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丈,千丈 匍匐于大地的孽物不斷抬起身軀,數不盡的血掌無差別掃蕩。
兇惡、霸道,群鬼受其淫威所攝,不敢逼迫太甚。在云夫人號令下,鬼修們在周圍結陣,確保“鬼神孽物”不能逃脫。
“去。”
天空亮起白芒,似月華水光,照亮漆黑鬼蜮。
那是一口彎刀,立在天空好似彎月垂照。華光閃爍下,飛刃不斷射向下方的“孽物”。
“寒月魔刀。”
洪旭低聲對幽玄少君道“據傳是數千年前一位寒月魔君的佩刀。他死后,這刀這刀據說就失蹤了。”
三十六道戮神魔禁,距離帝寶只差最后一步。
寒刃轉動,任由下方血掌不斷滋生,轉瞬間便被切得干干凈凈。
少年微微頷首,觀察“孽物”活動的方向。
為坐實“萬魔洲修士”的身份,他必須當眾施展萬魔洲的標志性法訣,以打消云夫人疑心。
這頭由黃婆靈神鼓搗出來的孽物,恰好是一個合適目標。
待本尊傳來一道魔典教授的密咒后,少年抬腳跨出九龍輦范圍。
“你守著輦車,本君去去就回。”
魔氣一動,少君以天魔秘法瞬移至孽物東側。
云夫人駕馭寒刃,不斷削弱地上蠕動的孽物。
“比起前頭碰到的那些,這頭孽物很弱。”
蘊含的元能堪比劫仙,但沒有神智,軀體的堅硬程度也比劫仙遜色。
更像是像是數個宗師級孽物的集合體 但這頭孽物的生命力十分頑強。
寒月魔刀顯化的刀刃鋒銳無比,可戮神滅魂。
每一道月光刀劈下,都在削減孽物本源。
可即便如此,它的力量仍不見削減多少。
“是因為地下那些嗎”
東方大地的深處有什么,云夫人心知肚明。
想來,是那道赤色流星,激活東方地底隱藏的那些怨念 突然,她察覺孽物東側亮起血色魔光。
但見少年駐足立空,遙遙與自己相望。在他身邊,一朵朵血色的火焰正在大地綻放。好似嬌艷的鮮花,艷麗而明耀。
“夫人以刀幻月,那本君便以血煉日吧。”
黝黑土地上,朵朵血焰在雀躍、在歡呼。
伴隨少年結印施法,那些火焰鮮花噴出璀璨奪目的光輝,在幽玄少君腦后凝聚一輪有三個豁口的紅日。
“血焰殘陽。”
云夫人喃喃低語。
這是一種通過自身血氣為引,煉化血魔真焰的咒法,分屬血魔一脈。
“父親手札提及。這是丹陽魔帝絕學,他從此法受到靈感,才創造血焰寶蓮術。”
丹陽魔帝,萬魔洲上的古老魔帝。成道年歲可可逆推萬古,與通天洲的幾個古老文明齊平。
少年抬起手,殘陽光輝籠罩之地逐步擴張。
孽物的血掌仿佛自帶感知奇觀,少君作法時便主動撲過來。
嘭砰砰 血手觸碰殘陽領域的光輝,或冒著火焰自動毀滅,或吸收大量血氣而自爆。
血焰在殘陽領域中不斷催生,好似一簇簇艷麗的彼岸花,在鬼蜮中越發妖異。
感到東方傳來的痛楚,孽物緩緩向后退,放棄從東部活動的想法。但殘陽魔域不肯罷休,這個由咒術擬化的“領域”不斷逼近。
彼岸花在鬼蜮迅速擴張,南部、北部迫使孽物的活動范圍越來越小。
“夫人。”
少年一聲大喝后,袖袍一掃。
彼岸花盡數噴出烈焰,一道道火蛇在空中交織,轉眼化作魔焰之網罩住孽物。
“月引天華。”
彎刀入手,云夫人對下方輕輕一斬。
空間扭曲,時光凍結。
銀月皎皎,與下方遲暮、昏暗的殘陽形成鮮明對比。
