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靈流充裕卻怪異,非常人可有。”冀北陽如此道。
“那你是怎么找到這來的?”
“這個嘛…”冀北陽語塞。
想到剛才眼中所見,凌若也是臉頰泛紅。
“跟著引路使女一路走來,醒過神時便已在此。”
“沒有看到四壁黑幕?”
冀北陽茫然搖頭。
“沒有進入結界?”
“結界?!”
聽這語氣,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凌若將剛才的遭遇細細講來。
誰知對方竟是哈哈大笑,滿是感慨道,“高人徒弟就是高人徒弟,短短幾天便已學會畫符探靈。”隨即又開始自言自語的疑問道,“可是江湖傳聞,云老前輩終其一生只修劍嗎?”
師父只修劍?
難怪先前哭著喊著要修術法,師父萬般頭痛,說要尋他人來教,原來并非謊言。虧她還以為小老頭藏私,現在想來真是“小女子之心度小老頭之腹”。
轉念一想,又覺師父并非不懂靈力、五行,前些日子問及殺伐之氣,小老頭解釋的頭頭是道。
如此算來,師父身上的秘密可真不少,眼下還有更急迫的事情遏待解決,等這次回去,她必然好生追問。
“這些女子怎么辦?”
斜依躺跪,各姿各態,入目之色宛如活春宮,只不過唯有女子罷了。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冀北陽一本正經的捂上雙眼。
“非禮勿視個屁。”凌若一把打掉他的手,“剛才該不該看的不早都看光了!”
冀北陽佯裝無辜,“高人之徒的脾氣也是非同凡響。”
“嘁”,凌若瞥了他一眼,不以為然。隨即補充道,“你這針眼長定了!”
“哎!高徒小丫頭,先前我怎沒發現你這般能說會道,呃不對,是這般記仇呢?!”
凌若暗自想著,許是生地遇熟人,便也不再那般緊繃吧。
嗯…其實,也不算熟…
紅衣少女未將心中想法說出,而是問了句,“冀北小娘子與眾位姐姐可有何發現?”
既然扮作女相,她也配合到底吧,凌若在心中壞笑。
“這里靈力有問題。”冀北陽用手托起下巴,蹙著刀疤長眉道,“此地靈力充沛,且與自然之力同源。”
“什么叫與自然之力同源?”
“啊。”冀北陽突然反應過來,“只是我的猜測罷了。”環視周遭,臉色又沉了下來,“這股氣息與大地、草木、微風相連。按理說最是純凈無垢,若在此地修煉必對修為大有助益,只是…”還有幾分粗獷的女子面容上略帶尷尬之色。
“只是不知為何,靈地被活生生搞成了青樓。”凌若干脆替他說出口。
“嗯!”冀北陽點頭稱贊,“小丫頭真是生得一顆七巧玲瓏心,深得我意。”
“少拍馬屁。”
紅衣少女左顧右盼,“還是先想想如何出去吧。你們修道的不都會奇門陣法嗎,快破陣。”
“嘿?!”冀北陽不滿,“小姑娘想的倒是容易,你還是云老前輩唯一的徒弟呢,要不一劍劈開個裂隙試試?”
嗯?還真是個辦法,先前怎沒有想到!
既然此地設有結界,必有靈流維系,即便找不到陣眼,對周圍一頓劈砍,必會造成靈流紊亂,此時再細細找尋豈不妙哉?
這冀北陽,不愧是名門修士,比她靠譜多了。
想著,少女長眉微挑,唇角輕輕一勾,滿是自信與嬌俏。“試試就試試。”
說著,敲著小雪腦殼道,“別睡了,上工了!”
但見一團雪白之物被丟在空中。
“主人…”小雪一聲哀鳴,滿是幽怨的抱怨著,“叫醒我的方式可以不要這般暴力嗎?”
說完,空中白色毛團登時化作一柄銀色長劍,周身大放靈光。
“嘶”,冀北陽不禁感嘆,“這是何等神兵,這般厲害!”
“這是你心心念念的貓兒!”
雖說如此,紅衣女子亦是面帶異色,它的靈力…
足尖輕點,輕盈躍至半空抓住長劍,隨即再次施展感知之法。
幻想空間內俱是青綠之息與微弱光點。憑借這幾日對五行術法的研習,加之冀北陽的一番見解,凌若判斷此地靈力主屬五行之木。而且并非入土之木,乃是巽風。
當日談及素清派匣內五行符時,都因她頑劣胡鬧,使了疾風符圍城速跑,致使她一直以為此符只做輔助,與五行無關。
幾經研習,終于略修皮毛。所謂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演八卦,八八六十四卦。
五行八卦亦有陰陽,乾為天,坤為地。離為火,坎為水。兌為雨澤,震為雷。巽為風,艮為山。陰陽相合則萬物生長。
巽為東南,既是木屬生風。木弱逢金,兌為金,西北位。
屋內設有結界,不知西東。
不過…
凌若忽然轉身走回那張奢華玉榻。整間房屋源源不斷向四處溢出靡靡之氣,以此處尤甚。
云眉倒掛,長目怒睜,面容之上三分清冷,七分凌厲。紅衣女子周身忽現氤氳水霧,看的冀北陽不禁張口大驚。
她這是要做什么?!
但見紅衣利落上躍,半空之中蓄力猛擊。一道劍光,勢如破竹劈砍在玉石床榻,頃刻之間帷帳轟塌,床身兩半。
借助崩頹之勢,凌若順勢后移,整套動作行云流水干凈利索。
“哼。”女子鼻間發出一聲不屑,“可惡玉郎,劈了你的溫柔窩,看你還如何四處攬收女子!”
“嘶…”見是此狀,冀北陽倒吸涼氣,這姑娘脾氣是真大,以后可得千般注意,萬般小心,斷然不可惹得。
“還說不通五行,我看凌若姑娘懂得很啊。”
這馬屁倒是接得賊溜,凌若卻無欣喜之色。“別拍了,陣法未破,人不都還在屋內嗎?”
“嗯…對于一個初學者,你做的很好了。”冀北陽故作高深,架著他那女子身大步流星的走到跟前,指著玉石床榻給凌若,“可是,做的還不夠,你看…”
順著“青蔥玉指”瞧去,但見方才破碎玉床重新合在一起,完好如初。輕紗幔帳,無風亦是徐徐飄起。
什么嘛,又和剛見到時一樣,白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