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消息發給邊境完備營后,老兵打了個手勢,就領著這幾個新兵離開了哨所。
他們按照程序,在哨所前的公路上設置了路障,架設起機槍,片刻之后,便看到一支車隊朝哨所的方向開來。
老兵打了個手勢,便有一名士兵揮動著一面旗幟,并大聲叫道:“停車!停車!”
那支車隊由四輛輕型軍用磁能車組成,車輛來到路障前面的時候停了下來,車門打開,突然有人從里面滾了出來,把前面的新兵嚇了跳。
然后便見幾輛磁能車的車門陸續打開,從車里陸續有人出來,他們穿著驚濤堡的軍裝,他們滿身酒氣,勾肩搭背,其中幾個手上還拎著酒瓶。
老兵怕新兵有閃失,端起步槍走了過去,并對那些驚濤堡的士兵大聲叫道:“這里是擎天堡的領區邊境,我們沒有收到你們的入境申請,現在請你們馬上離開。”
那些士兵里,有一個長得跟熊一樣的男人猛地將酒瓶往地上一摔,頓時酒氣四溢,他指著老兵叫道:“胡說八道,這里怎么就是你們擎天堡的領區邊境了。老子開車的時候,可是看著地圖開的,我們分明是要回堡壘,這里還是我們驚濤堡的領地才對。”
驚濤堡的士兵紛紛起哄。
哨所一個新兵嘀咕道:“一群酒鬼,驚濤堡的軍紀這么松散的嗎?”
那個人熊猛地指著新兵吼道:“小子,你說誰是酒鬼,你給我過來!”
那個新兵嚇了一跳,不由后跳了一步。
哨所老兵往前一站道:“你們現在確實是在擎天堡的領區邊境,請你們返回吧。”
“媽的,老子沒跟你說話,老子要那個小子過來!”人熊似的男人猛地一拳砸在了老兵的臉上,老兵沒想到他會突然動手,給打了個正著,當場一只眼就睜不開來。
“你們干什么!”
“你們怎么動人!”
哨所的新兵們見自己隊長被打,當即也來了火氣,抬起步槍指著驚濤堡這群士兵。
“怎么,只有你們有槍啊,我們難道就沒有嗎?”驚濤堡的士兵叫喊起來,他們醉熏熏地摸出了手槍和步槍,搖搖晃晃地指著哨所的士兵們。
老兵見狀,顧不得自己受傷,連忙叫道:“別沖動,都別沖動。把槍放下,給我把槍放下。”
士兵們猶豫地看著他,這時,一個驚濤堡士兵拿槍猛地朝一個新兵晃了晃,那個士兵嚇了跳,手便朝扳機扣下,當即一道光束射去,射中那個士兵的大腿。
場間突然一靜,接著那個驚濤堡士兵叫了起來:“我殺了你!”
場面頓時變得混亂起來,驚濤堡的士兵不是撲上去,就是開槍射擊。哨所方面只好反擊,但無奈他們這支小隊只有五人,人數有限,不敵對方。
還好這些人喝了酒,槍法奇臭,倒是沒造成傷亡。可他們仗著酒勁撲上來,兩三人對付一個哨所士兵,拳打腳踢之下,便將哨所士兵打得頭破血流,臉青鼻腫,連肋骨都斷了幾根。
一陣毒打后,哨所士兵幾乎都躺了下來,包括那個老兵,都給打得動彈不得,只能趴在地上連連喘氣。
興許出了一身汗,這些驚濤堡士兵的酒都醒了,他們喘著氣面面相覷,最后看向那個人熊似的男人。
“頭兒,我們好像真跑到擎天堡的邊界來了。”
“我們還把他們的哨所士兵打了頓,這,這怎么辦?”
那個男人咬咬牙,叫道:“走,快走,趁他們的守備隊還沒到,我們快走,回去了再說。”
這些士兵連忙鉆上了磁能車,幾輛軍車調了個頭,就往驚濤堡的方向遠去。
驚濤堡的士兵剛走,一輛輛守備營的軍車便來到了哨所附近,一名少校跳下車,先進入哨所。接著,有士兵來報,哨所的人被人放倒。
少校眼神一變,立刻趕到現場,看到幾名士兵臥倒在地,呻吟不已,頓時火冒三丈,他在那名老兵身邊蹲下沉聲道:“這是誰干的。”
老兵喘著氣道:“是驚濤堡的兵,他們喝醉了,在這里大鬧了一場。”
“混帳東西!”少校握拳錘了下地面,然后道,“我馬上聯系醫療班,送你們去治療,不用擔心,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處理。”
老兵點了點頭,終于放心地讓自己昏睡了過去。
很快。
夜幕降臨。
驚濤堡領區邊境,守備營里燈火暗淡,此刻,營地里的軍兵大部分已經上床休息了。
但就在這時,突然一道道火柱在守備營里沖天而起,不斷響起的爆炸里,不知道多少士兵宿舍給炸成粉碎,不知道多少士兵化成火球。
緊接著,一隊隊人馬從不同方向沖進了守備營里,星素光束在營地里飛舞躍動,各種能力的光輝相互交映。
不到10分鐘,驚濤堡這座邊境守備營就給夷為平地,營地里百多名士兵無一幸免。
當聽聞消息,匆匆趕到的將軍陸劍,一眼看去,到處都是火焰和濃煙,氣得這將軍表情都扭曲了。
“給我查,馬上著手調查,我要知道是哪個混蛋干的!”陸劍暴跳如雷,在他的指示下,一隊隊人馬進入營地,著手調查。
很快,幾具穿著擎天堡軍裝的尸體就給擺放到了陸劍眼前,接下來,陸陸續續一些證據給提交了上來。這些證據包括了有擎天堡標志的軍用步槍,長刀和聯絡儀器等。
陸劍看得太陽穴跳個不停,既憤怒又驚訝:“擎天堡的尸體和武器?這是擎天堡干的?他們瘋了嗎?”