這一輪日月皆透露著毀滅之力。
月華如刃,在火網交織的方格間不斷刺瞎。
“嗚吼”
孽物發出低鳴,體積在二人絞殺下不斷縮小。
最終,在月光與火光觸碰時,刺眼白光貫穿鬼蜮,將一切泯滅。
“成功了”
陰云叟等鬼修松了口氣。
這類孽物對他們的鬼體堪稱天敵。通過不斷吞噬鬼物,孽物得以壯大,甚至能跨入真仙、魔帝層次。
云夫人靜靜盯著白光逐漸散去,并未放下戒備。
待光輝散盡,留在原地的是一個巨型大坑。
雜亂的氣機完全感覺不到孽物的存在。
“夫人,小心了。”
少君腦后的殘陽滲出一滴滴血水,逐步將少年覆蓋。
“在坑的盡頭,有一滴米粒大小的血石得以存留。”
他能感覺到,造化真元尚未散盡。仍依附在一道怨念,正嘗試從地下抽取更多的怨氣。
“夫人,地下有什么為何怨氣如此凝重”
和地底封印的怨氣比較起來,方才的孽物規模連萬分之一都不到。
云夫人沉默無言。
地底有什么 有南閆福洲建立之初的丑聞,有南洲人族所背負的原罪。
但這一切,可以跟外人說嗎 在幽玄少君施展“丹陽魔帝”的秘法后,對萬魔洲傳人的身份,她相信了七成。
鬼氣裊裊,她投身深坑,對準坑底那一粒渺小的血石狠狠劈出一刀。
血石完好無損接下這一刀。
大地深處,怨念如同粘稠的液體不斷滲出,將血石包裹在內。
“夫人,到了這一步,你還不肯說明這鬼神到底是什么來歷”
少年也跳入大坑,一邊質問甩鍋,一邊暗暗詫異。
黃婆靈神在干嘛他怎么鼓搗出來的果然,最后誕生的分靈就是靠不住。
“地下只是一些沉寂的怨氣”
云夫人抬頭說話,可當看到少年如此身姿時,神情又是一頓。
頭戴紫金蓮花冠,身著赤金焰光鎧,腰間是十二葉蓮花戰裙,末了的靴子也繡著金色雙龍紋。
咒靈天衣。
她將目光轉到一側,內心翻滾澎湃。
這小子才幾歲,怎么就對咒術有如此理解了 咒靈天衣,將一道咒術精研至極致。可借用天道之力顯化法衣加身,增強咒術威能。是在咒法進化神通之外,另一種精研咒術的體現。
“天魔之法扭曲常理,興許他是扭曲世間認知,逆轉殘陽血咒,顯化這一重魔裝”
魔相咒裝這玩意,云夫人見得少。
縱觀數千年魔道歷史,只在赤綾魔帝、星羅魔帝年輕時見過。
但仙道的“咒靈天衣”
遙想那位天女自東萊降臨,每施展一重咒術。身上華裳便會受天道之力渲染,幻化為一套全新服飾。
那位天女,是站在咒術頂點的真仙。
云夫人震驚時,悟空靈神,亦或者說衡華內心也十分無奈。
咒靈天衣,是咒術造詣精深、純熟的體現。
黃婆靈神求教魔典,學一道魔帝秘法不難。
關鍵是,如何能一次成功,并借助這一魔法彰顯萬魔洲圣地傳人的實力 魔典出了一個主意。
“咒衣,是咒術造詣極致的體現。那么,如果你能展現咒衣,豈非能將一條咒術的熟練度提升到極致”
“可我根本不會這條咒術,如何施展咒衣能施展咒衣,還需要操心,如何假扮嗎”
“小子,你現在的層次還不夠。你要知道,在我們這個層次,倒因為果是司空見慣的手段。”
請魔典傳授法訣,自然免不了提及自身的魔道天魔化身。而得知自己持有一朵魔帝血蓮后,魔典告知一種法子。
“咒衣,多體現于地級仙訣、魔咒。因為這個層次的咒術,才能調動大量的天地之力。共鳴天地之力在身上形成天衣。
