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使者奮力舉起了手,鷹揚的刀都被驚得停了下來。
醫生?這是在和自己說話么?難道這使者真的被自己嚇病了?不會吧,自己釋放出去的氣息,最多是損壞先天期煉氣士的腦子,對筑基境界的煉氣士還無效呢。
“醫生,我這病,只有駙馬爺能治,求您通融一下。”
“我家少爺,可不是跑江湖的郎中,你想要少爺幫你治病,你說說,能出多少錢?”鷹揚眼珠一轉,就明白這使者怎么想的了。
“那個,攝政王托我帶來的東西,在我的腰帶里,您先給駙馬爺看看,不知道能不能抵診金。”使者是想通了,蘇鏡這邊,自己是沒希望完成任務。可任務失敗,回去之后,攝政王也饒不了自己。
那自己可怎么活下去呢?幸虧,自己只有一個小妾在玉京城,攝政王也不會為難這樣身份低下的人。要是自己投靠蘇鏡,蘇鏡卻未必愿意收。讓蘇鏡放了自己?
使者在腦子里想了無數辦法,最終還是決定,把決定權交給蘇鏡。他之前的種種雄心壯志,被鷹揚毀掉之后,立刻就變得現實起來。
蘇鏡當然不會立刻再見這使者,他需要使者冷靜一些,做好最后的決定再說。他趁著半天空閑,開始重新整理艦隊,這一次,慕家的艦隊,開始和蘇鏡的艦隊分開。
五條飛蛇艦,開在最前方,蘇鏡在左翼,靠近深海,蘇慕在右翼,實際上是支援性質。靠近陸地的一面。南海諸國的艦隊是不敢靠近的,帝國駐扎了不少金丹境界的煉氣士,都是來自十二道宮的,依托陸地,這些金丹強者的殺傷力就非常巨大了,也不擔心飛不回去。
這一次,三個人分開,但是艦隊靠的很近。每個艦隊,都有一門五行大炮壓陣。三個艦隊相互照應。最大的敵人只是金丹強者,面對敵人的艦隊,危險不大。
帝國遠征,出動的士兵太多,艦隊規模也太過龐大。南海諸國要是統一的整體,問題還比較麻煩。可是十二道宮的艦隊傳回來的情報是,南海諸國,島嶼過萬,國家幾千個,雖然實力強大,可根就是一盤散沙。
這樣一來。一個國家,出動三十幾條戰艦已經接近極限了,臨時聯合起來的盟國,也不可能和蘇鏡這三支艦隊比較。
只有登陸才是危險的作戰方式。現在有了五行大炮,危險性再度降低。上岸之前,先對著岸防工事轟一下,基上就不必冒著箭矢登錄了。
半天之后。艦隊重新編好隊形西進,蘇鏡這才把那使者提到了一條飛蛇艦上。他也帶人上了飛蛇艦,正式的來見這個使者。
依然是餐廳,不是客廳或者指揮室。那使者的身上,也換了一套便服,規規矩矩的坐在那里,蘇鏡進來的時候,他還站起來,給蘇鏡這個駙馬見禮。
“你想通了?”蘇鏡笑著問道。
“是。”使者低頭。
“你都想明白什么了?”
“我知道駙馬爺不會殺我,可我回去挑撥的話,侯爺肯定饒不了我,就是攝政王,也不能阻止侯爺的怒火。”使者的話,讓蘇鏡大笑。
是的,他敢給使者下馬威,當然不是靠著無憂公主的面子,而是逍遙侯。
那才是他的靠山,逍遙侯身,掌控帝國南疆軍隊,現在對北域邊關的軍隊也控制住了,除了武威王手中的四支精銳之外,帝國其它的軍隊,九成已經在逍遙侯手中。
攝政王來不懂,皇兄為什么放縱蘇陽,等他攝政之后,這才明白,蘇陽是皇兄留著對付自己的。
如果他逼著逍遙侯叛變的話,唯一的下場,就是被姜氏皇族取消他王爺的身份,從此之后,不得再干預任何朝政。
你攝政連十年都不到,就和帝國股肱之臣沖突,說明你的能力也太差,根不配坐這個位置。
而想要動搖逍遙侯的地位,只能采取最激烈的手段。逍遙侯又不是那么好拿捏的,背后還有翼州蘇家。
蘇家有幾個人,就連李家都覺得是瘋子。
這些東西,攝政王都懂,這個使者作為幕僚,也多少明白一些。現在和蘇鏡攤開了說,表示他已經順從了。
因為不管攝政王出于什么目的,把他拋出來,但是是絕對不會保住他的。
自己真蠢,怪不得這么多年,也進不了王爺的幕僚核心機構,只能在外圍苦熬。來以為自己是天妒英才的那種,現在面對蘇鏡,自己才算明白,真的,真的,真的不是那塊料。換做王爺身邊的其他人來做這個事情,都不至于到如此的地步。
自己還幻想著,上來就讓蘇鏡屈服,頒布旨意,完成任務。
“你明白就好,我父親,是不會允許任何人對我指指點點的,所有挑撥的人,都會家破人亡。對了,你身體怎么樣了,感覺還好嗎?”
