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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章 笑嘆紅粉化骷髏,道性不凈何談壽

  “楊戩師侄,為何要來這般地界?”

  赤精子看一眼面色鐵青的文殊和懼留孫,在旁忍不住問了聲。

  楊戩對赤精子淡定的一笑,反問道:“不是要找土行孫師弟嗎?”

  “他在這?”文殊眉頭一皺,立刻展開神識,掃過各處區域,迅速找到了土行孫之所在。

  先前,楊戩的化身曾用玄氣將那處花坊包裹,文殊等人用神識掃遍朝歌城,也沒能尋到土行孫的氣息。

  尤其是花柳街巷附近,雖然這些凡人女子的艷艷之姿亂不了大能修士的道心,但清修之士大抵都是不喜去看這些凡人之樂,故而神識掃過時也只是匆匆而過。

  如今仔細一瞧,頓時看到了土行孫所處之地的情景,文殊頓時惱怒異常,而懼留孫眉頭一皺。

  文殊罵道:“我闡教弟子竟做如此之事!”

  而懼留孫卻問了句:“為何他修為全無?”

  畢竟是做師父的,對弟子的關切比旁人多了許多。

  楊戩嘆了聲:“此事當聽我從頭到來,三位師伯請,咱們找個僻靜之地說話。”

  “哼!”文殊一掃衣袖,“這般污穢之地,我等修道清凈之士,如很能進這種地方!”

  楊戩在旁笑道:“師伯何必如此拘謹,縱觀千姿百色,心中無漾便可。我元神道道行不深,卻也知心靜則明、心亂則濁之道理。”

  文殊正要辯駁,懼留孫卻已經邁步向前。

  赤精子在旁做和事佬:“文殊師弟,你我盡皆遮掩下自身便是。”

  磨磨唧唧,文殊用法力遮掩自身,赤精子對楊戩瞪了眼,也用道法遮蔽自身。

  顯然,赤精子師伯對這種凡人尋歡作樂之地,也有點抗拒。

  畢竟是寂寞了無數歲月的修士,這若傳出去,當真會讓旁人恥笑。

  姜尚在后面默默的看著此間種種,忍不住對楊戩暗中豎了個拇指,悠哉邁步跟在楊戩身旁,想看看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將他逐出門庭的,便是這些仙道高人啊。

  花坊內,楊戩的化身化作一縷玄氣,悄然飄入了楊戩袖中。

  楊戩道:“我且施展變化之法。”言罷變化做先前偽裝的模樣,帶著三位師伯和姜尚大搖大擺入了花坊之中。

  這間花坊此時當真是熱鬧異常,大堂天井各處都是人頭攢動,男男女女結伴取樂,算是名副其實的銷金窟、斷志窯,濃濃的女子脂粉香味混著酒味在四處彌漫,他們幾乎都沒下腳的地。

  而花坊的二樓,數十名妖嬈美艷的女子在那排著隊,一個個搔首弄姿,都想著進門之后該如何討好那位不差錢的主。

  “咳!”

  楊戩輕咳一聲,這里的幾個管事頓時發現了這位大金主的身影,連忙奔了過來。

  “爺您回來了爺?先前沒看到您怎么出去啊。”

  楊戩皺眉道:“我不是說讓你們別做旁人生意了嗎?”言罷又是一袋金餅扔了出去,“給我清場!”

  “哎,是,是,這就辦,這就辦!”

  這般場所,一般都少不了一些打砸跑腿看場子的尤其是此時的人族依然是奴隸制與半奴隸體系,朝歌城中最不缺的就是這些身不由己的女子和低廉的打手。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眾賓客被請到了隔壁花坊,這里總算清凈了些。

  一個管事眼力勁還不錯,主動湊上來,問文殊:“幾位道長,喜歡啥樣的啊?”

  “你!”文殊瞪了這人一眼,仙威展露,嚇的這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在那瑟瑟發抖。

  楊戩笑道:“師伯何必和這些凡人計較,他們也不過是做個營生罷了。是非功過、功德孽障,在他們輪回時自會被地府所審。”

  言罷,楊戩隨手招來一套桌椅,示意幾人坐下來。

  懼留孫卻搖搖頭,身影一閃消失不見,而二樓那處人滿為患的雅間中傳來一陣女子的驚呼,而后便是一聲大喊。

  “師父!師父救我!”

  懼留孫提著一絲不掛的土行孫出現在了楊戩面前,將土行孫往地上一扔,隨手扔下去了一件道袍。

  這位懼留孫師伯平日里寡言少語,楊戩倒也沒多關注過,此時懼留孫已明顯是怒了,看著楊戩,似乎是要楊戩給他一個說法。

  楊戩低頭看了眼土行孫,雖然變化了容貌,但他的眼神,土行孫當真認不錯。

  土行孫弓成一團,裹在道袍中瑟瑟發抖,口中不斷說著:“我錯了,大師兄我錯了…我不敢再犯了,是我鬼迷心竅,是我混賬,我不是人,我…”

  懼留孫皺眉道:“楊戩師侄,我徒兒修為為何被廢,又如何成了這般模樣?便是他再大的過錯,你們也是同門師兄弟,你如何能這般狠的心!”

  “師伯這般說法,必然是誤會了,”楊戩嘆道,“我如何會欺辱我師弟,帶他來此地,本就是為了解他道心之饑渴。”

  “楊戩!”文殊冷然道,“此事我定要去大師兄那討個說法!”

