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響聲傳邊天上地下,于空中也簡直落針可聞。
楊戩似乎只是空手,但魔禮青的咽喉直接被破開,鮮血噴濺而出,體內元神瞬間破滅,一縷元神飄著飛去了楊府地下。
而在楊戩指尖,七彩光芒閃耀。
一把由玄罡凝成的長槍緩緩顯出行跡,而隨著長槍顯形,楊戩的身形也變淡了些許。
只是電光火石之間,楊戩硬抗魔禮海的琵琶之音,斬了魔禮青;哮天犬直接咬斷了那花貂的身子,廢了魔禮壽大半的本領。
楊戩隨手抄起了魔禮青的寶劍,扔入了儲物腰帶之中。
身體似乎已經適應了那不斷被撕扯的劇痛,楊戩身影沖向了魔禮紅。
那把寶傘威脅太大,必須除之。
“楊戩你竟敢殺我兄弟!”
魔禮紅左手撐傘、右手持劍,魔禮海背起琵琶、抓著長槍,左右同時殺來,與楊戩戰在了一處。
楊戩見狀,直接開始防守,槍勢放緩,若綿綿流水,仿佛毫不費力就把魔禮紅與魔禮海擋住。
論近身肉搏,這魔家四將不施展法寶一齊上,或許都無法破開楊戩的長槍。
這槍法,是楊戩吸納一次次搏殺的經驗凝練而成,輔之以大道之鳴的些許道韻,打的魔禮紅與魔禮海一陣沒脾氣。
那珍貴的花貂直接死了,魔禮壽在旁心痛不已,他還想去追殺楊戩,卻被哮天犬盯上。
哮天犬能直接咬斷花貂,其牙口之銳利,魔禮壽自是心驚膽戰,當真不敢讓哮天犬也咬他一下。
運轉法力,魔禮壽試圖將哮天犬阻攔。
但魔禮壽很快就發現,這只狗似乎比那邊的楊戩化身更難對付,自己施展的神通砸在它身上,它竟半點事都沒,頂多就是沖鋒受阻。
幾乎只是眨眼,哮天犬沖到了魔禮壽身后,身形突然暴漲到了白象大小,對著魔禮壽撲了過去。
魔禮壽本就擅于培養異獸,也知自己養的花貂到底何等厲害;由此推及,這一口咬死了花貂的哮天犬,當真不是易于之輩。
哮天犬一陣狂吠,追著魔禮壽在各處狂奔,為一旁激烈的對戰增添了幾分滑稽之感…
不知不覺,哮天犬已經成長到這般地步。
城樓上,哪吒的寶體已經將毒素排的差不多,此時盤腿坐在那,抬頭看著天空。黃天化也是差不多的狀況,被姚恭麟扶著坐在那,目光中滿是感慨。
楊戩被稱作他們闡教三代首徒,年少也有些心中狂傲的黃天化,也曾有些不服氣。
可今日得見這般情形,他當真只能苦笑。
只是那魔禮青的寶劍吹出黑風,魔禮紅收走了他的花籃,他就幾乎丟了性命。
如今,楊戩師兄一人戰魔家四將,還只是一具化身…
魔禮青的尸體落在城下,死壯凄慘,咽喉破開大洞。大羅金仙的仙軀不腐,仿佛是在證明著什么。
“這便是咱們和楊戩師兄的差距嗎?”黃天化喃喃著。
哪吒嘴一撇,“你不必如此頹廢,我若算上前一世,已經修行了兩千多年,師兄他剛修行還不奧一千年,就已經這般厲害…嗯,當真是想上去一戰!”
“那把傘實在難纏!”黃天化倒吸一口涼氣,看著哪吒,雖心底有點不情愿,但還是道了句:“多謝你了。”
“嗨,小事,小事,”哪吒擺擺手,盯著上空的情形,“仔細看,偷師幾招就好。”
黃天化笑了笑,哪吒和楊戩走的是差不多的路數,但他也是元神御法寶的元神道修士,偷學也武藝。
“大師兄他…當真了得。”
金吒和木吒也在感慨,他們兩個站的不算近,此時看的一陣感慨。
他們兩個在此之前都沒見過楊戩真正出手,見此時云上那槍出如龍、若戰神一般的身影,當真有幾分堵悶。
“大師兄的風采,當真非我輩可及,”木吒輕聲贊嘆,金吒點點頭,目光之中有少許黯然。
云上,楊戩和魔禮紅、魔禮海的大戰已是如火如荼,兩兄弟施展出了渾身解數,楊戩防的還是頗有余力。
楊戩用的是玄罡槍,魔禮紅的寶傘沒了用武之地;
魔禮海的玉琵琶雖說克制楊戩這具元神化身,但楊戩本就身攜劇痛,這般痛苦又變相讓他精神強韌,最多只是動作稍微停頓,影響并不算大。
漸漸的,魔禮紅和魔禮海開始用法力轟擊,試圖要把楊戩這具化身的玄氣和玄罡耗光。
楊戩如何能隨他們心意?