那使者一愣,只好道:“還不太好。”
“那就不說公事,對了,王爺這次讓你過來,是要做什么?”
在蘇鏡看來,自己已經繞了下彎子,那使者卻覺得這樣直奔主題,有些不太好。畢竟他是攝政王的幕僚,直接出賣主公的話,以后就別在這個世界上活著了。
“嗯,我來之前,有同僚給王爺建議。說要了你的圖紙,會引起眾怒,不如讓你將手中的煉器師都送回玉京城,在玉京城生產五行大炮。一切材料,都由皇家來出,而你也可以坐收利潤。”
惡毒啊!
蘇鏡聽到這個主意,一時間都不知道怎么應對了。
幸虧,他身邊沒有攝政王想象中的一個煉器團隊,只有上萬的神兵傀儡,還有神臨這個變異的傀儡。
這些東西,蘇鏡也不可能交給攝政王。不過攝政王想要煉制五行大炮的煉器師,自己直接拒絕,也是個問題。
因為攝政王不是巧取豪奪,只是要將生產基地放在玉京城而已。一切利潤,依舊歸蘇鏡所有,要是拒絕,那就沒有什么人會支持他了。
釜底抽薪,好狠毒的想法。
攝政王身邊,人才有沒有蘇鏡不清楚,壞蛋肯定是不少的。這種主意都能想出來,簡直是極品啊。
“可惜啊。”蘇鏡嘆息道:“我是用命道器煉制的五行大炮,總不能,讓我把命道器交給攝政王吧?”
使者聽了蘇鏡的話,心中一下子石頭落地,頭上的汗也收了回去。
“駙馬爺,這就好,這就好。”
“不過呢,你這旨意中寫的是什么,我還不清楚。你的身體怎么樣了?”
“世子你說呢?”使者不敢說好了,也不敢繼續說還沒好。這回答,讓犬十郎都覺得使者已經達到了諂媚的極致。
雖然有些不要臉,可總算反應迅速。
“我覺得呢,你這一路奔波勞累,忽然病重不起,昏迷了…”
咕咚!
使者向后栽倒下去,還真的就混了。而且他的口鼻之中,噴射出的血沫差點臟了蘇鏡的衣服,要多真實就有多真實。
“帶他去火力艦上,養著吧,什么時候我想要聽圣旨了,再讓他好轉過來。”蘇鏡說完,就離開了飛蛇艦。
他不想和攝政王直接對抗,讓攝政王知道自己的態度就行了。在海上拖著,離玉京城越來越遠,就算攝政王有天大的事,也不可能親自過來和蘇鏡理論。
皇帝還在閉關之中,在法律上,他是不可以離開玉京城的。除非皇帝出關,重新執政。
蘇鏡這個時候發現,皇帝讓姜夜攝政,這算計還真是牛逼。相比之下,自己這個地球來客,比起皇帝可就差遠了。
姜夜攝政,但是軍隊沒控制在手中,人又離不開玉京城,就等于是被整個位置限制死了,根掀不起風浪。
要是他還是一個自由自在的王爺,恐怕已經引軍西進,殺在最前方了。
皇帝和九大家族之間的默契,也是相當可怕的。蘇鏡這邊建立艦隊,九大家族全部都選擇了分兵,建設海軍。攝政王也是無可奈何,所以才在蘇鏡身上算計。
艦隊西進,一路上,蘇鏡再沒看到敵人,有了五行大炮之后,前方的艦隊,也根不會避戰,也不在乎暴露位置,遇到小股的敵人,當然是直接滅掉,遇到大隊人馬,先轟上一炮,解決旗艦或者威脅最大的戰艦,然后再出動攻擊艦。
帝國雖然海軍不太成熟,可武器非常成熟,打的仗太多了,自然也形成了一套套的作戰方式,相當有效。
蘇鏡現在只需要跟在艦隊的后面,一路前行,就再沒別的事情可做了。
南海諸國雖然不弱,可沒個統一的指揮,反而不如東秦帝國,力量都集中在九大家族和十二道宮,每個勢力拿出去,都相當于南海諸國的上百個國家的總和。
只是一個多月的時間,蘇鏡為自己煉制好了兩門五行大炮,又裝備了蘇慕之后,這才查看星圖,發現差點過了縱向坐標。現在轉向南方,就能直奔武圣之島了。
攝政王沒有繼續騷擾,仿佛他的使者從來沒派遣出去過一樣。蘇鏡拖著,已經表明了態度,他要是再派遣使者,就是逼迫,會引起九大家族的反彈。
玉京城中,姜夜站在宮殿群落的高樓之上,遙望南疆,臉上有些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