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底下,晉軍的大營里,呂布的士兵都懶洋洋地站在那里,看到高飛帶著幾名親隨策馬到來,負責守門的成廉便立刻迎了上來。
“原來是燕侯駕到,有失遠迎,有失遠迎!”成廉一副和藹的樣子,對高飛畢恭畢敬地道。
高飛翻身下馬,看了一眼軍營里空蕩蕩的,整個軍營里的士兵都少之又少,便問道:“晉侯呢?”
成廉道:“哦,我家主公去附近的山上打獵去了,天沒亮就走了,估計要晚上才回來?”
“打…打獵?”高飛大吃一驚,“這個時候他還有心思去打獵?”
成廉點了點頭,道:“燕侯可能不了解我們家主公,我家主公只要想攻取的地方,沒有攻不下的,這叫做攻必取,戰必克,所以沒到臨戰前一天,我家主公就會去打獵放松下心情,然后才能全身心的投入到戰斗當中去。”
高飛聽成廉如此說話,只覺得呂布是個充滿野性的人,他見整座大營空蕩如也,重新翻上了馬背,揚起馬鞭指著鄴城方向便朗聲說道:“成將軍,你家主公若要歸來,就請轉告他,就說我高飛請他過帳一敘,還有,這鄴城打下來了就是你們晉軍的了,你們若是不拿出點誠意出來,我燕軍也只好撤圍轉攻青州了。”
成廉仍舊一臉笑意地道:“請燕侯放心,我一定轉告給我家主公。”
高飛調轉馬頭,看到西門城墻上站立著的趙軍士兵,便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回去的路上,文聘提著鏨金虎頭槍便來到了高飛的跟前,輕聲道:“主公,那呂布到底是怎么想的?主公布下了如此妙的計策,呂布居然連帳都不買?”
高飛扭臉看見了文聘手中提著的鏨金虎頭槍,便好奇地問道:“仲業,你手中提的是誰的槍?”
文聘嘿嘿笑道:“是鞠義的,昨夜黃將軍斬殺了鞠義,我見他這槍不錯,便拿了過來,握在手中很有感覺,便有點愛不釋手了。”
高飛道:“鞠義倒是一員將才,只可惜寧死不降,對無能的袁氏太過感恩戴德了。不過他死了,倒是讓趙軍備受打擊了。子龍!一會兒你去把沮鵠叫出來,也是該輪到他上場了。”
趙云“諾”了一聲,先行策馬離開了高飛,朝軍營走了出去。
陳到、文聘緊緊跟隨高飛,沿途看到那護城河水一路向東北綿延出去,三個人都對鄴城的城防感到一絲的感慨。
高飛看著這護城河水不斷流淌著,忽然靈機一動,臉上一片大喜,當即吩咐道:“速速回營,我已經有了破城之計。”
陳到、文聘見高飛如此開心的樣子,便面面相覷,隨后問道:“請主公示下!”
高飛笑而不答,只吩咐道:“到了大帳之中,你們定然會知曉,走,快回營!”
陳到、文聘跟隨著高飛迅速回到了軍營,正遇到趙云把沮鵠帶出來,他直接讓趙云暫時將沮鵠帶到一邊等候,然后召集眾將齊聚大帳。
大帳里,眾將、眾謀士云集,高飛張口便道:“鄴城城防甚厚,攻打極為不易,想必敵人也知道這一點,加上昨夜我軍斬殺了鞠義,敵軍就更不會輕易出城了。所以,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用水攻。”
“水攻?”許攸眼珠子骨碌一轉,便急忙問道,“主公是想決漳河之水?”
高飛笑道:“正是。”
許攸稱贊道:“主公真是高見,屬下也是這么想的。”
高飛看過三國演義,知道許攸曾經獻計決漳河之水淹鄴城,他聽到許攸這么一說,只嘿嘿地笑了笑,并未多做回答。
“不過,現在正值熱天,天氣異常燥熱,雨水也很少下來,若決漳河之水灌城的話,必須要投入很大的人力,先進行堵截,然后再挖掘出一條鴻溝直達鄴城才行。”許攸分析道。
高飛笑而不答,目光環視眾將。
歐陽茵櫻站了出來,朗聲道:“你只說對了一半,我猜測主公的用意并不是簡單的灌城而已。如果要灌城的話,所選擇的時間不對。如今正值酷暑,雖然可以用水猛沖鄴城,但是在這樣的烈日之下,很容易讓水淹的效果減弱。以我看,主公是灌城是假,要用這場大水浸泡鄴城糧倉里的糧食才對。”
高飛呵呵笑道:“你說對了,我就是這個意思。據我所知鄴城里至少有一年的存糧,如果我們久攻不下,很可能會被反擊,與其坐等那樣的機會讓敵軍出現,不如下下手為強,用水淹之計泡壞敵軍的糧草,消耗敵軍的糧草儲蓄。”
賈詡道:“嗯,這個辦法不錯,但是可能要有一段時間去實行,至少在圍困趙軍的同時不能讓趙軍看出我軍的意圖。”
荀諶主動請命道:“主公,這件事交給我來做吧,我從南皮帶來的兩萬士兵完全可以派上用場,而且潘宮、穆順也想為主公立功。”
高飛道:“這件事可以交給你做,但是兩萬人太少,至少要用一半人去挖掘。你就全權負責此事,帶領著那五萬降兵一起勞動勞動,讓白宇、施杰、李玉林、潘宮、穆順分別指揮一萬人…”
頓了頓,高飛停住了話語,看了一眼人群中的王文君,便指著王文君道:“你…給荀諶當副手,一起監管此事!”
