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朝陽扛著在山寨中一具干尸身上撿到的大刀,來到山門之前,他人才剛到,就察覺到一道怨毒兇狠的目光鎖定在了他的身上。
這道目光帶著情緒,好似要將他圈圈叉叉幾百遍。
楚朝陽悚然一驚,難道大白天的也有鬼跑出來。
他轉目,尋著那道陰毒感覺的視線,很快找到了源頭。
徐五湖,飛鷹寨四當家,三當家徐四海的親弟弟。
看到是人不是鬼,楚朝陽松了一口氣,他念頭一轉就明白了徐五湖為什么對他露出強烈的殺意。
應該是他弄死徐四海的事情被對方知道了。
畢竟此事可是有幾十個小嘍啰親眼目睹,事發并不奇怪。
對此楚朝陽表示無所謂,一個徐五湖而已,曾經的他或許不是對手,現在的他讓徐五湖拿著火筒都能將他給拍死。
看著向他走來的徐五湖,楚朝陽冷哼一聲,肩扛大刀,邁著虎步迎了上去。
“孽畜,你想怎么死!”
狹路相逢,徐五湖與楚朝陽相對而站,他將手中大刀插在地上,氣運丹田,渾身肌肉鼓脹而起,身上的衣褲隨之發出撕裂之聲,他油亮的光頭反射青銅之光,一種猛男的氣勢從他身上迸發。
徐五湖在飛鷹寨論身手,以前可排第三,就算是二當家想要贏他也是不易,如果不是徐四海是他哥哥,他才應該做飛鷹寨第三把交椅。
徐五湖與楚朝陽一樣修煉的是橫練功夫,名字叫鐵膛功,一身實力全在肌肉上,身上胸骨可碎大石。
“老子要將你抽筋扒皮,將你的肉一刀刀剁碎,熬油點天燈,將你的血飲盡,已慰我的心頭之恨,忌我兄弟在天之靈。”
徐五湖抬首長嘯,聲音激昂,怨氣刺破云宵。
怨氣,殺意,強者之勢,聲音,四者混合,吸引到了所有目光的注視,并且震懾全場。
就連幾個瘋瘋癲癲又唱又跳的土匪都安靜了下來。
然而!
一把鋼刀帶著雷霆之勢,化為一抹殘影削在了徐五湖的腦袋上。
勢大力沉的一刀,讓鋼刀卷刃,讓人頭梟首。
人頭噴泉血如開了閘般激射上天空。
“傻叉!屁話多。”
楚朝陽身形急退,躲避即將下落的血雨。
要報仇還不爽快一點,竟然還將刀插地上,還擺個欲覆蒼天,以報殺親血仇的造型裝逼,這是看不起誰呢!
典型的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平時吃那么多,全補在一身腱子肉上了,腦袋嚴重缺鈣。
楚朝陽將滴血的大刀,在身旁一個瑟瑟發抖的土匪小弟身上摩擦干凈,而后踏步從徐五湖的尸體上走過,準備嘗試下山。
昨天晚上鬼魅橫行,下山的道路變成了鬼打墻,如今朝陽升起,鬼魅蟄伏,只希望下山的道路能夠順暢。
楚朝陽暗自祈禱。
他身后,一群土匪很自覺的跟了上去。
時間過去。
一個小時候后,楚朝陽面色陰沉而難看。
好幾圈了!
他嘗試了從各種角度,以不同的姿勢往外走,可最后還是懵懵逼逼的轉回了飛鷹寨。
明明前方有路,也可以走,可就是走不通,這種感覺無比怪異,不可理解,讓人崩潰。
“這什么鬼原理。”
楚朝陽滿心郁悶。
而此時一些早已失去信心的土匪,忍受不了饑腸轆轆,忍著山寨滿地干尸的恐怖景象,從伙房將鍋扛到了山寨前,并找好食材,開始做起了大鍋飯。
過了片刻,飯做好。
土匪們將鍋打開,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煮在一起的大雜燴,散發著奇奇怪怪的味道,但還是勾起了楚朝陽的食欲,他不是一個挑食的人,葷素不忌。
他喉結滾動,停止繼續嘗試出去的腳步,來到了大鍋前,拿起里面的鍋鏟。
然后在一群土匪目瞪口呆之中,狼吞虎咽,風卷殘云,食物的熱量絲毫不影響他進食。
一群土匪還在給剛出鍋的食物吹熱氣,半鍋食物已經不見了,等他們想動嘴的時候,辛辛苦苦忙活了半小時的一鍋雜燴毛都沒了。
停止進食,楚朝陽意猶未盡的呼出一口熱氣。
這些食物看著很多,但營養并不豐富,加在一起還比不上一根人參,不過也讓楚朝陽身體第一次到了滿血狀態。
將拳頭捏的咔咔響,楚朝陽心中安全感多了不少。
“你們繼續找食物做飯,還有多找點藥材過來。”
楚朝陽看一群土匪無精打采,沒有什么熱情,又補充道,:“只要藥材足夠,做好的飯菜你們吃,我就不吃了。”
中午,烈日高懸,火光毒辣,似要將天地灼穿。
然而!
“這大太陽有個錘子用。”
楚朝陽抬頭看著天空那一輪烈日發出吐槽。
如今一個白天過了一半,他還是沒能走出去。
唯一好一點的就是,在他的授意下,土匪們翻遍了山寨,將山寨中能找到的藥材都找了出來,支撐住他用元能點加了兩次體質,剩下的一點,沒有了藥材,楚朝陽加在了精神之上,如今他實力又增強了一分。
精氣神齊頭并進,氣血陽剛如虹,精神強盛可御鬼魅之氣,一身皮膜可擋刀劍。
如果不是有馬棚的經歷,以他如今的實力,走不出去,楚朝陽或許還能看開一點,大不了將飛鷹寨當做新手村,慢慢殺怪練級,總有可以出去的一天。
可有了馬棚的經歷,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始終繚繞在他心頭,揮之不去。
就在楚朝陽憂愁的摸著下巴認真發呆時,他突然看到,在山寨目光可以看到的盡頭,一群黑衣,黑帽,黑褲,典型的黑社會裝扮的家伙,手拿大砍刀,隊伍整齊的向著飛鷹寨而來。
相隔很遠,楚朝陽都看到了他們頭頂凝結出了一股氣。
那是殺氣。
“來者不善,這是來找茬的!”
楚朝陽做出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