這時,他的副官干咳了聲道:“將軍,我們剛收到消息。今天白天,我們有一隊士兵喝了酒,跑到擎天堡邊境哨所大鬧了一場,將那座哨所的士兵打成重傷,其中一個在晚上不治身亡。”
“什么?”
陸劍跳了起來:“這種事為什么現在才跟我說。”
那個副官額頭冒汗道:“這件事我也不知道,是得知今晚我們守備營被襲擊后,他們才自己向上級坦誠。他們懷疑,這是擎天堡的報復。”
陸劍握緊了拳頭道:“就算我們有錯在先,就算擎天堡想要報復,但襲擊我們防備營,殺了一百多人,這也太過份了。”
“他們,他們這是想掀起戰爭啊!”
陸劍大吼道:“把那些人押回堡壘,這件事得親自向城主報道!”
副官咽了咽口水,點頭道:“我這就去辦。”
他快步走出臨時營帳,鉆上一輛磁能車,喃喃說道:“這是要出事了啊,難道我們要跟擎天堡開戰了?”
黑夜落幕,晨曦如期而至。
在早上八點時分,蘇烈見到了斷家的家主,斷關山著青蟒黑袍,坐在高背雕花大椅上,目光平和,端詳著蘇烈。
“蘇先生,你說擎天堡的前城主袁數恐怕眼下就在我們堡壘的城主府里,恕我直言,這是否有點...有點荒唐。”
斷關山笑了起來:“前些日子,龍巖堡的城主,黃金議庭議員之一的龍先生也來找過我,說是袁數在我們堡壘里。但我發動了所有人手,聯系了所有渠道,也沒有收到關于袁數的一點消息。”
“這龍先生前頭剛走,你這又說袁數藏在城主府里,委實讓斷某有些不敢相信。”
蘇烈上次離開驚濤堡后,聯系了禇巖,告之自己的懷疑。
禇巖立刻去找云家,通過云家知會了斷關山,才讓蘇烈去找斷家,想借斷家之手,查清楚袁數是否藏在驚濤堡的城主府里。
于是蘇烈又潛回驚濤堡,找到了斷家,見到了斷關山。
“斷先生,我知道這個消息,你一時間很難消化。可是我們沒時間了,我擔心袁數會鼓動貴城主發動戰爭。”
蘇烈記得魏城洲說過,寄生在袁數體內那個異神是恐懼之主,災難祭祀。
在災難中所產生的恐懼、憤怒、悲傷都會成為它的食糧,它將憑此變得強大,變得完整。
因此,如果袁數就在驚濤堡里,被異神寄生的他,為了讓體內的異神成長,他肯定會做點什么,否則他不會無緣無故跑來驚濤堡。
那么,什么樣的災難能夠讓他體內的異神迅速成長?
毫無疑問,是戰爭!
“戰爭?”
斷關山失笑道:“不可能,現在海灣地區沒有我們的敵人,林城主不會在這個時候掀起戰爭。”
話音剛落,便聽到了一陣腳步聲響起,接著,斷關山的兒子,斷浪臉色鐵青地沖了進來。
斷關山皺了下眉頭:“浪兒,何時驚慌,不見我有客人在場嗎?”
斷浪歉意地朝蘇烈點了下頭,然后壓低了聲音對父親道:“出事了,爸。”
“城主府那邊剛傳來消息,昨天夜里,擎天堡無故襲擊了我們一個邊境守備營,致使超過百名的官兵陣亡。”
“城主大怒,下達了戰爭動員。我們要跟擎天堡開戰了!”
大廳一靜。
蘇烈低嘆了聲:“還是遲了一步。”
斷關山則霍然起身,臉色肅穆地說:“我現在就去見城主,荒謬,真是荒謬!擎天堡怎么會襲擊我們的守備營,這肯定是陰謀,我會說服城主改變主意!”
“蘇先生,失陪了!”