“說通俗點,咒衣即道果的外相體現。
“你的化身修煉天魔道,可以通過天魔法扭曲因果,然后將血蓮偽裝作道果。
“其實咒衣還有更深層次的妙用。但對你現在,懂得用血蓮偽裝咒衣就行了。”
于是在魔典指點下,幽玄少君借用吞天魔葫內的血蓮花,在自己身上幻化蓮花戰甲。
腰間戰裙上面的蓮花花瓣,頭頂的蓮花冠,都是血蓮幻化的特征。
至于身上的赤金焰光鎧,那是通過魔帝血蓮擬化而來的“血焰殘陽法”。
胸甲、臂甲、腕甲以及腿甲上,都有一層層血陽魔紋。讓衡華對“血焰殘陽法”的掌控度不斷提高。
此刻,他好似有種本能。
這個咒術與自己本為一體,就如同與生俱來的神通一般。
“夫人在看什么”
下方被怨氣包裹的血石噴出一道黑色激流。
在云夫人防御前,少年揮動猙獰魔爪,將激流抓碎。
他的左手在咒衣加身后,完全被一個看不出是龍爪、還是獸爪的猙獰利爪覆蓋。
“沒什么。”
云夫人心中緊張。
她能感覺到,地底滲透的黑水分明是“十魔邪怨”的具現。
赤荒、軒合、彭陰、九玄、靈法、黃淵、白旭、鴻法、混元、三相。
萬年前,曾在南洲作亂的十大孽魔,最終被魔帝們封印于陰地。隨著鬼蜮建立后,那處封印地逐步漂泊至此,主動與鬼蜮融合。
從此之后,監視孽魔封印的任務由云夫人負責。
“那赤色流星的本質,就是這塊血石它在共鳴孽魔怨念,想要把十大孽魔殘骸融合”
一道道黑流射向二人。
云夫人袖口飛出三尺素帶,好似蛟龍起舞。
幽玄少君揮動右臂,紅綾催生奪目焰光,把下方黑流一道道擊碎。
“別說,這模樣挺適合戰斗的。就是穿的太少了啊”
往下飛時,能感覺到森寒陰風往肚子上吹。
“好想給肚子添加一點衣服。露臍戰甲,這有什么用那位丹陽魔帝的口味過于古怪了”
何止是胸甲、戰裙間露肚臍。
雙側肩肘,腳踝全部露出。
髀部勉強靠著戰裙保護,脖頸處裸露大片。胸甲只護心口、背部,脖頸、鎖骨只靠著一個金色火圈進行防御。
這套咒衣對全身的保護率,能達到百分之六十嗎 可當黃婆靈神詢問魔典時,對方長篇大論,振振有詞講述“精簡魔裝”的高效利用率。
“覆蓋全身,密不透風的鎧甲有什么用反而削減靈活度。一個人的法力終究有限,將法力均勻覆蓋全身,遠不如在關鍵部位增強防御。”
如果說,正常的通體甲,防御力均值為十。那么殘陽魔裝的各鎧甲防御,能達到二十甚至三十。裸露部位靠著各處鎧甲的共鳴、魔氣屏障,防御力有五。
“而且,你這套魔裝是丹陽魔帝親自設計,每一個部位的刪減、暴露都有深意。看似那些部位裸露在外,實則通過各鎧甲部件間的護體魔氣進行虛相保護。
血焰殘陽咒的咒衣,根據施法者不同,而有微小差異。但大體上的裝扮是一致的,由魔帝親自構思。
左臂環、腕甲,龍爪。
右臂甲,護腕鐲,纏繞手腕并用作護身的魔焰紅綾。
頭冠,頸環,胸甲,戰裙。
護膝,腿甲,戰靴。
共計十三件,每一件都需無上咒力凝練。凝練成功,堪比靈器防御,并有同等殺傷力。而在臂甲、腕甲、胸鎧后面,還能看到閃爍寒光的骨刺。
“誠然,那些裸露部位的防御力不強。可當敵人攻擊這些部位時,若為遠攻,可則通過護體紅綾抵擋。而近戰偷襲那時候,他們必然出現在你用其他鎧甲、部件反擊的范圍內。以傷換傷,甚至能把對方擊殺。”