荀諶、王文君、白宇、施杰、李玉林、潘宮、穆順七人一起拜道:“諾!”
高飛隨即吩咐道:“黃忠、張郃、太史慈。”
黃忠、張郃、太史慈三人一同出列,抱拳道:“主公有何吩咐?”
高飛道:“你們三人依舊把守三個城門,要嚴加看管,不得有誤!”
“諾!”
高飛吩咐完畢之后,便擺手道:“都下去吧。”
剛才被高飛點到名字的人都退了下去,剩余的人都還站在帳中。
“子龍,你去準備三百騎兵,帶上沮鵠,跟我到西門,我要向文丑搦戰!”高飛一臉堅毅地道。
“向文丑搦戰?主公,這件事由我來就好了,主公不必親力親為啊,主公乃是萬金之軀,這萬一…”趙云急忙勸慰道。
“額,我自有分寸,軍師所說的計策,這個時候也該啟動了。若能以沮鵠一人感化掉鄴城內的諸多文武的心,那也是值得的。好了,你們都去忙自己的,好好把守營寨,各司其職。”高飛十分堅定地道。
眾人齊聲答道:“諾!”
趙云出了大帳,立刻點齊了三百個精銳的飛羽軍的士兵,帶著沮鵠跟在了高飛的身后。飛羽軍的人數經過巨鹿一戰后已經所剩無幾了,現在都歸到了趙云的手底下管理,作為高飛的親衛軍被帶領著。
高飛很清楚自己手底下武將的實力,單論武力,也只有趙云是出類拔萃了,當然還有個黃忠,但是黃忠的年紀太大,老是讓一個老頭跟在屁股后面一點意思都沒,還不如讓黃忠去帶兵。相反,他反倒喜歡趙云,不僅因為趙云長的帥看著順眼,還因為趙云年輕,跟著他的時間也不短了,對其信賴有加。
轅門外,高飛一馬當先,全身披著鋼制的盔甲,手中綽著一把游龍槍,帶著趙云、沮鵠和三百騎兵便朝西門奔去。
鄴城西門外,成廉還在大帳里喝酒,突然聽到一陣雜亂的馬蹄聲,便急忙跑出來探了一下頭,見高飛帶著一伙人來了,便感覺到十分的頭疼,自言自語地道:“怎么又來了?”
高飛騎著烏云踏雪馬,快速地奔馳到了晉軍的轅門外,直接面朝西門,不一會兒身后的騎兵便聚集在了一起,朝前緩慢地走去。
來到了護城河前,高飛將手中游龍槍向上一挑,瞪著兩只眼睛便朝朝城樓上站立的文丑喊道:“文丑!我乃燕侯、驃騎將軍、幽州牧高飛,今日特來向你討教高招,你可敢與我決一死戰?”
文丑一直站在城樓上,晉軍離營的事情他沒有看出來,只覺得營中空空如也,士兵寥寥無幾,而呂布的大軍卻不見了蹤影,心中就有很多疑竇。他估算是晉軍大擺陣,想讓他出去劫營,可是他做夢都沒有想到,正因為他的多心而忽略了一個很好進攻晉軍大營的機會。
“軍師還沒有來嗎?”文丑扭頭對身后的士兵問道。
士兵們都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眺望著城下高飛帶領著的三百騎兵。
“文丑,你這個縮頭烏龜,虧你還妄稱是什么趙軍第一大將,我呸!竟然縮在城里不敢接戰,算什么男子漢…”高飛不太善于罵陣,對于他來說,他覺得這樣有點潑婦罵街的味道。
文丑倒是挺能沉得住氣的,朗聲道:“原來是燕侯駕到,有失遠迎,不過你也別費那種口舌了,想誘我出城,門都沒有。若說單打獨斗,我并不怕你,只是燕侯太過陰險狡詐,說不定在外面設下了埋伏等我自己往里面鉆呢。你還是省點口舌吧,無論你怎么罵,我都不會出戰的。堂堂大將并不能光指望單挑,還要懂得以大局為重,抱歉了燕侯,以后有機會,我一定會和你大戰幾十回合。”
高飛扭頭對沮鵠道:“你去罵!往死里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