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萍劍出混沌,截殺青洛,青洛一切出手的機會都被青萍截斷。
知事不可為,青洛欲抽身退走,青萍又在前面截道。
青洛眼神微沉,腳下空間穿梭卻不曾有一點停頓。
至始至終青洛都沒走出這方天地,一是青萍劍神出鬼沒,限制了他的行動,二是,青洛自己本就沒打算出去。
終于在他行動范圍越來越小時,青萍一劍穿心,卻是一道水影,青洛在混沌水世界前現身,笑看著自混沌中走出的通天道人,青洛眼神挑釁,通天也不言語,一劍遞出,青洛抬手,以指接劍,身形卻倒飛回混沌大世界。
青萍刺破重重水幕,總是離青洛手指只差一重,不是通天的劍不夠快,而是青萍劍陷入了水世界的混沌泥濘。
這是青洛的挑釁,同樣是一種誘敵深入的伎倆。
這也是他沒有自信與通天教主正面對上,還能戰而勝之。
通天的劍,對他來說還是太過危險。
畢竟他是個法修,不管是操控空間,還是操縱水世界,好像對通天威脅都不大,除非置身在自己的世界中。
通天教主收劍,孤傲轉身,不再看他。
他的劍雖直,但也不是不會轉彎。
通天教主站在虛空,俯瞰重重世界壓迫下的神魔戰場天幕,以及支撐天穹的那兩道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通天劍眉微隆,眉心出現豎紋。
他沉默片刻,手掌一握青萍,轉身殺入了一方世界。
世界震動,憤怒,又不甘,世界意志在通天劍下斬滅,世界變得安靜,大道沉寂,生靈也不再憤怒。
通天教主一腳踏出此方世界,轉身又入另一方世界,去斬殺一個混沌神魔的遺留,去斬殺一個世界的意志,去斬斷盤古與此間混沌神魔的因果。
他是盤古上清通天教主。
一襲青袍,傲立蒼穹,一劍青萍,斬盡不平。
一個個世界,在通天劍下變得平靜。
天際的神魔之主只能看著,不敢上前。
除了青洛,沒人能阻止他,但青洛神尊卻沒有出手。
接引宣一聲佛號:“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可見這尊佛陀歡喜。
西方佛陀,齊宣佛號:“阿彌陀佛…”
如來龜靈一眾佛門佛陀菩薩,仰望蒼穹,不知有多少人濕了眼睛,他們是喜不自禁,也是情難自禁。
骷髏山石磯同樣仰望蒼穹,嘴角勾起了笑容。
無聲問好:“教主安好。”
石磯輕輕舔了舔嘴唇,想喝酒。
腰間酒葫貼心飛起,落到石磯嘴邊,酒如涌泉,在五個功德小人兒眼里,卻是銀河,他們看著銀河落入主人嘴里,一個個小人兒歡欣雀躍,又蹦又跳,小酒兒也蹦跶的厲害。
石磯臉上笑容擴大。
美酒入喉,酣暢痛快。
石磯眼睛一亮,大笑出聲:“請黃巾力士搬山。”
天地一靜,接著一個憨憨的聲音回應:“來了。”
天際出現一尊黃巾力士,比任何時候,比任何見過的黃金力士都要大,高達數萬丈,竟超過了祖巫真身。
玄黃色的黃巾力士毫無障礙穿過天幕,搬起最上面一方世界走向混沌。
山上山下又是一靜,接著眾道齊齊放聲大笑。
“請黃巾力士搬山!”
“請黃巾力士搬山!”
上到圣人,下到天仙,只要有召喚黃巾力士的法寶或符咒,都出聲召喚。
功德,在這里的人哪個沒有,不過是多少的問題。
“來了。”
“來了。”
天地間,出現了大大小小無數黃巾力士,他們或一人搬山,或數人抬山,壓在神魔戰場上空被通天教主斬滅世界意志的世界,如一個個沉寂大山被搬走。
酒葫中功德小人兒沖出酒葫,咿咿呀呀指著蒼穹,他們也要去。
石磯輕輕一笑,沒有阻攔,五道米粒大小的流光飛向天外,除了石磯,誰都沒有注意到他們。
但五個小家伙確實搬起了一方世界,還不小,他們是功德圣靈,與黃巾力士一樣,都是吃功德長大的,不要看他們個子不過米粒大,這些年吃下的功德可不少。
千年前,那場神魔大戰,石磯收割的神魔那也是一茬一茬,尸落如雨,還有小劍魔這些年斬殺的先天神魔、神魔之主,所得的功德可海了去了,這些小家伙可都吃撐了。
酒葫空間功德大雨傾盆,可還下個不停,江河湖海中流的可都是功德。
酒葫也因此成了后天上品功德靈寶,至于極品,那就不用想了,整個洪荒也只有天地玄黃玲瓏寶塔一尊,那可是盤古開天玄黃功德凝結而成,不說量大,就與“盤古”“開天”這兩組字沾邊,就不得了。
石磯看著小家伙們搬山,臉上的笑容更盛了,比起以前抬著功德池為她擋災,他們的力氣更大了。
可見,這些功德沒白吃。
洪荒天地歡天喜地,有些靈寶互借,有些符篆分發,山上山下,誰都不吝惜功德,因為傻站的人,終于有用了,終于不再是要前輩們護著的廢物了。
他們有功德,他們也有功德啊!
天幕之上,則是大大小小的黃巾力士來來回回,忙忙碌碌。
兩個少年笑得最燦爛,那是他們一身中最無憂無慮,也最快樂的日子。
是姑姑教會了他們召喚黃巾力士天南海北幫他們跑路。
太陽下的陽光少年和眾妖拱衛中的英武少年心有靈犀的看了彼此一眼,都露出了會心的微笑,他們又不約而同看向他們的姑姑,那個坐在天地中央山巔的琴師。
洪荒這邊,山上山下盡是歡樂,站在混沌水世界中的青洛神尊和站在最高處的神魔之主,卻集齊失去了聲音。
便是混沌之中的那位老人也愣了一下神,最后又啞然失笑,笑著搖了搖頭。
便是他,也沒想到會看著這個場景,這完全是鉆了天道的空子。
老人又笑了。
“那黃巾力士…”
老人注意到了這尊先天功德神靈,隨后,他又搖了搖頭。
這個時候,他好像除了看著,也做不了什么。
當然,他如果要做,還是能做很多的事的,但意義何在?
他實在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