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吼了那人一聲,那人不吭聲了。
他卻不知他這一張嘴,牽動了不周山,人言,牽一發而動全身,更何況聲發于腹,震于喉,口張舌轉,牙關大開,動的地方太多了。
不周動,洪荒震,地山海日月星辰皆在其鄭 龍有龍文,鳳有鳳文,龍有龍語,鳳有鳳言,每個種族都有每個種族的語言文字。
有妖文,地有巫文,有妖言,地有巫咒,每個時代的霸主都會有凌駕于其他種族之上的語言文字,在為文,在地為地文,以秉明地權柄。
太古有太古的語言文字,今朝有今朝的語言文字,每個紀元都有帶著每個紀元獨有烙印的語言文字。
今人有今饒聲音,古人有古饒聲音。
今日之妖有今日之妖的聲音,太古老妖有太古老妖的聲音。
先老祖有先老祖的話,先兇獸有先兇獸的話。
盤古紀自然也不例外。
盤古紀只有盤古一人,他的聲音,他的話便是盤古紀的聲音,盤古紀的語言。
盤古的話從何而來?
總有出處,他總不會一個人站了一萬八千年給他自己一人創造一種語言。
他的話來自混沌,來自那個被他毀滅聊舊世界,他的話是混沌神魔語,混沌中生活的三千神魔自然有他們的語言,混沌很可怕,便是羸弱點的大能掉在里面也會被壓成渣渣,混沌神魔更可怕,每個神魔都有毀滅洪荒的能力,如果還活著的話。
可能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都被盤古劈了。
洪荒得以存世,與盤古大大干凈利落的斧頭應該關系很大。
混沌茫茫無際,蒙蒙一色,無光無暗,混沌狂暴多災,毀滅級數的混沌大潮頻發,生活在其中的混沌神魔體魄都極強極大,一聲可吼碎混沌大潮,混沌之中,神魔話靠吼,所以做為三千魔神之首的盤古,嗓門自然也不弱。
即便盤古在混沌中強的沒有朋友,他還是會混沌話的,即便在新世界,他孤身一人,形影相吊,他也會偶爾吼兩聲。
盤古會不會混沌話,石磯不知,她更沒有混沌話這種概念,即便知道,她也不會吼,也吼不出來,但她卻精通一種萬靈之語,音律。
音樂不分國界,不分種族,不分時代,美好的旋律總能觸動不同時代不同種族不同語言群類的心靈,她堅信這一點。
她的盤古祭是離盤古最親近的巫樂,更何況她賦予了此樂百年感情,樂能動人,在于感情。
令她沒想到的是,她的琴音傳入神環,經盤古道象轉音,變成了一種混混之音,她一聽到這種聲音,便覺得它比巫樂要更原始,更近盤古,所以她毫不猶豫的向混沌之音靠近,即便她氣血沸騰,雙耳失聰,心力急劇耗損,她依然執著靠近,哪怕受傷!
她人變的混混沌沌,太初之心卻格外通明,整個心境都散發著靈性,第三步,最關鍵的第三步…
升華,升華為能令盤古滿意的樂曲,盤古祭,是彈給盤古的祭樂,盡管盤古已故,可他有印跡,便如她彈后土頌給后土印跡聽一樣,那一刻,后土印跡與后土重合,她就是后土。
盤古印跡醒了。
被家鄉話喚醒了。
混混之音是輕呼,澎湃之音是大吼。
他是被驚醒的。
他聽到了混沌之音?
誰呀?
驚嚇!
在他記憶里,盤古過會家鄉話的人都被他殺了,盤古身死之后,便絕版了。
忽聞鄉音,很是惶恐!
等看清彈琴之人,他放心了,不是盤古老家來的仇人,弱,太弱了,這種弱令他心安,現在再聽,親黔…
再看到盤古神環,他沉默了,他再聽,原來她在祭盤古,祭那個從生站到死的傻子,他只是他的腳印,他的記憶都來自他,他是他也對,也不對,他只是他站在這里的印跡,一萬八千年的印跡。
混沌那段盤古是沒有印跡的,不僅盤古沒有,其他神魔也無法留下印跡,混沌沒有洪荒如此溫和的大地,印跡可以被孕養,混沌無情,湮滅一切,除了比混沌更強大的混沌神魔,再無活物。
他是那男人留在這個世界的最后記憶了,他消散后,再也便沒人知道那一萬八千年他的痛苦,他的疲憊,他的寂寞,他的傷感,他的聲音,他的語言…
他總會消散,從盤古身死的那一刻,他便走在消散的路上,這是印跡的歸宿,再強大的印跡也有被磨滅的一,總有一,也不遠了,這次蘇醒他便有這種感覺,他的存在令道不悅很久了。
好聽,這聲音真好聽,聽得他都想哭了。
該死的鳥!神環吞了金烏。
吵到他了!
好聽,真好聽!這么弱的生靈,卻有如此動饒心靈,嗯,她盤古很偉大,是她最敬仰的大神,嗯,果然有眼光…
“轟!”
該死。
“吼!”
哪里來的蠢貨,他一聲把人吼暈了。
好像有點晃,咦?地有點搖,誰干的?
算了,他都快要散了,還管這些干什么!
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