為什么丹陽魔帝的這道咒法如此出名 因為這個咒術,本就是一條血魔修煉的體系。
入魔之初觀想“殘陽魔神相”,即幽玄少君當今姿態。
隨著修為精進,從操控魔焰到開辟魔域。最后是咒衣加身,祭煉諸多魔寶。
不論是左手的魔爪,右臂的纏繞紅綾。都可以通過功力,具現為魔寶。
是真正做到一咒多用,修煉、斗戰、煉寶、長生多方面并行的法訣。
更妙的是,這個咒術可以和其他魔功、仙術兼容。幽玄少君這樣的天魔君也能輕松上手。
黃婆靈神按照魔典的話構思推敲,模擬施展。
發現的確如其所言,這套魔裝的各處刪減,除卻過于暴露,外觀有些不雅外,其實極契合戰斗。
如果對方從左側腰部偷襲,左手只是往后一擊擊肘,魔爪上的尖銳骨刺就能把那人的腦袋刺穿。而臂環本身作為防御類魔寶,在左側偷襲時也方便張開保護罩。如果換成右側,護體紅綾則會纏繞對方,即可輕松絞殺。
甚至脖頸上的火圈本身,也可變化蛟龍對敵。
只是作為一個常年穿著法袍仙衣的人,對這套露骨、猙獰的魔裝著實有幾分敬而遠之。
的確很酷,很帥,符合伏衡華審美。
但這衣服在蟠龍島穿,被祖父看到 那場面過于血腥,不忍想象。
“罷了,反正不是我穿,祖父也看不見。”
黃婆靈神轉而不在意這事,不理會悟空靈神那邊的抱怨,而是專注研究“鬼神”進化。
進化,是天地萬物的自然法則。
造化真元只是以超凡之力影響自然,縮短這個過程。
鬼神孽物,沒有伏衡華出手干涉。隨著歲月流逝,地底下的怨念也會集合,從而形成鬼神報復一切。
造化真元只是加快這一進程罷了。
“進化,有錯誤進化與正確進化。如果地底怨念能走向正確的進化路線,完全可以成為一尊理性、純粹,統治萬鬼的幽冥主宰。”
而錯誤進化嘛 便是眼下這尊孽物了。
“我的造化之力雖然可以加速進化。但正確進化的道路很少,只要一個步驟錯誤,就會進入錯誤分支。”
血石受到怨念刺激,再度發生新的進化。
十種怨念融合,森然白骨在黑色水流中顯現。
十個骷髏連著十根脊骨,猙獰地沖向二人。
彎刀、白帶外,云夫人鬢發間的銀釵,手腕上的玉鐲紛紛祭出,纏斗下方半數的白骨骷髏。
少年輕哼道“夫人,請本少君出手,要報酬的。”
揮動右手,烈焰裹著紅綾纏繞一條脊骨。血焰狠狠在白骨上燃燒。
在骷髏頭與脊骨分開時,少年臂環點亮,化作一道金矛拿在手中。
“喋血殘陽。”
金矛極速射出,將骷髏頭一舉擊穿。
不論是紅綾也好,金矛也罷,俱是血焰殘陽咒法的咒力凝結。
說白了,就是一個咒術的不同應用。
防御、攻擊、焚燒,一咒有千百功用。
“前輩,你看如何”
幽玄少君將戰斗影像傳給黃婆靈神,靈神隨即將這一切投影于魔典。
“一般般。勉強達到丹陽魔帝門下的普通水準了。”
魔帝座下演練此咒法的血魔修士不知凡幾,但凡一個劫仙級血魔,大抵火候都勝過幽玄少君如今。
“不過你這咒術靠著魔帝血蓮,真元咒力十分精純,倒也不輸其他劫仙血魔。”
文字在魔典不斷顯現。
“這個咒術可以研究,但我更希望你掌握的,是咒衣。地級咒術的極致,可以讓天道之力加身,形成咒衣。血魔可以,天魔亦可以。”