  “文殊師伯想要什么說法?不若你我現在就去玉虛宮中?”楊戩卻絲毫不退,目光灼灼的看著文殊。

  文殊本想強勢到底,卻又想起了當初被楊戩在玉虛宮中辯駁到啞口無言的情形,一時有些無語。

  此時,文殊哪怕想對楊戩動手,都要掂量一番自己能否打得動這個師侄。

  赤精子在旁也一直在皺眉,土行孫這般模樣,當真是太慘了些。

  “兩位師弟,楊戩師侄,此事需得回玉虛宮中再行定奪,莫讓人看了笑話去。”赤精子看了眼楊戩,楊戩坦然而立,毫無半點虧心舉動,顯然是有底氣。

  文殊剛要拒絕,懼留孫卻像是真的惱怒了,要為自己徒弟做主。

  去就去,楊戩又怎會怕這陣仗。

  但楊戩還是顧念闡教面皮,道了句:“此事不宜聲張,便請師伯師叔們到場便是,其他門人…不宜旁聽。”

  赤精子點頭應下,當下駕云帶著一行人飛天而起,只把姜子牙留在原地。

  楊戩扭頭道:“姜尚師叔還請多多思慮先前我所說之事,三日期滿,我會親自前來朝歌城問詢答案。”

  姜子牙抱拳行禮,躬身相送,并未多說什么。

  他們從花坊的天井飛出,霎時間便是穿云掠川,朝著昆侖山急去。

  懼留孫喂土行孫吃了幾顆丹藥,后者顫顫巍巍的跪在那,無論懼留孫問什么,都是口中喃喃著大師兄饒命,大師兄我錯了這般話語。

  這讓文殊都暗中對楊戩懲治人的手段暗自佩服。

  “我徒兒修為到底被誰所化?”懼留孫看著楊戩問了句。

  楊戩淡然道:“是我用混元金斗化去的。”

  “為何事化去?”

  “土行孫憑自身道法胡作非為,幾欲釀成天大的禍事,”楊戩看著懼留孫,目光中帶著少許無奈,“師伯傳他本領,也當板正其心性。”

  文殊在旁道:“那你又為何讓他去那般污穢地界?”

  “我見土行孫師弟喜好女色,”楊戩滿臉純真,“自然,我對這些不太懂。但懲處了他之后心中實在愧疚,便想著讓他去好好放松一番。就這般,還花費了我數百塊金餅,那可是我準備給周國遇險時救急所用的糧草本。”

  “你!”文殊又被楊戩話頂的一陣瞪眼。

  楊戩看了眼土行孫,“師弟除卻丟了修為,哪里傷了?”“

  這句話,當真讓懼留孫與文殊沒了脾氣。

  懼留孫要再問楊戩土行孫到底所犯何事,赤精子卻怕他們打起來,在旁勸了兩句,只說到玉虛宮中再說。

  玉虛宮中,幾道流光落進宮門,除卻玉鼎真人與清虛道德真君之外,十二金仙聚齊了十位,又有云中子、南極仙翁等四五位門人旁聽。

  當然,那位副教主也是少不了的,只是此時并未說話,只是坐在元始天尊的玉像旁,閉目養神。

  玉鼎真人不來,大抵是覺得如今玉虛宮中除卻圣人老爺之外,也沒人能留難自己弟子,故此不來也罷。

  楊戩站在土行孫身旁,將路上所說的那幾句又重復了一遍。

  廣成子皺眉道:“楊戩師侄,土行孫師侄到底犯了何事,非要將他修為斬落?”

  沉吟一聲,黃龍道人這個拉偏架的果斷站了出來,“先不說別的,這土行孫竟去相助殷商,阻撓周軍,更是對同門師兄弟大打出手,打傷了數位弟子。單單這些,廢其修為已算是輕了。”

  這話說的在理,楊戩在旁點點頭,對黃龍道人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黃龍道人扶須輕笑,一臉的得意。

  “話雖如此,可為何我所知,”普賢真人在旁道,“土行孫師侄已經歸降周軍之中,更在楊戩師侄帳下拜了將,戴罪立功,為何楊戩師侄又突然廢他修為?”

  楊戩嘴角一撇,低頭看了眼土行孫,輕笑了聲。

  跪在地上的土行孫剛好抬頭看楊戩,也剛好看到了楊戩的輕笑,當下身體哆嗦個不停,嘴角都在瘋狂顫抖。

  黑之微笑。

  楊戩笑道:“土行孫師弟,此事我說,還是你說?”

  “大師兄決斷,一切都憑大師兄決斷…凡事都是我的過錯,請務必責罰于我!”土行孫抱著楊戩的小腿,忘記了這是在何地,也忘記了剛剛文殊的暗中傳聲,一陣哭喊:“大師兄,不要讓那些女子碰我,我再也不想這些事了!”

  言語一頓,土行孫突然低頭干嘔,整個人抽搐個不停。

  “若師弟早早悟出紅粉骷髏的道理,何至于此?”楊戩輕嘆了聲,隨口扯了句,“洪荒太大,美麗的皮囊隨處可尋,真正可貴的,是心性與道性啊。”

  隨后楊戩話語一頓,將軍營之中所發生之事,詳盡的說了出來。

夢想島中文    洪荒二郎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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