了險處,還是以保全自己為要,多想想我和姐姐,還有我們肚子里的孩子。”

  說著,輕輕撫著微微隆起的小腹。

  她還希望等她生了孩子以后,她們一家三口,加上歆歆,一家四口能夠永遠在一塊兒。

  賈珩點了點頭道:“對了,雪兒這次是生兒還是生女?”

  甄雪妍麗臉頰頓時羞紅成霞,柔柔說道:“這還沒確定呢?你喜歡女孩兒還是男孩兒?”

  “只要是雪兒生的,我都喜歡。”賈珩攬過甄雪的香肩,輕聲說道。

  甄雪輕聲說道:“許是女孩兒罷,倒是姐姐時常吃著酸的,想來是個男孩兒?”

  賈珩聞言,不由看向那臉頰時陷時鼓的花信少婦,正對著一雙狹長、嫵媚美眸凝睇而望,而眸中沁潤的水光好似要流溢出來,低聲說道:“男孩兒,女孩兒都好。”

  毫無疑問,甄晴肯定是想生男孩兒的。

  甄晴輕哼一聲,抬起紅若胭脂的臉蛋兒,抿了抿柔潤飽滿的艷艷紅唇,清聲說道:“孩子生下來,可就是你的長子了,你要好好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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