原本魔典打算讓伏衡華傳承自己的魔功。可得知對方的魔道化身,以及化身修煉的自創天魔功法后,他果斷改變態度。
培養一個遵循自己道路的魔帝,效益遠比不上一個自開道路的魔帝。
對風氏,后者才是需求。
“天魔咒衣”
衡華想到那些天魔女的裝扮,快速搖頭。
只穿著一個大褲衩,覆蓋幾處隱私部位,未免太暴露。
可要是一裝如平日仙道打扮,那也太不符合天魔君的風度。
“想這些未免太早了。我的天魔咒法,哪一條都沒走到極致,更遑論道顯咒衣”
不過若是天級道法帝魔旗衍生出咒衣,那又該是何等等一下,咒衣似乎就是道神的淺層應用 衡華頓時明白魔典的意思。
咒衣,就是一般修士參考天書,所找到的一種咒術應用。
天書層次,應該有相類,甚至更加高等的戰斗技巧。
“這就是風魔前輩想要告訴我,引導我繼續創造天書的思路嗎”
不只是六欲天書,造化、天符等其他天書,是不是也可以通過天級道法,進行某種改變 衡華腦中模糊間,想到一個可能性。
東海,衡華本尊感知兩處分神的信息,也暗暗思索起來。
“咒衣,神降術。我的造化天書可能不明顯,但從太玄天書以及大赤書,就可以簡單明了的理解。”
將大赤天尊與自身融合,讓自己臨時“神降”,具備大赤天尊的力量。
那時,自己身上的衣袍甚至面相,身材,或許都會被大赤天尊的道果影響,出現某種異變。
這種道相降臨,不就是仙法咒衣的高級運用嗎 “不過這種應用方式,以我當今的修為可能都辦不到。可能東大哥能辦到”
東墨陽如果施展神降,借來一絲太玄道圣的力量,自然可以在身上幻化兩儀道袍,并擬化道圣的幾件法寶。
那戰力 不敢想,不敢想啊。
衡華搖頭晃腦,繼續研究“定海神針法”。
卜玄等人已降臨東海,各自演化神山插入水中,正在合力構思推演真正的“定海神針法”。
衡華與公孫清阿構思的“定海神針法”,雖然對標天級。但二人之智如何媲美天地之道 他倆構思的神針法固然精妙,但也只是仙訣層次。仰仗衡華的天書心法,勉強發揮媲美五行法的效果。
看著下方五色霞光纏繞的山峰,這不就是一座變種五行山 “我對五行山法過于熟悉。哪怕鼓搗其他道法,外貌行象也不免走到這個路子上。”
他轉而去看卜玄、單靈慶等人。
結合諸劫仙的智慧,“定海神針法”的天級推演正穩健進行中。
眾人各自演化的“定海神針”正逐步融合,形成一座擎天立地的神峰天柱。
在這一工程中,公孫清阿與凌元征進行主導。
衡華把自己的“五行天柱”融入其中,一起與眾人合力參演。
咕嘟咕嘟山柱不斷向下,一千丈,兩千丈,三千丈 當突破至三千丈后,定海神針下探的阻力越來越強。
“以山定海,勢必要具備鎮壓一海之力。諸位師兄弟,且助我一臂之力。”卜玄搖動玉山冠冕,法力全開。
王鶴、單靈慶等人有樣學樣,紛紛將法力注入“定海神針”,鎮壓東海的反抗阻力。
“爾等是何人,為何亂我東海”
水面濺起寒光,轉瞬溫度下降,一大群人身鯊尾的士兵出現。
衡華看向東海靈宮之人,臉上露出笑容。
行,老朋友啊。
不過這次,赤淵高人們都在。你們東海靈宮敢跟這些劫仙叫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