戰已久,玄氣和玄罡隱隱要枯竭,楊戩也必須一擊殺人。
他將目標鎖定在了魔禮紅身上,暗中調配哮天犬,開始借勢后退,似力氣不繼。
魔禮紅等人見狀頓時大喜,那魔禮紅大笑幾聲,與魔禮海左右掩殺而來。
楊戩再次后退,身影被魔禮海與魔禮紅打的似乎要潰散。
但突然間,楊戩胸口出現了一處漩渦,玄罡槍散去,頃刻消失不見。
楊戩左手抓出雷扇,對著兩人狠狠的一劃,這把先天寶扇頓時爆發出了無盡匹練,將魔禮海與魔禮紅兩兄弟困在雷團之中。
楊戩身形突然變得詭異了起來,靈巧的穿梭在雷霆之林,對魔禮紅發起凌厲之攻勢。
玄罡快要耗盡,玄氣也要流光了…
若是不能在此之前將魔家四將殺光,那倒霉的,必然就是他了。
那把寶扇,必須奪過來!
楊戩目的十分強烈,而對方也有了感知,魔禮紅抽身就要退出雷海,但冷不防聽腦后響起風聲,扭頭看去,不由得錯愕不已。
竟然只是一塊仙寶磚頭,就想拍他?
魔禮紅本想嘲諷幾句,那塊磚頭突然被雷光擊中,一只槍影在其中突然鉆出!
七十二變!
就算只是化身,楊戩有七十二變的精髓,自可用化身來施展,還更迅速一些。
這漫天雷網,不過是分散魔禮紅和魔禮海注意力的障眼法,真正的殺招,就是那看似是簡單偷襲的磚頭。
真正的拍云磚在楊戩本體那,這次并未能及時登場。
閑言少敘,且看楊戩一槍偷襲得手,直接就要了魔禮紅的老命,玄罡長槍兜轉,一顆大好的頭顱飛起,元神自行破碎。
楊戩折身直接將寶傘抓在手中,目光落在了魔禮海的身上。
本沖向這邊的魔禮海立刻后退,楊戩并不追趕,反而朝著下方落下。
楊戩喊一聲:“哪吒!”
話音未落,他已經用玄氣將寶傘打開,放出了幾道流光,砸向了各處。
哪吒踩著風火輪在城樓沖天而起,一個轉身,抓住了火尖槍與乾坤圈,與楊戩錯身而過,小臉緊繃、追殺魔禮海。
他心中憋屈,此時更是怒極,風火輪飛速旋轉,幾步就趕到魔禮海身后,與魔禮海展開大戰。
遁龍樁回了金吒之手,吳鉤劍再落木吒身側,花籃又將黃天化罩住,兩人立刻去助哪吒,三吒打的那魔禮海屁滾尿流…
“二爺!”
直健搶先一步扶住了楊戩挺拔的身軀,但直健抓楊戩的時候,幾乎抓不住,仿佛楊戩的手臂空若無物。
楊戩面色蒼白,額頭滿是冷汗,淡黃袍也已經濕透。
對直健勉強笑了笑,坐回了法寶椅子上,長長的舒了口氣,閉上雙眼,這具化身上下各處,都開始無意識的抽搐。
殺魔家四將本應是黃天化之功,但今日,黃天化避了死劫,功勞被分走一些,也算是得大于失。
“師兄,”黃天化面帶慚色,對楊戩做了個道揖。
楊戩本想笑著鼓勵他幾句,但嘴角扯出的卻是十分難看的苦笑。
“師兄你怎了?”
“無事,消耗太大,”楊戩呼了口氣,已不去看空中被三兄弟痛毆的魔禮海,將目光落在了截教的幾位仙人身上。
楊戩道:“師弟,你去找那幾名截教仙人道句謝,謝他們并未在你我危機之時出手。”
截教的門人魚龍混雜,但大部分弟子都能辨是非、明事理,金鰲島上更是‘義氣’盛行。
黃天化依言去道謝,那幾名仙人點點頭,并未說什么,靜等魔家四將最后的一人步上末途。
最后一人?
可不是,那魔禮壽已沒了蹤跡,而哮天犬叼著一顆頭顱跑回城樓之上,正是那魔禮壽的腦袋。
空中,魔禮海面露悲憤,身上已有千百傷勢,此時也只得搖搖欲墜。
“楊戩!”
魔禮海對著下方大喊。
楊戩坐在椅子上仰頭看著,又恢復為動也不動的姿勢,身體各處的疼痛感方才漸漸隱去。
“今日擺于你手中,我四兄弟學藝不精,無話可說!”
魔禮海突然深吸一口氣,長槍爆發出最后一股蓬勃的法力直接逼開哪吒三兄弟 將琵琶拽在手中,金吒和木吒見狀立刻躲到哪吒身后,而哪吒挺槍就要強攻!
“哈哈哈!”魔禮海仰頭大笑,突然砸向了自己的額頭。
砰的一聲炸響,琴弦亂顫,一股肉眼可見的血色波浪在天空中劃過,仿佛是元神之厲嘯,如一股巨浪,沖擊著附近百里之內的修士之元神!
不少修為淺顯之人,直接七竅流血,直接身死。
凡人卻安然無恙,也不知到底如何做到這般。
“哈哈哈哈!”
魔禮海額頭滿是血污,身影搖搖欲墜,大喊一聲:“楊戩!我先走一步,地府幽冥路,封神天書榜,你必然緊隨我身后!”
“截教之仙為何不動手!”
魔禮海扭頭瞪著那幾個自始至終從我出手的截教仙人,嘴角露出些冷笑,眼一閉,氣絕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